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强刘小雨的其他类型小说《羔羊的救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牟记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就是交付1000万元钱的最后日期了。上午十点,正当谢飞在发愁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支行行长刘明善在自己办公室上吊自杀了。同时,还留下了一封遗书,在遗书里,刘明善坦白的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也活该刘明善倒霉。刘明善这人有几个致命的缺点:好酒、好赌、好女人。他生性豪爽,对这三样东西几乎来者不拒。这三方面,刘明善花费了大量的金钱。这些钱,有一部分是违规发放贷款收到的贿赂。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挪用的公款。有一部分钱,刘明善也用于投资,买房和炒股。其实,买房和炒股,刘明善也赚了一些钱。无奈,前段时间,他重仓的一只股票,停牌了,几百万的资金转不出来。更不幸的是,他手上的十几套房子,因为商品房新政策频繁发布,导致白沙市的商品房有价无市,刘明善手上...
《羔羊的救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今天就是交付1000万元钱的最后日期了。
上午十点,正当谢飞在发愁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
支行行长刘明善在自己办公室上吊自杀了。
同时,还留下了一封遗书,在遗书里,刘明善坦白的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也活该刘明善倒霉。
刘明善这人有几个致命的缺点:好酒、好赌、好女人。
他生性豪爽,对这三样东西几乎来者不拒。
这三方面,刘明善花费了大量的金钱。
这些钱,有一部分是违规发放贷款收到的贿赂。
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挪用的公款。
有一部分钱,刘明善也用于投资,买房和炒股。
其实,买房和炒股,刘明善也赚了一些钱。
无奈,前段时间,他重仓的一只股票,停牌了,几百万的资金转不出来。
更不幸的是,他手上的十几套房子,因为商品房新政策频繁发布,导致白沙市的商品房有价无市,刘明善手上的房子一下子根本脱不了手。
于是,近一个多月来,银行系统查账,刘明善没钱补上挪用的款项。
挪用公款高达3000多万,加上违规发放贷款几十亿,刘明善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他写了遗书,交代了自己挪用公款和违规发放贷款的情况。
要命的是,他供出了谢飞,遗书里,刘明善列出了被谢飞敲诈的原因以及证据。
刘明善总共被谢飞敲诈了1100万。
当公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谢飞时,谢飞觉得自己要完。
一千万还没着落,李广彪背叛自己,现在又是刘明善自杀。
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完。
“白沙清茶”茶楼,谢飞在自己办公室冥思苦想解决办法之时。
自己的舅子,老邓一脸愁容的敲门进来了。
看着老邓满脸病殃殃的,左手用纱布包了起来,谢飞很疑惑。
老邓一进来,就垂头丧气的说道:“飞哥,我对不起你。”
原来,在当天凌晨,老邓受不住吴清远等人的酷刑后,承认视频有备份。
在监控室角落的一块地板下面,老邓取出了一个硬盘给吴清远。
在电脑上打开硬盘,检查确实是监控视频后,吴清远等人要求老邓删除掉当天凌晨几人进入茶楼的监控视频,这几人才拿着监控视频离开。
老邓左手小拇指废了,去医院做了截肢手术,今天上午,老邓才找到谢飞,说了事情经过。
谢飞要崩溃了,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相对于前面几件事来说,这件事情简直是能要自己的命。
现在好了,自己的亲舅子暗中备份监控视频,然后监控视频被自己的仇人拿走了。
在谢飞看来,背叛自己,那就是仇敌。
谢飞没有惩罚老邓,不在于他是自己亲舅子,也不在于他偷偷备份了视频。
老邓被折磨,失去了一个指头,已经算是被惩罚了。
糟心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好好理理思路。
李广彪手段如此残忍,这有点出乎谢飞的意料,看来,自己也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思考了片刻后,谢飞给秦天保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谢飞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领导,出了一些状况,我需要帮助。”
秦天保在电话里,情绪稳定,他问道:“有多糟糕?”
谢飞语气肯定的说道:“在掌握当中。”
秦天保放心下来,问道:“要什么帮助?”
