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勋木林勋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 全集》,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奶奶!”小木头第一个飞奔出去,一把抱住刘月娥,“你终于回来了,可以吃饭了!”林哲满跟在后面,“我也帮忙了。”“都是好孩子!”刘月娥把箩筐一扔,一手抱住一个,“等我有钱了给你们买糖吃。”“谢谢奶奶!”“谢谢娘!”刘月娥悄悄把林初五叫到一边,“五儿,你猜我赚了多少?”见刘月娥那高兴的样子,肯定赚了不少。“十文?”这是保守估计,因为他们只有两百文本金,买一担箩筐用了十八文,只能买六十斤米。刘月娥看看四周没人才小声说道,“十斤三十文收的,三十三文卖的,你弟弟说六十斤算下来赚了十八文,买箩筐的钱一天就赚回来了。”刘月娥满满的干劲儿,“米店的掌柜的跟我说了,只要米的质量好,他长期要。”林初五把今天卖药膏的三十文递给刘月娥,“这是我今天赚的。”...
《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 全集》精彩片段
“奶奶!”小木头第一个飞奔出去,一把抱住刘月娥,“你终于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林哲满跟在后面,“我也帮忙了。”
“都是好孩子!”刘月娥把箩筐一扔,一手抱住一个,“等我有钱了给你们买糖吃。”
“谢谢奶奶!”
“谢谢娘!”
刘月娥悄悄把林初五叫到一边,“五儿,你猜我赚了多少?”
见刘月娥那高兴的样子,肯定赚了不少。
“十文?”
这是保守估计,因为他们只有两百文本金,买一担箩筐用了十八文,只能买六十斤米。
刘月娥看看四周没人才小声说道,“十斤三十文收的,三十三文卖的,你弟弟说六十斤算下来赚了十八文,买箩筐的钱一天就赚回来了。”
刘月娥满满的干劲儿,“米店的掌柜的跟我说了,只要米的质量好,他长期要。”
林初五把今天卖药膏的三十文递给刘月娥,“这是我今天赚的。”
“太好了!”刘月娥算着,明天又可以多收点米,多赚点,一天多赚点,累积下去,日子有盼头了!
刘月娥带着儿子早出晚归,引起了村里人的主意。
不管怎么问,刘月娥都说出去帮人挑东西赚点苦力钱,村里也没人真闲到跟着去一看究竟,见刘月娥还是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放在心上。
转眼到了中秋节,刘月娥和林哲希没有出去,而是拿起前一天买回来的五斤面粉,和上剁碎的肉末,撒上芝麻、桃仁,加入盐水,做起了月饼来。
这几天林初五等人也没闲着,带着林初七去后山摘山桃子时,意外发现了野生品种的黑芝麻,桃仁是林哲满和小木头带着小伙伴们一颗一颗用石头敲出的,林初五做了简单的炮制。
烤月饼的锅是王莹莹家借的,中午时分,阵阵烤香味便从灶房里飘出。
小木头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双眼放光,紧紧盯着灶房里,不断咽口水,但没人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吃,可不可以分我一个。
都不容易,他们的爹娘也教过他们做人要有骨气,不要轻易乞讨。
别看刘月娥平时对自己死抠死抠的,对这几个跟小木头一起玩的小伙伴倒是大方,拿起烤好的月饼每人分了一个。
小伙伴们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才排好队蹲到屋檐下大快朵颐,不停夸刘月娥的手艺好。
对于他们这样经常吃不饱的孩子,哪怕只是白米饭,他们都会觉得那是人间美味。
正烤着月饼,家里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手提一个竹篮,竹篮用一张荷叶盖住,站在灶房门外喊,“大姑!”
刘月娥立即出了厨房,满脸笑容,“小磊来了。”
“我奶奶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刘松磊,十岁。
刘月娥娘家人,堂弟的长子。
叔叔在儿子只有一岁时徭役一去不回,婶婶把儿子拉扯大不容易,刘月娥帮过不少忙,这两人记恩,在刘月娥父母去世以后,知道刘月娥的处境不好,每逢过节都会送点吃的来。
为此林初五几个见人总是舅舅、外婆喊的亲,反倒是亲舅舅因为舅妈管得厉害,没什么来往。
刘月娥把刘松磊拉到灶房里,“来得好,等会儿让你表哥送你回去,顺便给婶婶带几个月饼。”
刘松磊记忆里大姑的日子不好过,今年居然吃上月饼了,又意外又替刘月娥高兴,到底只是孩子,家里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嗅着香喷喷的月饼香气,眉眼弯弯,“谢谢大姑!”
从竹篮里掏出半只鸡来,“奶奶怕你们煮的时候被抢走,给你们煮好了,热热就可以吃,赶紧吃,别让那帮人看见。”
林初五有些惊讶,林唐氏等人早已名声远扬了?
十岁的孩子都知道他们可能会来抢东西!
