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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敖念姬决明结局+番外小说

不负骤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周舒烨来了,宋明薇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二少。”她立刻红了眼框,上前娇娇弱弱的挽住他的手臂,“你可来了,我让人欺负惨了呢。”周舒烨随便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扫视着片场里的众人。本来他是不耐烦这种事情的,更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过来,不过到底是他女人,让人当场打了,他脸面上也过不去。况且,根据宋明薇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这打人的人,还是他熟悉的……周舒烨锐利的视线穿过众人,准确的落在了那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上,下一秒却微微一愣。一身略显浮夸的红色凤袍丝毫遮掩不住她浑身的贵气和天生丽质,单单只是随意的站着,就有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吴导主动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周二少,好久不见了。”看着身到面前的手,周舒烨施施然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

主角:敖念姬决明   更新:2024-12-10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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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敖念姬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敖念姬决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不负骤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周舒烨来了,宋明薇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二少。”她立刻红了眼框,上前娇娇弱弱的挽住他的手臂,“你可来了,我让人欺负惨了呢。”周舒烨随便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扫视着片场里的众人。本来他是不耐烦这种事情的,更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过来,不过到底是他女人,让人当场打了,他脸面上也过不去。况且,根据宋明薇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这打人的人,还是他熟悉的……周舒烨锐利的视线穿过众人,准确的落在了那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上,下一秒却微微一愣。一身略显浮夸的红色凤袍丝毫遮掩不住她浑身的贵气和天生丽质,单单只是随意的站着,就有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吴导主动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周二少,好久不见了。”看着身到面前的手,周舒烨施施然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敖念姬决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见周舒烨来了,宋明薇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

“二少。”她立刻红了眼框,上前娇娇弱弱的挽住他的手臂,“你可来了,我让人欺负惨了呢。”

周舒烨随便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扫视着片场里的众人。

本来他是不耐烦这种事情的,更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过来,不过到底是他女人,让人当场打了,他脸面上也过不去。

况且,根据宋明薇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这打人的人,还是他熟悉的……

周舒烨锐利的视线穿过众人,准确的落在了那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上,下一秒却微微一愣。

一身略显浮夸的红色凤袍丝毫遮掩不住她浑身的贵气和天生丽质,单单只是随意的站着,就有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

吴导主动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周二少,好久不见了。”

看着身到面前的手,周舒烨施施然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慢悠悠的往里走。

“我听说,你们剧组有人打了我女人?吴导,是真的吗?”

被当众这么下面子,吴导脸色也不太好,好在他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于是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这件事有些误会,片场这种事情是常有的,演员入戏太深,有时会有一些临场发挥,裴念也道过欠了。”

“道歉?”周舒烨嗤笑一声,“怎么道歉的?当场下跪吗?如果是这样,那宝贝儿原谅她算了。”

宋明薇会意,顺着他的话哭诉:“我哪里敢要求这些啊,我要是说了这些,恐怕剧组里的人更觉得是我在欺负人了。”

“啧,那这道歉可没什么诚意啊。”周舒烨懒洋洋道,“裴小姐,你说呢?”

敖念好脾气的问:“那周二少觉得,怎么道歉才算是有诚意呢?”

“你要是下跪道歉,我可以不撤资。”周舒烨露出一抹恶意的笑,“而且你磕一个头,我就追加一千万的投资,怎么样?”

剧组众人都忍不住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要知道他们这小成本制作的网剧,总共投资加起来也才两千万啊!

磕一下头就是一千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周舒烨似笑非笑的看着敖念,等着她的反应。

如果按照她以前那软弱的性格,大概会被逼的当众哭出来,然后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被人看笑话。

他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耍心机,争来斗去的。

他花钱、给资源、给车给房,图的就是一个乐,这些女人但凡聪明本分点儿的,都能在分手时候得到她们想要的。

他本来以为,像裴念这种安静的乖乖牌不是那种会纠缠不休、惹人厌烦的女人,现在看来是他看走了眼。

周舒烨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两个字——轻视。

敖念忽然间笑了起来。

周舒烨就是一个对待别人的感情不屑一顾的男人。

心脏处一阵钝痛传来,那是这具身体最后残余的本能反应。

敖念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不知道原主跟周舒烨之间复杂的纠葛,但是她知道,这个叫裴念的姑娘恐怕是爱上面前这个男人了。

