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燕风林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全文》,由网络作家“浅兮媚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林燕风将这些年以来的日子都仔细想了一遍。虽说白氏未曾替他生个儿子,但他觉着,两个人在一起便是上天对她最好的眷顾,且他还有个女儿,这就足够了。也知晓自家母亲是个看重银钱之人,不想让二房出门是因白氏肯干,他则能挣钱。倘若他给多一点甜头,想来她也不会不答应的。林燕风对陈氏,太过了解了。听了他的话,白老爷子想了片刻,再缓缓点了头,“既然你有了较量,那则是好的!”于是……事情就此落定。晚上林蔓与白贞贞又睡在了沈景安所住的房里,她们睡床,沈景安睡地。第二日一大早,将将吃过早饭过后,林燕风便回了朝阳村。而当天,白氏便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第二天入城。秀坊在城里,距离白家村有十来里路,没有交通工具,每日来回总会有些不大方便。但好在秀坊有提供入住的地...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全文》精彩片段
今日林燕风将这些年以来的日子都仔细想了一遍。
虽说白氏未曾替他生个儿子,但他觉着,两个人在一起便是上天对她最好的眷顾,且他还有个女儿,这就足够了。
也知晓自家母亲是个看重银钱之人,不想让二房出门是因白氏肯干,他则能挣钱。
倘若他给多一点甜头,想来她也不会不答应的。
林燕风对陈氏,太过了解了。
听了他的话,白老爷子想了片刻,再缓缓点了头,“既然你有了较量,那则是好的!”
于是……事情就此落定。
晚上林蔓与白贞贞又睡在了沈景安所住的房里,她们睡床,沈景安睡地。
第二日一大早,将将吃过早饭过后,林燕风便回了朝阳村。
而当天,白氏便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第二天入城。
秀坊在城里,距离白家村有十来里路,没有交通工具,每日来回总会有些不大方便。
但好在秀坊有提供入住的地方,只需要带被褥过去则好。
然,第三天的一大早,白氏便由白贞贞、林蔓以及沈景安送入了城里。
一路到得秀坊门口时,却是有两个壮汉将人拦住。
此乃沂州最大秀坊,除去东家与绣娘之外,闲杂人等进不得。
故此,三人便只能将白氏送到了秀坊门口,瞧着她入内。
在入秀坊之前,白氏给了白贞贞九十文钱,她让白贞贞买些米面回去。
家中的米缸的确空了,而这些钱是林燕风来白家时找人借的。
本是给了白氏一百文,但白氏身上未装一个铜板,到了秀坊之内,想必也是安要置一些东西的,于是便留下了十文。
白贞贞这人的性子不是个拘谨的,也知晓家中此时的确没了米面,只想了想,便接下了。
待白氏进去之后,白贞贞瞧了一眼林蔓与沈景安,笑道,“你们可想去哪儿逛逛?今日我也无事需做,便陪你们玩个尽兴!”
林蔓听了,当下便奔奔跳跳的同白贞贞道了几声小姨真好,惹的白贞贞笑得不行。
今日有大把的时间,白贞贞便带着二人慢慢逛起来。
如今已步入盛夏,街上众人穿的衣衫也鲜艳了起来。
文人多爱白、蓝、青,女子则多爱粉、紫、黄。
放眼整条街上,犹如春季的花朵一般,颜色鲜艳又显眼。
三人先是去逛了集市,瞧了一番热闹,再经过一家茶肆时,又顺带去听了听说书。
这些个茶肆便宜的很,一个铜板便能听上一段。
于白贞贞而言,一个铜板也不少,她本是有些舍不得这个钱,但见林蔓想听,一咬牙,给了。
说的是一段聊斋人鬼之恋。
好在那说书人说得绘声绘色,听着也有那么几分感觉。
林蔓听上了一小段,觉着故事老掉牙了之后,便想着要走,去别处瞧瞧。
可白贞贞却听上了瘾来,无论如何也要拉着林蔓听完。
但说书人本就靠说书赚钱,又如何会将故事整段说完?
