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为她承担诸多后果,大家都瞧不上她,云云。
我的眼泪是真的止不住了,哭得我贴着身后的柱子直往下滑。
5
时间仿佛停住。
直到清晨的阳光穿透建筑顶部的气窗,直到我抬眼透过窗户看见一片模糊的白,直到表妹七扭八拐地喊了一声“奕珩!”
陈奕珩坚定地做出选择,指向我四表姑家的表妹。
表姑用扩音器喊了个手下进来,解绑表妹,顺便押送表妹和我老公出去。
我死前眼中最后一个画面,是相互搀扶的、渐渐消失在晨光里的,两道背影。
表姑抱着我,
我声嘶力竭地朝她喊:“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
表姑紧紧、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你妈妈还抱过子航呢,子航满月,你妈妈送了一车东西给他,还夸他长得好。希桐,别怪姑姑,都是命,都是命。”
引爆雷管。
每晚睡前,我都要在脑内过一遍,有没有活的出路。
我又活了,活在爷爷死的那天。
跟上辈子一样,我因为体虚力乏、悲痛过度,在灵堂前晕倒。
再醒来时满脸泪水,陪着我的保姆劝我忍着些,保重自己身体。
不一会儿,陈奕珩进到休息间来陪我。
我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开口问他,“爱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陈奕珩看我的眼神,由疑惑转为探究。
可能他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此一问。
还能为什么,死不瞑目啊!
我又问一次。“爱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都重要。”
“只能选一个。”
把命交给别人选的感觉很不好,是生是死,我说的不算。
“爱情重要。”
到底还是我该死。
死过一次的确不一样,我能看透他深情的本质是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