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木槿陆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俏佳人,撩爆冷面男神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妍妍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砰砰——深夜里,突如其来的砸门声让人心惊。陆向北翻身而起,惊恐询问:“谁啊?”“是我。”屋外传来大哥陆慎行的声音,他连忙披上外衣,起床开门。门口,陆慎行面色焦急,眉心带着深深的沟壑。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看着就觉得心里发冷!“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花木槿和桃桃都不见了,快找找她们在哪里。”他现在是个瞎子,除了对自己家还算熟悉,在外简直像是无头苍蝇,只能求助于家里人。一想到半夜惊醒,发现床榻是空的,还带着余温,花木槿和桃桃却不知所踪,他便觉得心里发凉。见花木槿和花家断绝关系,他心里可怜,觉得或许真的另有隐情,已经不打算再提离婚的事。可没想到这女人和他们虚与委蛇,装得乖巧,居然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把桃桃给丢了!明明自己都答应她离婚了...
《七零俏佳人,撩爆冷面男神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砰砰砰——
深夜里,突如其来的砸门声让人心惊。
陆向北翻身而起,惊恐询问:“谁啊?”
“是我。”
屋外传来大哥陆慎行的声音,他连忙披上外衣,起床开门。
门口,陆慎行面色焦急,眉心带着深深的沟壑。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看着就觉得心里发冷!
“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花木槿和桃桃都不见了,快找找她们在哪里。”
他现在是个瞎子,除了对自己家还算熟悉,在外简直像是无头苍蝇,只能求助于家里人。
一想到半夜惊醒,发现床榻是空的,还带着余温,花木槿和桃桃却不知所踪,他便觉得心里发凉。
见花木槿和花家断绝关系,他心里可怜,觉得或许真的另有隐情,已经不打算再提离婚的事。
可没想到这女人和他们虚与委蛇,装得乖巧,居然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把桃桃给丢了!
明明自己都答应她离婚了,何必非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陆向北一听也慌了神。
“什么?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吧,那可是她亲生的娃娃啊!”
立刻敲响了殷翠花和陆小蝶的房门。
“妈,小蝶,你们快起来呀,出事了!花木槿那个毒妇又把桃桃给带走了!”
没一会儿,陆家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一番合计,除了咒骂花木槿便是打算出门去找桃桃。
拿上破旧的手电筒和煤油灯,陆小蝶埋怨地看了眼坐在桌旁目无焦距,唯有失落的陆慎行。
“现在好了吧?还说她是我嫂子吗?我可没有这种人面蛇心的嫂子!”
陆慎行眉头紧蹙,薄唇拧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但显然心情也不好。
陆小蝶无趣地嘟囔了一句,紧跟上二哥的步伐,走出家门。
“妈,你往东边找,我去西边,小蝶你去南边,北边是村子的深山,她不可能有胆子去!”
“好。”
几人点头答应,刚要分头行动,身后传来脚步声。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去做啥?”
熟悉的声音让几人一愣,震惊转身,迎着手里微弱的灯光,看到花木槿怀里正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桃, 她却穿着单衣,站在他们身后。
天气渐冷了,她甚至打着赤脚,冻得直哆嗦。
陆小蝶才不管这么多,怒气冲冲地指责。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不要点脸啊?说跑就跑,说回来就回来,你把我们陆家当成招待所了是吧?”
见他们的架势,加上骂自己的话,花木槿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冷。
“所以你们大半夜搞这一出,是觉得我要带着桃桃逃跑?”
“不然呢?”
陆小蝶深受花木棉洗脑,纵使今天在花家的一幕让她有所改观,但依旧抵不过长此以往的印象。
“你大半夜不睡觉,带着桃桃出来逛什么?怕是被我们发现,所以不敢逃跑了吧!”
花木槿没理会她,目光转向殷翠花和陆向北。
“所以妈和二弟,你们也是这么觉得?”
殷翠花表情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陆向北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我不知道,但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险些被气笑了。
“我以前做错了事,你们怀疑我,我不怪你们,可我站在你们身后,怎么想也知道是刚从院子里出来的,你们凭什么认为我逃跑?”
说着,指向一旁的茅房。
“桃桃晚上饺子吃多了,孩子太久没吃荤腥,闹肚子了,我带她去拉屎,茅房里可都是新鲜热乎的,你们要不信去看看?”
