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囊跟着人往外走。
“嬷嬷,是你。”
领我出宫的嬷嬷是一年前那个,见是我,对我露出了宽和的微笑,说:“你的运气好,能出去就走的远远的。”
雪覆双肩,我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温吞缓慢。
正如嬷嬷说过的,凡是进了宫的,心有狭隘,谁都迈不出轻快的步子。
我知道,我的身后有遥遥相送的李沐柯,也有在高楼上举目望来的萧承启。
风雪依旧,但我不会停留。
两年后,我在远离城都的山城里扎了窝,成了为当地百姓们治病的好大夫。
生活平淡,我甘之如饴,偶尔和亲爹通信互怼,也和亲哥互有联系。
他们虽然催我偶尔回去看看,但是我却乐于书信来往,毕竟我再也不想踏进那个是非地,再回忆起什么伤感无奈的事了。
他们都问我不寂寞吗,不寂寞啊 ,这里的大爷大妈爱唠叨,热闹的很。
就是身边缺个伴这件事,我不急,几个大娘大妈天天替我自己操碎了心。
村口的的货郎、伐木的木匠,连路过的山客也不放过,但凡长得可以的都会被她们引过来见我。
我拒绝了许多次,最后用“心有所属,旧人已死”的话才搪塞了她们的热情。
不过今天秋风喧嚣的很,我连打喷嚏,有奇怪的预感。
果然,一个大娘在我捣弄药材的时候冒了出来,拉着个男人就要给我介绍。
“叶大夫,这人死你心不能死啊,今天我远远瞧着这人俊俏就把人带来了,他就是看上去文弱了点,你是大夫刚好给他把把脉调养调养,马上就能变成个壮小伙!”
大娘说完把人往屋里一推,退出去快速落了门。
“所以,叶大夫要给我把把脉,治治病吗?”
这人穿着朴素的行装,跋山涉水而来,也不知道带没带人,辛不辛苦。
“带的人在山下,这里平和的很,不会有什么事的。”
倒是明白我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