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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瑶陆江庭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小说

月桦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你安心去吧。”“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或者……气死的。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她口中的妈,是方晴,女儿的婆母。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

主角:林玉瑶陆江庭   更新:2024-12-08 1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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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陆江庭的其他类型小说《林玉瑶陆江庭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你安心去吧。”“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或者……气死的。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她口中的妈,是方晴,女儿的婆母。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

《林玉瑶陆江庭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小说》精彩片段


“妈,你安心去吧。”

“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

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

或者……气死的。

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她口中的妈,是方晴, 女儿的婆母。

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

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

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

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劳苦一生,成就的丈夫,辛苦养大的女儿,都成了方晴的。

下一秒,她好像大梦初醒,突然感觉身体的病痛都没有了,脑子变得异常清晰。

面前是年轻时的陆江庭,高大英俊,全身上下都长在了她的心巴子上。

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她顿时清醒。

“林玉瑶,你又在闹什么?都说了我跟方晴没什么。”

这句话好熟悉,似乎听了无数遍。

而前尘往事,都像是一场梦。

她现在像是梦醒了。

林玉瑶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越发的清醒。

“没什么?”

林玉瑶看向方晴手里的钱,厚厚的一沓。

原本用来结婚的钱,现在出现在方晴手里。

昨天陆江庭支支吾吾的和她说,结婚的事再往后压一压。

让她哄骗她爹娘说部队临时有任务,他要回部队,婚礼下次回来再补上。

他说有位战友家里长辈生病了,钱不够,他把结婚的钱借了出去。

这是为了救命,让她体谅。

好吧,她体谅了。

然而今天,她就撞见陆江庭把钱给了方晴。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方晴是他的那个快没命的战友。

“玉瑶,你误会我跟陆哥了,这钱是……是我借陆哥的,等我手头宽裕了会还的。你要是不愿意,我……要不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方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手里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钱。

手伸得长长的,嘴里说要还给她,其实紧得都快要捏坏了。

就像她一直对她说,她和陆江庭没什么。

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死活不肯放手。

而他旁边的陆江庭,她林玉瑶的未婚夫,此刻正呈保护姿态把方晴护在身后。

并且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大有她敢伸手来接,他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林玉瑶木然看着这画面,居然和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即便醒来她也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就像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今天这场借钱的戏,和梦里对上,他们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她顿时明白那一场梦,并不是简单梦。

在梦里,方晴不会还这笔钱。

今天不会还,以后……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还。

不光如此,往后陆江庭每个月工资,方晴要拿走一半,剩下的,陆江庭自己留下一半,寄回老家给她一半。

她一辈子没上过班,拿着陆江庭的钱和亡夫王建军的抚恤金过得滋润。

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到老年的时候,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二十。

因为自己在家种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为帮陆江庭尽孝,侍奉公婆到死。

并且自己还独自拉扯大了他们动不动就生病的女儿。

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太窝囊,被孩子拴住,被陆江庭的父母拴住,不得不靠着陆江庭四分之一的工资辛苦苟活。

她从小就培养女儿的独立性,告诉她靠谁不如靠自己,千万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被她培养得十分优秀,年轻轻的就开了自己的公司。

而她辛苦养大的女儿,将来却嫁给了方晴的儿子。

即便方晴的儿子一事无成,考不上学校,陆江庭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弄去部队混。

但他自己不争气,没几年就回来了。

出来后,当了保安。

为了保证那废物一世无忧,陆江庭亲自做的媒。

说这是他和方晴死去的丈夫王建军,早年定下的约定。

他不能因为人死了就失约,让她成全。

方晴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疯了一样去阻止,然而并没有用,还和女儿离了心。

等他们结婚后,软饭女婿以自己母亲孤苦无依为由,把方晴带进了他们的家。

于是,她成了伺候全家的老妈子,才五十多岁就因劳成疾进了医院,女儿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想到梦里那可悲的自己,林玉瑶实在忍不住,泪流满面。

看她哭了,陆江庭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不过那丝愧疚实在太少,一闪而过。

然后,他用愤怒掩盖心虚。

“我借给她钱,是因为建军救过我的命。他牺牲了,我不能看着他的妻儿饿死不管。林玉瑶,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哭给谁看呢?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这对狗男女,这还不叫欺负?

