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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

弥望霏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安念关了灯,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行李。贺陵川送的珠宝和衣服她都不准备拿,那些之前看成宝贝一样的合照,也都被她放到了柜子深处。之前沈安念总觉得自己房间有点小,东西装得满满当当,贺陵川一边说她娇气,一边给她换了最宽敞的主卧。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很少,一口箱子都装不满。她其实也可以不走,可是这个家马上要有女主人了,她不该不识抬举,反正总归很快就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而且,她也真的不想看他跟另一个人如何恩爱缠.绵白头偕老。没立场在一起,也没那么大度。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贺陵川正在吃早餐。沈安念愣了一阵,有点没想到现在都快十点了,他居然还没去公司。犹豫一阵,她还是开口打了招呼:“小舅舅早。”贺陵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沈安...

主角:沈安念贺陵川   更新:2024-12-12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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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念贺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由网络作家“弥望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安念关了灯,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行李。贺陵川送的珠宝和衣服她都不准备拿,那些之前看成宝贝一样的合照,也都被她放到了柜子深处。之前沈安念总觉得自己房间有点小,东西装得满满当当,贺陵川一边说她娇气,一边给她换了最宽敞的主卧。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很少,一口箱子都装不满。她其实也可以不走,可是这个家马上要有女主人了,她不该不识抬举,反正总归很快就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而且,她也真的不想看他跟另一个人如何恩爱缠.绵白头偕老。没立场在一起,也没那么大度。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贺陵川正在吃早餐。沈安念愣了一阵,有点没想到现在都快十点了,他居然还没去公司。犹豫一阵,她还是开口打了招呼:“小舅舅早。”贺陵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沈安...

《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精彩片段




沈安念关了灯,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行李。

贺陵川送的珠宝和衣服她都不准备拿,那些之前看成宝贝一样的合照,也都被她放到了柜子深处。

之前沈安念总觉得自己房间有点小,东西装得满满当当,贺陵川一边说她娇气,一边给她换了最宽敞的主卧。

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很少,一口箱子都装不满。

她其实也可以不走,可是这个家马上要有女主人了,她不该不识抬举,反正总归很快就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而且,她也真的不想看他跟另一个人如何恩爱缠.绵白头偕老。

没立场在一起,也没那么大度。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贺陵川正在吃早餐。

沈安念愣了一阵,有点没想到现在都快十点了,他居然还没去公司。

犹豫一阵,她还是开口打了招呼:“小舅舅早。”

贺陵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沈安念低下头,轻声开口:“您用餐愉快,我先走了。”

贺陵川皱眉看向她,终于开口:“去哪?”

沈安念抿了抿唇,语气恭顺:“我要去公司。”

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但她手上还有好几个设计方案,总应该交接好才行。

贺陵川语气凉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先吃饭。”

沈安念原本觉得没必要,对上他那双泛着些冷冽的眸子,又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可能是以前他极少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跟她说话,忽然再次被他这样“约束”,沈安念下意识听了他的话走向餐桌。

犹豫一阵,她规规矩矩坐到餐桌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上。

以前她倒是很喜欢黏着他坐,但是现在既然想通了,也不会再去自取其辱,还是避嫌的好。

贺陵川眸子暗了暗,握着叉子的手也不易察觉握紧。

沈安念没有太在意,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具低头开始吃早餐。

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沉默吃着面前的贝果面包。

一顿早餐吃下来,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无论视线还是言语。

沈安念心不在焉,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痛。

一股热.流涌出来,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沈安念脸色都有点苍白。

可能是因为最近生活太不规律,她居然没意识到自己生理期到了。

贺陵川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皱眉发问:“怎么回事?”

沈安念疼得说不出话,手捂着肚子无力缩在椅子上。

男人绷着唇起身走来,大门的电子锁却忽然叮咚一声响。

“陵川,不是说今天一起去挑订婚的礼服吗?怎么还要我亲自来接你?”

