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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

岁甜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文/岁甜甜「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主角:林雾声南穆   更新:2024-12-08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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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文/岁甜甜「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全文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精彩片段


文/岁甜甜

「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

-

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

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

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

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

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但经过刚才那一闹,两人的气氛竟然缓和不少,都能和平对话了。

不知道怎么把这场相见终止,林雾声只好扭头问:“你喝吗?我请你。”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更加奇怪。

他面无表情瞧了她一眼:“不喝。”

林雾声还是替他买了一杯相同的,今天奶茶店搞活动,第二杯打折。

等待的片刻,他们依旧没对话,她站在柜台旁边,他站在两米外的街边。

林雾声四肢不知道怎么安放,一开始把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后来又掏出手机随便翻看。

偶尔她假意不经意眼眸一动,瞥向他,他也看过来,深邃的目光和她相撞。

-

她熬不过这种难言的感觉,又低下头。

两杯奶茶很快就好,她将另一杯打包,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没有接,于是她继续拎着。

她捧着奶茶喝了一口,热暖的感觉滑下味蕾,嗓子稍微舒服了些。

林雾声在想,怎么和他开口。

一直低垂眼眸琢磨着,睫毛也不自觉煽动。

后来,她总算试着喊:“谈则序。”

谈则序走在她身边,没搭话,应该是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才接续道:“你下午叫我上车,是做什么?”

似乎是对于她现在才问这个问题而表示好笑,谈则序鼻尖发出很轻的一个单音。

然后不冷不淡说:“带你吃饭。”

林雾声问:“为什么啊?”

说完之后,她侧仰着脑袋瞧他,他走在靠近公路的那一侧,车辆川流不息,偶尔有车灯照在他身上。

他是冷白皮,在夜晚时分优势明显,脖子到下颔的那一侧肌肤,过于细腻好看,突出的喉结,锋利得像山脉。

气息微冷,清冽感铺天盖地,她似置身雪后森林,被清幽感笼罩着,无处可逃。

他瞥了她一眼,说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你希望是为什么?”

林雾声噎住了,嘴里的芋圆软弹,甜而不腻,现在竟然失去几分滋味。

她如实说:“我不知道。”

她没什么希望的,也不敢无中生有。

谈则序再说:“吃饭就吃饭,哪有为什么。”

这句话竟然把她逗笑了,好像确实,如果换位思考,她现在如坐针毡,谈则序说不定也是一团乱麻。

前任相遇就是狭路相逢,哪怕只有眼神交汇,也像是在过招。

和谈则序重逢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无法招架的高度紧绷中,但仔细想来,他们其实也不是不能和平相处。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如果非要说个清楚明白,那世上得少去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

林雾声点了点头,尽力如常说:“我明天还上班,今晚没什么心思。”

他忽地笑了声,嗓音掺杂了讳莫如深的意思:“多久放假?”

她急于摆脱他,说:“跟着法定节假日放的。”

谈则序也不再搭腔了。

路过一个垃圾桶,林雾声伫立片刻,从包里拿出止疼片,掰开来,就着奶茶服下。

在她扔掉锡纸包装时,发现正表情一脸晦暗地盯着她。

她无所谓地眨了眨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倒是他沉吟片刻,才略微皱眉说:“你还是这样随便吗?”

林雾声呵笑一声,没做否认。

虽然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头,但却能把自己养得很粗糙。

这一点,谈则序比谁都清楚,之前光是纠正她喝袋装牛奶之前要洗包装袋,他都费了好些劲。

后来事实证明大小姐自理能力极差,要想她自己照顾自己,还不如他亲力亲为。


-

半晚过去,李总只觉得谈则序这人难以接近,说话也滴水不漏,更少见他对什么感兴趣。

林雾声的出现像是一个转机,这位大佬终于主动吭了声。

他惊喜万分,拍着僵在原地的林雾声的肩膀:“谈总亲自要你呢,还不过去倒酒。”

林雾声在酒桌上也算个王者,最擅长见鬼说鬼话,拿捏的姿态让人无可挑剔,现在刻意的笑意难免僵硬。

她故作镇定,却难以自如,后来来到谈则序身边, 和他并排坐下。

在场的人不想放过谈则序动容的样子,是以都看向他们,把林雾声的忸怩暴露了完全。

林雾声默不作声拿起酒瓶,对准了谈则序的杯子。

桌面与座位隔了一段距离,她需要往前微俯着身子,才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今天她的内搭是一件低领口的针织衫,勾勒着曲线,胸前一片雪白肌肤袒露,随她弯腰,露出似有似无的沟壑。

林雾声另一只手抬手,在胸前遮了一下,另一只手四平八稳地替谈则序倒完了酒。

她语气很公式化,挑不出瑕疵,“谈总,请。”

