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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大辛国第一猫舍小说结局

弹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北城猫铺的王掌柜辛辛苦苦一辈子,与所有普罗大众一样,默默无闻,没有任何成就。但他并不在乎。女儿远嫁,儿子远行,儿媳吃不得苦,将两个孙子丢给自己,多年下落不明。含辛茹苦将两个孙儿养大,老夫妻俩吃了不少苦,但王掌柜一点儿都没有怨天尤人。因为他是幸运的,他喜欢的事情可以养活一家人,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猫铺不大,没有门面。后院一排屋子宽敞明亮,没有笼子,一间屋子三两只猫,吃喝用度与旁人家的心肝宝贝没有任何差别。打扫房间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让人插手,猫是精贵的动物,必须要细细照料。收拾完最后一间屋子,王掌柜捶捶腰,艰难的站直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外,正要锁门,却听大孙子王正扬声叫自己。他扭回头一看,眉头便是一皱,怎么又是这个姑娘。她已经一...

主角:秋亦梦李乔   更新:2024-12-15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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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亦梦李乔的其他类型小说《打造大辛国第一猫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弹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城猫铺的王掌柜辛辛苦苦一辈子,与所有普罗大众一样,默默无闻,没有任何成就。但他并不在乎。女儿远嫁,儿子远行,儿媳吃不得苦,将两个孙子丢给自己,多年下落不明。含辛茹苦将两个孙儿养大,老夫妻俩吃了不少苦,但王掌柜一点儿都没有怨天尤人。因为他是幸运的,他喜欢的事情可以养活一家人,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猫铺不大,没有门面。后院一排屋子宽敞明亮,没有笼子,一间屋子三两只猫,吃喝用度与旁人家的心肝宝贝没有任何差别。打扫房间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让人插手,猫是精贵的动物,必须要细细照料。收拾完最后一间屋子,王掌柜捶捶腰,艰难的站直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外,正要锁门,却听大孙子王正扬声叫自己。他扭回头一看,眉头便是一皱,怎么又是这个姑娘。她已经一...

《打造大辛国第一猫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北城猫铺的王掌柜辛辛苦苦一辈子,与所有普罗大众一样,默默无闻,没有任何成就。

但他并不在乎。

女儿远嫁,儿子远行,儿媳吃不得苦,将两个孙子丢给自己,多年下落不明。

含辛茹苦将两个孙儿养大,老夫妻俩吃了不少苦,但王掌柜一点儿都没有怨天尤人。

因为他是幸运的,他喜欢的事情可以养活一家人,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猫铺不大,没有门面。后院一排屋子宽敞明亮,没有笼子,一间屋子三两只猫,吃喝用度与旁人家的心肝宝贝没有任何差别。

打扫房间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让人插手,猫是精贵的动物,必须要细细照料。

收拾完最后一间屋子,王掌柜捶捶腰,艰难的站直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外,正要锁门,却听大孙子王正扬声叫自己。

他扭回头一看,眉头便是一皱,怎么又是这个姑娘。她已经一连来了三天,自己也明确拒绝,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呢?

秋亦梦甜甜的笑着,尽管心中清楚王掌柜有多厌烦,可她仍是不想轻易放弃。

“伯伯,昨日我回家和母亲商议一下,她同意我来你这里做工,我也不要工钱,只想学些真本事。”

王掌柜转回身将门锁好,不紧不慢的回道,“不要工钱也不行,你又不懂养猫,万一伤了我的猫怎么办。”

“我多少懂一些的,以前也养过一只,而且还是体形硕大的金丝虎斑,可惜它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所以我才再也不敢养猫。我是真心喜欢猫,也是真心想和伯伯学养猫,我不要工钱,不用吃饭,伯伯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对不乱碰。”

王正在一旁听得实在不忍,试探着问祖父,“不然把秋姑娘留下来吧,这样至少可以让祖母休息休息,她向来身体不好......”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掌柜的一记白眼瞪了回去。

王掌柜佝偻着腰向水池边走去,洗手、洗脸、收纳器具,然后,进厨房帮妻子做饭,再未说过一句话。

秋亦梦与王正两人就这样傻愣愣的并肩站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直从前院走过来,见哥哥与常来家里的姑娘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不由笑起来,“怎么,祖父仍是不同意?”