梦里她受尽委屈,如果她不改变,那将是她接下来的人生。

不,她林玉瑶,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样一条充满苦难的路。

现实里,她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谁不让她好过一分,她就还他们十分。

至于陆江庭这个大渣男,他就算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再嫁给他。

“陆江庭,你觉得你照顾方晴母子坦荡吗?”

陆江庭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当然了,我说了多少遍了,建军救过我的命。”

林玉瑶笑了,“既然坦荡,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陆江庭:“……”

“我是怕你生气,不过骗你确实不对。”

难得,他居然知道自己不对。

林玉瑶擦干泪水,淡淡道:“那行吧,你骗我这事就算了,我原谅你了。”

陆江庭一愣,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算了?

方晴也有些懵。

以她对林玉瑶的了解,她肯定要大闹一场的。

自己再贴心的劝一下,她的善解人意与林玉瑶的泼妇行为形成鲜明比对,陆江庭肯定会越来越厌恶她,要是厌恶到不和她结婚就好了。

万没想到,这事林玉瑶会轻轻揭过。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吗?那太好了,玉瑶,谢谢你啊。”

“嗯。”林玉瑶轻嗯一声,看向她手里的钱,“有多少啊?”

“这……我还没来得及数呢,玉瑶你就撞进来了。”

是的,林玉瑶是直接撞进来的。

她正在逛街,准备买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碰到一个邻居告诉她,说看到她家陆江庭去方晴家了。

于是她直接杀到方晴家,她也没使多大劲儿,方晴的小木门就撞开了。

林玉瑶看向陆江庭,“有多少钱?”

陆江庭支支吾吾,“我也没数。”

好嘛,数都没数,直接一把给她,还有脸说是借?

“数一下吧。”她说。

方晴摇摇欲坠,“玉瑶,我会还的,你不必侮辱我。”


幸好有傅怀义在,不然她真不知道陆江庭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安的看向傅怀义。

傅怀义看了地上的陆江庭,淡定的对林玉瑶说:“先开门,把东西放屋里再说。”

林玉瑶点点头,拿出钥匙来把门打开,让傅怀义把东西都放进去。

陆江庭狼狈的爬起来。

林玉瑶以为,两人又得动手。

不想陆江庭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颓废的看着他们。

目光在二人间扫了七八遍,最后落在林玉瑶身上。

“玉瑶,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报复的话,你成功了。”

林玉瑶:“……”

“你找他来气我,真是气到了。我现在很难过,也很后悔。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见方晴母子,大不了我以后每个月给他们一些钱,这辈子都不再见他们行不行?”

林玉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见不见,我不在乎。”

陆江庭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说:“你别说气话,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都答应你了,以后一辈子不见他们,还不够吗?”

林玉瑶:“那你准备给他们多少钱?”

陆江庭:“……”

他就这么一说,还没想过。

想了半天,他才低声说:“方晴现在开了发廊,以后赚的比我还多。我随便给一点,当是补偿。”

“随便给一点是多少?”

陆江庭:“……”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如果她的发廊关门了,赔钱了呢?”

“不会的。”他直接就说。

林玉瑶:“我说如果,如果呢?如果她的钱赔光了,没有钱生活,你管不管?”

陆江庭道:“玉瑶,没有发生的事不要假设。”

“为什么不假设?你看,我就问如果你都不肯说,你要我怎么信你?”

“你……”他觉得她在钻牛角尖,为了应付他,他只得道:“那就给个最基本的生活费。”

“太笼统了,我要具体数额。”

陆江庭没想到她这么咄咄逼人。

尤其还是在傅怀义这个外人面前。

他觉得当着一个外人聊这些很是憋屈,于是道:“你能不能出去?我和玉瑶两口子谈话,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算什么事?”