只将情节卡在了一个最高出的悬疑点时,便又是一句,“想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所有听书人的好奇心已被那说书人给撩了起来,便让他再说一些。
而那说书人却收起了自己桌上的茶杯与同伴,笑呵呵的道了一句,“明日,明日再来,待明日这个时间,老朽定将故事给大家说了听!”
白贞贞深感遗憾,拉着林蔓走时,还在惋惜,“当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可惜听不完下半段了!”
林蔓闻言,不置可否,她道,“小姨也喜欢听说书?”
“不听时还好,一听便入迷了!”白贞贞一抿嘴,“这说书人也真是的,就钓了个胃口在这儿,使得我明日还想来听!”
林蔓笑笑,方才那说书人讲到了女主与男主相爱,却出现了一个道士。
因女主是鬼,男主是人,人鬼殊途,道士要收了那女鬼去。
然,男主为了女主不被收,苦苦哀求着道士,受尽了苦楚。
后,引起了一场鬼、道大战。
故事就讲在了这里,没了下文。
她想了想,问了白贞贞一声,“这个故事结尾可以有几个版本,小姨想听什么版本?”
“什么?”白贞贞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盯着林蔓瞧了一眼,随后好奇道,“莫非你知晓?”
林蔓只笑不答,“若是悲情一点的版本,便是女主被道士给收了,男主伤心至极,最后郁郁而终!又或者道士给男主吃了失忆的药,让他忘记了这段恋情!”
“那可不成!”白贞贞当下反驳道,“有情人应当终成眷属才是,不管是否是人鬼殊途,但他们的爱已超乎了性命之外,就该有个好的结局!”
“有好的结局!”林蔓点头,“那便是那道士被二人爱情所感动,放了女鬼,但他告诉男主,人鬼终究不可在一起,人为阳,鬼为阴,二者在一起本是违背常理之事,若执意在一起,定会被天道所不容……男主也将有可能会命丧于此!
可纵管如此,男女主依旧舍不得分开,便算是死,也绝不分开……而那道士深深被打动,他便出手帮了二人一把,让女主带着记忆去投胎,待得成年之时,二人再在某个特定的地点相遇,幸福快乐的过此一生!”
白贞贞听得,诧异不已,“蔓儿,你真棒,不过听了这小小些,都能自编结局了!可是为何人鬼不能在一起呢?”
“一个为人,一个为鬼?如何能在一起?”林蔓笑道,“鬼的寿命要比人的寿命长,鬼乃一团阴气,若人与它长时间相处,定然是违背了常理的,所以她得找个实体的身子,这样才能好好的继续这段感情!
不过这也仅仅是我自己的猜想,毕竟这故事也并非是我的!”
白贞贞听了,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说着,便又夸赞了林蔓一番,“蔓儿真棒,连这些都知晓!”
“我大伯是教书先生,多多少少也听了几耳朵!”林曼一挥手,“反正无事,不如咱们去书肆瞧瞧?”
“书肆?”白贞贞眉头一簇,“你识得字?”
“呃……”林蔓一抿唇,“识不得太多,但我大伯教林菁儿时,我也顺带认了几个!”
林菁儿虽未上学堂,但林老大回来都会教她认认字的。
白贞贞听了,倒也不疑有他。
其实在白家也没得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几个小姑娘在一块儿说说话。
林蔓与她们的心思其实聚集不到一块去,她们聊的什么,想做什么,于她而言简直一目了然。
但李杏儿主动与她交谈,对方又没做什么让她不喜之事,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再且,她的确是想着要在这个村里的人多熟悉熟悉的。
熟悉人与环境,不是个坏事。
李杏儿所聊的话题林蔓也只偶尔接接,而那话说着说着,便又聊到了沈景安身上。
“今日怎的不见你哥哥呀?他可是出门了?”