谢飞稍微一沉思,说道:“需要1500万现金,今天就要。”
秦天保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道:“下午给你送过来,三个月后,你还我2000万。”
谢飞说了个好字,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几年来,秦天保和谢飞合作的很好,他相信谢飞的能力,不拖泥带水,果断、干脆利落,同时又心机深沉。
这座白沙清茶茶楼,秦天保出了大部分资金,占了绝对股份,谢飞出了剩余的资金,负责全部的管理工作。
谢飞出事,对秦天保没有好处,所以秦天保在能帮忙的情况下,绝对会帮助他。
但在谢飞看来,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只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能打电话给秦天保,很多事情,秦天保少知道为好。
钱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要解决李广彪的事了。
李广彪还住在酒店里,拿到监控视频的备份后,他心里稍微有点底了。
在电脑上仔细查看拿到的监控,李广彪越看越震惊,这里面涉及到上百个有名望的官员和商人,如果这视频泄露出去,不光整个白沙市、甚至整个省里的官场都会震动。
在酒店里,李广彪很纠结,该怎么利用这难得的视频。
吴清远能把这视频拿到,让李广彪很意外,毕竟是这么绝密的东西。
而且,现在看来,吴清远似乎早就在经营老邓这一条线了。
能从老邓那里拿到视频,吴清远肯定使用了残忍的手段。
对于吴清远的远见和手段,李广彪感到有些害怕。
年轻时,打架斗殴,李广彪也算是一个狠角色。
但自从结婚生子以来,李广彪就收敛很多了,再也狠不起来。
虽然吴清远是自己的远房亲戚,也跟着自己几年了,但谢飞似乎并不了解他。
不过眼下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怎么对付谢飞,才是最应该考虑的。
谢飞已经一天多没有联系过自己了,这反而让李广彪感到担心。
隐约中,李广彪觉得事情不简单。
中午时分,李广彪的担心得到了应验。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两张照片。
照片是李广彪妻子送孩子上学的路上拍的,一张是正面照,一张是背面照。
照片里,李广彪的妻子牵着七岁的儿子,儿子脸上天真烂漫,满面笑容,妻子满是疼爱的眼神,看着孩子。
看到这两张照片,李广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几分钟后,又是一条短信,内容是:“下午两点,沙湾农家乐见。”
虽然这是陌生号码,但李广彪知道是谢飞干的。
而且见面的沙湾农家乐,老板就是谢飞,地点在白沙市城外十几公里远。
这个面,李广彪知道自己必须去见。
中秋节前三个月,6月的一天下午
进入夏季后,白沙市很快就骄阳似火,气温一下子上升到三十多度。
过了中午外卖高峰后,下午外卖订单不多,在“王记加菜馆”店内,外卖小哥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休息。
几个人开始聊起点外卖的一些奇葩顾客,这也是外卖小哥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刘小雨从来不加入他们,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坐在靠窗位置上,双手撑着脸,盯着外面的街道发呆,在他身后,几个外卖小哥聊的火热。
这些外卖小哥大都孤身一人在城市内讨生活,最喜欢的就是聊女人,当然,聊的主要是点外卖的女人。
长相憨厚的张强,身形高高壮壮,一副傻大个的模样,但肚子里颇有一些坏水。
他对着旁边几个外卖小哥招招手:“兄弟们,来看看,这女人咋样?”
几个小哥迅速围拢上去,张强手机相册里,是一个一头长发,上身穿着吊带,露出纤细而白嫩的肩膀,一条牛杂短裤包裹着浑圆而翘起的屁股,短裤下面,是一双洁白的长腿。
照片的环境显示是在一户小户型的楼房里。
旁边一小哥砸吧着嘴唇,说道:“啧啧啧,这飘逸的长发,翘起来的屁股,白如莲藕一样的双腿,只要让我摸一下,我宁愿白送一个月外卖,可惜啊,强哥,你这照片只有背影。”
旁边的另一个小哥接话说道:“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梦里啥都有,还想摸人家,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b样。”
张强得意洋洋的说道:“这还是背影,要是你看到她正面,保准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一个月准瘦它十几斤。”
稍远一点的一个小哥把手机拿过去,仔细查看照片的人。
张强又一副神秘的样子:“你们猜,这女的点的是啥外卖?”
有小哥没好气的说道:“看你这淫荡的样子,点的肯定是套套。”
张强有些气愤的拍下桌子:“妈的,人是漂亮,可惜人品不咋样。”
大家齐声问:咋了?