傅怀义冷着脸,拳头捏得比脸还白,一副随时都能和人干仗的架势。

林玉瑶真怕他们又打起来,就说:“方晴不是外人是吧?她是你内人,所以我们结婚这样的大事,她都可以参与进来。”

一提方晴,陆江庭又偃旗息鼓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但也没办法。

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不能不管方晴。

只是……可能会委婉一些告诉方晴,不能借太多钱给她。

至少,至少要把他和玉瑶结婚的钱留出来,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玉瑶道:“方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玉瑶,咱们好好过日子,我给你认错。”

“不要,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陆江庭:“……”

面对她的追问,陆江庭只以为,她只是想要一个暗送具体的数额,然后看能不能接受。

说多了玉瑶肯定不愿意,说少了,以后万一真遇到玉瑶说的那种事怎么办?

一点点钱肯定不够方晴母子生活。

养孩子是很花钱的。

他纠结了半天,说出一个数额。

“我工资的三分之一吧,以后工资涨,物价肯定也会涨。”

呵?

三分一?

她闹这一场,只是从二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一?

林玉瑶蓦地笑了。

陆江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如果,你……你要是觉得多的话……也可以少一些,但也不能太少,养孩子还是很花钱的。”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蓦地笑出声。


林玉瑶笑道:“哎呀,大婶,你真误会了。你们刚才让我去撞门,我撞开看了,他们坐在桌子两边,真没干不要脸的事。”

大婶和身边的人嘀嘀咕咕的,看那眼神,不是什么好话。

陆江庭实在受不了这种眼神,也听不下去了,拉了林玉瑶就走。

一路拉着她离开,一直拉到出了筒子楼,走到路边的自行车旁,林玉瑶直接用力的甩开了手。

“你这么用力干嘛?这下信了吧,我都说了,话不是我说的。”

陆江庭,“那帮老头老太整天没事,就喜欢到处说闲话,你们的话你也信?”

“我不信啊,我一直没信好吧。关键信不信重要吗?重要的是流言蜚语害死人,你有本事堵住人家嘴去。”

“君子做事坦荡荡,我对得起建军,对得起自己,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随便他们怎么说。”

好样的!

林玉瑶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那你刚才干嘛要把我拉走?你这么慷慨激昂的话,刚才怎么不对大爷大妈们讲?”

陆江庭:“……”

他说不过林玉瑶,转移了话题,“你进城来做什么?”

“这不要结婚了嘛,我来买嫁妆啊。不过现在不用了,钱没了,婚也结不成了。”

陆江庭张张嘴,一时无言。

林玉瑶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陆江庭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走了好长一段,林玉瑶突然听他说:“对不起。”

嗯?

林玉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陆江庭:“……”

这样的话,他只说一次,没勇气说第二次了。

“我先回去了,我今天没骑车,我们村也和你们村不同路,就不送你了。”

他们是相邻的隔壁村,两家隔着二三里路,这叫不同路?

哦不,他们确实不同路。

今天,明天,将来……都不会再同路。

……

林玉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邮电局,给他们组织里打电话。

她记得这里寄信到陆江庭他们部队,大概要十到十五天。

现在距离陆江庭寄出结婚报告的时间,大概是十三天,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转接后,电话很快接通。

林玉瑶直接自报家门,说她是陆江庭的未婚妻林玉瑶,问了对方他们结婚报告的事。

那结婚报告正在对方桌子上。

“收到了,昨天收到的。哎呀,原本我打算周一再送上去,小林同志要是着急,我今天就去跑一趟吧。”

林玉瑶一听还没送上去,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军婚那么难离,要真是送上去了可就麻烦了。

“不是,我不是急。就是……同志,可以帮我把报告寄回来吗?”

嗯?

“寄回去,为什么呀?”

林玉瑶故意顿了一下,才带着几分哭腔说:“就是……我们没钱了,暂时结不了婚。”

“啊?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你们差多少钱?”