林蔓笑着,“没呢,他平日不爱与人打交道,就喜欢自己待着,一直窝在房里不曾出来呢!”
李杏儿闻言,眼里略有失望,“这样呀,他如今才十三四岁罢?应该多与人打打交道才是,整日闷在家中多不好!”
“杏儿说的是!”林蔓依旧笑,“那我这就把他喊出来,让他来跟咱们说说话!”
李杏儿正欲说声不用,林蔓却已是站起了身来,朝着他的房内走了去。
整个白家统共不过三间房,正房睡了白家二老,而林蔓则是带着三人入得白贞贞房里。
她出了门后,便去敲了沈景安的门。
敲了小刻,未曾听到里头有回应。
她唔了一声,推门便想走进去瞧瞧。
恰好她将门推开之时,里面的人也恰好将门推开,就这般不期而然的,林蔓撞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犹如一股春草般的芬芳。
这是皂荚味。
少年的胸膛坚硬,疼得林蔓嗷声捂住了鼻子。
横眼看他,“你这人对我可是有何意见?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敲了这许久的门你不开,我一开你就开了!故意撞我呢?”
少年狭长的凤眼轻轻一挑,似做无意,“你何时敲过门?”
是了!
在林家时,两人住在一间房内,无需敲门。
来白家后,林蔓要找沈景安直接是在院子里大喊一声他就出来了。
揉了揉鼻子,轻咳了一声,“敲门不就是证明我有礼貌吗?谁知晓你这门开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唔,瞧着你这人一幅柔弱的样子,这胸怎的这般硬,我这鼻子若是做的,定要被你给撞歪了!”
沈景安闻言,并不接话。
林蔓挥挥手,“那有几个姑娘找你说说话呢,一起去玩玩!”
“你找我就为这?”少年长眉轻蹙,转身进了屋子,“我不识得她们,有何好玩?”
在他还未将门关上的瞬间,林蔓立马跟了进去,边揉鼻子边道,“哎哎哎,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美色呀,这些姑娘都是来找你的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什么自豪感什么的吗?再说了,我都说了将你喊过去一起聊聊天,那你总不能拂了我的面子罢?”
“不去!”
沈景安冷冷回了一声之后,再不多理会她。
林蔓啧了一声,也知晓他这人是个什么性子,知晓再多说无益,便只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去。
再入得白贞贞房里时,李杏儿几人正坐在凳子上等她进来,一见得她便是一笑,可再见着她身后并无人时,笑意显然失落了两分。
林蔓解释道,“他这人当真是个闷葫芦,不爱与人打交道,平日里也极少与姑娘玩耍,定然是害羞了的!咱们别管他了……”
李杏儿如何能说不好?
她来白家本就是想来见见沈景安,但对方却躲在房里不出来,让她的心思落了空。
而于此同时,她又觉着自己作为女儿家,是否太不矜持了一些?
这般一想,她只与林蔓小小说了会子话后,便又走了。
李杏儿一走,林蔓便也闲了下来,一闲下来,她便去去沈景安房里各种去烦他。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便已到了晚上十分。
晚饭之时,一家子人正吃着晚饭,林燕风忽然放下了碗筷,一脸正色的同白老爷子道。
“爹,之前娶素素之时,我便同你允诺过定会好好疼爱她,让她一辈子不受任何委屈,可我这些承诺却没能做到,对不起二老也对不起素素!”
谁都未曾料到林燕风会忽然说起这些,那本是安静的饭桌上因他这一句话显得更是安静。
“我知晓我母亲让素素受了许多委屈,也知晓我母亲是个口不择言之人,昨日素素同我说她想去秀坊做工一事,我想了许久,倘若素素果真想去,那便去罢!”