张强恨恨的说道:“我只迟到了五分钟,她就发火,我在门口,听见洗澡间有人在洗澡,我猜测,她和野男人估计没等到套就开干了,所以火气才这么大。”
有小哥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希望那个野男人一炮中的”
张强又说道:“妈的,生气就算了,还要我给她扔垃圾,不然就给我差评,我就趁她回屋子的瞬间,偷偷拍了她。反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别人能上,我为什么不能偷拍?”
旁边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同时又义愤填膺,有人说:“这种女人,就该把照片发到群里,让兄弟们以后送外卖的时候留意,尽量别接她的单。”
这时候,远处拿手机过去看的小哥问道:“强哥,你这单是不是在镇中区西山小区”
张强转头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你也给她送过外卖?”
这个小哥嘿嘿笑道:“我给她送过两次餐。”
张强摇摇头,说道:“你娃放屁,哪有这么巧的事?”
小哥说道:“是不是西山小区4栋1单元,901房”
张强连连点头说是。
小哥说道:“我为什么印象深呢?身边骑手经常往这个小区送餐,看见过这女人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时候,也是让骑手帮她扔垃圾。”
张强咬牙说道:“妈的,原来是个贱人,我把她的信息发群里,让群里骑手不要接她的单了。”
接着,张强在一个一百多人的骑手群里面发语音:兄弟们啊,西山小区4栋1单元,901号的女人有点贱啊,大家以后别接她的单了。”
饭店里,快到晚饭时间了,外卖订单慢慢多了起来,骑手们也陆续开始抢单送外卖去了。
只留下刘小雨,依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的街道。
晚上九点,夜晚的白沙市闹市区还是一片繁华,外卖订单依然不少,但刘小雨像往常一样,停止接单了,毕竟刘小雨并不是拼命送外卖的那种骑手,另外,自从下午听到外卖小哥们的聊天后,刘小雨的思维就无法集中,他感觉焦躁不安。
开门进客厅后,刘小雨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房门被推开,刘雄伟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刘小雨吓坏了,身体缩在椅子里哆嗦着。
刘雄伟把刘小雨的椅子转了过来,让刘小雨和自己面对面。
相对刘小雨的软弱无力,刘雄伟显得自信而又强大。
刘雄伟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大口,然后把烟雾吐在刘小雨的脸上,刘雄伟稍稍把头一扬:“说吧,那个女人的住址。”
刘小雨面色惨白,摇头:“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
刘雄伟平静的说道:“你是个废物。”
刘小雨哭了起来,把脸埋在手里,说道:“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
刘雄伟用力的抬起刘小雨的脸,用手擦了下他的眼泪,充满感情的说道:“说吧,你可以做到的。”
看着刘雄伟的渴求的眼神,刘小雨有些茫然的说道:“西山小区4栋1单元901”
刘雄伟问道:“然后呢?”
刘小雨依然木然的说道:”杀了她”
刘雄伟拍拍刘小雨的脸,起身出去了。
在房间里,刘小雨还在念叨着:“杀了她,杀了她”
刘雄伟回到房间,拉开抽屉,从里面一个小盒子里拿出几张手机卡,然后出门下楼去了。
到了步行街一处阴暗角落,刘雄伟拿出其中一张手机卡插入手机中,发现卡已经停用。
他又拿出第二张手机卡,发现还能使用。
刘雄伟拨打了一个号码,片刻手机里一个男子的声音,他问道:“谁呀?”
刘雄伟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白衣女子。”
男子似乎有些惊慌,说道:“你又出现了。”
刘雄伟接着说道:“西山小区4栋1单元901,我需要钥匙。”
男子疑惑问道:“你要干嘛?”
刘雄伟继续用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重复一遍我说的地址。”
电话里男子重复道:“西山小区4栋1单元901,什么时候要?”
刘雄伟:“三天之内。”
男子又问道:“怎么给你?”
刘雄伟道:“正中大桥西桥头下面岸边,往北一百米左右,有一块凸出来的一米多高的球形石头,下面有一个缝隙,用塑料袋包好放里面,我三天之后,也就是18日去取。”
男子心里念了一遍,说:“记住了,我.....”
