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葬礼,就是我的。
对此我感到很难过。
我想过办法,试图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做点什么让他不那么难过。我写过文章,直到它摞成一本书的高度;我也尝试写过歌,在我有精力弹奏吉他的时候录下来;我也画过画,希望他看到就会受到鼓舞。可我最终把它们全都扔掉了。
对活着的人来说,死亡除了铭记以外没有意义。对死掉的人来说,铭记没有意义。
我最好什么也不做。我想。
他最好忘了我,平静地对待好的人,把死亡和出生当做完善人生。当然,也可以铭记我,如果这是他的意愿。
再过百年,最后一个记得我的人也死去。遗忘终于不再是坏事,我终于可以摆脱意义。
“你好坚持啊。”系统笑了。
“送你去往生吧。”他说。
“任潇潇”得了和我死时一样的病,不久后就辞别了这个世界。她的洋人老爸多少还是做了心理准备,至少比得知任潇潇死于秦任启家好受一点。系统给我跳过了这个过程,没让我再经受一次化疗和死亡,还算有点良心。往生之门在我面前开启,我看到任潇潇探头探脑在那边等我。
“请,请问你是……”她第一次见到我。
我们约好,来世一定要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