陆小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殷翠花和陆向北依旧沉默。
一阵风吹来,冻得花木槿瑟瑟发抖。
她仿佛又回到上一世,独自一人在破烂堆里等待死亡的时候,她不喜欢寒冷。
“行了,都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转身进屋时,几人才发现她身上穿着单衣,脚上也没穿鞋,脚底板黑黢黢一片。
试问哪个逃跑的人,会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冻得半死?
等三人回到屋里时,花木槿已经又和陆慎行解释了一遍。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气,陆慎行不敢轻信,却也不想不信。
许久,他低声询问:“桃桃,是真的吗?”
桃桃缩在花木槿怀里,眨眨眼,用力点点头。
双手勾着花木槿的脖子,俨然和她十分亲近。
陆慎行看不见,陆家其他三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小孩子有没有撒谎一目了然,他们这才意识到,是真的误会了花木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她有逃离这个家想法的那一刻,就注定会草木皆兵。
陆向北声音冷淡地向陆慎行转述。
“大哥,桃桃点头了,她说的是真的。”
殷翠花不知是觉得尴尬还是怎的,转身出去了。
陆慎行喉结滚动,心里涌出几分愧疚。
“抱歉,我......”
“不用,你们都不用和我道歉,以前是我不好,我说了会改,你们尽管监督就是。既然是个乌龙,那大家都回去睡觉吧,这天真的挺冷。”
说着,又打了个冷颤。
几人陆陆续续回去,花木槿也搀扶着陆慎行,抱着桃桃进了屋。
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腕,陆慎行蹙眉。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再往上摸,是单薄的里衣。
怕他担心,花木槿连忙收回手,满不在乎地耸肩一笑。
“桃桃拉肚子来得急,我怕耽误了孩子上茅房,只记得给她裹件衣裳,忘给自己穿了。没事,也就一会儿冻不着,待会儿进被窝暖暖就行。”
她话说得随意,却在陆慎行看不见的地方连连颤抖。
很想立刻就钻进被窝,可脚上还沾着泥巴,不能把炕弄脏了。
打算等二人睡下后,她再出去用水井压点水洗洗。
陆慎行抿唇,心里极不是滋味。
“虽然你说不用道歉,可毕竟是我误会了你,所以对不起。”
花木槿忍不住鼻酸,想起上一世陆慎行抱着她被烈火焚烧,灼热的火苗舔舐着他们,心痛苦地揪成一团。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真的要算,是我对不起你的更多。”
“好了,不说了,赶紧进被窝睡觉吧!”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花木槿回头:“谁啊?”
路对面一个小贩,肩上扛着稻草棒,上面插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正在沿街叫卖。
如今这个年代,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那点鲜艳的红色显得娇艳欲滴,实在是吸引人。
花木槿猛然反应过来,临走时她答应过桃桃,会给她买糖葫芦吃。
她记忆中,桃桃只吃过一次糖葫芦。
那是陆慎行一次回家探亲,路过镇上时买的。
当时花木槿还觉得浪费钱,没必要给孩子吃这么好的零嘴儿。
村里没几个小孩儿吃过,也没见他们缺胳膊少腿?
桃桃是个懂事的,拿到糖葫芦虽然很开心,但还是讨好似的,小心翼翼举到她面前,让妈妈先吃。
花木槿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不喜欢陆慎行,连带着不喜桃桃,竟狠狠推了她一把,让她离自己远点!
糖葫芦从她小手中脱落,咕噜噜在地面上滚了两圈。
花木槿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拔腿离开。
她只记得最后看见桃桃默不作声地站在压水井下,冲刷糖葫芦上的灰尘。
连带着冲掉了一层糖衣,露出里面原本酸涩的果子。
她吃得呲牙咧嘴,却还是很开心。
越想越痛苦,心脏像是撕裂一般!
花木槿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桃桃可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她以前怎么能如此狠心?
眼眶不由得红了,她低头,对桃桃温柔一笑。
“原来是桃桃看到糖葫芦了啊,妈妈没忘记,咱们现在就去买!”
桃桃眼睛一亮,兴奋点头。
他们住的地方挨着首都不远,虽然是县城,但也比别的地方繁华。
道路上,时不时会跑过几辆小汽车。
花木槿一手牵一个,小心翼翼躲过来往的车辆。
“前面卖糖葫芦的,停一下!”