宋知宜笑宴宴走进来,手掌熟稔按在贺陵川肩上。

贺陵川原本深锁的眉松了松,平静道:“好,那我们这就走吧。”

宋知宜点点头,却好像“突然”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沈安念。

她一脸关切:“安念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安念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感觉小腹那股冷痛好像一路蔓延到心里。

她勉强笑笑:“没事的宋小姐,你们去忙吧。”

宋知宜却笑得温柔:“不用那么客气,今后我嫁给你小舅舅,咱们就是一家人。”

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玩笑道:“怎么感觉安念长大了,反而跟你小舅舅生疏起来了呢?从前你分明很黏他的,稍微有点不舒服就要撒娇让他回来陪,我们都说他宠你宠得宝贝一样。”

沈安念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贺陵川却冷漠道:“那么大的人,能有什么事?家里有的是仆人照顾她。”

说完,他牵起宋知宜的手:“我们走吧。”

沈安念呆坐着目送他们出门,那股细密的疼越来越严重,几乎让她坐都坐不稳。

亲耳听见她说他们就要结婚了,好像比她一直觉得难以忍受的痛经痛得多,哪怕早有心理准备。

宋知宜说的也对,以前贺陵川宠她宠得宝贝一样,她十二岁第一次来生理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肚子好痛,又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要死了,哭着给贺陵川打电话。

他那时大学刚毕业,着急忙慌开车跑回来抱住她,白衬衣上蹭了好多好多血,知道怎么回事以后,红着脸哭笑不得给她买了卫生巾和蛋糕,帮我煮红糖姜茶暖肚子。

现在她还是很痛,但贺陵川不会再心疼了。

沈安念低下头,沉默着忍下痛回到房间,吃了药换掉衣服,自己拖着箱子打车去了公司。

离职手续办得还算顺利,本来她也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新人,来公司不算很久,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只是需要半个月完成交接。

同时,沈夫人也打来了电话,说她爸爸现在在国外处理一些公事,如果她想马上回家,她就马上自己来接我。

沈安念倒也没有那么迫切。

离开还需要一些时间,至少要好好告别。

她在公司呆到下班,约了好闺蜜洛舒萱出来吃饭。

知道她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洛舒萱很有点惊讶:“之前你不是说舍不得你小舅舅吗?”

沈安念不经意握了握拳,极力装得若无其事:“也不是见不到了,而且小舅舅应该也快结婚了,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住在他家里也不太方便。”

洛舒萱倒也没有多想,反而调笑道:“你小舅舅要结婚了,你居然不难过?我还以为你肯定要哭死了。”

“说起来,你小舅舅这么多年都没结婚,我们之前都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先前圈子里还有人说,你外公催你小舅舅结婚,有一次都直接拿拐杖打了他一顿逼他了,他愣是不肯答应,梗着脖子说娶了别人你会被欺负......”

沈安念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思绪不自觉飘远。

以前的贺陵川是很怕她被欺负的,所以她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家。

唯一一次跟他的爱慕者照面,是十三岁那年,有个喜欢他很久的千金小姐来家里找他。

沈安念至今都记得那女人的嘴脸。

她踩着一双恨天高,鲜艳的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就是陵川带回来的那个拖油瓶?”

沈安念小时候胆子小,也不敢顶嘴,红着眼小声道:“我不是拖油瓶。”

那个女人用尖利的指甲掐她的脸,语气恶劣:“你亲生父母不要你,养父母也不要你,现在赖在陵川身边,难道想缠着他一辈子?”

“我以后是会嫁给你小舅舅的,到时候你最好自觉一点滚出去,不然以后我可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她的脸被那个女人掐得通红,流着眼泪躲到楼。

家里的仆人经常说,以后贺陵川结婚就不会要她了,没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赖在家里。

那天晚上,沈安念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怕贺陵川也会不要她。

可贺陵川见她不下楼也不开门,硬是直接让人把门拆了闯进房间。

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他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

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狡辩说跟她没关系,贺陵川却什么都不听,抱着她温和询问:“念念,告诉小舅舅,谁欺负了你?”