亏得林公望和林正禄还那么爱惜名声,殊不知自以为是的名声,在别人那里早就烂透了。
刘月娥拿了一个月饼递给刘松磊,“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已经分家了,每个月给一百文钱就行。”
说着拿了十个月饼放入刘松磊的竹篮里,“回去告诉奶奶,往后我们的日子好过了,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
“好,谢谢大姑,奶奶说下个月有一窝鸡仔下窝,问你要不要养。”
“要!”林初七眼睛都亮了,“分家了,那帮人不会再来抢了吧。”
没人回答她。
刘月娥留刘松磊在家吃了午饭,才打发林哲希送他回去。
小伙伴也散去,林正朱拖着一身疲惫回家。
小木头蹦蹦跳跳的送上一个月饼,“爷爷,累了吧,吃完我给你捶背。”
“小木头真乖!”
林哲满一言不发的拿起石头锤桃核。
吃完以后林正朱才后知后觉,“家里哪来的月饼?”
“做的。”刘月娥语气不是很好。
林初五大概能猜到刘月娥的心态,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林正朱吃不饱穿不暖,林正朱又一心护着父母不管妻儿,她没有怨言才怪。
之前户籍在林公望那里还有所忌惮,如今分家了她又能赚到钱,哪还像以前一样耐心。
换谁谁想要这样的相公!
更不用怀疑她的性格,若胆小怎么敢在原主被浸猪笼时以死相拼?怎么敢在偏远的的地里偷偷种上一亩地棉花自己享用?
“你们赚钱了?”林正朱更惊讶。
刘月娥语气更冲,“没赚,五儿卖药膏赚的,爹不养儿女,她这个长姐只能努力点帮爹养了。”
林初五和林初七瞠目结舌,才出去做几天买卖,刘月娥怼人的功夫和胆量见长。
放飞自我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但他们是我父母,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正朱低着头蹲在屋檐下,再没搭话。
刘月娥觉得没意思,也懒得继续怼他,去屋后抱了一些稻草,开始编制草墩子。
“正朱叔,你怎么在这里蹲着,你们正房那里杀鸡了,没叫你们去吃饭?”
提着一只鸡过路的是隔壁的林哲洛夫妇,二十好几,家有两儿一女,跟刘松磊家情况差不多,父亲徭役一去不回,母亲林蒋氏把他拉扯大,因缺少父亲管教脾气很坏,还喜欢贪便宜。
林正朱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哲洛啊,你杀鸡了呀。”
“是呀,这不中秋节嘛,送点东西回岳父家,又回来杀只鸡给孩子补补。”
在场的都听出林哲洛话中的讽刺,但林正朱依然笑呵呵的,“孩子小,是该好好补补。”
“正朱叔,你有没有杀鸡给孩子补补啊,你看小木头他们个个瘦得猴似的。”
林哲洛把清理好的鸡递给媳妇林杨氏,走到林正朱身边蹲下,勾住林正朱肩膀,“叔,侄儿说句不中听的,分家好,中午做好吃的了吧,以前哪有这条件啊!”
林初五斜瞥了林哲洛一眼,可不认为他好心。
果然,林正朱不说话,林哲洛顾自说开了,“正朱叔,中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我在家里都能闻到,娥婶的手艺真好啊!”
妻子手艺被表扬,在男人看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林正朱郁闷的脸终于化开了些许,“今天中秋,你婶做了几个月饼。”
“说起来我好多年没吃到过月饼了,不如我拿鸡蛋和你换几个?”
林初五盯着林哲洛那滴溜溜的眼睛,这话貌似没问题,可仔细一想,他没说拿几个鸡蛋换。
“你看小木头瘦的,有鸡蛋就可以给他补补了。”
瞧瞧,多好心啊。
林初五赶在林正朱开口前道,“哲洛哥,你打算拿几个鸡蛋来换我一个月饼?”
“这个……”林哲洛意识到心思被识破,也不尴尬,“自然是一个鸡蛋换两个月饼了,我的鸡蛋比你的月饼值钱多了。”
“呵呵……”
“初五,你那是什么表情,也就我们邻居关系我才跟你这样换的,要是别人换,我肯定要一个鸡蛋换三个月饼。”
“那你去跟别人换三个月饼吧。”林初五一点也不客气。
林哲洛不死心,把主意打到林正朱身上,“这不是看婶子的手艺好嘛,叔,我们邻居多年,我这人虽然不怎样,可曾坑过你们。”
林初五心说那是原来他们穷的啥都没有,没有可坑的东西。
林正朱摇摇头,还算上道,“算了,我家孩子更喜欢吃月饼,你的鸡蛋还是留着给你家孩子吃吧。”
小木头神补刀,“你家小聪五岁了,看着也没比我高大多少。”
林哲洛不甘的起身,讷讷道,“孩子嘛,总有拔高的时候,有些早有些晚,我小时候晚,我家小聪随我。”
无话,林正朱坐了一会儿又去地里干活,林初五难得没有去后山,拿几个月饼去还锅,又受到王莹莹送的
节日是富人的消遣,穷人的难关。
村里有鸡的杀鸡意思意思,更穷的也只是做几个素月饼、晚上烧点香纸拜月,没什么过法。
也有兴致勃勃的相约去黑湖镇玩,镇上比较热闹,还有花灯、猜灯谜。
林初五哪都不去,只在家里熬制药膏。
昨天有个隔壁村的老婆婆来买她的药膏,她寻思着得给药膏起个名,以后做个品牌效应。
梧桐药膏,谐音无痛。
她还特意去问了林公予,有什么什么商标保护之类的,等赚了银子也好申请一个。
别说,还真有,但需要花的银子也多,最少一百两。
放在灶房上面熏的竹鼠皮和树杈终于可以用了,林初五给小木头做了一个弹弓。
她不会玩弹弓,只会理论上教小木头如何使用。
“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心想让我死的人锲而不舍的想方设法的害我,您能维护我一时,能维护我一世吗?就算能,我也不能给您添这么多麻烦。”
竟然用上了敬语,林公予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不麻烦不麻烦!”