她吆喝开口,小贩回头,放下手里的稻草棒,笑得满脸褶子。
“同志,买糖葫芦啊?”
“是啊,你这糖葫芦多少钱一根?”
“不贵,三毛钱一根!”
“三毛?!”
花木槿一惊,忍不住拔高声音:“三毛还不贵,你这糖葫芦是金子做的?”
“哎哟同志,小声一点,这么激动干嘛啊?我这糖葫芦用的山楂可都是最好的,三毛钱真的不贵!”
小贩见她大嗓门,面露紧张,连忙压低语气解释。
花木槿冷冷一笑。
如今距离改革开放还差一年,除了特批的商铺以外,私人其实不允许做生意,必须参加集体劳动。
可工分总共就那么点,能兑换的东西也有限,所以还是会有人做点小生意。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有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这个小贩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出来卖糖葫芦?
本以为五分一毛也就算了,居然和自己要三毛钱?
当他们是冤大头,好欺负是吧!
望着小贩眼底的狡猾,显然吃准了她要买给孩子。
今天就算要价三毛,自己也不会不同意。
花木槿眼睛一转,望着来往人群匆忙,很快想到了应对之法!
松开陆慎行,她单手叉腰,仰着下巴,刻意抬高语气。
“同志?我看你口口声声叫我同志,却见我们不像本地人,打算坑我一把!一串糖葫芦也敢要我三毛钱?”
“说轻点,你是投机倒把!说重点,我看你不像是同志,倒像是破坏民众团结的奸......”
“哎哎哎!”
花木槿话还没说完,小贩顿时脸色惨白,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眼中满是惶恐。
慌乱朝四周看去,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再次看向花木槿,顿时脑袋耷拉了下来。
“我说同志,有些话可不能说,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
花木槿见他态度软下来,也叹了口气,装可怜道:“大哥,我知道如果不是家里困难,你也不会出来糊口,这都是担着风险的!”
“可你看我,丈夫盲了,女儿又说不出话,她就想吃串糖葫芦,你咋能这么坑我们这些乡下人呢?”
小贩一怔,望着陆慎行目无焦距,桃桃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却不说一句话的模样,心中愧疚如潮水,汹涌澎湃。
他刚才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抱歉大妹子,是我的错,我真没注意!你们一家也是不容易,这样吧,我一毛卖给你,卖给他们我都一毛五呢!”
花木槿当即破涕为笑。
“好嘞,那麻烦拿一根!”
说完,看了眼身旁的陆慎行,又急忙改口。
“不,要两根!”
“好。”
小贩利落取下两串最大最红的糖葫芦,递给花木槿,从她手里接过两毛钱。
把其中一支最大的递给桃桃,望着小姑娘脸上的激动与兴奋,花木槿欣慰又愧疚。
“吃吧桃桃,这次的糖葫芦一定很甜!不过甜的吃多了不好,下次妈妈亲自给你做!”
桃桃点头,立刻咬了一口。
冰糖外衣在口腔中炸开,甜蜜与酸涩巧妙的融合,她白净的小脸上尽是灿烂笑容。
香甜的气息不断往鼻子里钻。
这样老少皆宜的零嘴儿对花木槿来说,其实也是个不小的诱惑。
上一世她流落街头,孤苦无依,看到街边橱窗里卖的糖葫芦,不像现在只有红彤彤的山楂,是用各式各样的水果串成一串。
她看了又看,可摸遍浑身上下,也凑不出买一支的钱,只能失望离开。
那时,她多想买一只给桃桃吃啊!
不过好在一切重来,她梦想成真。
当初为了找到桃桃,她踏足过许多地方,见识过无数新奇玩意。
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会带桃桃一一尝试!
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咽了半天唾沫,花木槿抬手将它递到陆慎行面前。
“给你吃。”
鼻尖嗅到香甜的味道,陆慎行脚步微顿,疑惑皱眉。
“给我吃的?”
“那当然,都递到你嘴边了,尝尝吧,肯定很甜!”
陆慎行下意识撇开头,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不喜欢吃甜的,不必了,你吃吧。”
花木槿恨不得翻个大白眼,陆慎行不喜欢吃甜的,谁信呀!