不等男子说完,刘雄伟挂了电话。他取出手机卡,用衣角仔细擦拭,然后把手机卡扔掉了。
西山小区,30多年前建造的,是白沙市最早的商品房之一,整个小区只有四栋楼房,每一栋9层楼。
在当时,这可是白沙市的富人区,随着城市发展,这里虽然紧邻市中心,但已经是老旧小区,配套设施也很落后。整个小区并没有安装监控,早些年,经常闹小偷,现在,随着警方的严厉打击,加上手机支付的普及,这里的租户房内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小偷早已不再光顾这样的小区了,所以这里的物业越发觉得没必要安装监控。
第二天晚上九点,4栋1单元901的住户,也就是外卖小哥偷拍的女子出门了,她叫张燕,正准备和朋友去酒吧玩。
张燕穿着短衣短裙,长长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出门后,她发现右手的住户门口,一男子似乎有些喝醉,正有些神志不清的拿着一串钥匙,在找正确的钥匙开门。
张燕没在意,反锁门后,把钥匙和手机丢进单间包里,这是一个敞口的小型单间包。
随后,张燕蹬着高跟鞋去坐电梯。
等到张燕进电梯后,男子掏出电话拨打:“长头发,短衣短裙,高跟鞋,身高165左右,长相漂亮。”
张燕出了小区后,沿着马路往右手边走,走了一百多米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她打算在这里打车。
这时候,一名中年女子迎了过去,在张燕面前,女子有些害羞的说道:“妹子,不好意思,我来那个了,你有带卫生巾么?”,张燕正要开口,没想到中年女子一只手抓住张燕的胳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神情痛苦,身子往下缩,要看就要坐到地上去。
张燕有些厌恶的双手伸过去,扶着女子。
这时候,旁边有一名女子过来了,假装询问,她右手拿着一把长长的夹子,伸进张燕的包里,迅速的夹出了钥匙。女子转身,把一串钥匙上的三四片钥匙都印在一大片印泥上,之后,又迅速的把钥匙放回到张燕的包里。
这一过程,只花了短短十几秒时间。
张燕挣脱开肚子疼的女子,说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然后转身往远处走了。
在刘雄伟打完电话的第三天,在正中大桥西桥头的沿江风光带上,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白天的燥热已过,河上吹来阵阵凉风,让人觉得甚是爽快。
不过,在风光带上的几个年轻人,不但不觉得爽快,甚至感到无比的窝火。
他们都坐在护栏上,护栏有近一米高,是大理石块砌成的,有二三十厘米面宽。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在用望远镜看着,虽然天色已晚,但借着沿江风光带上的路灯。
在望远镜里,河岸边那块一米多高的球形石头,还是能看见。
一个穿着黑背心,有着壮实的肌肉,两个胳膊上都纹身的男子显然是这几个人中的头头。
其中一个小伙子恼怒的对纹身男子说道:“大哥,他不会是在玩我们吧,我们轮流守了一天,都没看见有人来。”
纹身男子没搭理他,只是默默的抽烟。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远处终于有动静了。
望远镜里,一个身穿黑色连体泳衣的男子,戴着泳帽和泳镜,从鲤鱼江水里面上岸,走向那块球形的石头。
听到小弟的惊叫,纹身男子接过望远镜,注视着穿泳衣的男子,无奈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男子长相。
小弟们慌神了,有小弟着急的问道:“大哥,我们咋办啊?他要是不上岸,我们骑摩托车没法跟啊。”
另外一名小弟说道:“趁还来得及,要不我们一窝蜂的上去把他给抓了?”
纹身男摆摆手,小弟们不再说话。
还有小弟说:“要不我们赶紧去几个人到对岸,等他上岸后,就骑车跟着他?”
纹身男子摇摇头:“对岸?你知道他在哪里上岸?”