小木头却是噗通一声跪下,“里正太爷爷!”
林公予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小木头接着说道,“为了防止大家再为我和娘亲争吵,我林勋木自请出族,从此落魄乞讨还是名声败坏都与林家村林氏一族无关。”
林公柄一直站在林公予身边不远处,闻言不等林公予答话,他便迫不及待的吼开了,“我同意了!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是我们逼你的!”
林初五还没反应过来,自请出族?什么意思?
等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相关信息,才意识到小木头做的事情有多严重。
自请出族和被逐出氏族后果差不多,就是不再受到氏族的保护,被外人欺负了没有族人帮忙,生老病死也不会有族人来关心。
但也不会有族人一直来干涉你做的事情。
嗯,成为外族人以后,人家是直接来动手抢或者打人的。
小木头一向机灵,情商之高,不像是只有四岁的孩子。
而且他除了体力上吃亏,从未吃过亏。
作为娘亲,必须支持儿子。
跪下有些难,她站到小木头旁边,恳切看向林公予,“里正爷爷,谢谢您多年的照顾,小木头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们总不能一直给您添麻烦。”
林公予张了张口,斟酌用词。
林公柄格外得意,“乡亲们,看见了吗?不是我们逼他们的,是他们不识抬举非要出族的,我们林氏一族都是有善心的人家,自然答应他们的要求是不是?”
“呸!”王莹莹已经骂上了,“你这也叫有善心?你这叫做为老不尊!”
林老八气得脸色铁青,“柄叔,一个弱女子带个小孩子离开氏族,你让他们怎么活?”
“林初五不是很有钱吗?她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儿子的,不见她王莹莹没了丈夫不也把孩子养得好好……啊!那个混蛋打我!”林公柄捂住被打疼的腮帮,怀疑的目光在他身边的人脸上流连。
“别看了,是我。”小木头把石子放到弹弓的皮子上,瞄准了林公柄,“一个老男人,对莹婶婶客气点!”
“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打我,我打死你!”林公柄气呼呼的冲向小木头。
林老八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柄叔,欺负小孩子不好吧。”
“让开!”
林公柄还想闹,林公予咳了一声,冲他大吼,“闭嘴!五十好几的老人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过不去,你害不害臊!”
林公柄不服气,“他先打我的!”
“你都要把我送去沉塘了,我打你怎么了。”小木头弹弓上的石子啪一声,又射到了林公柄另一个腮帮上。
“够了!”林公予让几个青年把林公柄架住,“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小木头跪着不起,“里正太爷爷,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若真心为我好为林氏一族好,请你将我娘和我的户籍请出林氏一族。”
林公予浑身一震,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小木头又低声道,“里正爷爷放心,我跟您读了这么久的书,能分清好坏,对我好的我会记住。”
林公予叹了一口气,“好,里正太爷爷为你办,你若有朝一日直上青云,不敢奢求其他,只盼你念在我这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放过林氏一族。”
“善恶到头终有报。”小木头说着其他人不懂的话,“太爷爷,您也看到了,这世间您能控制也只有您自己。”
“哎……”林公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木头什么都没承诺,但他能怎样?
刘月娥也终于反应过来,哭着跪到林公予面前,“不!予叔,求你了,不要把他们赶出族,他们太年轻,只是一时胡说的!”
林哲希和林哲满拉着林初七也走过来跪下,“里正爷爷,求求你了,我姐不能出族!”
林公予觉得有希望,看向林初五,“初五……”
“他们自己要出族的,别一副被我们逼迫的样子!”林李氏阴阳怪气的,“这么心疼他们就跟他们一起出族啊!”
刘月娥祈求的看向林公予,见后者摇头,心一横,“出族就出族!我跟着五儿一起出族!”
“还有我林哲希!”林哲希也不求了,“我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族人没了可自立!姐姐没了就真的没了!”
“哈哈!有骨气!”林公柄又嘚瑟了,甩了两下甩开押着他的年轻人,“你们都是自愿的,不关我们的事,以后你们全家名声败坏都不关我们林氏一族的事!”
事件上升都整个族人,本来就讨厌林初五的人便开始附和林公柄。
林初七和林哲满表态愿意跟林初五一起自请出族,唯有林正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林公予叹气连连,拿出纸笔。
“予叔!”林正朱突然出声了,“我的儿女要自请出族,我作为他们的爹,没有留在族里的道理,我也自请出族。”
林初五错愕的扭头看向林正朱,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便宜爹了。
说他懦弱吧,在林公望夫妇不在时,他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孩子,可一旦遇上林公望夫妇,他就是个傻子。
不过她不乐观,有林公望和林唐氏在一天,林正朱就休想解脱。
林唐氏哪舍得林正朱出族,哭天喊地的冲到林正朱面前,“我怎么这么命苦!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要我了!”
