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平复好的寂静内心,就又开始隐隐泛痛。
那是我父母的遗照。
生意场上的升腾跌宕我并不懂得,我只记得家中企业宣告破产那天,爸爸威严凌厉的眼眸一下变得黯淡浑浊。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润润,不会再有转机了。
于是,他和妈妈做了落荒而逃的胆小鬼,双双从办公楼顶层一跃而下。
独独给我留下停转的工厂、上千个等着要工资的工人,和我不敢细算的赔偿款项。
更可悲的是,除了将家中资产尽数变卖和清算外,我还要面对那些拿出大半辈子积蓄投资公司债券的工人。
而我眼前这个愣怔着看向黑白遗照的少年,他的父母便是因购买债券而倾家荡产,最后承受不住打击,自杀身亡。
我本应同他有所共鸣,但我不配说出安慰的话。
在他的眼里,我何尝不是罪魁祸首。
我深知在他面前我不能显露出软弱,但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
“我很抱歉。我会尽我所能偿还一切。”
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时,尽管尽力抑制,我言语间终还是带上了酸柔的软意,但也足够坚定。
“请给我一些时间。”
朦胧间我对上席则模糊的脸,他没有说话。
相对无言很久后,他竟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
席则用软白的纸巾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闻见了浮在纸巾花香下他衣角的皂香。
我感觉到少年粗粝的指腹无意轻抚过我的脸颊,沾上我湿滑的泪。
我也终于看清他。
少年清毅坚定的眼眸中竟覆上柔光。
我分不清他眼里的是怜惜还是同情。
直到后来,席则告诉我,他只是突然很心疼我。
2
为了偿还剩下的债务,家里的资产尽数变卖。
我住进了8平米的单间,不再是城堡里光鲜亮丽的公主。
我努力变得更加坚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