秋亦梦扭头冲他苦笑。这个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格外引人注目。

“没有办法,看来只能明天再来了。”

王直却摇头,“天天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一会儿我们吃饭,肯定会摆到前院去,姐姐别走,就在正门旁的树下坐着......”

秋亦梦一愣,立刻明白了王直的意思,心领神会的朝他一笑,心道年纪不大,鬼主意却不少。

果然,午饭摆到正堂,王家一家四口围在桌边吃饭,秋亦梦低着头,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看上去颇为惬意。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肚子叫得那叫一个响亮。

王正王直兄弟只当看不见她,埋头吃饭。王掌柜的妻子却有些不忍,扭头刚要劝两句,却见王掌柜瞪了她一眼,这话到了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到了晚饭仍是如此,一家四口吃得高兴,秋亦梦却可怜兮兮的坐在门旁,期间只喝了一口水,还是王大娘趁丈夫不在,偷偷送过来的。

夕阳西下,小院洒满余晖。自己的影子与树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拉得很长。

秋亦梦百无聊赖,细细体会着胃部隐隐传来的痛意,心中哀叹,看来明天最好还是拿点干粮过来。

静坐可以,但不能绝食。

王大娘看着她一个劲儿的按着自己的肚子,实在受不了了,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后院,不多时,拿着一双新筷子和一个干净的碗走出来,盛饭装菜,不顾丈夫杀人一样的眼神,快步走到秋亦梦面前,把碗硬是塞到她的手中。

“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真的饿出个好歹来,让我们怎么向你家人交待。听婶子话,赶紧吃饭,吃完了让他们兄弟送你回家,明日再不要来了,我家这个老头子,脾气倔得像头驴!”

秋亦梦仰头朝她一笑,也不说话,便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王掌柜见自己的威严扫地,不由气闷,冷哼一声起身便走,连晚饭都不吃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当然,秋亦梦也不是简单的静坐抗议,大多数的时间,她都会凑到猫房前,侧耳听着里面的猫叫声,有时候王大娘在忙,她会过去搭把手,有时候王正带客人进来看猫,她就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人家,也不说话,也不出头,全当自己是吉祥物。

人美嘴甜手脚快,秋亦梦很快得到王家除王掌柜之外所有人的喜欢。

忽然有一天,王掌柜吃惊的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孤立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家人都是怎么想的,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即便不急着嫁人,明年也必然会被家人逼上婚轿,她在这里最多能做一年,何必浪费大家的感情与时间。

再说这姑娘可是名声在外,她爹好赌,丢下妻儿躲债去了。小姑娘年初的时候又当众一刀扎伤自己,虽然当时的场景他没看见,但邻居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整个枫泾城谁不知道她。

这样一个麻烦缠身、性格狠厉的姑娘,就算整天笑得像朵花似的,也绝对不能用。

否则很容易引狼入室。

秋亦梦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看了许多天王掌柜的脸色,她大概也能猜到王掌柜的顾虑,可她没有一丝退意,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里,她再次登门,死皮赖脸的将王掌柜请出家门。

目的地是南街的周家猫店。

广慎已经等了许久,远远看见两个人影并肩走过来,忙低头捣鼓一阵,啪的一下将店铺的大锁打开,这才朝秋亦梦招招手,示意他们快进去。

秋亦梦没有丝毫迟疑,顾不上许多,一把将有些发愣的王掌柜拉进门后,转身关门,只留广慎在外面放风。


随着药汤苦度的增加,伤势恢复的速度似乎也在翻倍。可不知药中添加了什么,以至于一碗药下肚,秋亦梦必然要昏睡整整六个时辰。

都说小狗小猫是在睡梦中长大的,秋亦梦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慧梵大师豢养的猫,每天除了吃便是睡,渐渐的连脑子都有些不太灵光了。迷迷糊糊的见了何方,又迷迷糊糊的拜柯高旻为师,最后迷迷糊糊的与众人辞别下山。