她蜷缩在他颈窝,搂着他哭得厉害,却什么都说不出。

贺陵川自己调了监控,越看脸色越阴沉,然后命保镖直接将那女人拖走。

那天晚上,她抱着她站在门口,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寒意。

“我养出来的孩子,想怎么骄纵就怎么骄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要把我们念念赶出去?”

“她想缠我一辈子,我也养得起,倒是你,今后若是再在我面前出现,今天这笔账,我会认认真真和你算。”

被他抱回房间时,她都还哭得浑身发抖。

贺陵川坐在她床边轻轻给她擦眼泪:“小哭包,别哭了好不好?小舅舅不会不要你的,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再往后,他身边再没有女人。

当时,沈安念以为那是偏爱和承诺,却没想到,他拒绝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是他的白月光。

宋知宜一回来,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那时候我还小嘛,现在长大了,小舅舅也不会太记挂我了。”

沈安念扯开话题,跟洛舒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

准备回酒店时,她的电话却忽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小舅舅三个字,她只感觉心脏似乎抽痛了一下。

洛舒萱探头看过来:“咦,舅舅打过来了啊?我忘了,你家有门禁来着,十点不回家小舅舅就要催你了。”

沈安念回神,强作镇定接起电话:“小舅舅。”

电话那头,贺陵川的语气带着寒意:“还不回家?现在几点?”

她不经意掐紧掌心:“......我今晚住朋友家,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陷入寂静。

许久,贺陵川冷笑一声:“翅膀硬了,是吗?谁准你不经过允许住在外面?”

沈安念握着手机,思绪恍惚。

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贺陵川有多久没有这样“约束”过她。

以前家里的确是有门禁的,她高中时晚自习十点下课,贺陵川往往亲自过来接她,坐在车上握着带给她的热牛奶,一路听她叽叽喳喳。

哪怕他不在,也会让家里的司机去接,生怕她在外面会有意外。

但现在不一样。

工作很忙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公司呆到凌晨两三点,贺陵川不会问,甚至有那么几次他晚归时他也刚到家,也不会关心一句。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一个成年人,还需要跟他报备去向,因为他一个电话就乖乖回家?

沈安念收拢掌心,第二次做了忤逆他的决定。

“小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在外面跟朋友玩很正常,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也没有等贺陵川的回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洛舒萱瞪大了眼:“哇,念念,你居然会顶你小舅舅嘴了诶?!迟来的叛逆期?”

沈安念抿了抿唇含糊其辞:“我们很久不见,多玩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不想说自己这不算迟来的叛逆,而是终于清醒。

还有三个月就要离开了,她才不要继续和之前一样什么都听他的。

反正,他早就不想管她了。

她跟洛舒萱继续喝酒,而电话那头,贺陵川眼神冷极。

挂断他的电话?夜不归宿?

她是真长大了......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是男是女?

他没来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焦躁,挥手扫落放在面前的杯子,紧绷着唇站了起来。

......

沈安念和洛舒萱一直玩到深夜,晚上索性一起找了个酒店入住。

直到中午,她才昏昏沉沉醒来。

洛舒萱早早去上班了,沈安念草草梳洗过后,打车回家。

但没想到推开们,他却看见贺陵川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善。

沈安念不由得愣了愣。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了,贺陵川竟然还在家......看上去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并没有多想,轻声上前打了个招呼:“小舅舅。”

正要上楼,贺陵川忽然开口:“昨晚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沈安念脚步一顿。

该不会,贺陵川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吧?

她微微抿着唇跟他对视:“小舅舅,我已经成年了,跟谁去了哪里,您应该不用管。”

贺陵川眼神更冷,起身一步步逼近,伸手箍住了她手腕。

“不用我管?沈安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叫我小舅舅,我就有义务管你。”

他嗓音冷得惊人:“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去了哪里,跟谁一起,做了什么?”

手腕传来一阵痛,箍在上面的那只大手青筋暴起。

沈安念忍不住蹙眉,下意识将他甩开。

“我不是小孩子,您不需要浪费时间管我,之后我也不需要监护人,要是您觉得不管我不合适,我也可以跟贺家解除收养关系,不再麻烦您。”

她其实昨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现在还愿意管她,大概只是因为她贺家养女的名头,总归回到家也要解除,不如趁早撇清。

可她没想到,贺陵川眼中寒意陡然更重,一把将她拽近。

“解除收养关系?你想做什么?”