小弟们彻底不再作声了,就这样,在望远镜里,泳衣男子从容到了那块球形石头前面,弯腰从石头下面的缝隙下,取出了一小包东西,然后把东西塞进浴帽里面,又走入水中,向着水河对岸,仰泳而去,很快就汇入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风光带上的纹身男收起望远镜,说了声:“我们撤”。
自始至终,男子没有多余的话,也没看出表情有什么大的变化。
鲤鱼江,实际上只有两百多米宽,此时河水平静,在水里游泳的刘雄伟身体放松,手脚有节奏的划着水,似乎很享受这一段游泳过程。
刘雄伟并没有垂直的游向对岸,而是在水上斜着漂了几百米之后,才在一处浅滩上了岸。
在岸上,刘雄伟从一处石头下面拿出自己的短袖和短裤,换上衣服,把泳衣泳裤等物品装进一个小背包里,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中秋节凌晨三点多
西山小区内,4栋1单元,张燕从电梯里出来,往901房走去。
她显得有些醉醺醺,包里掏了几次,才掏出钥匙。
开门进去后,张燕打开灯,这是一个单身公寓,进门右手边是厕所和浴室,往里是客厅兼卧室的大房间。房间左手边是一个梳妆台,右边则是一张大的单人床。
张燕把包随意丢在梳妆台上,摇晃着身子去打开厕所门,在里面简单的洗漱了下。
出门后,张燕打开空调,脱掉鞋子,一头栽在床上,关了床头的开关,屋子黑了,张燕就这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燕觉得口渴,想起床喝水,开灯后,床下有只鞋子不见了。
她下床找鞋子,她觉得鞋子是被踢到床下去了,但床下太黑了,她埋头没找到。
于是张燕就打开手机灯,弯着腰,侧着身子,低着头,往床下瞧去。
在床下中间位置,张燕先是看见白色的裙子,她有些疑惑,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她把手机灯从床尾部分往床头部分平移,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手机灯再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长头发中间一张惨白的脸,床下躺着一个白衣女子,看见张燕,白衣女子咧嘴笑了,露出白色的牙齿。
张燕一声尖叫,当场就晕了过去。
中秋节下午四点左右
白沙市的一家搬家公司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
接电话的女孩迅速的在纸上记下相关信息:物品是一个一百斤不到的大箱子,里面装满了进口的牛肉和火腿,需要送到白沙市下属的樟树村去。
电话里,对方表示,要去搬箱子的地方是女朋友家,男子会在樟树村的马路边等女朋友和箱子。
男子再三叮嘱,女朋友前段时间被火烧伤了,不大愿意让人见她的脸,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到时候如果不礼貌,让搬家师傅见谅。
中秋节下午五点多,搬家公司的王师傅把车开到了西山小区地下车库,坐电梯上了9楼,到901门口,张师傅敲门。
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长发白衣女子开了门。
因为公司已经交代了王师傅,女孩被火烧伤过,所以王师傅并不觉得奇怪。
王师傅进门后,女子歪头示意,要搬的是客厅中间的黑色大箱子。
箱子的拉杆断了,没法拖,王师傅把箱子扛起来,走出房门。
女子也出了门,把门反锁后,跟在王师傅后面,两人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王师傅的车是一辆改装后的面包车,后面座位都拆卸了,只留下驾驶和副驾驶位置。
王师傅把箱子放在车内后上了车,白衣女子也上了副驾驶。
王师傅开了樟树村的导航,对女子说道:”我往樟树村那边走,到时候在哪里下,你记得告诉我。”女子点点头。
上了车后,白衣女子侧过头,盯着右侧车窗外面,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
王师傅也不介意,开车往樟树村而去。
樟树村是白沙市的一个小山村,距离白沙市区约40公里,是鲤鱼江上游的一个小山村。
鲤鱼江由北向南流淌,王师傅开着面包车,上了沿江大道,一路往北而去。
沿江大道往北走了十几公里,出城后,就成为了普通的砂石路,名叫樟白路,这原本是省道的一部分,由于后来高速公路拉通后,这条省道的车辆越来越少。
樟树村位于樟树山,海拔有几百米高,鲤鱼江从山谷里蜿蜒穿行而过,公路就在鲤鱼江的上面,逐渐往山上走。
又前行了近二十公里后,在一处拐弯的地方,白衣女子示意师傅停车下货。
王师傅把箱子搬下来,放在路边,问道:“放这里可以吗?”,女子点点头。
王师傅说:“一共是400元。”
女子从口袋里掏出400元,递过去。
王师傅这才注意到,女子带了一副蓝色的手套,有点像医用手套。
王师傅有些好奇,心里想:“这么热的天,这个女的又是戴口罩,又是戴手套,是有多丑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女的可怜。
接过钱后,王师傅上车,掉头离去。