白老爷子闻言,亦是放下了碗筷,一脸认真回道,“我向来也知晓你待我家素姐儿是极好的,素姐儿能嫁给你,也算是福气!但若要言论旁的,也都是命,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经啊,难念不难念,既选择了,也得念下去!”
回答了他前面的话,白老爷子话锋又是一转,“但素姐儿是我老头子的三姑娘,在闺中时便是家中的明珠,咱们两家虽说隔得有些远,但这些年素姐儿过得什么日子,我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些的……前几日倒是听贞姐儿说了,如今那秀坊正招人,工钱也是不错!
作为老丈人,我老头子本是不该参与的,但今日二郎你既然与我这个老丈人说了,那我便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觉着,素姐儿去秀坊上工是可成的,工钱高,与你家老母亲又分开了住,两人既闹不上矛盾也说不上什么委屈,逢年过节去家中吃吃团圆饭,该给的钱给了,一家子这般相处下来多自在,你又何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爹说的是!”林燕风应的虔诚,“今日我想了一日,倘若素素真决定了,我明日便回家与母亲说道说道!”
若是让白氏去说,陈氏定是奚落她的。
是以,林燕风想着,此时由他来出头则好。
随着林燕风此话一落,桌上又安静了下来。
半响,白老爷子又问了声,“那你呢?倘若素姐儿去了秀坊上工,你去何处?”
“如今村子里还有些活计未曾做完,我此时若是走了也不好!”林燕风道,“今儿个蔓姐儿说得没错,既然素素要去秀坊上工,那我便也去城里罢了,以我的手艺,想要找份工,想来是不难的!”
林蔓是被陈氏骂醒的。
才不过辰时左右,陈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偏房里,一边拿棍子敲打着林蔓的床一边破口大骂。
“太阳都晒腚了,你个懒丫头片子还躺床上呢,快点起床干活去,今儿个家里猪草没了,你起来去山里砍猪草去,躺被窝里能干活呢?躺被窝能吃饭呐?起来起来起来!”
木棍敲在木床板上发出嘭嘭嘭的声音,直震得林蔓耳朵生疼。
很是不耐烦的想要把枕头给砸过去。
她有起床气,一直都有。
可她忍住了!
这老巫婆如今可是整个家里最高指挥官,她哪里敢忤逆,唔唔的应了两声,算是应了。
陈氏见她没动,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棍子便挥到了林蔓屁股上,“听不懂人话是不,老娘在这喊了一早上你当耳旁风不是,瞧我不把你这懒筋给抽了!”
那一棍子落在了林蔓屁股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瞬间睡意全无,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见她起来了,陈氏又是冷冷一哼,瞧着帘子的另一端,冷声道,“既然是咱们林家买的,就是个下贱胚子,是个奴隶,别以为老娘昨天没拿你开刷你就躲过了,咱们老林家可从来不待闲人,你要么老老实实起来干活,要么就喊牙子来给你发卖出去!”
所谓发卖出去,也不过是陈氏嘴上说说的罢了。
买人的文书在林燕风手里,陈氏是拿不到锝。
再且说了,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谁知道再卖还值不值得二十两银子呢。
林蔓瞧着陈氏,忽然笑了。
这一笑笑的十分莫名,落在陈氏眼里却十分不爽。
“你个赔钱货还笑的出来,不要脸的东西,麻溜的去山里砍猪草去,否则这早饭你也莫要吃了!”
话一落,很是不悦的横了一眼林蔓,这才转身除去了。
林蔓很想回句嘴,怼上两句,但她知晓,在这个以孝为天的年代,她若是真顶嘴了,嘴巴是舒畅了,可定然会换来陈氏的一阵棍棒。
她受了打,要不要还手?!