沈安念走出医院,洛舒萱已经在门口等她,看到沈安念出来,她快步上前,关切地问:“安念,你没事吧?”

沈安念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谢谢你来接我。”

洛舒萱挽着沈安念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安念,你和你小舅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我看他脸色好像不是太好诶。”洛舒萱小心翼翼地问。

沈安念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没事,不过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在你家住一阵子了。”

洛舒萱点了点头,她知道沈安念不愿意多说,便不再追问。

“那好,你先在我家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沈安念感激地看了洛舒萱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上了车,洛舒萱启动了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沈安念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和贺陵川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她必须学会放手。

回到洛舒萱家,沈安念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在床上休息。

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洛舒萱进来喊她,“安念你小舅舅的助理来了。”

沈安念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贺陵川会这么快派人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走出房间。

客厅里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他看到沈安念出来,立刻礼貌地打招呼:“沈小姐,贺总让我来接你,待会儿我们先去试一下礼服和妆容。”

“徐特助,麻烦你了,我这就准备一下。”沈安念平静地回应。

徐特助点了点头,礼貌地退到一旁,等待沈安念准备完毕。

沈安念换上了一身淡雅的连衣裙,简单地化了妆,便随徐特助一同前往贺陵川安排的礼服店。

店内琳琅满目的礼服让她有些眼花缭乱,徐特助细心地为她挑选了几件适合的款式。

沈安念试穿后,最终选择了一件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银灰色礼服,它衬托出她的气质,又不会过于张扬。

“沈小姐,您穿这件真是太合适了。”店员赞不绝口。

沈安念浅浅一笑,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她不知道今晚的寿宴会是怎样的局面。

礼服试好后,徐特助又带她去了专业的化妆师那里,为她打造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化妆师手法娴熟,不一会儿,沈安念便焕然一新,宛如从画中走出。

“沈小姐,您现在看起来非常完美。”化妆师满意地点头。

“谢谢。”

沈安念纲刚步出化妆间,便目睹宋知宜挽着贺陵川的手臂,向他们这边走来。

她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徐特助刚想喊人,沈安念就拦住了他,“徐特助,你先把我送回老宅吧。”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准备从另外一个通道离开。

徐特助无奈地摇摇头,只是贺陵川还是发现了。

“站住。”贺陵川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沈安念浑身一僵,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贺陵川。

“小舅舅,你有什么事吗?”沈安念未曾抬眸看他一眼。

贺陵川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

“见了人就躲,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没有躲,只是怕让外公等急了,想快点回去。”

贺陵川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冷冷说道:“你在外公的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沈安念眉心一跳,巨大的屈辱感瞬间将她淹没。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她?

就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就该低他一等?

“重不重要无所谓,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沈安念也不肯低头。

一旁的宋知宜挽紧了贺陵川的胳膊,并没有管沈安念的情绪,而是添油加醋。

“陵川,别在这边耽误时间了,你不是说给我特别定制了一条裙子吗?我们快去试试吧。”

贺陵川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沈安念,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是沈安念的解释,或许是她的一个眼神。

但沈安念只是沉默地站着,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种决绝。

“走吧。”

贺陵川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他深深地看了沈安念一眼,转身带着宋知宜离开了。

沈安念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徐特助见状,轻声安慰道:“沈小姐,您别太在意,贺总他......”

沈安念打断了他的话,“徐特助,送我回老宅吧。”

徐特助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车子缓缓驶向老宅,沈安念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她曾经以为,老宅是她永远的避风港,但现在看来,那里也不过是另一个战场。

到达老宅后,只见贺夫人带着江予沫站在门外迎宾。

“贺夫人,听说江小姐刚刚拿了CA大赛的冠军啊,真是年轻有为啊。”

沈安念蹙眉,CA大赛?

那不是她之前参加的设计大赛吗?