直到听到那声仿佛来自天边的猫叫声,她的灵魂这才重新夺回身体。

眼前的事物从一片朦胧迷离逐渐变得清晰,到最后,甚至连天边飞过的小鸟是什么颜色,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最可怕的是,耳边那持续了一个月的轰鸣声退去之后,取而代之是更为喧嚣的、让人崩溃的世界。

低低的风吟,山后的鸟鸣,甚至是飞虫挥动翅膀的声音,种种所有叠加在一起,排山倒海一般涌入耳中。

声音是没有重量的,但在这一刻,她却被压迫的弯下腰去,双手捂着耳朵,无助的望向柯高旻,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柯高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亮的双眼之中尽是怜悯。眼见秋亦梦坚持不住几乎晕死过去,他飞快的从袖中取出一物,忽的塞进秋亦梦耳中。

世界瞬间安静了。

当然,并非是寂静无声,只是耳中的世界再一次恢复正常。

秋亦梦慢慢停止颤抖,伸伸脖子想吐,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只得擦擦嘴扶着膝盖站起身,朝耳朵里摸去。那是两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是塑料,但以这里的科技,是绝对不会有塑料的。

“我刚刚是怎么了?”

柯高旻轻叹一声,“慧梵那家伙,我说过数次让他不要冒险,可他就是不听。非但不听,还一点儿都不负责任,将你直接丢给我。实话告诉你吧,慧梵大师发现你耳聪目明之后,便一心想要看看你的听力能灵敏到什么程度,因此,你的汤药才会不断的更换味道。”

秋亦梦猛得瞪大眼睛,“此事慧梵大师为何不告诉我?”

柯高旻无奈的摇摇头,“他若是说了,你未必会同意。如今大事已成,你就是回山上去找他说理,也无济于事了。罢了罢了,听力的增长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习武之人最基础的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如今有了这样的本事,日后的功夫定会比旁人增进的快些。”

秋亦梦恨得咬牙切齿,混沌了一个月的脑子终于再次转动,可思来想去,最气的却不是慧梵大师擅作主张,而是那慧严大师的胁迫。

以及莫名其妙拜柯高旻为师。

种种事情还没有理清,忽然,又一声猫叫从林中传来。二人寻声望去,却见半人高的野草迅速晃动几下,一个虎斑大野猫忽然出现在眼前。这大猫比普通家猫至少要大上一倍,腿长肩宽,看上去颇为英武。

可它毛色黯淡,叫声嘶哑,动作迟缓,显是受了伤。

秋亦梦眨眨眼睛,忽的想起两个月前放过的那只野猫不正是眼前这只么,当时它的身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幼猫。

刚想到此,小小的幼猫便从大猫身后探出头来,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来回乱转,额头正中间花纹十分奇特,竟像个中文的“火”字。

那大猫并不怕人,也许是认出秋亦梦,又叫了一声,低头将小猫叼起,三两下蹿到她的脚下,将小猫轻轻放下,然后抬起头,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上辈子秋亦梦养过猫,而且还喜欢喂流浪猫,因此对猫的种种行为还算了解。尤其眼前的这只猫如通人性一般,就差口吐人言了。

心念一转,秋亦梦脑子里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俯下身对大猫说了一句,“你想要我做什么?饿了想吃东西?还是受伤需要我的帮助?”

大山猫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竟隐隐有些泪意。

秋亦梦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果然,大山猫用头将小猫往她的脚下又拱近一些,再次抬起头“喵”了一声。

秋亦梦鼻子一酸,抖着嗓子道,“你想让我照顾你的孩子,对不对?”