若是还手了,事情就更糟了……到时一个孝字往头上一压,整个院子里又是不得安宁了。
忍,她忍!越王勾践忍了这许多年才成了大事,她如何忍不得这小小的憋屈。
不过……这一棍,她可记住了。
乃乃的,这老巫婆下手还真重,火辣辣的疼。
但经过陈氏这般一闹,林蔓倒真是半分睡意都没了。
昨夜睡前未曾脱衣,她只简单的整理了一番以后,便穿着鞋子出了房门,随意洗漱一番便在院子里背了个小背篓出门砍猪草。
整个林家早饭吃的较晚,一般都是下了一段地回来之后再吃,吃完之后便又是去地里干活。
不过林家人数虽多,但下地干活的一般都是女人。
林老大如今在城里一家私塾任职教书先生,个把月才得回来一趟,自然是下不了地,婆娘李氏又是‘秀才娘子’,在家中端了几分架子,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也幸好这李氏娘家有些底子,否则以陈氏这性子,如何容忍得了这种儿媳。
林燕风是个木匠,日日都有工要做,哪儿管得了地里的事儿……林老三么,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于是,这下地的活计仍旧落在了白氏与老三媳妇王氏身上。
头回出了林家院子,林蔓也不着急砍猪草的事儿,而是想着要先将这个村子给好好看看。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得将地势摸透,先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按照原主的记忆,此村名唤朝阳村,位于落霞镇南边的一处偏僻小村庄,此地距离城里有近百里的路程。
如今是三月天,天气正回春,已有不少村民开始下地翻土,于是林蔓这一路过去,在路上也见着了不少人,直到到了村尾的一处院子前,恰好见得院子里有个妇人端着一个木盆子出门,那妇人见着林蔓,显然有些诧异。
“呀,蔓姐儿,你这身子好利落了呀?”
那妇人约莫四十来岁,样貌平平,肤色有些黝黑,面上也有些干燥,十足的农家娘子装扮。
妇人姓刘,其丈夫是个木匠,常与林燕风一道做工,平日里也与白氏有些交集,不是个坏的。
一想至此,林蔓便朝那妇人十分有礼貌的笑着唤了一声刘婶子。
刘氏笑得露出来一排牙齿,“真是个乖孩子……你这一大早上的背着个背篓上哪儿去?”
“家里没猪草了,我奶让我去山里砍些猪草来!”
刘氏一听,冷笑了一声,“你这大病还没好呢,咋的还要去干活,林家婶子也当真是做的不像话,家里儿孙又不少,怎的还能叫你去砍猪草呀……”
说着说着,她又唔了一声,接着问道,“可吃过早饭了?”
林蔓正准备说还没,那妇人又啧了一声,“就你奶那个性子,你铁定是没吃的,恰好我家早饭刚做好,丫头你等着,婶子去给你拿两个馒头!”
“哎……”林蔓正想着要拒绝呢,奈何刘氏却已将木盆放在了院门口的地上,小跑着进了自家灶房。
木盆里装的是喂鸡的鸡食,一放在地上,院子里的鸡便蜂拥而上的开始啄起来。
这情况,林蔓赶紧将鸡赶开,弯腰将盆子抱了起来。
食物被断起,那群鸡够不着,便纷纷围在林蔓身边咯咯咯叫。
幸好刘氏出来的比较及时,见得如此,忙是拿了一根木棍将这些鸡赶开,一边赶则一边道,“这些个吃不饱的,我才刚喂呢!”
话间已是来到了林蔓身边,刘氏先将她手中的木盆抱了过来,再将那用油纸包裹好的馒头递给林蔓,“你瞧你这脸色白的跟纸似得,咱家也没啥好东西吃,你就先吃着垫个肚子!”
馒头是刚刚出锅的,十分热乎。
如今这个年代粮食并不太景气,一般庄户人家吃的也都是些清粥野菜,能吃得起白面馒头,算得上是‘富裕人家’。
那热腾腾的馒头握在林蔓手里,热感从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她瞧着刘氏,呆呆一笑,“谢谢婶子!”
“哪儿用得着谢!”刘氏笑道,“你这孩子是个乖的,婶子喜欢……后山田埂上长了些新草,你去砍些就回家歇着!”