江予沫大学学的是金融,什么时候对设计感兴趣了。

更何况CA大赛高手云集,她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居然能拿到冠军?

正在她思索之际,忽然有人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诶?这不是沈小姐吗?听闻沈小姐也是上一届CA大赛的冠军,贺夫人这两个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啊。”一位宾客的话打断了沈安念的思绪。

贺夫人脸色很差,看向沈安念,“来了就赶紧进去,你外公等着呢。”

沈安念低眉,也不抬头,点了点头,便走进老宅。

不等她走远,贺夫人就笑得合不拢嘴,“予沫她虽然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是一直对设计都很有兴趣,这谁也没有想到一参加就得了冠军。”

讽刺的话语响彻在她的耳际。

贺夫人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目的就是要让她难堪。

老宅的宴会厅里,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沈安念走进去,立刻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

她走到贺老爷子面前,“外公,生日快乐。”

“嗯。”贺老爷子态度格外冷淡,和昨日完全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工作上一点小问题。”

宋知宜拍拍她肩膀,“有我能帮上忙的尽快开口,毕竟未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沉默片刻,沈安念才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谢谢。”

宋知宜站在原地,目光却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江予沫,一双清瞳微微上挑。

“不过,你很久没回老宅了,应该还不知道你妹妹马上也要进贺氏工作吧?”

“是吗?我确实不知道。”

“贺氏的业务越来越广,需要更多的人才加入,予沫虽然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她对设计有独到的见解,你小舅舅应该很欣赏她这一点。”

沈安念的眼里染着淡淡的疏离,并没有应声。

宋知宜也没多说,转身离开走进宴会厅。

书房内。

贺陵川和贺老爷子坐在宽大的书桌两侧,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陵川,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贺老爷子缓缓开口。

“外公,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请您相信,我所提出的方案对公司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贺老爷子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即表态。

贺陵川眼眸一沉,他料到贺老爷子眼下不会轻易答应。

他看似是贺氏总裁,实则贺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是老爷子。

贺老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处的花园。

那里宾客们正欢声笑语,与书房内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最近安念在你那边怎么样?”贺老爷子突然转换了话题。

听到老爷子这么问,他微微蹙眉,“挺好的。”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尽量放放手。”贺老爷子提醒。

“知道了,爸,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贺陵川离开不久,管家便拿着什么东西走进书房。

“老爷,沈小姐项链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贺老爷子看着上面的结果,眼底瞬间寒冷如冰。

沈安念在原位置坐了一会儿,刚准备去卫生间,江予沫就走了过来。

见她脸上不怀好意,沈安念瞳孔聚焦一瞬。

“呦,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小舅舅呢?他不管你了?”

江予沫的话像是一根针,刺痛了沈安念的心。

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淡淡地回应道:“小舅舅有他的事情要忙,我自然不会打扰。”

江予沫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追问:“姐姐,你和小舅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沈安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误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小舅舅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

江予沫见沈安念没有上钩,便换了一种方式,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姐姐,你不会是因为小舅舅有了女朋友而吃醋吧?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你多虑了,小舅舅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至于感情,我早已放下了。”

江予沫没想到沈安念如此冷静,她只好讪讪地笑了。

“不过你那条项链的检测结果好像快出来了,你不好奇吗?”江予沫眼底的得意已经遮掩不住。

沈安念立刻反应过来,猛然抬头,“你做了手脚?”

江予沫冷冷一笑,“现在才后知后觉,是不是太晚了点。”

“我这就去找外公!”