大山猫如同听懂一般,起身用额头蹭了秋亦梦的腿,又低头去舔小猫的脑袋,片刻之后,忽然转身跃进林中,再未回头看上一眼。

秋亦梦愣愣的看着它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许久才揉揉鼻子,弯腰将嗷嗷乱叫的小猫抱起,转身对柯高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完了,我被一只猫讹上了。”

两人一猫回到家中,洪氏与秋亦槐自是十分欣喜。对于忽然出现在生活中的一人一猫,谁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抵触情绪,尤其是秋亦槐,他既喜欢这个一身浩气凛然的老伯伯,又喜欢那个小老虎一样的猫,虽然他从未见过老虎长什么样子。

家里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洪氏多少有些别扭,但更多的是安全感。自己的女儿叫他师父,那便是自家人,虽然自家不富裕,却也不差一双筷子。

可柯高旻年纪再大,到底也是个要脸面的男人,从前在仙灵寺一住十年,他从未觉得别扭,可徒弟家两个女人一个孩子,他再厚的脸皮也做不到白吃白喝,因此便用不多的积蓄在正房旁盖了一座小屋子,又在赵员外家寻了一份外院值夜的差事,晚上从不会在秋家住宿,只是白天回来吃顿午饭,指点秋亦梦打坐、控制听力,教秋亦槐识字。

每个月的三钱银子他分文不留,全都交给洪氏,当成是房钱与饭钱。

洪氏受之有愧,坚决不要。柯高旻态度坚决,不要不行。最终还是秋亦梦出面,解决了问题。

钱,她是不会客气的,当然要收,只是这钱她要全攒下来,有朝一日柯高旻老到无法赚钱,她做为唯一的徒弟,有责任给他养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秋亦梦偶尔上山打猎,有了柯高旻指点,加上慧梵大师的“恩赐”,她打猎容易了许多,有时候即便打不到猎物,也会采些山珍回来,自家吃不完的,都会拿到集市上去卖。

钱箱里的钱一天多似一天,但秋亦梦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加上安长陌给的那二十两银子,也不过七十两银子。

而如今,已是六月底。

还债,遥遥无期。


走出书房不远,身后果然传出压抑的笑声,四个男人,两个欢喜两个愁。

秋亦梦咬着下唇,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早晚有一天,她会翻身,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后悔。

何方脸上讪讪的,垂着头跟在身后,只想快些将她送出院门,免得公子们的笑声飘出来。好不容易走到院门边,却见秋亦梦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朝左手边看去。

“那是哪里?”

何方啊了一声,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想也未想便道,“隔壁是公子藏书的地方,怎么,姑娘有事?”

秋亦梦点点头,“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了。小哥能否带我过去看一眼?我想和姐姐说说话。”

何方一愣,心说自己怎么没听到秋亦蝶的声音,这小姑娘耳朵倒是灵光。但姐妹相聚无可厚非,再说一个腿受伤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因此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待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院门,却见秋亦蝶低垂双眼,哭得期期艾艾。而她的对面则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大丫鬟,一根水葱一样的手指不住的戳着她的额头。

“你这双眼睛不管用,还不如剜去算了。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硬是看不见,撞坏了你赔得起么?”

旁边的一个丫鬟气鼓鼓的拍着身上的衣服,“真是倒霉,这样的事情竟然偏偏让我遇上了。可如何是好,这裙子是姨娘赏的,弄脏了要如何交待。都怪你!不长眼睛的东西!”

骂人的大丫鬟撇下秋亦蝶,向弄脏衣服的丫鬟走来,“别站在这里吹风,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想办法洗干净便是。”

那丫鬟抬头气鼓鼓的道,“青菱姐姐,咱们走不得啊,三公子的书还没搬上去呢。”

青菱转头看一眼秋亦蝶,“她惹下的祸自然要她自己解决,不过是一千来本书,明天一早怎么都搬完了。咱们都回去休息,谁也不用管她!”