结婚这些年,就算陆慎行不说,从他的饮食习惯,花木槿也早已发现端倪。
比起其他菜,他更偏爱甜口的,偶尔还会吃两块麦芽糖,这是不喜欢吃甜的?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花木槿起了个大早,做好了全家人的早饭。
还没来得及叫他们,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
“花木槿,赶紧给我滚出来!”
花木槿挑眉,还真是来的够早的,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摘掉围裙,缓步走进院子里,果不其然看到满脸怒气的花昭,身边还跟着期期艾艾的花木棉。
“呦,一大清早就来陆家,是花家穷得喝西北风了,想来蹭顿饭?”
双手环胸,她挑眉讥讽开口。
花昭怒不可遏,眼底满是汹涌怒火:“你还好意思说?那天门口的肉,是不是你拿走的?那可是我用来给你妈补身子的,那你都敢偷!”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就是为了那块肉来的。
毕竟这年头,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肉,这可是稀罕东西!
“我妈都死二十年了,我哪来的妈?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把肉拿走的!”
“你还狡辩,旁边的邻居都看见了,就是你拿的!赶紧还我的肉,要不我非告你一个偷窃不成!”
“260块钱,你只还了我60,就算是我拿的,就当抵了那200,你还不愿意?”
一旁,花木棉眼睛微红,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姐姐,因为你把肉拿走了,妈的营养没跟上,这几天很不舒服,所以我连学校都没去。你别这样好吗?把肉还给我们吧......”
花昭本就疼她,见花木棉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怒不可遏。
他实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这贱种给掐死!
“你个死丫头,别跟我扯那么多,那块肉是我攒了好久的肉票才换来的,你要么给我,要么我就拉你去派出所好好说道说道!”
“不就是一块肉吗?敲把你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家属狗!”
“你!”花昭气得脸色铁青,“你居然敢骂你老子是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跟我无关。”花木槿耸肩,连忙撇清干系。
不等他们再发作,轻嗤一笑,转身回厨房。
拎出昨晚的黑布袋,嫌弃地扔给他们。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闹事,提前准备好了!拿回去吧,这个是五花肉,可比你们那块纯瘦肉好得多,赶紧滚,别再来碍我的眼!”
花昭上前捡起肉。
打开一看,还真是块五花肉!
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花木槿:“你会有这么好心?”
“不想吃是吧?不想吃还给我!”
她作势要去抢,花昭立刻将肉护在怀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你欠老子的,还想拿回去?你做梦!”
说完,生怕花木槿真把肉要走,急急忙忙就带着花木棉回去了。
转身时,父女二人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还以为花木槿真不好拿捏了,没想到还是个蠢的!
殊不知花木槿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冷一笑。
吃吧,这只是个开始!
要是他们再敢来找自己麻烦,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你居然把那么好的一块肉,直接送给他们了?”
冰冷声音从听厅堂传来,花木槿抬头,见陆向北满脸愤慨。
“向北,那块肉其实......”
“够了,别再多说了!你表面和花家断绝关系,心却还偏着他们,桃桃和妈都没吃到过那么好的肉,你凭什么给他们!”
不等花木槿说完,陆向北厉声打断了她,语气讥讽。
“你可真会以德报怨啊,合着臭脾气......全扔到陆家来了!”
他怒气冲冲转身,立刻就向屋里的几人宣扬刚才看到的一幕。
花木槿站在灶房门口,无奈叹息。
她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信了。
吃早饭时,饭桌上气氛凝固。
窝窝头和红薯稀饭也算不错的搭配,但一想到那块五花肉,陆向北就气得肝疼。
“给自己娘家吃香喝辣,让我们吃这些玩意?也是真好意思!”
还好今天陆小蝶不在,否则花木槿不意外,自己只会被喷得更惨。
咽下一口窝窝头,她郑重开口:“向北,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
吃过饭陆向北气匆匆离开,殷翠花也叹息着去上工,花木槿收拾完碗筷拿到院里刷碗,陆慎行拄着盲杖来到她身前,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
“昨晚你离开那一会儿,就是去拿肉了?”
花木槿点头:“当时咱们离张屠夫家很近,我就去拿了一块肉。”
“他们那样对你,你还给他们送肉?”
陆慎行倒不是心疼这笔钱,他只是不理解,花木槿以德报怨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所以......等着晚上看好戏吧!”