说完, 将酒瓶往桌上一放,好整以暇却没看他。

谈则序看向那杯酒,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半晌也没说话,叫人读不出情绪。

过了片刻,才有了动作,竟然是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抽了几张红色钞票,夹在手指中,略微坐起,朝她覆过来。

他的衣服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一如多年前能被他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色校服。

倾身时,有清淡好闻的香气,叫人想到清冽的风,曾经他们这样的距离,不是拥抱就是接吻,叫林雾声片刻失神。

之后,就见他夹着钞票,伸手,不留痕迹地塞进了她低敞的领口中。

崭新而坚硬的纸币尾端,剐蹭到她柔软的肌肤。

这个动作无异于羞辱,像是给陪酒小姐大赏小费一样,林雾声大脑瞬间窜上一股闷热。

而此刻,他却带着笑意开口:“这是还给林小姐的。”

一句叫人琢磨不透的话,让满屋子的人都疑惑 ,只有林雾声在大脑闷响结束之后,回忆起什么。

谈则序瞧见她忽然震颤的眼眸,知道她想起来了。

他收回了视线, 抬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辛辣顺着喉咙慢慢滑入肺腑,他不明所以笑了声,像是对过去做了最为轻蔑的回应。

-

那次轮到谈则序的班级值周,他和几位同学站在校门口检查校服穿着是否规范。

也是那一周,让谈则序认识到原来这位林雾声是出了名的女混混。

她在打了最后一通铃才慢悠悠出现,别的迟到的人,已经开始一路狂奔,而她走得不紧不慢。

校服被她刻意改了版型,裙摆在膝盖上方,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下面踏了一双马丁靴,随着她走动,裙摆飘扬。

值周的几位同学都推搡着不好意思上去记名字,谈则序只好硬着头皮,拦住她的去路。

她目不斜视,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嘴唇上是瑰色的口红,泛着光泽。

“没见我是谁吗……”她仿佛是个惯犯,不耐烦地说。

谈则序言简意赅地说:“校服不合格,不能进去。”

林雾声抬头,见到是他,表情一变,笑意玩味:“是你啊,尖子生。”

她笑起来,眼尾被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搭配着她刻意的声线,很挑逗。

谈则序皱眉,眼神落向别处。

她继续说:“咱们那么熟了,给我开个后门呗。”

谈则序心里一阵恼,他们哪里熟了。

她靠近一步,谈则序只好后退,一直没有看她,余光却能注意到她狡黠的笑。

“尖子生,看我在追你的份上,让我进去呗。”

“……”

谈则序一退再退,觉得这个人是个女流氓吧,干嘛靠得那么近。

他没什么好脸色了,音色冷然:“把校服穿好再进校。”

女流氓顺着他的话,笑嘻嘻问:“行啊,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合格了?”

谈则序没有和她对视,看向一边,眉间洋溢着不耐烦:“校牌没有戴,裙摆,太高了,扣子……”

扣子开得太低,甚至能叫人看见她大片的锁骨,以及锁骨之下那一片雪白。

他欲言又止,最终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

本以为女流氓会到此为止,谁料她根本不介意,甚至笑问:“那你觉得好看吗?”

谈则序拿她毫无办法, 现在大脑突突直跳。

他只能重复那句话:“校服不合格不能进校。”

“你还没回答我,好看吗?”

“不好看。”

“你骗人,不好看你刚刚还盯着我看。”

谈则序耳垂莫名发烫,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根本没多瞧她一眼。

从小到大,礼貌待人的他第一次有了羞愤的感觉,而他还毫无办法。

他最终只能沉默,因为他知道,他说一句,她一定会回答更为惊天动地的东西。

“那我非要进校,怎么办?”林雾声状若无辜地问。

谈则序拿出一个小本,翻到其中一页:“记姓名和班级,扣班级分。”

林雾声笑了,眼眸弯勾着弧度,很轻快地答应:“好呀。”

而后接过他的本子, 在上面写着什么,边写边念念有词。

“我不信你不记得我是谁。”

谈则序当然记得,她像女鬼一样趴在窗户上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几个大字,字还那么丑。

不过,他记得的很大因素,是他记忆力太好了,无关别的。

已经决定沉默是金,他还是想要扳回一局,冷声说:“不记得。”

事实证明,就不应该和她说话,她得寸进尺的能力不是盖的。

林雾声动作顿住,偏头看着他笑,而后高深莫测地说:“尖子生,撒谎不对哦。”

“……”

谈则序彻底不想搭理她了,她就是个女流氓、女混混,毫无底线,还那么自恋……

她慢悠悠写,完全不顾上课铃打了多久,谈则序扫眸一看,发现是一串数字。

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将那页纸一撕,两指夹住,对自己的脸皮厚度丝毫没有认知地扬了扬。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别人排队都拿不到。”