众丫鬟齐齐的应了一声,幸灾乐祸的互相挽着手从秋亦蝶身边走过,甚至有一个小丫鬟还用肩膀重重的撞了她一下,看着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众人全都发出清脆的笑声。

青菱趾高气扬的迈出门槛,这才发现何方站在一旁,脸上便是一凛,但随即甜甜的笑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来监督我们做事么?”

何方无奈的摇摇头,“我怎么敢监督姐姐们,这是怎么了,吵得这样厉害。”

青菱回身一指秋亦蝶,“还不是那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让她送茶过来,结果满满一壶茶水全都泼在玫儿衣服上,我们必须回去给她检查一下,万一烫伤了,还得找郎中,麻烦得很。”

何方轻轻哦了一声,再没说话,向后退了一步将门口让出来,等着丫鬟们成群走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让姑娘看到了这样的事情。”

秋亦梦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姐姐做错了事,理应受罚。小哥回去复命吧,我和姐姐说句话,自己出府去。”

何方没有接话,快步走向秋亦蝶,扬声问道,“需不需帮忙?这一千多本书,凭你一个人要搬到什么时候去?”

秋亦蝶忙擦擦眼泪,刚要说话,却一眼看到跟着进门的秋亦梦,不由一愣。

“你怎么进来了?”

秋亦梦抿嘴一笑,“没事儿,安公子找我有事。刚刚说完话,便听到姐姐的声音。刚才我们在门外全听见了,不就是搬书么,我帮你。”

秋亦蝶忙摆摆手,“算了,你的腿上还有伤,不能干活儿的。这点儿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快回去吧,免得晚了让娘担心。”

秋亦梦没有理她,转头看着一院子的书,又抬头看看三层楼的藏书阁。

院子不大不小,一条白色的石子路笔直的连通院门与楼门,小路两旁,摆着两排长长的木板桌,应该是专门用来晒书的。而看上去只有三层楼的藏书阁,却绝对不止十二米,这里的人盖房子才不会遵循三米的商品房高度,藏书阁的三楼,至少等于五楼高。

“小哥能帮我拿些绳子来么?再拿两个圆柱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何方愣愣的哦了一声,说一句等着,便快步出了门。秋亦梦一瘸一拐的走到最近的桌子边,开始整理书籍,秋亦蝶一头雾水,凑过来问道,“你想干什么?”

秋亦梦轻叹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也没有抬头看向姐姐,“你一直这样被人欺负么?”

秋亦蝶一愣,嘴角一动险些又哭出来,忙咬咬牙将泪意压了回去,“也不是,今日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平日大家对我还是不错的。”

“对你不错的怕是只咱们家这几个人吧。若是真的被欺负得厉害,不要忍着,你不立威,以后只会更受欺负。”

秋亦蝶垂下眼帘,也开始收拾起书籍,“我不如你,心气儿没你高,也不如你聪明,与人吵架,只怕还没开口,自己就先吓哭了。算了,我就是这样的脾气,以后再小心一些不惹麻烦便是了。”

秋亦梦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刚要说话,却见何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怀中抱着两个绳盘。

秋亦梦心里一喜,这回可省事儿了。

“多谢小哥。”说着话,她上前接过东西,拽着绳子的一头儿,将绳盘忽得丢出去,然后不断拖拽绳子,直至将所有绳子取下,便如法炮制,将另一个绳盘清空。

看着手中现成的滑轮,秋亦梦得意的一笑,转头四下看看,这才发现院中所有的桌子都是红木的,这若是拆了,怕是赔不起。

“姐,你能弄个篮子来么?大小要能装下二三十本书的。”

秋亦蝶还未开口,何方忙抢着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厨房看看。”

待他重新跑回院中的时候,秋亦蝶已经出现在三楼窗口,正叮叮当当的钉着什么东西,何方吓了一跳,把篮子塞给秋亦梦,仰头叫道,“你干什么呢,小心别弄坏东西!”