陆慎行不明所以,但敏锐察觉到,花木槿一定偷摸做了什么。
又是一天过去,万籁俱寂中,一阵哀嚎声在村里响起。
陆家门被砸地砰砰作响,花木槿前去开门,其他人也都赶忙来到院子里,不知道今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刚打开门,花家三人便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花木槿连忙后撤,他们带着惯性向前趔趄,狠狠地摔了个狗啃屎,衣服上沾满灰尘。
抬头看到花木槿,正要怒骂,突然肚子一阵绞痛!
“噗噗噗——”
放屁声不绝于耳,一个接着一个,花木槿没忍住嗤笑。
“这还没过年呢,你们怎么就买鞭炮了,这么响?”
闻讯赶来的村民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
花昭脸色铁青,此刻杀了花木槿的心都有了。
“你......你这个贱人,你在肉里放了什么?吃了之后,咱们仨就不停地拉肚子!”
放屁声还在继续,三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簌簌。
花木棉咬牙望向不远处的陆慎行和陆向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放屁,以后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你的亲人,你居然下毒!”
“毒从何来?你们自己吃得太油,肠胃太弱,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花木槿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向人群中熟悉的面孔。
“花木棉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还不赶紧找医生来给她看看!”
“快,那个瞎子追来了!”
蛮横地晃动让花木槿缓缓醒过了神,她睁开眼眸,四周黑漆漆一片,似乎还吹着凉风。
“妈的,真晦气!”男子粗鲁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眼底尽是烦躁,低头见到花木槿睁开了眼眸,立马换上了笑脸,“木槿你醒了,快点我们要赶紧走了,不然那个瞎子追上来,我们就跑不了了!”
花木槿怔怔地看着面前人,眼底恨意涌现,就是他,武大胜,就是他将她卖给的人贩子,从此她的人生彻底陷入了黑暗。
“快点!”
见到花木槿愣愣地坐在地上,武大胜催促了一句,眼底尽是不耐烦。
只是下一秒,花木槿突然拿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武大胜的头重重砸了过去,武大胜正回头看着远处,突然被砸中,“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这更加给了花木槿下手的便利。
她手上紧紧攥着石头一下又一下朝着武大胜的脑袋上砸去,脑海中闪过那黑暗的五年,那生不如死的五年!
“你疯了!”
武大胜猛地一脚将花木槿踢倒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站了起来。
看着手上黏糊糊的东西,武大胜靠近看了看,嗅了嗅,突然意识到是血,面色瞬时一白,而后倒在了地上。
花木槿从地上爬起,拿着石头还要准备砸的时候,突然一怔,不对,她低头看向自己两条便利的双.腿,而后目光缓缓移到倒在地上的武大胜身上,她记得,她逃出来没过多久,就听说武大胜因为强.奸罪,被判了死刑!
她抬头看向了四周,这才发现,她身处的地方竟然是距离花溪镇不远的山坡上。
她不是死了吗?
花木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才意识到了,她似乎回到了过去!
她......重生了!
意识到了自己重生到了过去,两地泪水瞬间从花木槿眼眶滑落,她激动地站在了原地又哭又笑,她回到了上一世和武大胜私奔的那日,也就是那日,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她,陆慎行,花木棉......
桃桃?
想到桃桃,花木槿没有再去和躺在地上的武大胜过多纠缠,急忙转身往回赶。
她回来了,那么一切就都还来得及,她决不能为武大胜这种人渣搭上自己的性命,她记得上一世花木棉说过,桃桃是看到她离开,跟着她跑出来了,而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花木槿沿着自己来时的路一路找了过去......
初夏的夜晚吹着凉风,四周漆黑一片,村里子隐隐还能听到狗吠声。
花木槿一路找过去,直到快要家门口,仍不见桃桃的身影,她心口猛地一沉,远处,陆家的院子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隐隐还能听到一两声熟悉的谩骂声和哀嚎声传来。
不用看,花木槿也知道此刻的陆家一定闹翻了天。
她站在村口,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沿途一共经过的山坳,树林,如果桃桃找她一定是沿着大路,一路跟着追过去,断然不会去其他地方,如果去了其他地方,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被人带走了!
想到被人带走的可能性,花木槿脸色猛地一变。
上一世她是和武大胜私奔,而后才被武大胜卖给了人贩子,可花木棉却在她临死之前,道出是她将她卖给的人贩子,难道说,武大胜和花木棉一开始就认识,这一切都是花木棉设计的。
如果她是花木棉嫁给陆慎行阻碍,那么桃桃同样也是!