林蔓闻言,自是又笑着应了一声好。
沂州多是文人,最多的便也是书肆。
此时恰是正午十分,书肆内已聚集了许多文人翻看着最近新出的书本或是各类游记奇闻异事等。
林蔓进得书肆之时,许多文人见得她衣着寒酸,又是个小姑娘,纷纷露出来自王者蔑视的眼神。
她也并不理会,只扫了几眼书的排列,最后走到一些个奇闻怪事前,捞起本书看了看。
字是现代的繁体字。
但这个年代的书并没有标点符号,所有的字句夹杂在一起,需得字句来断句。
这般瞧上去,便有些吃力。
她随意的翻看了两眼,便下了结论。
语句足够的精简,描写的的确足够繁华,但作者写时明显将文笔都用在了繁华的描写上,显得剧情又单调了些。
找了几本看了看后,忽而听得了一声轻蔑的哼笑声。
林蔓下意识朝那人瞧了去,便见得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着白衣蓝纱,腰间一根素白腰带,墨黑长发半束,以蓝色丝绸为发带。
手持着一把折扇,折扇吊着一枚白玉流苏玉佩。
容貌生的尚可,虽说不足以有沈景安这般的惊艳,但也并不会失了颜色。
浑身上下,无处不在透露着一股文人之气。
许是书中的书生都太过刻板固执又自视清高,林蔓对书生向来无甚好感,且眼前这位文人,眼中又充满了对她的不屑与轻慢。
林蔓瞧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此人,继而认真得看着手中的书。
奈何那人却是开了口,“倒是装的有模有样,也不知能不能看得明白!”
白贞贞与沈景安一直跟在林蔓身后,前者听得那人这般说林蔓,顿时便不高兴了,“这位公子,咱们看咱们的,并未打搅到你,何故要说这等话来?”
“何故?”那书生斜斜一笑,“本公子只是见不得人装!”
“装什么了?”白贞贞脖子一梗,“我家蔓儿的伯伯是教书先生,怎么看不明白?你这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在白贞贞话落下的一瞬间,男子背后瞬间走上来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狠狠盯着她,“我家公子乃是大名鼎鼎的游南生,你等没眼见的女子竟敢辱骂我家公子,瞧来今日不给你们些个见识,你们便不知晓天高地厚了!”
游南生?
林蔓瞧了看手中的书的封面,见得那书的封面上,便写了一个游南生著。
原来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呀。
在白贞贞与那中年汉子要干上之时,林蔓笑着将书本放了下来,拉了白贞贞的手,同男子道,“繁华有余,朴实不够,看不懂之人会觉着这书多是深奥,可实则为了彰显文笔,剧情当真是一塌糊涂!小姨,咱们走!”
游南生听了林蔓之话,瞬间眯起了眼来表示浓浓不悦,“你这丫头再说什么?”
“公子理解能力没这么差罢?好话不说的第二遍!”说罢,她便拉着白贞贞与沈景安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书肆。
游南生旁侧的汉子见了,一脸气势汹汹的想要追上去找她算账,而他则拿扇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心,淡淡道了一声,“算了,由她们去!”
“公子!”汉子很是不悦,“那人竟敢如此说您,奴才都听不下去了,她那丫头识得几个什么字,竟敢这般来说您!简直不像话!”
“罢了!”瞧着那几人出门的背影,游南生一脸的若有所思,“回府!”
说罢,折扇一展,出了书肆。
而在书肆之内的众位文人却愣在了当场。
什么?
他便是游南生?那大名鼎鼎的游南生?
他们竟见着了真人?!