这个拐弯处,向外延伸出一个小小的土丘,土丘下面垂直而下,几十米的地方就是鲤鱼江。
白衣女子扛起箱子,把箱子翻过公路低矮的护栏,放在土丘上。
此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夕阳刚刚落入远处的山外,山谷中还有落日的余晖,在山边留下一丝血红,仿佛一道流血的刀伤。
女子看了看远处没有来车,她拉开箱子的拉链,然后用力推动箱子,把箱子推向土丘边缘,最后箱子被推下土丘,狠狠的跌落到了鲤鱼江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由于鲤鱼江在山谷里落差较大,所以水势汹涌,箱子在水里翻滚几下后,就不见了影踪。
白衣女子站在山丘上,低头望着下面咆哮奔腾的河水。此时,黑夜降临,远处看去,白衣女子在黑暗中呈现一道白色的影子。
只见白影迅速取下假发,脱下白色连衣裙,这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的,是自行车手的骑行服。
男子把脱下的衣物、假发以及墨镜裹成一团,扔进了下面的河水中。
随后男子窜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几分钟后,男子带着自行车头盔,提着一辆自行车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男子把自行车提上公路,之后骑上自行车,往白沙市区方向骑去。
樟白路由于车辆较少,又带有少许坡度,吸引了大量自行车友来此骑行。所以,男子骑行在樟白路上,并没有引起来往车辆的特别关注。
中秋夜,白沙市城区一片热闹繁华,刘小雨在宿舍里,他坐在靠背椅上,身体舒服的往后仰躺,双脚搭在前面靠窗的书桌上,看着外面被五色夜灯染红的夜景,敞开的窗户不时吹来阵阵凉风,他感觉到异常的平静。
外面客厅房门响了,刘小雨惊坐起,悄悄走到自己方面边,透过虚掩的房门,他看见刘雄伟从外面开门进来。看着刘小雨虚掩的房门,刘雄伟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走去了自己房间。
刘小雨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又是抓自己的头发,又是捶自己的脸,口里不断的念着:“魔鬼,魔鬼”
随即,刘小雨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想了一下后,刘小雨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开门出去了。
到了步行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刘小雨目光呆滞,径直走到了一处僻静、阴暗的地方,拿出手机打电话:“我杀人了,你们快来抓我。”
中秋节后第三天,在鱼湾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内,张丹峰和李乐坐在桌子的一侧,另一侧是一个中年男人,两位民警给男子播放了录音:“我杀人了,你们快来抓我。”
听完录音后,男子脸上惨白,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汗,哆嗦着说:“和我没没没关关系。”
李乐递过去一杯水,男子一口喝完后,稍微平静下来。他开口说道:“在电话里我说过多次,我的手机是一年前丢失的,之后一直没有用过这个号码。”
原来男子叫汪东,这个报警的手机号码正是他的户头办理的。接到警方的传唤后,男子从外地赶到白沙市鱼湾派出所。
看着脸上惨白的汪东,李乐神情柔和,开口说道:“汪先生,我们不是怀疑你,我们只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询问你,希望你老实交代。”
旁边的张丹峰则紧盯着汪东,看着一张黑脸和一张白脸似的两位警察,汪东感到阵阵凉意,但是汗珠一样从脸上滴个不停。
李乐示意汪东接着说,汪东慢慢说出了事情经过。他缓缓的说道:“我是做工程的,经常在外面跑,一年前,我到白沙市出差,下飞机后,我打车到市内,去酒店开房时,我发现手机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当天手机也没找回来,好在我有两台手机,影响不大,第二天我就赶着去了外地,后来一直忙,就没去营业厅销户。”
李乐一听,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地方,转头询问似的望着张丹峰:“张哥,你看?”
张丹峰毫无表情的问道:“那手机里面有什么?”
汪东楞了一下,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手机也不怎么值钱。”说完,他停顿了会,似乎还不放心的补充说道:“重要的联系人都在另外一台手机上。”
张丹峰有抛出一个问题:“我查到你一年前在白沙市补办的手机卡,你怎么说当时有两台手机呢?”
汪东用手一拍额头,说道:“对对对,我忘记了,我是手机掉了后,在白沙市买的新手机,然后去补办的新卡。这一年多了,记混了,抱歉,抱歉。”
张丹峰又问道:“当时为什么不注销掉了的手机卡?”