花木槿站在原地,大脑飞快地思索着,如果花木棉想要同时除掉她和桃桃,联合武大胜将她卖给人贩子,那么桃桃......突然想到什么,花木槿立即朝着河边跑去。
花木棉不可能同时卖掉她和桃桃两人,陆家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桃桃不见了,陆慎行气她和武大胜私奔不找她情有可原,可他不可能不找自己的女儿,以陆慎行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桃桃。
找不到除非......桃桃一开始就没有离开村子。
花木槿刚跑到河边,远远就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不大的麻袋扔进了河中,隐隐还能听到是孩子的哭声。
“你们在干什么?”
花木槿焦急地喊了声,立即朝着岸边跑去。
在岸边的两个男子原本就做贼心虚,突然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立即沿着岸边逃走。
花木槿跑到岸边,只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身影,她立即朝着河中看去,就见到一包圆鼓鼓地东西漂浮在河面上,正一点一点被河水淹没,几乎没有过多考虑,花木槿就跳进了河中,朝着桃桃游去。
“桃桃,别怕!”
花木槿一边游着,一边大声喊道,泪水从眼眶再次滑落。
虽然还没有看到麻袋里面具体装的是什么,但她确定里面就是桃桃。
花木槿不敢想象,上一世她离开花荫镇,桃桃被人残害,还不到五岁的她,当时该多么的害怕,无助,惊恐,她甚至不懂,为什么自己出来找妈妈,却会被人带到河边,装进麻袋扔进了河中。
“桃桃......”
花木槿捞起麻袋,隐隐听到麻袋里面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妈妈!”
“别怕桃桃,妈妈这就带你回去,我们去找找爸爸,我们再也不分开,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了。”
花木槿哭着安抚道,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麻袋下面竟然绑着一块大石头。
足以看出,背后之人是何等的阴毒毒辣,桃桃还不到五岁,对方没有让人直接将桃桃扔进河里,而是让人将桃桃装进了麻袋,绑上大石头沉进了河中,怪不得上一世,不管是她还是陆慎行,都没有找到桃桃。
麻袋口用麻绳紧紧扎着,打成了丝结,却被花木槿硬生生用手扯开。
鲜血顺着花木槿几根手指流下,她却置若罔闻,而是快速地将桃桃从麻袋中抱了出来,桃桃全身被河水打湿,一张瘦弱的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看到眼前的人,只是怔怔地看着。
“桃桃!”
花木槿哭着抱了抱桃桃,而后朝着岸边游去。
......
“你手里的矿泉水还喝吗?”
花木槿佝偻着脊背拖着一条残腿,手上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子,一脸渴望地盯着男子手中的矿泉水瓶。
瓶中只剩下了一口水,拿着矿泉水瓶子的人是一个身影颀长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藏蓝色毛呢大衣,内衬藏蓝色羊毛衫,下面穿着黑色牛仔裤,一双笔直的双.腿,有力而稳健地踩在地上,久久未曾回应。
一抹失落从花木槿眼底闪过,她低着头正打算拖着残腿离开,一个身着酒红色毛呢大衣的妇人从远处迎面走来。
“慎行。”
妇人挽上男子的手臂,声音柔情委婉。
对方走过来的时候,花木槿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妇人身着名贵的大衣,而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似是因为她久病缠身,又似是因为她心思都在五分钱一个的矿泉水瓶子上,并未听清妇人喊了什么。
看到对方并未打算给自己矿泉水瓶,花木槿拖着袋子就要离开,只是她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冽而熟悉的声音。
“不喝了。”
花木槿脑海“嗡”的一声,整个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呼”地刮着,整个天地间似是被寒冰所覆盖,让她犹如身处寒潭,全身一瞬间冷到了极致。
“谢谢!”
看着男子递过来的矿泉水瓶,花木槿颤抖着声音道了声,急忙从男子手中抢过瓶子朝着远处一瘸一拐地走去。
只是原本结冰的路面本就光滑,她又拖着一条残腿,脚下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几乎下意识,花木槿就朝着身后两人看了过去,一瞬间就对上了两张熟悉的面容。
“花木槿!”
妇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确定,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慎行,她是姐姐对不对?”
“我不是!”