在人类里面,似乎总是不缺这种会为了爱情愿意飞蛾扑火的傻瓜。

她的笑这让周围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吴导皱眉站了出来。

“二少,不过是一件小事,也没有闹大的必要,要不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我是受害者,我怕什么?”宋明薇依偎在周舒烨身边,白了吴导一眼。

她今天铁了心要让敖念在周舒烨面前出丑,自然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最后,宋明薇干脆的说:“我告诉你们,她今天不下跪道歉,我立马就让公关把消息放出去,殴打辱骂当红女演员,我看你们剧组怎么拍戏!”

敖念笑眯眯的扫了她一眼:“你太聒噪了,能不能闭嘴?”

宋明薇又要恼,然而视线却在接触到敖念那双眼睛的时候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眼神……活像是看着什么死物一样。

即便她是在笑着的,但还是让宋明薇从脚底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顶着众人诧异的视线,她挑了下唇角,以袖掩唇:“周二少,有些话还是别乱说的好。”

他锐利的黑眸里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呵,你觉得老子在跟你开玩笑?”

“那倒没有。”敖念无辜的眨眨眼,“万一我今天真跪了,我能给你磕破产你信吗?”

“?”

“磕一个头一千万,到时候你拿不出钱来,你尴尬还是我尴尬?”

“……”这臭女人是疯了吗?

“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好像都是你哥在管钱的吧?我今天万一真给你磕上一百个头,你能立马拿出十亿吗?”

“裴念,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别气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眼眸弯弯似新月,“就是想告诉你,装逼要讲究分寸,强行装逼最为致命。你说万一装逼不成反被打脸,以后你在太子圈里怎么混?”

薄唇勾出一抹冷傲的弧度,周舒烨脸色阴沉的上前一步:“裴念,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助理小桃在一边看敖念这么耿直的跟这位太子爷这么硬刚,心里焦急万分。

她一把拽着敖念的手臂,生怕这位周二少冲上来打人:“念姐,你少说两句啊!”

逞一时的痛快,以后别说剧组要完,她们以后的职业生涯可能也到头了啊!

这种人怎么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惹得起的?

“没事。”敖念笑着摸了摸小姑娘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脸,“我跟周二少就是随便聊几句,二少这样大度的人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的。”

“今天不见,你倒是很有胆量了。”周舒烨眯了眯眼,“竟然敢违逆我了。”

这样的她跟他印象里的柔弱清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如果不是这张脸太过于熟悉,他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几天前还在跟他耳鬓厮磨的人。

周舒烨细细的扫视着她,眼里闪过一抹阴郁。

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了,这让他很不高兴。


数九寒天,昨夜里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雪,晨起的时候殿前屋后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这是个最适合冬眠的时节。

敖念神情恹恹的窝在软塌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困的两只眼皮直打架。

她在这么个小小的人类身体里已经困了整整三天了。

作为一条身长百丈有余的应龙,这人类壳子都还没她的龙爪大,当肉身着实小了些,她到现在都不太适应。

她打着哈欠,强自抬起眼皮看向殿门外头老老实实跪着的人影。

那瘦弱的身影匍匐着跪在地面上,衣衫单薄形容狼狈,露在外头的皮肤被冻的青白一片。

敖念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汤婆子暖着手,懒洋洋的开口:“暖情,本宫让你罚跪,你是不是心有不服?”

门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大半个晚上的暖情听见敖念发话,赶紧哆嗦着磕了个头:“皇后娘娘的赏,还有娘娘的罚,不管哪一样都是奴婢的福分,绝不敢有不服。”

“这小嘴可真甜呐。”敖念笑了起来,“叫本宫都不忍心罚你了。”

暖情哽咽着抬头,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也自有一番情态。

啧,可惜了这样的一张美人脸。

谁能想到,这会是个背主忘恩、害死原主的狗东西。

然而,还没等到她继续折腾暖情,一声爽朗的大笑蓦然从凤栖宫门口响起——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个高大的身影兴冲冲的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敖念微微抬起眼皮,瞧见一脸英武之气的高大汉子,嘴角笑意加深。

原主这个女儿控的摄政王亲爹尉迟乾又来了。

从身边暖情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十分惊讶,像是没有想到跪在这里的会是她。

“暖情?你怎么跪在这儿?”