秋亦梦忙冲他嘘了一声,“小声一些,你家公子就在隔壁,若是让他听见了,怕有麻烦,临时固定一下,用完了就拆下来,别人发现不了的。”

何方虽不放心,但见秋亦梦一脸的笃定,不由闭上了嘴。


转眼五日斋戒理佛结束,安吴两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山。秋亦梦得知安长陌要回城,忙将他请进屋中,哀求他回家之后让秋亦蝶转告洪氏,只说自己来仙灵寺玩耍时得到高僧青睐,那高僧让她在山中修行两月,以增长智慧。两个月后,必能回家。

安长陌听得哭笑不得,转着手中的折扇问道,“你确定两个月后能下山?你的骨头可是断了两根。”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旁人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我医治的病人只要一半的时间,最多五十天,这个小姑娘必然能跑能跳,比以前更加健壮。”

秋亦梦翻了一个白眼,“大师,请在女孩子身上用健康二字。”

慧梵大师哈哈一笑,大步走进房中,径直绕到书桌后面,“不如老衲写封书信,请这位公子带回给你的母亲,有书信为证,你的母亲也更容易相信一些。”

秋亦梦心中一喜,吃力的抬起头道,“那敢情好,还有,麻烦大师在信中写明,不要让她上山来见我,只说......只说我要潜心修佛,不能受外界打扰。”

慧梵大师一连说了几声好,提笔刷刷刷写完书信交给安长陌。安长陌接过一看,眼皮直跳,这匡骗之意未免太明显了,只要秋亦梦的娘脑子多转两圈,必能看出蹊跷。

看来还是得自己出手。

回到城中,他将秋亦蝶叫进书房,将秋亦梦随身的手帕与二十两银子交给她,只说安家有支人马要去邻县采购皮毛,半路与秋亦梦相遇。秋亦梦是猎人,懂得毛皮的好坏,因此领队请她一同去了邻县,两个月后才会回来。这二十两银子便是秋亦梦两个月的工钱。

不管秋亦蝶愿不愿意相信安长陌,她都只能相信。一来,她觉得安长陌没有必要害妹妹,二来,纵是手中的二十两银子是买妹妹性命的钱,她又能如何呢?

出了书房,她没有回家,反而去找翁文彬,打听府里最近有没有人去邻县采购毛皮。翁文彬挠着脑门,想了半天才说帮她去打听一下。

两天之后,他来厨房送信,果然有一支队伍前些日子出去了邻县,但到底是买卖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秋亦蝶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拿着钱与帕子回家通知洪氏。既然长女如此信誓旦旦,洪氏也未起疑,而且她日日都要去当铺做事,根本无法抽身回二里河村去向父亲求证,此事便一直拖了下去。

都说山中无岁月,可这一个月对于秋亦梦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都是数自己来了多少天了。

在第三十一天的时候,她奇迹般的能下地走路了,小腿的肌肉虽然萎缩无力,但这并不影响雀跃的心情。

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早些回家,从这天开始,她便开始拄着自制的拐杖满世界溜达,慧梵也不阻止,任由她胡作非为。

这一日,秋亦梦百无聊赖,拖着折腿晃出仙灵寺大门,因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上山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以至于寺中烟气缭绕,人声鼎沸,颇为吵闹。可沿山路上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再也看不见行人。

不知向上走了多久,忽听林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啪”,不多时又是一声。秋亦梦驻足细听,应该是两个人在对弈,那清脆的声音正是落子之声。

秋亦梦凝神听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打扰旁人才好,转身欲走,却听林中忽的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既然来了,何妨过来一叙?”