江予沫倒是也不拦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沈安念正往书房走,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了角落里两道熟悉的人影。

宋知宜被贺陵川抵在角落里,她一踮脚勾住了他的脖颈,瞬间将红唇送了上去。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沈安念维持良久的理智,浑身只觉得偷心彻骨的凉。

沈安念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感到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

她想要转身逃离,却发现自己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庄园的,只记得自己机械地走着,耳边回荡着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却与她的心境格格不入。

早该死心的。

沈安念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麻痹心脏的钝痛。

她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沈安念的内心如同被狂.风暴.雨侵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她试图说服自己,但理智告诉她,那亲昵的举动,那深情的眼神,是无法用误会来解释的。

她不能在这里崩溃,不能让贺家人看笑话。

一杯接着一杯,沈安念强忍不住内心的恶心,勉强站起身来找卫生间。

她走着走着,突然胳膊被人狠狠扯住。

沈安念转头,看到的是贺陵川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她冷嘲一笑,媚眼如丝,瞬间垂下眼皮,“怎么现在连做梦都是你。”

“沈安念,你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

贺陵川的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看着曾经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变成这样,心中就像是被人生生掐走了一块。

“少管我!”沈安念借着酒意反抗。

她靠在冰冷的墙上,低着头,柔.软的发丝盖住了她泛红的小脸,看起来有种格外破碎的美感。

“贺陵川......”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贺陵川的呼吸骤然失频。

眼底的小丫头忽然抬头,那张脸早就不似记忆里那般稚嫩,不知何时已经染了几分半熟妩媚。

“我......好喜欢你。”

沈安念说完,忽然学着脑海中宋知宜的模样,藕.臂瞬间勾住了他僵硬的脖颈。

一刹那,他的眼底折射出疯狂的欲.望。

沈安念闭上了双眸,轻轻踮起脚。

就在她的樱唇即将碰撞上他的时候,贺陵川猛地将她推开,声音冷硬如冰,“沈安念,你简直让我恶心!”

实际上他恶心的是自己。

为什么刚刚会产生那样的贪念!

沈安念的身体撞在墙上,一阵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杏眼,“我......恶心吗?”

“陵川,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宋知宜的声音突然出现。

沈安念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想逃离,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入逼仄的角落。

“逃什么?刚刚不是很理直气壮吗?”贺陵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沈安念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努力想要挣脱,但贺陵川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锁住了她。

“放开我!”她挣扎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刚刚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又想逃了?”贺陵川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安念感到一阵绝望,脚步越来越近。

她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暗恋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十年,沈安念没等到他回心转意,却等来了他和别人的官宣。

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出国,大大方方祝福他和白月光百年好合。

可她被爸妈叫去相亲那天,他却红了眼,将她堵在门外咬住了她唇瓣。

“说好的只喜欢我呢?为什么不乖了?”

——

贺陵川生日这天,沈安念在桌前呆坐了很久,拨通了亲生母亲的电话。

意识到现在是深夜十一点想挂断时,电话已经被接了起来。

那一头,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念念,怎么这么晚没睡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啦?妈妈马上订机票来找你......”

沈安念闭了闭眼,感觉心里又酸又闷。

压抑住泪意,她哑着嗓子开口:“没有,妈,我就是想好要回家了。”

沈夫人听见这句话时很久没回过神,久到沈安念在想他们是不是不想要她的时候,她忽然痛哭失声:

“好好好,你想通了就好,妈明天就让人准备你的房间,等你爸回来一起来接你回家,你等妈妈三个月,可以吗?要给你办定居和签证需要一些时间......”

沈安念静静听她说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感觉脸上冰冰凉凉,伸手去摸,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保姆弄丢,是好心人把她送到了孤儿院,当初亲生父母找上门,她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可沈夫人每天都小心翼翼设法找话题跟她聊天,买给她很多礼物,不管她要不要,甚至一开始认回她时还想在这边买房定居陪着她,只是被她婉拒了。

现在想来,她那时候就该回家的,也不至于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

桌上的菜早已经变凉,蛋糕上的蜡油流了一桌,她一整晚便看着它凝固,冰冷,冻结,如同她的心。

手机屏幕还亮在微博热搜界面,最顶上的那条是:贺氏总裁官宣,和白月光终于顶峰相见!

点开后,上面是他和宋知宜的合照。

贺陵川搂着女孩纤细的腰,另一只手紧握她的手。

他们带着同款的戒指,穿着情侣装,看上去实在般配,身后是漫天的烟花和飘扬的雪,唯美至极。

小舅舅......这算是已经和心上人终成眷属了吗?

