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助理那眼神，言清柠心里就能猜到。
果不其然，她是小偷的这顶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夜之星空的事是误会，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我真的没有偷窃，也没有损毁。”言清柠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尝试着替自己辩解。
“哼，你的人格？你还有人格吗？证据确凿的事还好意思说误会？你当初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怎么不把这话说出来？”
面试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态度非常恶劣，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言清柠心里窝火，谁说她当初没有替自己解释了？可怜的原主无论当时说什么，都没有人去听，更没人再去调查，直接定罪。
“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证明，夜之星空真的与我无关。更何况，既然你们也是鉴宝内行，必然能看得出所谓被我偷走损毁的夜之星空，是个高级仿品。”
言清柠是个很要自尊的一个人，硬是咬牙降低了姿态。
若不是欠了一屁股债，她才不会和别人低声下气的解释。
但即便如此，面试官也依旧没给她机会，也压根不听她说了什么，直接大声喊道：“保安呢？赶紧把她轰出去！以后也不准让她进来，免得让同行以为我们和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有来往，败坏了公司名誉！”
他的声音大到生怕这里的人听不见似的。
“她居然还有脸来面试，果真是当小偷的不要脸了。”
“我要是她啊，早就躲在家里。”
“她难道不清楚自己和过街老鼠一样吗？”
“真给我们鉴宝圈的人丢脸！赶紧滚吧。”
周围人的嘲讽，鄙夷，羞辱，全都涌进了言清柠的耳朵里，保安立刻赶过来，横眉冷眼，骂骂咧咧的让她赶紧滚。
他们已经不在乎言清柠做了什么，就等着看她的狼狈模样。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坐在那里的言清柠，扬起高傲的头颅，迆迆然的站起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屑漠然的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面试官的脸上，朱唇轻启：“也罢，这种人云亦云，同流合污，对真相毫不关心的公司，不配。”
没有动怒，没有激烈的争吵，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一句话，气势瞬间爆发。
众人看到她挺直的背脊，无形之间散发的压力，竟连空气都凝固起来，心里莫名慌了下，嘴里的嗤笑羞辱声也不由得低了下去。
在他们愣神的片刻，言清柠平静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她的每一步都透着矜贵。
她这姿态，哪里是在被人唾弃，完全就像是在走红地毯。
言清柠走出这家公司后，停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攥紧的手指关节泛白。
她无力的垂下睫毛，苦笑自嘲。
过街老鼠？竟沦落成这般模样。
这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只怕一时半会洗不掉了。
言清柠低头出神片刻，重新仰头看了一眼广告拍摄耀眼的女明星和那枚精致的翡翠吊坠，黯然失色的墨瞳重新闪耀。
她恢复了自信而夺目的笑容。
区区污名就能击垮她？开什么玩笑。
不就是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嘛！她还就不信整个金城的珠宝鉴定工作室或者杂志社，都能拒绝她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