暖情一见到尉迟乾,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默默给他磕了个头:“奴婢拜见摄政王。”

那一举一动的柔弱隐忍,胜过千言万语。

果不其然,尉迟乾眉头微蹙,弯下腰就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这大冷的天,跪在地上要冻坏的,先起来吧。”

暖情心里一喜,顺着尉迟乾扶她的力道就想要顺势起身。

“嗯?”敖念笑吟吟的,一个眼锋扫了过去,“本宫让你动了吗?”

暖情浑身一僵,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再不敢乱动了。

“好了念念,别胡闹了。”尉迟乾很无奈,“冻坏了暖情,以后你不还是要心疼的吗?”

“还以为您老是来看女儿。”桃花眼中似嗔非嗔,她坐直了身子,“没成想,倒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她眨眨眼:“哦,也不对,跪在地上的这个,说出去也能算是您半个女儿了。”

敖念撇撇嘴。

以前的原主尉迟念是个傻子,真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亲姐妹。

然而,原来的世界走向里,暖情未来可是对养育自己的摄政王府半点不留情面,出卖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踩着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多条人命扶摇九天,当真是心狠手辣。

敖念虽然是条龙,不在乎人间这些恩怨情仇,也没什么是非观念。

但是,她姐姐们说过,这种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最会在背后使坏了。

“微臣只有娘娘一个女儿。”尉迟乾好声好气的哄她,“跟微臣说说吧,暖情怎么惹到娘娘了?”

暖情是尉迟乾早年手下一名百夫长留下的遗孤。

那位百夫长对他赤胆忠心,当年还救过他一命,可惜死的太早。

他看这家人孤儿寡母可怜,索性就收留她们在府里了。

暖情名为贴身侍女,实则跟王府小姐没有两样,基本上名门千金有的,她也少不了。

敖念斜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女秋梨,后者立刻机灵的回答:“回王爷的话,是因为暖晴姐姐伺候娘娘的时候,弄撒了热汤,烫伤了娘娘的手,这才被罚的。”

一听这话,尉迟乾也顾不上管暖情了,连忙问道:“烫伤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他直接挥退了宫人。

没了外人在,也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尉迟乾这才上前仔细查看女儿的伤势。

只见她左手上,白腻的肌肤欺霜赛雪,可偏偏手背上的一大片红印子触目惊心。

那一块皮肤被烫的发皱,上头还有几个粉色透亮的水泡。

他心疼的不行,又不敢碰伤处:“找太医了没有?不会留疤吧?”

“回摄政王的话,太医来过了。”秋梨小声回答,“但是……娘娘嫌开的药膏子味道不太好闻,不肯抹。”

敖念厌恶的皱了皱鼻子:“太难闻了,涂了之后陛下会嫌弃我的。”

其实,她露着这伤处,就是要给这些人看的。

“胡闹,你这不好好处理,以后是要留疤的,到时候陛下更不喜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有清润的嗓音从殿门处传来——

“怎么朕刚一进来,就听见摄政王和皇后在说朕?”

他们话里说起的人正不紧不慢的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常服的年轻帝王面带浅笑,俊美不凡。

“你们聊什么呢?”

尉迟乾一见来人,便皱起了眉,微微拱手算作行礼:“臣拜见陛下。”

他虽然行礼了,但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得有多恭敬。

少帝姬决明像是没看到他敷衍的态度似的,笑容温润谦和:“摄政王不必多礼。”

他经过跪在地上的暖情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明明之前这对狗男女还如胶似漆的,现在却装的如同陌路。

想起前天夜里从水镜中无意间窥到的那香艳一幕,敖念笑意加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这才娇弱起身,缓缓行礼:“臣妾未能及时迎驾,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姬决明连忙走过来扶住她,“朕听说皇后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手查看伤势,眉头紧皱:“确实有些严重,朕已经让人召了御医了,等会儿皇后可不能再任性了。”