她说着,将纸张叠好,亲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靠近,伸手,塞进了他校服衬衫左侧的衣袋中。

然后顺势拍了拍他的胸,“记得加我哦。”

说罢,扬长而去。

谈则序整个人僵在原地,胸前的纸条掉了出来,飘在地面,能看到一抹嫣红的印记。

而被她摸过的校服,还留下了香水气息。

胸前被她拍过的地方,力道似乎残留,让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热度。

后知后觉的恼怒浮上心头,良好的修养也被摒弃。

他决定今天回去就扔掉这件衣服,被她近乎流氓地摸过……

她手上还涂了指甲油,颜色那么高调,一点学生样都没有。

不对,他一定脑子气坏了,干嘛要关注她指甲的颜色。


-

车内的气氛近乎凝滞,此间一言不发,已经是晦涩难捱。

林雾声没有坐在后排,很识趣地来到副驾,紧绷着身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掏出手机,低垂着眼帘,佯装认真地翻看,实则眼底一片混沌,余光无意识往他身上飘。

谈则序启动了车辆,轻松灵活地驶出了地下车库,等待红灯时,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把持方向盘,手指轻扣,动作自如。

她做不到这样轻松,而且刚刮蹭了他的车,新仇旧债,一笔糊涂账更难算清。

思忖很长时刻,她往前挪动着身子,活络了僵硬的背部,问:“你这车,我怎么赔?”

谈则序看了她一眼,听不清情绪地说,“你倒挺主动。”

林雾声没接话。

几十秒的红灯,倒计时走动,数字每跳一下,就如同敲在她头顶的警钟。

谈则序望着前方,视线也定在红灯上,“没想让你赔。”

“哦。”林雾声短暂地回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来一句谢谢。

如果真要她赔,她确实赔不起。

但强烈的道德感作祟,她依旧没什么底气,补充了声:“对不……”

话音未落,谈则序拧了拧眉。

红灯结束,重新通行。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把林雾声推在靠背上,打断她的道歉。

接下来的时间,比刚才更为沉默。

林雾声额头靠在车窗,往外瞧,江城的雪根本难以堆积,一经日照就化了,留下一滩水,和铺天盖地的潮意。

并非路况高峰期,一路畅通,靠近林雾声的出租楼,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

这辆车和四周老旧衰败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方才车上暖气充足,她敞开了外套,现在裹紧了,才推门。

她下车后,手掌着门,弯腰说:“稍等,我很快拿下来。”

谈则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嗯”了声,将车窗摇下,手肘撑在窗沿,不看她。

林雾声这才关门,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谈则序偏头,目视她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老街尽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目光再一转,打量起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岌岌可危,旁边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走过,流里流气的话飘进车里。

-

林雾声取了雨伞,扔下挎包,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重新出门。

还没走回原地,看到谈则序已然下了车,斜靠在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烟雾弥漫又散去中,他的侧脸深沉,轮廓立体,清冷好看得失了些人气。

如依山观澜,风起雾散,露出一抹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山影。

很难形容谈则序现在的感觉,少年时期的他,最初也是寡淡冷漠的,但也不至于悬浮到不可触及。

或许不变的是他,变的是自己,他们早已不在同一地平线。

林雾声握紧了雨伞把手,伞柄材质依旧冰凉,她未能暖透。

她主动将伞放进副驾驶座,来到他跟前,略微垂眸说:“放车上了,谢谢你的伞。”

他默不作声,把香烟抵灭了。

过了会儿才说:“你很缺钱?”

林雾声不自觉捏紧了羽绒服袖口,有些被看出窘境后的尴尬。

头顶依旧是他不急不缓的嗓音,“大小姐,你住得惯这种房子吗?”

大小姐三个字,终究是在讽刺她了。

她嘴唇微动,“还行。”

谈则序皱眉,似乎很疑惑:“你爸没给你留钱?”

林雾声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攥紧,她状若轻松说:“留了。”

“留了日子还过成这样。”

她笑笑,又是一副官方的腔调,仿佛很诚恳:“这样挺好。”

谈则序不语,凝眸看她,将她的微表情看个完全。一旦她开始状若无意地笑,那就是说到她实处去了。

前几年,宜城富商林秋华破产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找人打听过内情,挪用公司款项进海外资本市场,被套牢了。

林老板在国外逃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又回了国,清算了债务宣告公司倒闭。

但他给妻女安排过一大笔钱,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按道理林雾声不应当这般拮据。

换成以前,稍微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肯去,她哪里吃得了这些苦。

谈则序目光扫过她躲闪的眼神,没有往下继续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往后一退,靠在车后盖上,摸大衣口袋,重新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送进嘴里衔住,没点燃。

又伸手掏出个小塑料袋,抛给她。

林雾声接住了,定睛细看,里面装了一瓶消肿的凝胶。

塑料袋上写着诊所名字,正是街角那一家,林雾声之前去买过几次感冒药,所以认得。

他没说话,嚓开打火机,一束火苗绽开,他偏头点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缕烟雾。

诡异的沉默……

林雾声觉得凝胶有些烫手,张了张嘴,力求自然地说:“谢谢谈总。”

他夹着烟,垂在另一侧,也没着急抬手,任由它空燃,声音依旧淡漠,“还痛吗?”