林玉瑶:“……”

“小林你别急,要是钱不够我们来想办法,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你们结婚呐,江庭婚假都请了,这婚假只能请一次。”

“不光是钱的事,原本我们钱是够的,可是……江庭他借给了别人。”

“啊?这个陆江庭也真是的,怎么能把结婚的钱借给别人?这事儿等他回来我说他,你们结婚继续,不能耽误。”

林玉瑶支支吾吾的说:“同志,我……我暂时不想嫁给他。”

“……”

“为啥呢?”

“他把钱借给了一位女同志开发廊,其中还包括我爹娘给我的嫁妆。我觉得在他心里,我们结婚没有那位女同志开发廊重要。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然他以后不重视我,对别的女同志都比对我好,我下半辈子可咋过?”

她没把话说太死,因为她知道有些当兵的脑子很直。

你要说有困难,他们会非常仗义的把困难帮你解决了。

林玉瑶这么解释后,对面的人也挺气愤,骂骂咧咧几句后,便很气愤的说:“好,给这拎不清的小子一个教训。外头的女同志重要,还是自己结婚重要都拎不清,我看他是活回去了。”

林玉瑶感激涕零,“同志,谢谢你了,麻烦你直接寄给我。”

“成,我直接把资料全寄给你。都是小事,不客气。我今儿就给你寄回去,你拿这个去威胁他,看他选你还是选外头的女同志。臭小子,不知轻重的玩意儿。”

留下地址后挂了电话,付了钱,林玉瑶才安心的回家。

看着她空着手回来,母亲叶莲就问她,“不是说去买红铺盖的吗?怎么两手空空回来了。”

林玉瑶红着眼眶,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转身就往屋里走了。

叶莲不明所以,跟着她进来。

“这是怎么了?跟娘说。”

院子里人多,她不想丢人。

这一进屋里来,林玉瑶抱着她就哭了。

“娘……”

那场梦真实得就像亲身经历了一世,憋了两世的情绪,让她哭个不停。

“娘啊!”

在梦里,她为陆江庭扛起了那个家。

多病的爹,瞎眼的妈,陆江庭和两个姑子压根儿不顾家。

外加一个老生病的女娃娃,生活的重担把她压。

她本来也是爹娘的小女儿,娇滴滴的长大,压根儿就没吃什么苦。

嫁给陆江庭后,把八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撑不住的时候,她也想过离婚。

但是那个年代就没几个离婚的, 尤其他们还是军婚,陆江庭不同意,他一直干到退休。

心想爹娘都熬走了,女儿也养大了。

最苦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该她享福的时候再离婚,她又不甘心。

哪里能想到,真正的苦还就在陆江庭退休回来后。

苦了半辈子没把她压倒,方晴住到家里来才把她压倒。

两人眉来眼去,陆江庭对她不停的打压,加上女儿的背叛,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是心力耗尽而死。

而梦里,爹娘看到她这么辛苦,也帮了她不少忙。

她现在脑子里就是家里地种不完时,爹娘心疼她,一把年纪了过来帮她干活的画面。

想到这些,她怎么能不哭?

可她这一哭,给把爹娘吓坏了。

听到她哭声的父亲林大为也进来了。

“这是咋的了?闺女,被人欺负了和爹说,可不能把自己哭坏了。”


林玉瑶用力的挣脱他后,转身去屋里拿了钱,然后就牵出家里的自行车往镇上去。

“你去哪儿?”陆江庭死死的按住自行车手把。

林玉瑶愤恨的道:“我不会跟你结婚,这辈子我都不要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陆江庭睚眦欲裂,“所以你要去给老周打电话,想把咱们的结婚报告追回来,是吗?”

“对。”

“你别想了,现在去说已经晚了。昨天他才打电话跟我说,咱们的结婚证下来当天就寄出了,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什么?