敖念含笑看着这个好看的男人,心里越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十分有趣。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帝王,将来竟然会是个屠戮妻族满门,亲手掐死自己孩子的狠角色。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人类真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生灵。


敖念自顾自的跟宋氏闲聊着,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和金银器物给她。

宋氏乐的合不拢嘴,又是好一阵谢恩。

能在皇后跟前走动得脸的,那都是京中贵妇,如今她一个王府仆妇竟也得了如此待遇。

这可是能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回去说了,也叫王府那帮子看不起她的人瞧瞧,她在皇后这里都能说得上话!

而且,皇后说起话来笑眯眯的,虽然通身的贵气,但比起未嫁之时的任性,如今倒是更好相处一些。

宋氏头回进宫,又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心中一时得意,早没了最开始的拘谨紧张,说起话来越发随意没规矩了。

偏偏敖念一点也不提醒她,由着她放肆,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宋氏瞧着敖念身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华丽衣饰,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这宫里的气派让她大开了眼界,果然是天家富贵,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根本难以想象。

想起往常她跟暖情母女俩关起门来说的那些私房话,她心中不由得意动起来。

若是皇上真的对暖情有意,纳她进宫,那将来她这个当娘的不就是皇亲国戚了吗?

想到这里,宋氏忍不住在心里埋怨。

当初摄政王要是收了暖情当义女,如今她就是进宫当个贵妃娘娘也是绰绰有余的,自己也早就跟着女儿飞黄腾达了,还用得着在王府当劳什子的仆妇?

思及此,她心中有些不痛快,见女儿身上穿戴的过于素淡,便随口道:“暖情啊,宫里不比别处,你这打扮的也太素了,也不怕丢了娘娘的人?”

刚才只顾着激动,没注意到,这一番打量之后,宋氏越看越是觉得女儿憔悴了许多,脸色也蜡黄了不少。

她一直教导暖情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容貌,如今见她整个人没了以前的亭亭玉立,心中恨铁不成钢。

“你瞧你这瘦的一把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亏待了你。”

现如今既然没有身份,再不保住这张脸,指望什么去勾引皇帝?

暖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敖念,见后者没事人似的笑着,像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经过了这段日子的磋磨,她是再也不敢小看皇后了。

“皇后娘娘待待我极好,娘你可别瞎说。”

“为娘只是说说罢了,你爹为救王爷而死,王爷开恩养你在府中,你跟娘娘从小亲姐妹似的。”宋氏皮笑肉不笑,“不过在宫中不比王府,你可要好好帮衬娘娘。”

这话说的着实孟浪,秋梨眼皮跳了跳,刚想说什么,就被敖念不着痕迹的给按住了。

她笑眯眯的答道:“的确,宫中日子无趣的很,真是全赖暖情给本宫增添乐趣,这才打发了些时间。”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暖情的脸,神情怜惜不已:“你近些日子确实清减了不少,是本宫对你不够关照了。”

暖情被气的要死,偏偏还没法说出口,一张蜡黄的脸被憋的通红:“娘娘对暖情好的很,都是奴婢娘亲瞎说的,您别当真。”

“嗨,你这丫头,我瞎说什么了?”宋氏瞪了她一眼,“你爹没得早,咱们娘俩全靠王府才活到今日。你若是在宫里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娘娘念在往日情分上,还会不管你不成?”

“娘,你别说了!”暖情快被她急哭了。

偏偏宋氏听不出来她话里的焦急,一心只惦记着给自己女儿多捞点好处。

秋梨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宋大娘,宫中从一言一行到衣着打扮,都是有规矩的,这可由不得暖情自己做主,宫中婢女们都是一样的。”

宋氏明显是又在卖惨了,挟恩图报二十多年了,还打算继续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哎呦,是民妇老糊涂了,不过这位姑娘是……”宋氏眼珠子在秋梨身上一扫,警惕心顿起。

瞧她跟皇后亲密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得宠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女儿的地位。

秋梨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奴婢名唤秋梨,是如今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看看这模样,长得跟画里的仙女似的。”宋氏笑的慈和,“日后若是娘娘身子不方便,倒也可以代娘娘服侍伺候陛下了。”

她话音一落,整个殿内都陷入了一种谜一样的寂静。

秋梨一脸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完全没料到她言语如此粗俗无礼,愣在原地许久。

她脸色红白交加,险些气了个仰倒:“奴婢身份卑贱,从不敢存这种妄想,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这是对娘娘的大不敬!”