汪东似乎在回想,片刻后,他似乎想起来了,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去营业厅问了,说注销手机卡,需要到开户的营业厅才行,我一直比较忙,觉得手机卡掉了是小事,所以就没管。”
汪东走了后,李乐有些不解的问道:“张哥,怎么就把汪东放了?”
张丹峰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不能因为人家掉了手机,就把他关起来吧?”
李乐有些失望的说道:“还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呢?一出好戏,感觉就这么结束了。”
听到这话,张丹峰来了兴致,说道:“我怎么觉得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晚上十一点多,在刘小雨的房间内,他正仔细的翻看着近两天的各种报纸,全部看完后,没发现仔细想看的任何东西。
他又打开电视机,挨个换台,换了遍,也没看到电视上有相关的消息。刘小雨气愤的撕扯着报纸,狠狠的用遥控器砸电视机。嘴里喷着白沫子,愤恨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在床上坐着刘雄伟,正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刘雄伟开口了:“我说了吧,你的报警不会作用的。”
盛怒之下,刘小雨转头吼道:“你tm给我闭嘴”,刚一说完,两人都愣住了,刘小雨赶紧用手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刘雄伟。
刘雄伟反而笑了,平静的对着刘小雨说道:“不错,继续啊。”
刘小雨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的”。刘雄伟摇摇头,声音严厉起来,继续说道:“继续骂我,继续。”
刘小雨头摇的像拨浪鼓,一着急,眼泪就下来了,他抽泣着:“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刘雄伟气急败坏,起身来,双手抓着刘小雨的双肩,摇晃着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有什么用?”
刘小雨依然抽泣着,没有回答。刘雄伟吼道:“废物,别哭了,骂我啊,打我啊,狠狠的打我。”
刘小雨依然哭着不断的摇头,刘雄伟抬起手,想打过去,手放在空中,看着刘小雨满面泪痕的脸,又迟迟下不去,他把手放了下来,自己也哭了。
刘雄伟抱着刘小雨,哭着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为什么?”
刘雄伟放开刘小雨,摇着头走出房间,边走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刘小雨哭着坐在地上,不断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片刻后,刘雄伟又走到刘小雨门口说道:“忘了告诉你,正如你所愿,我给了他们一点线索,是时候让他们认识我了。”
中秋节后,连续几天时断时续的暴雨,让鲤鱼江水位暴涨,不少垃圾、杂物都被洪水冲到了鲤鱼江打鱼湾。
这天早上六点,在沿江大道上,爱好摄影的李大爷早早就守在这里,打算拍一点江上红日的照片。
他看见不远处的岸边有一团白色的物体,李大爷把相机对准后,拍了张照片。
李大爷仔细察看照片,发现是一具身穿白衣的女人的尸体。
吃惊之下,李大爷赶紧打电话报警。
尸体被打捞上来后,立即送到殡仪馆敛房,等余世雄赶到殡仪馆时敛房时,两名法医正在用幻灯片向在座的几位刑侦支队的民警介绍情况。
余世雄和几位熟悉的面孔打了招呼后,就安静的站着一旁听法医介绍情况。
法医张强指着幻灯片说道:“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初步判定是勒死的。死者手背、脚背呈现白色皱缩状,但手脚皮肤还没出现脱落状,我们预测死亡时间在三天到五天之前。具体的情况,我们正在做解剖,之后再详细介绍。”
对于意外死亡,这些刑侦民警早见怪不怪了。停顿片刻后,法医张强换了一张幻灯片,接着发话了:“最奇怪的是死者的头发,从脑门前到脑后中间分开,左边的头发被剃光了。”在座的民警们纷纷议论起来。
张强又发话了:“我们初步判定是他杀,因为死者双臂有束缚后留下的勒痕。”
余世雄耳边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我杀人了,你们快来抓我。”
发现尸体的日期是9月30日,白沙市公安局在当天迅速成立了“930专案”组,牵头的两人是鱼湾派出所所长陈国华和刑警中队长余世雄。不少民警紧急行动起来,走访、排查、调取监控等手段都用上了。