林公望扇了林正朱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他们要死让他们去死好了!你瞎掺和什么!”
林正朱便低头不说话了。
林公予久久不下笔,旸国有律:夫妻必须同一族。可这夫妻俩,一个要出族,一个不出族,总不能叫他们和离吧。
不等林公予开口,刘月娥扑到林正朱面前,恶狠狠的扇了他另一半脸,“现在!你可以将我休了!”
林初五目瞪口呆,再看其他人,皆是瞠目结舌。
刘月娥这一巴掌扇得真彪悍!
林正朱也懵了,终于意识到自己将会失去什么,中年汉子竟掩面而哭,“我对不起你,可我有什么办法,他们是我爹娘,我总不能不孝!”
“你是对不起我!我为你生儿育女,跟你一起吃苦多年!这么多年来你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兄弟,却把我和几个儿女坑惨了!
你孝敬爹娘的钱是我赚的!你吃的饭穿的衣也是我赚钱买来的!林正朱,你养父母我从来不反对,而你那叫养父母吗?那是我养的!
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你出族!那是因为你还能给他们做牛做马,还没有榨干!还可以再榨出点来!
我要离开你,以后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再跟你过下去了!”
林初五愣是看着刘月娥疯了一般的又给了林正朱两巴掌,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终于回过神来。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把刘月娥拉住。
林公予更加头疼,谁不盼着儿子儿媳好,就林公望那俩老货,儿子累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妻离子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老子养大了你,你就得回报!
不知抱着什么心态,有人开始起哄,“休了吧!这么凶悍的女人要来何用,休了再娶一个!”
“休了!”
“休了她!”
林氏一族大大小小也有三百多人,一起哄,场面就乱了。
林唐氏知道刘月娥能赚钱,哪舍得休了,上前推了刘月娥一把,“想抛下我们出去过好日子,没门!”
刘月娥横了心要跟林初五等人一起出族,胆向恶边生,瞅准了林唐氏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出去。
清脆的把掌声响起,林初五瞪大眼睛。
若早些年刘月娥有这般气势,何必受了林唐氏这么多年气。
这就是现代女人为什么累死也要一边带孩子一边上班的原因吧!
以前刘月娥算是靠林家吃饭,就那时她都能偷偷种一亩地棉花来保护儿女,何况现在她有了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
有了足够的底气,哪还有那许多的顾忌。
林唐氏被打懵了,哭闹着要打回去,林哲希挺身而出要保护母亲。
林正禄和林正庭也怒气冲冲要打刘月娥,还要把她送回娘家去,让娘家好好管教管教。
林哲满和林初七也冲了上去,小木头的弹弓瞄准了林正禄……
现场岂是一个乱字能概括。
刘月娥豁出去了,“送呀!送会娘家三次等于自动把我休了,以后跟你们没关系!快点送!”
林初五竟不知刘月娥还懂律法,悄摸摸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样离开林公望一家太激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眼看刘月娥要吃亏,她赶紧加入战局。
林公予上任以来第一次碰上这么棘手的问题,头都大了,把小木头抱起来,“他们打起来了,你也不去劝劝。”
“若爷爷能劝得动,我这一年来的功夫就不会白费。”小木头却一脸清冷,“太爷爷放心,我爷爷迟早会回心转意的,休不休没关系,你把他户籍放我这里。”
林公予一愣,“你要做户主?”
“嗯,只能是我。”
“以后你爹……”
“我有爹吗?”
林公予,“……”
明明他才是里正,为什么要听一个熊孩子的!
叫了几个青年人上前把打架的一家人拉开,但两边人打红了眼,跟世仇一般,相互恶狠狠瞪着对方,随时准备再扑上去打一场。
教小孩打架不对,但一味的让孩子忍让,要么把孩子的勇气磨灭成为一个懦夫,要么终有一天火山爆发成为杀人狂魔。
林初五能感受到小不点在她怀中一点点的放下戒备,甚至有些喜欢她的说话方式,继而变得乖顺了些许。
拉着手出了屋子,在阴暗处抓了一把青苔,吐了点口水搓烂,又让小不点帮她敷到额头上。
“疼不疼?”小不点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拍在林初五额头上。
疼得林初五差点灵魂出窍,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要不你试试疼不疼?”
小不点往后退了一步,“不试不试,谁试谁是傻子。”
林初五哼哼两声,冲小家伙勾勾手,“过来!”
“不过。”小不点一溜烟跑了,“天快黑了,我去做饭!”