要不是在殿上,秋梨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这挑拨离间用得并不高明,但用心极险恶,若是摊上心胸狭窄的主子,将这话放在了心上,以后指不定要怎么磋磨她呢!

自己心思龌龊,教出来这种勾引主子的女儿,还以为旁人都与她们一样不要脸不成?!

宋氏在王府多年,作威作福惯了,猛然被一个小丫头呛了声,脸面上有些下不来。

她自认为是皇后的客人,一个婢女竟然还敢说顶嘴?放在平时她早一耳光打上去了。

不过看皇后仍然是一副笑模样,没有替她出头说话的意思,这皇宫大内的,她也不敢真的太过分。

“姑娘这话说的可不对,便是寻常人家,也有陪嫁丫鬟一说。”宋氏脸色沉了下来,“老妇人虽没什么学识,但也知道宫里的女人都是属于皇上的,若真是需要你,你还敢不伺候不成?”

“你——”

眼见着秋梨神情一厉就要驳斥她,敖念不慌不忙的打断了两人的唇枪舌剑。

“好了,你们吵得本宫头疼,宋氏说的虽然直接,但也是这个理,后宫女眷无数,全都是为了陛下存在的。”

“还是皇后娘娘大度明理。”宋氏见她话里还是偏帮自己的,不由得意起来,“不过要民妇看啊,这就算是挑选侍寝的宫婢,也得擦亮眼睛,找个知根知底的才好,免得养出来个狐媚子勾了皇上的魂。”


话音落下,屋子里陡然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气氛凝滞的厉害。

就在敖念以为柯北祯要不管不顾的离开时,他忽然动作极快的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声音如寒冰一样,杀气肆意,“我说到做到。”

战场之上历练出来的杀意,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但这对敖念来说仍然不够看。

“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她锐利的视线穿透黑暗,准确的定在他脸上,“不然等我回去,我一定让人活剐了暖情,我也说到做到。”

柯北祯没有说话,但是扼住她喉咙的手力气却在不断加大,能感觉得出他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这样的杀意让敖念差点没按耐住自己藏在身后,已经原型半露的利爪。

这是一种面对杀气的条件反射。

刚才只差一点,她就要忍耐不住掏出他的心脏了。

她虽然不爱吃人,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一个蝼蚁冒犯。

外头的夜空里骤然响起几道惊雷,世界规则又一次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了。

不过,轰鸣的雷声好歹让她被杀气激的冲动起来的脑子骤然清醒了许多。

电闪雷鸣之间,雪白的闪电将屋子里照耀的如同白昼,原本在黑暗中的两人骤然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习武之人目力极佳,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他也比平常人能看的更加清晰一些,自然知道此刻她的衣衫不整。

但因为有黑暗遮蔽,他自己又心无杂念,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可这闪电无疑是让一切都无所遁形,足够双方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雪白的香肩和锁骨暴露在空气里,连最杰出的画师也无法描摹出它的优美和香艳。

然而,柯北祯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些。

他脑海中印象最深,居然是敖念此刻苍白的脸色。

水杏似的眼眸深处潜藏着掩饰不住的绝望恐惧,并不像是她口中的话语那样盛气凌人,反倒是有几分濒临崩溃的脆弱。

这是往日在她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脆弱得近乎陌生。

不知为何,手中滑腻的颈部皮肤和微微跳动的血管忽然间鲜活了起来,让柯北祯莫名的别扭。

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在何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余下些微的尴尬和沉默在空气里蔓延。

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想了想,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微微移开了视线,平淡的毫无起伏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讽刺:“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后娘娘,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敖念生硬的不肯示弱,“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救便救,不救咱们就以后走着瞧。”

这话若是放在刚才,柯北祯肯定是想都不想直接掉头走人。

然而在看了她那样脆弱的表情之后,这样的强势莫名的就成了故作镇定。

就像是小奶猫张牙舞爪的想要保护自己一样,弱的可怜且毫无杀伤力。

“你不帮我便算了。”敖念声音话里带了一丝颤音,“反正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也根本就指望不上。”

“呵,大难临头还嘴硬?”他轻嗤一声,双手环胸,“你对我有何恩?又何来的忘恩负义?”