林玉瑶惊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脑子里关于那个离奇的梦,突然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彻底具象化了。

那似乎不是一个梦,而是她亲身经历。

那个劳苦一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在为别人遮风挡雨,而无能为力的女人。到了老年,还要遭受女儿背叛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啊。

这一瞬,她似乎又到了弥留之际,耳边是女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妈终于死了,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觉得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巨大的悲伤与不甘向她涌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她先是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比上辈子死前闻到的气味儿还要浓烈,睁开眼,才知道她现在正在镇上的卫生所。

还好,她还是她,而不是她。

她刚才应该是被陆江庭气晕了。

林玉瑶撑着身子想起身,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头重脚轻的,实在难受。

算了,都输一半了,继续躺着吧。

这才刚躺下,她就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得看你。”

“我这是扭伤,又不是断了。”

“呵。”

“大不了你给我弄根拐杖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去。”

林玉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陆江庭的那两个朋友,易云硕和傅怀义。

听起来好像是易云硕脚伤着了?

前几天听他们说要去附近爬山,所以是爬山摔了腿?

这一个护士走进来,“别吵,看看你和脚肿这么大,你这脚现在不能走。医生说了,得休息一天。”

“我这条腿不是好的么?我不会单脚跳吗?”

护士:“……”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随便你吧,断了活该。”

“哎哎,你这女同志怎么咒人呢?”

护士烦了他,把药丢在一边让他自己抹去,然后推着车来了隔壁。

两张病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没办法,卫生所的条件有限,中间还给你装了个帘子已经不错了。

“姑娘,你醒来了呀?”

林玉瑶轻轻点头。

“这瓶挂完了还有一瓶,我先给你挂在这儿,等这瓶水没有了你叫我,我帮你换。”

“谢谢,我可以不挂了吗?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护士小姐姐的脸瞬间沉下来。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能呢?你好了你还来医院干啥?药都给你配好了,你不挂了那不是浪费了吗?医疗资源多紧俏啊,浪费是可耻的,知道吗?”

林玉瑶被训得不敢吱声。

护士小姐姐气哼哼的把药挂上,推着装药的小推车就走了。

然后隔壁掀开了帘子,冒出两个半边身子。

“咦,是你呀!”

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玉瑶尴尬的笑了笑。

“真巧呀,你也挨骂了。”

林玉瑶:“……”

傅怀义打量了下她头顶挂着的药,“你生病了?”

“哦,可能吧。”林玉瑶没什么精神,随口应了句。

“可能?”易云硕噗呲一笑,“都挂上水了,怎么还可能呢?”

林玉瑶扯了扯嘴角,“是啊,都挂上水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傅怀义:“……”这下轮到他尴尬了。

“咳咳,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

“谁送你来的?”

林玉瑶心想,她是被陆江庭气晕的,当时身边就他一个人,应该是他送来的吧。

现在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爹娘知道了没有。

“不知道。”她依旧摇头。

易云硕:“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谁送你来的都不知道。”

“嗯。”她本来就不知道,“可能是陆江庭吧。”

二人:“……”

“我们也来了有一会儿了,没见到他人。”

易云硕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还是要跟他过日子啊?”

“没有啊,我……”又想到可能结婚证下来了,她就气愤不已。

就算有了结婚证,她也要离婚。

军婚又怎么样?军婚她也得想办法离。

她看向傅怀义说:“你上次说,会帮我,还算数吗?”

易云硕:“帮你什么?”

傅怀义看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脑子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就听陆江庭说,他们老家这边出美人,那会儿他还不信。

心里那山窝窝里的人,风吹日晒的,能多美?

这几天见识过了,确实不假。

那山里麻溜的干活的姑娘,一个个都水嫩嫩的。

眼前这位尤甚。

他说他未婚妻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没想到也是真的。

傅怀义张张嘴,嗓子有些暗,“算数,决定了吗?”

