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说。”欢颜在旁边满脸傲娇。
因为是要去皇宫面圣,二人走的极早。
马车内,姜梨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神涣散。
谢书淮见状以为她是心中忐忑,开口,“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姜梨闻言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宫中规矩森严,切记多听、多看、少说。”
“不过若有人刻意为难,也不必忍让,我为你撑着。”
他罕见的多说了几句,话虽少,但字字都有分量。
这些日子,姜梨虽已经习惯了谢书淮偶尔的安慰,但还是略有好奇,“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书淮正色,“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姜梨,眼中满是认真。
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假装偏过头去看外面。
其实,认认真真算起来,姜梨从没谈过一次正式的恋爱。
要么是年幼不懂事,要么就如同上辈子嫁给陆世恒那样,嫁了个活死人。
这种可以依赖别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忽而她想到什么,打趣道:“那夫君带回来那个,名叫花颜的女子呢?”
“花颜?”
谢书淮这种人,是最不屑伪装的,看着他不解疑惑的神色,姜梨心中嘀咕,竟还真叫欢颜猜对了。
“没什么,一个孤女,夫君不记得便算了。”
聊完这些,俩人也没旁的可说,一路无言。
到了宫门,二人下马车步行,在乾清门分别。
姜梨独自一人,跟着引路的小太监,穿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甬道,到了皇后居住的凤仪宫。
宫中妃嫔已经给皇后请过安,但姜梨到时,凤仪宫中坐着一位妃嫔。
她深知宫里规矩,并未抬头打量,缓缓走到中央行跪拜大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头戴精致的的凤冠,身着正红色金银丝凤纹服,气度雍容,端坐在宝座上,笑容和善道:“平身吧。”
姜梨起身,但仍垂着头,坐到了末位上。
皇后正欲开口与姜梨说话,坐在下方首位的女子便开口打断,“皇后娘娘,本宫说的事儿,您考虑的如何了?”
皇后面前自称本宫,这女子着实嚣张。
姜梨侧眼打量了下她,而后飞快收回目光。
她身着的宫装以最好的锦绣为底,绣着繁复而精致的图案,坠有色泽莹润的小珍珠,衣摆宽阔,宛如云浪翻卷,头饰更是璀璨华丽。
一身装扮,奢侈远胜皇后。
可皇后不恼怒,耐着性子解释道:“宸妃,江南水患,国库吃紧,后宫理应缩减用度,你的生辰宴,本宫觉着不必大办。”
宸,帝王之所也。
听封号就知道,这位宸妃娘娘必定极得圣心。
她语气颇不恭敬道:“皇后娘娘,本宫生辰宴大办,是陛下都同意的。”
说着,她颇为不屑,“而且宫里每个月发那点儿月例银子,连本宫的一桌子菜都不够,这么多年,本宫花的银子,可都是自家补贴的。”
“您可怪不着我铺张浪费。”
皇后神情略微变化了一丝,仍和声道:“妹妹说的有理,那本宫稍后便加盖凤印。”
“如此,就有劳皇后了。”
宸妃说完,连告退也不说一声,起身便走。
走到外面,又故意大声道:“有些人活得寒酸啊,就把旁人想的和她一样寒酸,真是好笑。”
这些年宸妃仗着家世好,嚣张跋扈惯了,皇后早对她的讽刺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姜梨听说过,因为前朝曾经出现过外戚专权,导致皇朝倾覆之事。
所以启朝选皇后,大多是选家世不算太高,世代清流,人口简单的家族,且若女子为后,家中父亲兄弟,皆不可再担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