林初五回屋找了块破布把额头包好,跟着走进了灶房。
说是灶房,就是几根树枝支起的茅草棚,中间高四周低,最高处只比一人高一点,林初五怀疑火烧大些能把茅草屋顶点着。
面积很小,大概一平方多点,东西一目了然:两只木桶一个葫芦瓢、一个尖底鼎锅、七个用竹筒削成的碗、一块木板一把刀、一捆木柴一把破镰刀。
没有灶,中间用三块石头垫起。
小不点熟练的小木棍往石头中间一扒,扒出一丁点儿木炭,扔把干草上去,用竹管吹了一下。
干草被点燃,小不点仰头得意的看向林初五。
记忆里原主每次都会说:看什么看!赶紧做饭!
望着小不点晶晶的瞳仁,林初五心软成一滩水,轻揉小不点脑袋,“娘亲的宝贝真棒!”
小不点受宠若惊,语气却很拽,“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多了去!”
“嗯,我家小木头最聪明能干。”林初五不吝啬给他更多的表扬,提起鼎锅放到三块石头上面。
小不点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我自己可以,不用你!”
林初五没再接话,因为她会很多东西,唯独不会做饭,长期住校,也没那个条件可做饭。
说是做饭,不过是少量玉米碎粒加上一把糙米再剁点野菜进去,还有一把糠!煮成糊糊不像糊糊、粥不是粥的东西。
林初五叹了一句,现代的猪和狗都比他们吃得好。
不过时空不同,没什么可比的,条件可以自己创造。
她寻思着,等明天脑袋稍微好一点就出去看看,原主的记忆里有很画面很多东西,但这个时代的人暂时还不知用处。
天黑之前,林正朱夫妇带着孩子们从地里回来。
小不点欢快的跑出去接过他们的锄头,“爷爷!可以吃饭咯!”
“乖孙真棒!”林正朱宠溺的摸了小不点的脑袋。
牛棚只有三间,林正朱夫妇一间,家里男孩子一间,林初五带着小不点和妹妹挤一间。
父母那间放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玉米碎粒和糠,还有不到两斤的糙米以及一些农具。
晴天时吃饭在屋外,雨天就挤到男孩子住的房间里凑合。
林正朱把糊糊捧出来,小不点就屁颠屁颠的拿了竹勺,给每人盛上一碗,笑呵呵的把家人叫了一个遍,唯独林初五。
林初五蹲在墙角,眼睛酸涩不已。
原主怎么就舍得打骂这么懂事的孩子!
“嗯!”小不点把竹碗推到林初五面前。
“谢谢宝贝。”她接了过来,如鲠在喉。
一家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一个个仿佛见了鬼。
“姐,你是不是被砸坏脑袋了?”跟林初五走得最近的妹妹率先说话。
林正朱斥了句,“林初七,怎么说话的!”
林初七调皮的咧嘴龇牙,咕噜咕噜喝糊糊,没再说话。
这时,郑绣花又来了,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大嗓门,“老三!你得好好教教初五那个死丫头!竟然打伯娘!”
“什么!才一百文!他一个月能赚三百文!”林公望惦记着另外两百文,“不行,不能让他去石场做工了,换正禄去做!”
“正禄娇生惯养习惯了,哪能做得来?”
林唐氏把主意打到林哲希身上,“不如让小希去,反正工是你求来的,你去跟管事的说他只是一个孩子,不会管钱,你每个月去帮他领。”
钱到了他们手里,做梦都别想拿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我看他们能倔几天,到时没了活路又回来求我,我可不会原谅他们!”
“老头子,到时他们回来求你,你就让他们干活,只给吃不给多余的东西!看看人家怎么做儿子的,再看看他,那也叫做儿子!”
那口气,说得好像她给了林正朱一家子很多东西似的。
…
刘月娥习惯的扛起锄头往地里走去,被林初七拉住,“娘,田地又不是我们的,干什么活。”
忧愁染上刘月娥眉梢,“你还是太冲动了,不要田地以后我们吃什么。”
不等林初五说话,她又往外走,“我去挖野菜,也只能等你爹下个月去石场做工有钱进了。”
林初五把人拉住,“娘,爷爷不会让我爹去石场做工的。”
“为什么?”刘月娥不解,“不去石场做工,你爹拿什么来孝敬他?”
林初七也觉得不太可能,倒是林哲希跟林初五心灵相通,“爹去石场做工,以后谁来给他们免费干活?估计最后肯定让我去。”
看着瘦弱不堪的大儿子,刘月娥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不,你不能去!我去帮地主家做农活,一天也能挣个五文。”
林初七道,“娘,不如我去有钱人家当丫鬟吧,听说一个月也能得一百文,若是遇上好的,还能得几个赏钱。”
几人争着想办法挣钱,没人责怪林初五。
林初五心里不是滋味,道,“你们都不用去,相信我,我们很快就有收入了。”
话音落,有人往这边走过来,“初五在吗?”
“老八叔。”林初五笑眯眯的起身迎接。
说起来老八叔是她的救命恩人,当初原主被林公望砸伤额头,就是老八叔为她止血包扎的。
林正朱一家那么穷,怎么有医药费,林公望那么偏心,怎么可能出医药费!