沈安念看着屏幕,感觉眼睛又酸又涨,却又哭不出来。

她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只有她和贺陵川知道的卑劣秘密——她喜欢他,整整十年。

五岁那年,贺夫人的女儿失踪,为了找个寄托来孤儿院领养了她。

一开始,贺家人也是真的心疼过她的。

可不过一年,养母找回了亲生女儿,又不好送她回孤儿院,打算把她扔到乡下自生自灭。

但十六岁的贺陵川坐在餐桌上冷笑:“人都带回来了,那就是贺家的人,凭什么再送走?”

“你们不想养她,那就我来养。”

她就这样跟着贺陵川回了家,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决定会改变她的一生。

他给她买昂贵又漂亮的公主裙,手把手教她钢琴和油画,每天早上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抱着她喂她吃饭,哄她睡觉,只要她有一点不舒服,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事陪着她。

每一年的家长会是他帮她开的,生日是他陪她过的,所有人都说他把她宠坏了,还有人说,她是他的童养媳。

他笑着骂回去,说念念是他的小公主,是他最稀罕的宝贝。

可从五年前向他告白后,他就好像跟她成了陌生人。

她至今都记得他冷浸浸的嗓音:“沈安念,我是你的舅舅,是养大你的人,你疯了是不是?”

大概是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从前不敢说的话,那天她第一次顶撞了他。

“我没有把你当成舅舅,我一直都喜欢你!如果你觉得是这层关系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可以不做你的外甥女的。”

贺陵川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将她赶出了别墅。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不顾人伦的孩子?”

“我比你大整整十岁,为了留在贺家,你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么?”

哪怕后来,他还是将她接了回来,却将她视作无物,甚至连这边的别墅也很少回。

只是沈安念一意孤行,觉得说不定总有一天他们能跨越世俗,所以哪怕亲生父母认回了她,她也一直没舍得离开。

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贺陵川真的不爱她,恐怕也恨不得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外甥女从没出现过。

她自以为是觉得的那些相爱的细节,只是她一厢情愿,他对她,就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而已。

......

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时,贺陵川回来了。

他身上穿着那件早上她熨好递给他的西装,领带有些松垮,衬衣上还蹭了一片口红印。

看色号,应该是宋知宜留下的。

看见沈安念坐在桌前,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脱下西装一语不发就要上楼。

沈安念恍然掐紧了指尖。

以前的贺陵川知道她小时候在孤儿院被饿出了胃病,每顿饭都会盯着她好好吃。

哪怕不在她身边,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他也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确定她没有饿着。

可现在,她都快忘了,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

沈安念咽下口中那一丝血腥味,看见他要上楼,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小舅舅......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捧起放在身边的那只礼盒,努力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希望小舅舅今后万事胜意,岁岁平安。”

贺陵川终于肯正眼看她,却没有接她手里的盒子,只是冷漠道:“不必做这样的无用功。”

沈安念之觉得心里那一丝裂痕好像被小锤子不轻不重砸了一下,又弥散开一点,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痛得喘不过气。

礼盒里面里面装着一枚玉兰花胸针,是沈安念自己设计制作的。

她大学选的是珠宝专业,第一天开学,他笑着揉她的头发:“以后念念成了很厉害的设计师,舅舅就把全身的配饰都换成念念做的,逢人就说,这是我们小公主的作品,。”

沈安念心跳如雷,仰头看着贺陵川:“那舅舅喜欢什么,念念就给舅舅做什么,全世界只会有那一个。”

现在她真的成了一名珠宝设计师,他却从没带过她设计的东西。

她将礼盒放回桌上,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的小舅舅。”

贺陵川扔下外套,径直转身上楼:“后天你外公寿宴,知宜也会参加,别再胡闹。”

沈安念听得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在警告她不要心存妄念,也别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参加寿宴啊......

这样重要的场合,带着一个女孩子,是打算宣布婚讯了吗?

沈安念看着他上楼,慢慢垂下泛红的眸子,也遮掉眼底那一抹泪。

算了,不要再想了。

就这样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其实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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