她自嘲的笑笑:“若是救你性命,说服父王留你在王府还不算是恩德,那我无话可说。”

“说来也是我多事,当年求父亲留下了你,结果从小到大,你倒是帮着暖情来对付我。”

这一番话让柯北祯愣了一下,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冷了下来:“你撒谎。”

当年他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暖情,也是她一直在细心照顾他。

而彼时年纪尚小的敖念,当时就已经显出了几分高傲,看上去就是一副被娇宠坏的千金小姐的模样。

当时他身受重伤,暖情恳求留下他,但是敖念却是不愿意的。

之后他能留在王府多年,也多亏了暖情向摄政王求情。

这也是他对暖情感恩多年的原因。

“撒这种极容易被拆穿的谎话毫无用处。”他想也不想的否认,“当年救下我并且悉心照料的,分明是暖情,后来也是她向王爷求情留下的我。”

说到底只是她一句毫无证据的话,几乎没什么可信度。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秉性如何,他一清二楚,没道理反而去怀疑暖情。

当年的照料,以及王府多年的陪伴,他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暖情出事的。

敖念扬眉冷笑:“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却跟一截朽木似的不开窍呢?”

“你什么意思?”

“她——”

敖念刚想说话,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显然不止是一个人。

柯北祯也听到了,不由得暗自懊恼自己在这里被绊住的时间太长了。

这趟来冷宫,不仅没有达到目的,现在还面临着被发现的风险。

他当机立断上去一把捂住敖念的嘴,生怕她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敢出声我就把你扔出去。”

敖念也不挣扎,冲他眨眨眼意识知道了。

柯北祯松开她,走到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边观察外头的情况。

当他看清楚那些走过来的人时,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只见不远处,姬决明正带着人朝着这边走来,而他身后跟着的人里,赫然就有暖情和李胜。

暖情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思考这些了,他必须的赶紧想办法躲起来。

一个外臣出现在冷宫里,皇后则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边,要是被看见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他一个人,这时候溜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起对他有养育栽培之恩的尉迟乾,他又有些犹豫。

柯北祯神色不定的看了眼神情无辜的敖念,浓眉深锁。

等到姬决明走到这间屋子前头的时候,他脚步顿住了。

“确定是这里吗?”

他声音毫无波动,却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回陛下,小太监说的就是这里。”李胜在一边低声应道,“娘娘就是跟一男子进了这间屋子。”


鱼儿已经上钩了,敖念故作不解道:“暖情当年为何要说是她自己救了柯将军的?”

“暖情她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害怕敖念多想,宋氏连忙解释,“那时候您年纪小,又重伤失忆,王爷让所有人不得再提起这件事,于是她就只能将错就错这么说了……”

这一番解释估计是老早就想好的,乍一看倒是没什么破绽,反而一副被逼无奈、忍辱负重的样子。

要不是她有上帝视角,她估计这话也就信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苦了她了,如此忠心体贴,本宫可得好好嘉奖她。”

骗了她还能用不想让她忆起往事来解释,那为什么对着柯北祯也要这么说呢?

敖念但笑不语,并没有直接指出这一点。

而宋氏并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还以为是成功蒙混过去了,心里暗自高兴。

“还记得柯将军幼时曾说本宫欺负暖情,看来他对本宫误会很深啊。”

宋氏巴不得她赶紧忘了这茬,于是赶紧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欺负?哪有的事儿呀,您跟暖情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她这样卑贱之身能得您的青睐,日后定然会助您稳固后位。”

想知道的东西都知道了,敖念三两句话便打发了宋氏。

小太监前脚带宋氏离开,后脚就有两个小太监押着暖情从侧门进来了。

敖念看着被堵着嘴反剪着双手的她:“怎么样?听的愉快吗?对于你娘说的那些,你还满意吗?”