而且原主记忆里,林老八不止一次给他们免费治疗一些小毛病,村里有个头疼发热的,能解决他就解决,很少收药费。
对于林老八,刘月娥娘几个是绝对的尊敬。
刘月娥赶紧去搬一个草墩子出来,“八哥坐。”
“我就不坐了,听说初五做了什么药膏,能治脚疼,我过来看看。”林老八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林家人都知道我那点老底,就会几种止血方法,会几个治疗发热的小方子。”
“八叔谦虚了。”林初五动作快,去房间拿了几贴药膏出来,“哪个位置,我给你贴上。”
“我自己来。”
林老八生怕被有心人看见了闹出什么闲言碎语,林初五领情,把药膏递给他。
“说起来五儿你怎么突然会做药膏了。”
听林老八只是单纯好奇的语气,林初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其实说起来我都觉得神奇,就前几天昏迷,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了我好多好多东西,没想到醒来还记得,就挖了一些药材试试,没想到真能治好我爹娘的膝盖疼。”
小木头添了一句,“我娘还特不要脸的说这是仙人指路。”
林老八咋舌,“神奇!说不定就是仙人看你太苦了,教你一些本领,以后也有个活路。”
“谢天谢地啊!”林初五却是一脸难过,“可惜啊,像八叔你一样善良的人觉得我是天可怜见,我爷爷奶奶就觉得我是厉鬼附身……”
见林老八不太愿意八卦的样子,林初五结束这个话题,“八叔,我打算把药膏卖掉换点钱过日子。”
林老八一愣,而后赞赏的点头,“可以的。”
林初五不问他也可以卖出去,却先问了他,说明她很在意他这个村里唯一的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大夫,怕他不高兴。
林老八很喜欢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又称赞了林初五几句,才起身离开。
…
林初五送走了林老八,又见有人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五儿,你那个能止疼的药膏贵不?”
“一文钱一贴。”林初五道。
定价这么低她考量过的,林家村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人,拿不出几个钱,贵了他们宁可忍忍疼也不会买,除非真的到了要命的地步。
那人听到价格如此便宜,松了好大一口气,心情大好,“给我十贴!”
林初五拿了药膏教那人使用方法,哪疼贴哪,每天换一贴就行了,很简单。
十文钱到手。
刘月娥眼睛都亮了,拿着十文钱眼睛发涩,竟哭出声来。
林初五知道她多久没拿到过这么多钱,没打扰她,等她情绪平复了才说道,“娘,以后我还会赚到更多钱的,十文钱够买两斤米了吧,你看看能不能跟哪个婶子买两斤,我们先应付。”
她不想再吃掺着糠的猪食了!
刘月娥把钱紧紧抓住,“我们还有几天粮食,吃完了再买。”
“娘,我还会赚到更多钱的,你放心吃饭。”
苦日子过久了,突然好起来,刘月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点拧,“等你赚到更多钱再说。”
才说完,又有人来买药膏,听上一个来买药膏的人说了价格以后,直接拿了二十文钱过来要二十贴。
这年头,常年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多少人没点风湿骨痛的小毛病,一家人多的,二十贴根本不够用。
刘月娥拿了一根棉线把铜板串起来,“太好了,我小七的嫁妆终于不怕了。”
又想起这钱是林初五赚回来的,她攥在手里不适合,把钱递给林初五,“算了,这钱是你赚回来的,你收着以后小木头娶媳妇用,你妹妹的嫁妆我再另外想办法。”
“娘!”林初五把钱推了回去,“先吃饱可以吗?吃饱才有力气赚更多的钱,不仅妹妹的嫁妆,小希他们娶媳妇的钱我都能赚回来。”
这要是放在以前,刘月娥都不敢想象,可他们分家了,钱归自己管,这日子似乎又有盼头了,光是想象以后孩子能嫁娶,她就觉得精神头都好了。
小木头走过来摇摇刘月娥的手,瓮声瓮气撒娇,“奶奶,我好饿。”
林哲满拉住刘月娥另外一只手,“娘,我也饿。”
刘月娥哪禁得住两个小孩同时撒娇,“好,依你们,我现在就去买。”
“注意点,别让我奶奶他们看见。”林初五不忘叮嘱一句。
刘月娥三十文买了十斤糙米回来,穿越过来好几天,林初五总算满足了饱饭一顿的心愿。
药膏效果的确好,陆陆续续,又有村民来买药膏,林初五一下子赚了两百文。
刘月娥没有再收她的钱,而是让她自己收着。
没了田地,林正朱依然去地里干活,说这是他欠父母的。
林初五知道能在分家当时站在她们这边请求分家,已经是林正朱最大的勇气,没有多说什么。
凡事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火候未到。
见药膏真能赚钱,刘月娥也想加入挖药材的队伍,林初五没同意。
药膏需要的药材不多,林家村的需求量也不多,她一人能应付。
刘月娥三文钱买一斤米让她动起了做米粮生意的念头。
黑湖镇的糙米卖四文钱一斤,她想买一辆牛车去附近一些村庄收,再去黑湖镇卖。
民以食为天,人们总要吃饭,只要做买卖不坑人,总不至于一点生意也没有。
可买牛和牛车算下来需要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还需要更努力去赚本金。
刘月娥突然想起一件事,“五儿,我们没了田地还去做买卖的话,以后是要被打入商户的。”
士农工商。
是这样划分阶级的没错,但纵观千年历史,哪个有钱的商家地位真正的低了?