秋亦梦挑挑眉,四下转头,确定路上只有自己一人,这才抿嘴笑起来,抬脚朝林中走去。

一棵参天古树下,坐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其对面的石凳上空无一人,棋盘上却摆满了黑白两色的棋子。

自从秋亦梦从树后绕出来,老和尚便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但眼神却有些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秋亦梦尴尬的笑了笑,“是不是打扰老神仙与自己下棋了。”

老和尚摇摇头,一指对面的凳子请她入座,“我的朋友性格古怪,棋下了一半忽然起身走了,女施主若是有时间,可否陪老衲下完这盘棋?”

秋亦梦吃力的扶着桌子坐下,摇头笑道,“老神仙真是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哪会下棋。陪老神仙说说话倒是可以的。”

“也罢,听说寺中来了一个重伤的姑娘,竟让慧梵师弟忙得看不见人影。想来女施主便是此人吧?”

秋亦梦点点头,“慧梵大师妙手回春,不过一个月便能让小女子走路了,可真是神医。”

老和尚欣慰的摸着胡子,“慧梵师弟确实有些本事,只是心性像是个孩子一样。若他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女施主不要放在心上。”

秋亦梦忙摆手,“岂敢岂敢,慧梵大师救我一命,人又开朗可亲,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老和尚轻轻的嗯了一声,眼中金光一闪,忽然沉下脸去,“看来你刚来这里不久,连你我他都还未学明白啊。”

看到老和尚眼中闪过的金光,秋亦梦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老和尚接下来的一句,却猛得将她打入无间地狱,让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魂飞魄散。

“想来在你原本的那个世界里,并没有如此森严的尊卑之分吧?所以你才会时常用‘我’这个称呼。”

平地一声惊雷,几乎将秋亦梦的整个世界震碎。

对面这个人难道真的是个神仙不成?否则怎么可能从只言片语当中推断出自己的来历,普通人再精明,怕也没有这样的洞察力。

老和尚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眼见秋亦梦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几乎快被吓破胆了,不由有了恻隐之心,摸摸胡子长叹道,“女施主不必如此惊恐,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

秋亦梦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一张嘴竟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难听,“敢问老神仙是如何看出来我并非是这里人?”


果然,这个笑容将秋亦松本撩拨得心潮荡漾,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这个小美人搂入怀中。可青天白日的,他多少还有些理智,只是不露痕迹的向她靠近一些。

“那敢情好,就冲妹妹这句话,我就算是被我爹打死也要把田地要回来。”

秋亦梦嗯了一声,不露痕迹的放慢脚步,“大哥帮我拿一下兔子吧,我的手好冷。”

秋亦松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忙将兔子接过来,有意无意的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手,“怎么这凉的,要不哥哥帮你捂捂手吧?”

眼见秋亦松伸手就要来握自己的手,秋亦梦忙抿嘴一笑,把手抄进袖口,“我自己来就好,光天化日的,让人看见是要说闲话的,虽然咱们是兄妹,但也不能太亲近。”

秋亦松撇撇嘴,“你是我妹妹,为何不能亲近?你若是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我都能将你宠上天。”

秋亦梦心道,我若是在你身边长大,只怕早遭毒手了。

“日子还长,大哥急什么,我刚回来不久,与你们都不熟悉,总要给点时间培养感情的。但大哥对我好,我心里明白,以后有机会,必会好好感谢哥哥的。”

一声“哥哥”将秋亦松喊得骨头都酥了,大嘴一咧露出两排白牙,一个菜叶卡在两个门牙之间,绿油油的。

二里河村的村长姓王,今年六十八岁,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把儿子推上村长的位子。吃完晚饭,两个小孙子围在他的身边,央着要听故事,王村长拗不过二人,只得再次讲起那年与洪老爷子进山,遇到狼群的事情。

正讲着,大儿媳领进来一个小男孩儿,村长老眼昏花,看了好半晌才认出这是周郎中的小孙子,忙摆出和蔼的笑容问道,“你来找谁?”