花木槿胡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拽着袋子就朝着远处一瘸一拐地跑去,就连那个好不容易从男人手中讨来的矿泉水瓶都没来得及去捡,寒风呼呼地刮着,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刮进了耳里。
“是不是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花木槿一口气跑回来了她在垃圾场的出租屋,关上门而后靠着门缓缓坐在了地上,悔恨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
三十年前,陆慎行因在战场被炸伤了双眼,被迫退伍回家,而原本就对着这桩婚事不满意的她,一时陷入了迷茫,虽然她是被迫嫁给了他,可好在陆慎行每个月都有五十块钱的津贴寄回家。
可陆慎行的变故,让她一时慌了神,在花木棉的怂恿下,头脑一热,便跟着帮过她几次的村霸武大胜私奔了!
没想到武大胜转手就将她卖给了人贩子,而后她被迫卖给了山里的懒汉,直到五年后才逃出来,她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回了花荫镇,不想那一日,正好是陆慎行和花木棉成亲的日子。
花木棉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花木棉的母亲崔秀英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另娶的,原本是为了照顾她,不得不说,崔秀英确实对她无微不至,什么都宠着她,纵着她。
她不敢见别人,只见了花木棉,可花木棉却跪在地上告诉她,她被陆慎行毁了身子,花木槿只觉得荒唐,花木棉可是她的妹妹啊,陆慎行怎么会......花木棉还告诉她,当年她和武大胜私奔时,桃桃追着她离开,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桃桃是她和陆慎行的孩子,因为她是被迫嫁给的陆慎行,所以对桃桃也有着众多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烦。
对于陆慎行娶花木棉,花木槿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一开始就是她的错,至此,她便再也没有花荫镇。
她改了名字,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只为找到桃桃,两年前,她查出了骨癌,她没有治也不想治,她想这应该就是她的报应,如果可以,她用死来向桃桃赎罪,向陆慎行赎罪。
寒风呼呼地刮着,夹杂着大雪。
花木槿再次醒来已经半夜了,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寒风从破了一块玻璃的窗户吹进,让整个房间都犹如冰窖。
钻心地痛楚从右腿传来,花木槿蜷缩着身体强忍着,她想就这么走吧,可想到桃桃怯怯喊”妈妈”的眼神,她急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拿起床头柜上的止痛药,胡乱地塞进嘴里。
桃桃还没找到,她有什么权利死!
突然有什么泼到了门板上,不等花木槿起身去查看,突然一股剧烈的火光在门外“噗”的一声燃起,瞬间照亮了夜色。
“开......开门!”
大量浓烟从门口涌进,花木槿一边重重咳着,一边用力拽着门把手,往日摇摇欲坠的门,此刻竟然如同被焊接了一般,怎么拽都打不开,花木槿重重地拍着门板,嘶哑着声音喊着。
“有人吗?救救我!
“姐姐,别来无恙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木槿拍门的动作一怔,透过门缝,她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门外。
比起记忆中稚嫩的女孩,眼前的人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身上还穿着她不久前见到了酒红色大衣,大火将她身上大衣照射得越发的艳丽,那张记忆中的面孔已不再是可爱,而是狰狞和疯狂。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是我把你卖给人贩子的,一共买了五十,而我嫁给陆慎行的嫁衣就是用那五十块钱买的,你如果乖乖给懒汉当媳妇,我们大家都好,可你为什么要逃回来,你回来只会脏了大家。”
花木槿难以置信地坐倒在了地上,这就是一直以来她所宠爱的妹妹!
整个房间很快就烧了起来,大量浓烟让花木瑾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快要闭眼那一刻,突然看到一抹漆黑的身影就那么冲进了大火,将她抱出来火海。
“木槿?”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木槿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他真好,他似乎远远没有自己认知的那般过得好,原本帅气的面容已添了岁月的痕迹,耳边已染了白发,原本那双明亮的眼眸,如今死气沉沉,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陆慎行,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丈夫!”
一旁传来花木棉歇斯底里的叫声。
陆慎行缓缓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毫无生机地落在花木棉身上,带着恨意,“那你就应该记得,如果不是你和你那个恶心的妈给我下药让我昏迷,你脱光爬上了我的床,我根本不会娶你!”
原来是这样!
花木槿苦笑着抬头,缓缓抚上陆慎行,虚弱地吐出了几个字。
“陆慎行......对不起,桃桃......”
话还没有说完,花木槿的手就永远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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