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静了。
他慌张低下头,回我,“会好看的。”
他说到做到,再抬头看我时,那双眸子便又沉静如水了。
我捧起他的下巴,问他可愿带我离开。
他眼睛突然睁大,里头又起浪了。
“带我走,好不好?”我又问他一遍。
他说好,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眸子里的浪翻涌着,似随时要涌出。
这时,我才懂了他眼里那些浪是什么意思。
4
可如今,这浪没有了。
有的,只是一道道冰凌。
“阿漾。”我低声唤他。
他眸色冷凛,眼中笑意阴鸷又冷漠,“阿漾,三年前就死了。”
他用力甩开我的下巴,转身下了祭台。
祭台下有位女将军拉住了他,问他,“无漾,为何不杀她?”
他冷冷瞥我一眼,扔掉了手中的火把,回道:“祭天,未免太便宜她了,本王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心里发疼,如今的他,只怕是恨透了我。
我看着他们携手走远,视线逐渐模糊。
他是叛军的王,他说要我生不如死,我自然就祭不了天了。
我被关进了一个铁笼,被众将士围观。
一天。
两天。
三天。
我在寒风中幕天席地等了三天,日日遭受辱骂和唾弃,他却再没出现过。
我知道他定是恨极了我,可我赶他走,摔碎他的玉佩都是有苦衷的啊。
他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他一定是在怪我嫁给了计诏,成了计诏的皇后。
可我是为了替他报仇啊。
可现在,他活着,我这个报仇,又算什么?
我好似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第四天的时候,我听说我的丞相父亲还活着,震惊之余想到他接过那杯茶时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疯狂的大笑起来,笑我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