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偏过头,“我在信中又添了几笔,提到了端王。端王暗地里招买私兵,那一大笔钱中有萧恒的一份。”
黎裴之像是终于听明白,又像是不得不相信了,苦笑了一下。
“所以你是为了父兄的前程才谋划这一切的?”
“是了,你的父亲是太子老师,兄长曾是太子伴读,只要太子继位,容家就是风光无限。”
“那封信我看见了,可以说天衣无缝,如果对萧恒没有足够多的了解绝不可能做到,你只与他见过廖廖几面,是怎么写出来的?”
重生之事玄机莫测,我不该和任何人说,可面对黎裴之,我像失去了撒谎的能力,呐呐地道:“因为我嫁给过他。”
“我作为他的妻子五年,他却折磨我至死,连同我的父兄、母亲…”
身上的伤口仿佛从来没有愈合过,至今仍在流血,我其实一直被困在大火蔓延的那天,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死亡过后的一场梦。
忍了这么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我每日每夜都在痛,身上没有一处不痛,每天都觉得自己的血要流干了,可是第二日还是睁开眼睛…我想着不能死,只要去求萧恒,父亲和哥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却告诉我,我的父兄意图谋逆,死不足惜。”
“这哪里是新皇的意思,分明就是他的意思,他恨我,多可笑,我与他夫妻一场,他却想让我家破人亡。”
黎裴之震惊地看着我,他或许认为我撒谎成性,又或者觉得我是一个彻底的疯女人。
我流着泪笑了笑,心里一片凄凉。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