暖情原本是不愿意跪的,无奈身后的小太监一脚踢在膝弯处,她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双膝结结实实的磕在光洁的黑曜石地板上,钻心的疼痛让她表情一阵扭曲。

口中的布被抽了出,她猛地喘了口气咳嗽几声,表情已经不复之前的软弱了。

敖念挥挥手,示意殿内的人都下去。

看着殿门关上,她勾勾唇角:“好了,现在这里没外人了,咱们今天不妨把话都说开了吧。”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说的刚才不都已经说完了吗?”暖情冷笑,“您若是说奴婢身世一事,那就不必了,这事奴婢很早就知道了。”

敖念摇了摇手指,“不,你是谁的女儿本宫一点也不关心。”

说着,她不紧不慢的走到暖情面前,一只掐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就是想问问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敖念俯视着她,“从小本宫得了什么好东西从来都没忘记过你,摄政王府自认没亏待过你,你这么吃里扒外是为了什么?”

吃里扒外这几个字似乎戳到了暖情的痛处,她猛地抬起眼,浑身发抖:“没有亏待过?那为什么王爷不肯收我为义女?!”

太多的嫉恨自卑累积起来,让她原本勉强算得上清丽的面孔微微扭曲,显然是这段日子被打压的太厉害了。

而一句僭越的话说出口之后,她心里常年的郁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全都爆发了。

暖情甚至不再用奴婢自称,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怨怼,尖叫着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从小到大你是给过我很多东西,但那都是你的施舍!是你不要的东西!”

“你不就是出身比我好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怎么不去死?!”

“小时候王爷原本是想收我为义女的,但是就因为你不高兴,所以这事才没成!”

“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也是王府小姐!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入宫嫁给陛下!”

“你明明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跟我抢陛下?你知不知道他爱的一直都是我!是我宋暖情!”

敖念静静的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发疯尖叫,面色淡定的可怕。

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愚蠢可悲。

因为从小得到的太多,所以就会产生一种错觉——我的重要无可取代,我可以拥有的更多。

一旦这种给予减少或者停止,他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产生怨恨。

这就是人类永无休止的贪婪和嫉妒,简称心里没逼数。

“你不知道吧哈哈,我比你更早跟着陛下,在你们没成亲的时候,我比你先!你懂吗?!”

暖情一边说一遍笑,状若癫狂,眼里闪现着恶毒的光,她伸手向要推敖念,结果却被轻松躲过。

敖念非常顺手的一巴掌掴在了她脸上,后者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刚才刺耳的尖叫声终于停止了。

“你发完疯了吗?”敖念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现在老娘能说话了吗?”

她浑身的戾气顿显,穿着凤头履的右足踩着暖情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踩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敖念用的力气并不小,暖情立刻疼的开始脸色发白,用力挣扎起来。

“你胆子很大啊。”敖念勾唇冷笑,踩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跟本宫抢东西,你配吗?你还真以为你三番五次的勾引陛下本宫没看见么?”

“……你知道了?”暖情想起之前她的反常和针对,“你知道又如何?陛下爱的人是我,这点你永远比不上我!”

敖念嗤笑道:“不管陛下爱谁,本宫都是永远的正宫皇后,不必像你一样偷偷摸摸的,一把年纪了连个名分都没有,现在还马上要被赶出宫了。”

这话显然又刺激到暖情了,她一把攥住敖念的裙角,诡异一笑:“你不是喜欢柯北祯吗?哈哈,他只会以为是我救了他!对你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她的话倒是让敖念愣了一下。

嗯?!还有这茬?原主喜欢过柯北祯?

以为是自己遗漏了信息的敖念迅速扫了一遍记忆和资料,最终也没能发现她这个结论是哪里的出来的。

难道……是因为最近她经常提起柯北祯,所以给了暖情这种错觉?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屏风忽然间倒了下来,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暖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愣在当场,然而这些都没有屏风后显现出的身影来的可怕。

之间原本竖着屏风的地方正站着两个人影,正是刚才她们话里提及的尉迟乾和柯北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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