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要一场扑空。
到了现在,我也还是认为身为一国之君不该轻易为情所困。
一意孤行拒绝宠幸妃嫔、装模做样糊弄权臣和太后,脾气还阴晴不定。
但这样的皇帝,为国为民为情意,却很少为自己。
彻夜点灯批阅奏折打瞌睡的他、对着糕点发呆却舍不得品尝的他、夜深人静惊醒浑身颤抖的他、接过信笺默默流泪一双眼亮晶晶的他,都让我独独觉得心疼无奈。
心疼多了,变了味,我也料不到会变成今时今日这样的心境。
我悄悄挨到床边蹲下,撩开错落在他额间的碎发,将枕边一碟冰糖碎拿到手里就想消灭证据。
这要是病好人清醒,发现他自己讨要止苦的东西,怕是觉得丢人,又要闹别扭了。
“干什么?”
一句干涩的话在耳边响起。
我对上一双清明的眼,原来这人是在装睡。
他问:“做什么要连糖也偷?是朕缺你吃的了?”
声音暗哑,笑意藏不住,莫名好听。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怨怼:“奴婢辛苦了几日伺候,需要糖分蓄力,皇上就多宠宠吧。”
皇帝被我气笑了,捏我的脸:“朕还少宠你了?你还想怎么宠?”
我一时哑口无言,心里叫嚣着想说只宠我,把我宠上天,我们互相宠彼此,可以吗?
没有喝酒,却都是醉醺醺的想法。
一块糖被塞进我的嘴里。
我听他悠悠地说:“你这样没大没小,我都没罚你,还不算宠?”
我嚼着细密的甜,看进他的眼里,咧嘴笑了,“算,谢过皇上的厚爱。”
中暑事件过去,暑夏也渐渐进入尾声。
我每日寻常地转悠在皇帝的身边,逮着闲暇和他争论“夏吃瓜”还是“夏吃叶”,他说是后者,我便把进献的甜瓜全部解决,而他无语纵容。
如果日子能如此过下去,也挺好。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被秋风一吹,就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