是了,游南生在文人界的确占了一席之地。
这是林蔓又逛了几间书肆才认知到的。
每间书肆几乎都有他所写的书,且只要是他写的书,销量大多不错,很受这些个书生的追捧。
且他涉及的种类也不少。
上古仙侠,妖与书生,奇闻异事等等等等。
倒也算是个有傲娇资本的。
瞧着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级,便在文坛当中被人如此追捧,当真是想要傲慢都不行。
倘若她能做到如此……唔,那也不是他轻视人的资本。
随意看了看,了解了一番市场行情,林蔓便下了个总结。
相比起现代的文而言,如今的书大多较为保守,感情也写得十分清水,与现代简直有天差之别。
其次便是在衣着服饰上,有着重点的描写。
剧情简单,人物设定也不复杂,且女主大多为温柔贤淑以及圣母类型。
其次便是她觉得,标点符号其实还挺重要。
书写出来是给人瞧的,这种书的断句还需要读者自己来断,看起来时便也会觉得吃力个几分。
林蔓脑子里有很多情节,看了那么多年的书,真握起笔来,想来也定不会惨到哪儿去。
倘若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儿,她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走走这条路?就是不知道待遇如何。
总之今日先将市场行情理解清楚了,日后有了想法再说。
将自己想要逛的地方逛了,林蔓便随着白贞贞去杂货铺买了些米,再而后,林蔓从她卖鱼赚的一百文钱里,拿了六文出来,一人吃了一碗面。
白贞贞本是舍不得吃的,可林蔓朝着要尝尝,最后无法子,便也随了她去。
而林蔓付钱之时,也是背着白贞贞付的,当白贞贞知晓时,又逼问了一番她的钱从何处来。
被她逼问的不行,林蔓只道是林燕风走时给了她几个零用钱。
如此,白贞贞倒也没继续多问,但心中却打定了注意,她得做些什么挣些银子才好,否则她这宝贝外甥女想要吃零嘴都没得银钱。
吃完面后,三人也未在城内久逛,瞧着那天色已不太早,便一同回了家。
沂州府距离白家村不过十来里路,倒也有牛车进村,但三人因舍不得银子,则选择步行回了家。
到得家中之时,已是申时初。
于是白贞贞准备又忙着烧火煮晚饭。
“如今只好这样了!”白氏吸了吸鼻子,通红着一双眼睛,“若是借得了银子,你先去牙婆子那儿先看个小子!”
林燕风是个木匠,有糊口的手艺,倒也无需要家中长辈作为担保人……再加之那王老五放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钱,只要知晓个底细,借款也不难。
只是那利息,却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承担的。
林燕风点了点头,无声的应了,正准备转身出房门时,白氏又交代了一声,“你得找牙婆子要那小子生辰,再拿去给青山上的那道长瞧瞧!”
“省得了!”林燕风回头,又瞧了一眼自家妻儿,见着闺女脸色苍白毫无生色的模样,心上犹如压了一块大石。
这几日他请了好些个郎中来给他的蔓姐儿瞧过病,可郎中都叫他节哀……在如今这个年代小孩夭折之事难免发生,可蔓姐儿是他与妻子的命,如何能叫她出事?
倒是昨夜青山有一道长路过此地,上院子里讨了一碗水喝,见得他家蔓姐儿如此,便说出了冲喜这个法子。
无论成与不成,他都必须如此一试。
出门之前,林燕风宽慰了白氏一番,让她安心等着,晚间定然会将此事办成。
自家丈夫是个言出必行之人,白氏是放心的,可这般重的担子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这叫白氏既心疼又无奈,待得林燕风走了之后,她便抱着林蔓呜呜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蔓儿呀,苦命的蔓儿呀……”
不过是一句重复念叨着的话,林蔓却能感受到白氏此时的无奈以及心疼,更是让她心中也冒出了莫名的酸楚。
滚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陌生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仿似在她的脑子里生生的撕裂了一个口子强硬塞入。
疼,疼,疼,犹如万蚁在她的脑子里叮咬一般。
浑身发冷。
在林蔓忽然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白氏尖叫着她蔓儿的声音……再之后,精神上的剧痛让她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当中。
林蔓在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动弹了。
睁开眼,许久不曾见过光线的她竟觉着那昏暗的煤油灯芯都很是刺眼,反复眨了几次眼之后,这才好受了些。
鹅黄色的灯光照衬在黑色的泥墙上,墙面裂开了几条粗粗的缝隙,一看便知晓上了年代。
身上的被子虽说盖着很是冷硬,却隐隐有股子清香的味道。
喉咙里干哑的十分难受,她动了动身子,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单薄的木板床下垫了些干草,虽说不算硬,但毕竟垫的薄,搁得她背上有点疼。
本以为她会看见这几日一直在她耳边哭泣的白氏,可当她坐起来所映入眼眠的是一个少年时,林蔓诧异了。
那少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此时正靠在西角落的一张椅登上坐得端直,因着他是微微低头,光线恰好将他的容貌影藏在了阴影里。
这少年是谁?
