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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安抚客户情绪，如实说明情况，承诺会尽快解决，该退款退款，该换货换货。”可话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资金本就紧张，这么大规模的退换货，无疑是致命一击。
处理完工厂事宜，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妻子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虚弱的笑：“今天回来这么晚，累坏了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安慰她几句，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一瞬间，我有种坠入冰窖的感觉。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严肃而冰冷：“你是林太太的家属吧？她今天来复查，囊肿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尽快手术，不能再拖了，你明天来医院办下手续。”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抬眼看向妻子，她似乎猜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怎么了？是公司出问题了，还是我的检查……”
我咬咬牙，把她轻轻揽入怀中：“没事，就是公司有点小波折，你别担心。你的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再观察观察就行。”我实在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再为病情担忧。
夜里，躺在床上，妻子很快睡熟了，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身旁妻子均匀的呼吸声，此刻却像重锤，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公司的烂摊子、高昂的手术费，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医院，找到医生询问手术细节。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凝重：“手术难度不小，术后还需要精心护理，总的算下来，费用大概要十万左右，你尽快准备一下。”
十万块，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拨通了好友阿强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强子，我遇到难处了，能不能借我点钱，救急。”
阿强在那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最近刚买了房，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