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手腕,气息沉重,嗓子也有点哑,“但是谢昭昭,你先把手从我的衣服下拿出来。”
我:“哦。”
……裴执沉默了一路。
直到车停在出租屋楼下。
直到他下车。
直到他走到家门口,一转身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我。
他似乎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低头看我,语气冷淡:“我家很小。”
我点头:“我知道。”
“我家很破。”
我摇头:“没关系。”
“家里只有一张床。”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裴执,其实也不需要两张的。”
裴执一噎,脸一阵红一阵白。
楼下却在这时传来了刺耳的争吵声。
下一瞬,门被打开,吵嚷的男人女人,酒瓶砸在楼道里,砰然碎裂。
我下意识往裴执处靠了靠。
几秒后,裴执忽然叹了口气。
“大小姐,你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抵得上我在这一年的房租。”
帽子被戴上,遮住了我的视线,裴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所以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待的地方。”
一阵风起,快入秋的季节,夜晚有几分凉。
下一秒,我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他的手中:“那我先在你这交个半年的房租。”
裴执:?
拉着他的手放在腰际,裙子的扣子上:“还有半年的,你要吗?”
裴执:???
4死皮赖脸之下,我成功地留了下来。
裴执的家和想象的差不多。
家徒四壁。
胜在收拾得干净。
裴执沉默着从柜子里拿出来新被子铺在床上。
又将原来的被子抱到了狭小的客厅里,打地铺。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谁也别挨着谁。”
睡之前,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恶狠狠威胁,“不然我一定会用被子把你团一团,丢出去。”
可是没什么用。
后半夜,借着月色,我还是摸到客厅里,躺在了他的身边。
伸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短袖长裤。
不知道在防着谁。
也不知道能防着谁。
怀抱中的身子僵了一瞬。
裴执没睡着。
却也没挣扎。
只是沉默半晌后,问:“做噩梦了?”
“嗯。”
我将头靠在他厚实的脊背上,抱得紧了紧。
我说:“裴执,我梦见你不要我。”
上一辈子的最后,也许是早已预感到自己的结局,裴执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
他烧了所有与我有关的物件。
抹去了所有我在他身边存在的痕迹。
又叫人,将我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