指的是他被捏过的肩膀。

其实林雾声并不痛,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反应很剧烈。

她捏紧了塑料袋绳口,“没事。”

两人再次没了对话,气氛滞涩,虽然站立得很远,可如果有人路过,都不难把目光来回放在他们身上,像是缔结了某种无形的纽带,故事感十足。

夹住的烟然了半截,掉了白灰,谈则序也没顾及,问她:“不上班?”

“休假了。”

“休多久?”

“一周。”

他“哦”了声,也不再追问。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得像一块难啃的鱼骨,难以延续下去,所以很快再次陷入缄默。

-

林雾声迫切想离开,终于了结了话题,“伞还了,谢谢谈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雾声。”他叫住她。

她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惜,叫她追念到了过去的影子。

新岁将至,江城总是大雾天气,把繁华之地衬得荒芜,回忆里的他近在咫尺,她沉溺得无法免俗。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延续下去。

她捏了捏手心,张开嘴,嘴边呼出雾气,“怎么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剧烈,两人目光对上,耳边仿佛滑过流水淙淙的声音。

终究是他先回到故事的断点,目光昭昭看她,面容晦暗,语调喑哑一如当年,“……为什么说分手?”


-

酒劲当头,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被这音调引诱,像是上天入地,微睁着迷眸,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

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周围一片空茫,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最无助,亦不经掩饰的声音。

“阿序,是你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阖眼沉沉睡去。

而谈则序目视她,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动作许久没变过。

很长时间过去,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

思绪还因为那声“阿序”所涣散,脑子里空空洞洞的,怎么也填不满。

半晌之后,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内心暗嘲道,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从前每次发生矛盾,她永远不会低头。

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而她只需要一声“阿序”,他总会心软得毫无办法。

就像爱哭的小孩有糖吃,爱撒娇的林雾声有他哄。

“阿序”是她的挡箭牌,需要时,拿出来喊一喊,唤一唤,她有的是手段。

谈则序最后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不经意发现她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烟。

他眉头倏地蹙起,拿起来打量,再把目光投到身边的垃圾桶,竟然落了好几个烟蒂。

在那些灰烬之下,他被一个药盒包装吸引视线——阿普挫仑。

安眠药。

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发出了嗫啜呓语,借着床头昏沉的阅读光,他看清了她消瘦的脸。

大小姐似乎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谈则序睫毛微垂,手中的烟盒不自觉被捏紧。

已经决定不关他的事,可心里还是漫上难以掩饰的烦闷情绪。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保证动作刻意轻缓。

他知道现在的林雾声醒不来,而且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贯这样,醉中如何吐露,梦醒时分,都不作数。

曾经很多次,她酒后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耳边厮磨说:“我好喜欢你。”

但第二天她却毫无印象,甚至疑惑:“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只有傻子一样的他,才会把她的醉话当真。

-

眼里光色模糊,脑海一片混沌,像是搅乱了的颜料。

刺眼日光笼罩在林雾声眼皮上,她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大脑运作有片刻停顿。

过了会儿,零零散散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和谈则序吻得难舍难分。

但过程又太过真实,不得不让人怀疑确有其事。

昨晚在李总的包间遇到了谈则序,她喝多了,后来叫Linda来接她,之后……

之后她便毫无印象了。

让她坚信这只是一个梦的,是Linda的回复。

林雾声给她发了消息,问昨晚她是怎么回家的。

Linda说:「我送回来的呗,姐姐,你还吐了我一身,真有你的。」

林雾声这才打消了会不会是谈则序送她回家的疑虑。

可这样的话,她的梦实在太旖旎,叫人不敢深思。

-

最后一天假期,林雾声在家休整。

这几天四处奔波,还没有好好歇息过,她一边放着新闻,一边在厨房里忙碌。

过了会儿,端出一盆毫无卖相的面条,坐在茶几旁边吃。

独居这么多年,她的手艺毫无见长,还好自己的胃已经习惯了,不再娇气。

去德国留学那段时间,她为了省生活费,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吃东西只为果腹,甚至发明出豆腐拌面包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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