林玉瑶眼睛始终湿漉漉的,咬着唇点头,“对,我要跟他离婚。”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和他协商过了吗?如果他能同意最好。”

“他不同意,已经协商过了。”

傅怀义微微蹙眉,“那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了一定做到,我会帮你。”

“谢谢。”

林玉瑶真心的谢谢,虽说有上辈子的记忆,可是她上辈子也没去部队几回,对离婚的流程都不懂,找谁也不知道。

如果能有个熟悉部队的人帮忙的话,肯定会容易很多。

“陆江庭犯了那些错,你要尽量多和我说,光是借钱这一条怕是不行。”

林玉瑶说:“他还和方晴乱搞男女关系,昨天方晴儿子的生日,他陪着他们母子一起过的。

村里都在传,方晴的儿子喊他爸爸,他不但给方晴的儿子当了一天爸爸,还给方晴当了一天男人。”


易云硕:“……”是到吃饭时间了,但需要这么急吗?

“哎,你等等我啊。”

他也赶紧拿上东西追出去。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是在捯饬自己吗?

他看到傅怀义站在咖啡店前,仔细的整理头发,衣裳,还对着停在路边的车的后视镜看了看自己,满意了,再不急不缓的向对面走去。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对面公交车站台下站着一姑娘,那姑娘真漂亮,不是小林同志又是谁?

“小林,呃,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林玉瑶笑笑,“没事啊,傅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哦,今天不是又请病假了嘛,想着反正都出来了,就买些生活用品。”

他把手上的东西提了提,给她看。

林玉瑶低头看了一眼,又问他,“那你的病要紧吗?”

“没事,就是普通的感冒,他们就是太担心了,非要我上大医院看。”

林玉瑶说:“如果是重感冒还是要仔细看看的,重感冒有生命危险。”

“哦,是吗?那确实有些吓人,是得好好看看。”

这时易云硕也追上来了,笑着问林玉瑶:“小林同志,你在这里等车呀?”

“是呀,我今天不值班,下班比较早。”

“哦,你住在哪里呀?”

“我住陵乡街。”

“咦,你在这里上班,怎么住在陵乡街啊?”

林玉瑶:“……”她要咋说呢?那房子是陆江庭租的。

反正快到期了,等住够一个月她就搬走。

这几天周姐她们也在帮她留意合适的房子,等找到合适的她就搬到这附近。

“先找的房子,再找的工作。”她低声解释了一句。

正说着,去陵乡街的公交车来了。

林玉瑶忙道:“车来了,我先走了啊。”

这时候的车可不等人,林玉瑶来不及多说什么,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包,就向公交车招手。

却不想,那公交车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停都没停,直接就开走了。

林玉瑶:“……”

傅怀义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道:“这个点车不太好等,正是下班时间,来辆车都是装满了人的。”

林玉瑶点头说:“下一辆就好了。”

“你别等了,今天我开了车出来,你上我的车吧。”

说罢,他指了指对面。

林玉瑶顺着他视线看去,就看到一辆军绿色的小车。

这车停在路边扎眼得很,已经停了一下午了,原来是他们的呀。

大夏天的热得很,林玉瑶也想早些回去了,便没有拒绝。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跟着他们去了对面。

傅怀义小跑着到前面拉开副驾驶,“小林,你坐这里吧。”

正准备上车的易云硕:“……”这不是我的专座吗?

林玉瑶微笑道:“谢谢。”

傅怀义心情很好,还还了一个微笑。

易云硕都看呆了。

他这人,一天天吊着一张别人欠他钱的脸,竟然还会笑得这么腼腆羞涩。

不对,这小子不对劲儿。

等林玉瑶上车后,傅怀义就转去了驾驶座。

已经点了火,正准备启动,发现易云硕还在发呆。

傅怀义皱眉,“你还有事?”

“啊?没,没有啊。”

“那你还不上车?”

这语气,简直与和小林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哎哎,上车。”易云硕心里酸溜溜的,拉开门坐上了后排。

本来车里很闷热,打开窗户,一开起来就凉快了。

这还是林玉瑶这辈子第一次坐上小轿车呢。

那是比自行车摩托车舒服多了,他开得好稳。

“阿义,你今儿这车开得,怎么比拉牲口还稳呢?”

傅怀义:“你是牲口?”

易云硕:“我还不如牲口,咱们来的时候可不这样。”

傅怀义没理他,转而问林玉瑶,“对了,你的自行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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