反而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伯伯,一直被各层看不起和欺负。
林初五耐心的跟刘月娥解释,又把做米粮生意一个月赚的钱跟刘月娥算了,听得刘月娥眼睛发亮,恨不能马上做生意。
“我现在就去买一担箩筐,明天起,我去隔壁村收米再挑去黑湖镇卖!”
林初五,“……”
林哲希却同意,“反正也没事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娘,不如多买一担,我去隔壁村挑,只要肯吃苦,我们一定能赚到钱过上好日子的。”
林初七也充满了向往,“再苦能比以前只干没收入苦?我也要去挑粮食!”
最后刘月娥拍板决定,她和林哲希出去挑粮食,林初七在家帮林初五的忙,至于林正朱,爱干嘛干嘛去,不帮着林公望来坑他们家行。
林初五没有过分反对,虽然挑粮食辛苦,可每天都有收入,比起那种绝望的日子,天堂地狱的差别。
好日子需要慢慢来。
这里村村都有量粮食的方斗,一斗十斤,倒也省了买称钱,村里有一位老叔专门做箩筐,比去市面上又少两文钱一担,还能再省两文。
挑粮食第一天,刘月娥和林哲希快天黑了才回来,走另外一条巷子,没有经过林公望家门前,两人都是满脸兴奋,脚步轻快。
六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学着小木头的样子,捡起小石头冲了上来,“别欺负人!”
“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打仗啊!”
“有我们在,不许欺负小木头和五姑姑!”
望着这几个小不点,林初五眼睛更红了。
孩子都是很单纯的,你对他一分好,他必还你全心全意。
可她才仅仅跟这几个小孩相处了不到一个早上。
王大仙被一群孩子围起来,怕惹众怒不敢伤孩子,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办法脱身。
“你们这帮小孩不要被这只老鬼欺骗了,她鬼气太重,你们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会被她害死的!”
林公望和林唐氏心里有鬼,见林初五往他们这边过来,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哎哟!疼死老娘了!”
“谁猜到我的手了!”
围观者也跑,现场乱成一团。
“别推我!”
“别过来,我们可没害人!”
林初五见状站在原地,把从小说上看到的所谓的灵异知识一股脑儿喊了出来,“我是人,不是鬼!听说鬼附身是垫脚走路,你们看我!我走路有声音,太阳底下有影子!”
有胆大的停下来一看,“还真的是!”
“我也听说过好像鬼附身是垫脚走路的,初五不是啊!”
“我也听老一辈说过鬼怪白天不敢出来,更不敢晒太阳,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仙一着急,把一个小男孩推倒,大喊,“本大仙在此,谁能比我更懂鬼怪,这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厉鬼!已经修炼到可以在太阳底下活动!”
林公望连忙点头,“是的是的,肯定是竹林里的厉鬼跑了出来!”
林初五无语,她若是厉鬼,一定第一个掐死这个假道士和这俩狠心的爷爷奶奶。
“爷爷,你何必如此着急跳出来置我于死地?就因为现在我学会了反抗不再任你拿捏?我爹是如何孝敬你的?我们一家又是如何供养一大家子的?大家有目共睹,弄死了我以后谁来给你出气?”
“胡说!胡说!”林公望始终不相信懦弱的孙女突然性情大变,说得义正辞严,“你就是厉鬼!害死我孙女的厉鬼!我要替我孙女报仇!”
林唐氏和郑绣花连忙附和林公望的话。
“可不是,以前五儿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是呀是呀,现在居然敢火烧我家灶房了!”
不说还好,一说,有人似乎明了。
“所以她一反抗你就觉得是鬼附身了?为什么一定要欺负他们一房人?狗急了还跳墙,你们把人往死里推还不许人家反抗?”
被王大仙推倒的小男孩叫做林勋盼,站出来说话的是他母亲王莹莹,刚从地里回来,看热闹看到了儿子身上,走过去把儿子抱起,“不是说道士都是慈悲的吗?我看不过如此,有些假道士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丈夫徭役从军一去不回,孤儿寡母的没少被欺负,很能体会林初五的处境,“也不是所有长辈都能一碗水端平的!心术不正的长辈能害死三代人!”
“莹嫂子,对不起,是我害小盼受牵连了。”林初五不好意思的道了歉。
“不关你的事。”王莹莹抱着儿子摆摆手,“走了,你那爷爷奶奶比山里的豺狼还可怕。”
边走,林勋盼还一边兴奋的跟王莹莹说林初五会做一种很暖和的新衣服,说雨天可以教她。
母子俩走得快,现场炸锅了。
有人觉得林公望一家搞事,也有人觉得王大仙言之有理,不见入竹林者死,唯有林初五一人活了下来。
“你们就想害死初五!”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她不死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两个立场的人吵得厉害,林初五让小孩子去屋檐下,避免误伤,也跟王大仙打了起来。
现场岂是一个乱字可形容。
林公予挑着一担撮箕走了过来,见状加快脚步,大声喝道,“住手!”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则面色凝重。
“老予,老望那个老货要害死初五!”