林蔓下意识的又将这个屋子打量了两眼。
这间屋子十分小,若是以现代的单位来换算,也不过是十平米的模样。
摆设更是简陋。
除去她现如今躺着的床外,便只剩下一张不曾刷漆的木柜以及一张小小的木桌。
少年所坐得凳子,是这个屋子当中唯一的一条。
许是听着了林蔓起身的动静,少年缓慢抬起头来,那一双如漆黑如墨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
深邃的瞳孔犹如一个没底的黑洞……
林蔓还没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入屋子里的是个小妇人,那小妇人瞧着二十七八模样,身着一件土灰色打满补丁的罗裙,面貌生的十分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上细眉大眼,小鼻小嘴。
妇人手中端着一个盆,盆里正冒着若隐若现的热气,入门之后先是瞧了一眼那坐在椅凳上的少年,再将盆放在了桌上,一边搓着洗脸巾子一边低声说道,“你如今既到了咱们家来,日后我也定会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也许吃穿不如旁人家的好,但只要有咱们一口吃的便绝不会饿着你,你先洗个脸,晚上我家蔓姐儿就劳烦你多照看照看了……”
话落,白氏将搓好的面巾朝那不语的少年递去,又担心的回头去瞧那躺在床上的闺女。
而这一眼,白氏愣了。
手上的面巾遽然落地,她紧紧的盯着那半坐在床上的林蔓,眼睛不敢眨动半分。
“蔓……蔓儿……”显然是怕自己在做梦,白氏声音无比轻柔,“蔓儿……”
在白氏对着她喊蔓儿的那一刻,林蔓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关于白氏的记忆。
是的,她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叫大祁的年代,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小妇人,便是她的‘便宜老娘’白氏。
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于一个年级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妇人,实在让她难以启齿的开口唤一声娘。
气氛,对她而言,忽然就尴尬了。
闺女醒了,白氏自是十分激动,如何会猜想林蔓心中如何想法?当下便扑到了她的床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背,将下巴搭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老天有眼啊,我的蔓儿醒了,我的蔓儿醒了!”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白氏又对着外头大喊了几声,“她爹,蔓儿她爹,咱们的蔓儿醒了,蔓儿醒了!”
在这话落的一瞬间,林燕风犹如一阵风一般出现在了房里,来到了林蔓的床边。
白氏此时高兴的眼泪直流,松开了林蔓就要让林燕风看个清楚,“蔓儿爹,你瞧,咱们蔓儿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神色紧绷了几天的林燕风在见着自家闺女朝他看来的那一刻,忽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面前的小姑娘脸色白的犹如一个瓷娃娃一般,毫无血色、
他伸出手,摸了摸林蔓的头顶,声音莫名的有些哽咽,“蔓儿可是饿了?爹爹这就去给你拿些吃的!”
他是一个大男人,无法如白氏一般将她抱入怀里,作为父亲,他只能这般宠溺的摸着自家闺女头发,关心着她的一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