周光启先是乖巧的问安,这才怯怯的说道,“村长爷爷,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人跑进老谭家的院子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来找村长爷爷。”

王村长一愣。村子边上的老谭家早就没人了,他家的院子一直空着。一个男人背着一个人去那里,还能干什么好事。

“好孩子,你看清那男人是谁了么?”

周光启面露难色,摇头道,“这会儿天都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注意到那个被背着的人好像是个姑娘。”

王村长的心猛得沉下去,转头对长媳道,“叫王唐、王安过来,马上!”

长媳姓谭,村边那个荒废的院子就是她的娘家。听周光启说有人在自家院子胡作非为,她早就恨得牙痒痒,听公公如此吩咐,忙转身出去,寻到自家男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王唐听得火起,岳母在世时,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如今老人故去,竟有人敢在她家乱来,若是被他捉住,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三个男人持着火把怒气冲冲往村西走去,刚到拐过路口,却见秋上阳瞪着眼睛跑过来,一面还在四下寻找着什么。

见到村长一家三口,秋上阳也有些意外,忙堆上笑脸扬声道,“村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村长却反问,“天都黑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秋上阳顿足气道,“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把我家大公鸡给抱走了,我一路追到这边来的。”

正说着,忽闻一座墙后传来鸡叫声,秋上阳眼睛一瞪,“就在这里!”说罢,他也不顾村长在眼前,冲到门边抬脚便将门踹开。王唐大怒,自从岳母离世,自己一直精心打理这座院子,这秋上阳怎的如此不懂尊重别人,用脚踹门呢。

来不及多想,王唐大喝一声忙跟了进去,刚想开口教训两句,却见屋门忽的被人撞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小姑娘从屋里冲将出来,嘴中还在大叫“救命。”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呆呆的看着小姑娘跑到近前,一扬脸,他们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秋亦梦。

王村长闻声跟了进来,见状不由得又气又急,忙叫道,“秋家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秋亦梦如见救星,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仰头大声哭叫,“村长爷爷救命,有人要杀我!”

王村长咬着牙道,“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对你如何。那人如今在哪里?”

秋亦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指向屋子。

屋门后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音,王村长上前两步喝道,“谁在里面,给我出来!别以为能跑得了!”

无人说话,也无人出现。

秋上阳虽惦记着自家的公鸡,可更喜欢看热闹,尤其受害人还是自己的侄女,这种凑巧的事情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村长见半晌等不到人,不由气急败坏,举着火把便往屋子走。王唐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还不知里面是何人,爹在这儿等着,儿子去看看。”

说罢,他不等王村长发话,一眨眼的功夫便冲进屋中,不多时,拎着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走了出来。

秋上阳好奇的探头去看,只一眼便忽然僵住了。

秋亦松,自己的长子。

王村长也看清了秋亦松的脸,心里一动,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秋上阳。

就在此时,秋亦梦已经消失的哭泣声再次响起,“就是他!他刚才给我吃了一块点心,东西才下肚我就晕了。也不知怎么被他弄到了这里,若不是刚才及时醒过来,只怕他......他已经......”

说到一半儿的话,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秋上阳看着眼前哭得两眼通红的侄女,恍惚间竟像是回到去年的某一天,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哭诉,不同的只有女孩子。

若不是那次闹得天翻地覆,自己也不至于和弟弟一家形同陌路。

“畜生!”秋上阳压抑着愤怒,一张嘴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你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秋亦松抖似筛糠,忽的双膝跪地,指着秋亦梦道,“她说谎,是她自愿跟我来的!”

王村长喝道,“胡说,明明有人看见是你背着她进的院子!你色胆包天,竟做下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秋亦松脸涨得通红,“是她让我来这里与她私会的!我对天发誓!”

秋亦梦的身子一僵,回头悲痛欲绝的看一眼堂哥,颤声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我两家的矛盾众所皆知,我怎会情愿与你私会?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

秋亦松的眼睛也瞪了起来,咆哮道,“对!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敢指天发誓说今天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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