“予哥,我怀疑初五鬼附身了,不烧死她我们村迟早会被她害死。”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林公予眉毛一挑,喝止他们,“安静!”
王大仙便知林公予才是能说上话的,抬起下巴一脸傲气的走过来,“她是厉鬼,若不及时烧死会害死更多人!”
“放屁!”有人骂了粗。
林公予眉毛拧在一起看向林公望,“你请来的?”
林公望被看得心虚,“我可怜的五儿啊!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厉鬼有机可乘……”
还想哭几句,林公予不耐烦的凶道,“喊什么喊!你真对她这么好就不会砸破她额头,谁不知你林公望的心眼偏到后背去了。”
林公望张大着嘴巴,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林公予哼道,“是不是鬼拿狗血泼一泼就知道了,用得着烧死?我看是你想弄死她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林公望急忙解释,“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进了竹林回来不死,还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看莫小翠那男人……”
“你还说,要不是林唐氏多嘴,他会死?怎么说林唐氏也有一半责任,未出头七,你们就不怕他半夜回去找你?”
平日里林公予会尊称族里辈分和年纪大的一声叔叔、哥哥之类,公事公办时,连名带姓的吼。
村里人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吭声。
林唐氏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莫小翠男人的鬼魂真的在某个地方偷看她。
“事情是你搞出来的,自己去买狗准备狗血!”林公予挑起撮箕,“通知各家各户,都到祠堂来!”
和一些女子入祠堂会玷污地方的说法不同,林家村一带的村子女子是可以入祠堂祭拜的,平时族里有大事也会在祠堂门前的小坪子里聚集,但女子只有知情权没有说话权。
林公予要全族人聚集祠堂,可见事情闹大了,林公望等几人心慌得厉害。
围观者心中惴惴,各自散开。
只有王大仙一脸懵的看向林公予,“不捉鬼了?”
林公予挑着撮箕,回头冷扫王大仙一眼,“我们村有没有鬼你心里没数?”
“嘿嘿嘿,我想起王家村还有鬼要我去捉,我就先走了,以后村里有鬼了随时来喊我,我家住在黑湖镇,是附近最有名的大仙……”
王大仙连林初五手中的桃木剑都不要了,推荐完自家业务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初五,“……”
把桃木剑扔掉,拉着小木头的手走到林公予面前,“多谢里正爷爷。”
林公予眯起眼睛。
昨傍晚这个人们口中懦弱的小女孩拿着玉佩去他家,说她不小心听到爷爷奶奶商量要去镇上请王大仙来烧死她,说自己不是鬼怪,希望他救救她,她想活下去,把孩子养大。
当初她们母子能活下来全靠那一块玉佩,拿着玉佩去他家,不就等于变相警告:若她死了,将来孩子父亲找上门来,林氏一族谁都别想好过。
他能不救吗?反正又不用他养,救人一命也算做点好事为子孙积福,何必拿全族人的前途去赌小木头父亲会不会出现?
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威胁的感觉,不冷不热的丢了一句话,“五儿啊,你爷爷很聪明,但他就是太聪明了。”
跟林容氏的态度一样,不喜欢她却不得不护着她。
林初五觉得够了。
“所以说,还是里正爷爷仁慈,不仅里正爷爷,你们祖祖辈辈对林氏一族都尽职尽责,在你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相信林氏一族会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的。”
林公予脚步一顿,回头狠狠的剜了林初五一眼。
昨傍晚林初五的原话:小木头他爹虽是一个上门女婿,还长期不露面,却也是合理合法的,乱嚼舌根只会害了林家村未出阁的女孩。
他还能说什么!
当初这事是他一手办的,给了林初五和小木头合理存在的理由,才能维护林家村未出阁女孩的名声,附近村子的人在议亲时才不会一提起林家村就想到未婚先孕一事,才不会嫌弃林家村的女孩。
他想发火,但林初五态度很好,一再道歉,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还能说什么!林初五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他顾虑的点,都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此时,林初五又郑重的冲他鞠躬,“对不起!”
小木头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对不起!”
小木头眼睛很大,睫毛长长,亮晶晶的像宝石,望着林公予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泛着水光,带着三分祈求三分可怜。
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似乎拒绝他是做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林公予也不例外,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小木头,这事不是你的错,若可以选择,我想……”
林公予斜了林初五一眼,“你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女人做你娘亲。”
林初五,“……”
好吧,你是里正你说的都对。
小木头没有反驳,等林公予走了,他才很小声嘀咕,“说得好像谁可以选择娘亲似的。”
林初五,“……”
她无言以对,很有道理嘛!
…
且说林公望被林公予训了,又开始怀疑自己,“老婆子,我是不是弄错了,其实她真的是那个死丫头。”
林唐氏惦记着那一两银子,心情很糟糕,“我怎么知道,你说是就拿一两银子去,那可是我们全家两个月的收入!”
一听说银子,郑绣花的耳朵都竖起来。
林正禄一脸阴森,“一两银子够功儿念书了!”
林正庭行色匆匆回了家,“听说家里出事了,我请假回来,那死丫头怎么回事。”
听林公望说明情况,林正庭脸色比林正禄更难看,“事到如今,她不是厉鬼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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