江上浮尸,一身白衣,加上阴阳头的发型,这起案件在白沙市迅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市公安局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第四天晚上八点多,余世雄着急的赶往市公安局,因为几位市局领导要听取案件情况。
这样的案情汇报,余世雄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发生过,对于大部分民警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凶杀案,因为大部分凶杀案都会很快找到作案动机,然后再顺藤摸瓜确定犯罪嫌疑人。
但这一起案件,无数的谜团困扰着余世雄,他总觉得自己和手下的干警在疲于奔命,但没办法,没有方向,就只能像一头被困牢笼的野兽一样,拼命的四处乱撞,或许能正巧撞到一个弱点,然后撞破牢笼,寻找到光明的方向。
市公安局的一个小会议室内,局长和几位副局长坐一起,余世雄在前面对着PPT讲解。
余世雄:“受害者张燕,现年27岁,XX省人,身高168厘米,已婚,孩子今年6岁,目前在老家有爷爷奶奶照顾。丈夫XXX,在广东打工。夫妻关系不合。
3年前,张燕来到白沙市,在KTV陪酒,两年前KTV被打击查处后,张燕无业,一个人租住在西山小区,和多名男子有染,靠着这些男子的接济为生。
调查发现,近两个月以来,西山小区有居民目睹了,有一位白衣长发女性多次出入张燕家中。
还有小区居民目睹了,中秋节下午,在小区里,搬家公司师傅帮这名白衣女子搬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调查发现,行李箱被送到了樟树村的位置,在一处土丘处,白衣女子和行李箱被放了下来。
根据现场勘察的痕迹,行李箱应该是在该处土丘的位置,被扔进了鲤鱼江中。我们初步怀疑,装在行李箱中的是死者张燕,目前行李箱还在寻找当中。
根据小区居民和搬家师傅的反应,白衣女子戴着墨镜、口罩和手套。是通过钥匙进出张燕租住的房间。
我们初步认定,案发第一现场是张燕家中,白衣女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男子。
下面有副局长问道:”既然嫌疑人有被害者家钥匙,之前也出入过受害者出租房中,是不是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余世雄说道:“目前有多种可能,情杀、仇杀、熟人和陌生人作案都有可能。”
余世雄扫了眼几位市局领导,大家都在思考中。余世雄接着说道:“这其中有几处非常奇怪的地方。”
几位领导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看着余世雄。
余世雄说道:“有一男子联系了搬家公司,男子说要搬东西的是自己女朋友,而且女朋友被火烧过,所以才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并且基本不说话。而且男子打电话给搬家公司使用的电话卡,是一年前别人丢失的,很有可能是别人被偷的。”
有副局长疑惑道:“电话卡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余世雄接着播放电话录音:“我杀人了,你们快来抓我。”
有副局长问道:“受害者中秋节被害,报警电话中秋节打来,两种有关系吗?”
播放完录音后,余世雄说道:“我们认为,报警人和凶手有关系。”
余世雄说道:“中秋节晚上的这个报警电话,使用的电话卡也是一年前别人丢失的。”
余世雄滑动PPT,上面出现了一个麻脸男子的头像。
余世雄说道:“男子叫张麻子,一名小偷,他一年前悄悄跟随过机主。”
台下的有领导露出赞许的表情。
有领导继续发话:“你的意思是两张电话卡都是被偷的手机上的,而且还是一年前被偷的?”
余世雄说道:“有很大的可能都是被偷的。”
有领导疑惑道:“手机被偷了,机主为什么不把手机卡注销呢?”
余世雄说道:“我们还在调查中。”
片刻后,有领导接着问道:“白衣人进入张燕家的钥匙,怎么来的?”
余世雄摇摇头说道:“我们还在调查,联系到两张电话卡都是一年前丢失的,我们不排除白衣人使用的钥匙和小偷有关。”
有领导接着发问:“现在白衣人的情况?”
余世雄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们在城区寻找到几段白衣人的视频片段,但都难以拼成一条稍微完整的线路,我们还在继续这名白衣人在城区的活动轨迹。”
余世雄喝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的继续说道:“搬家公司的车出城时间是中秋节当天下午六点左右,回来进城时间在晚上七点半左右。我们调查了当晚和第二天进城的许多车辆,没有发现白衣人的线索。”
有领导不悦的说道:“也就是说,白衣人凭空消失了?”
余世雄有些难受的点点头,会场突然变得寂静起来。
余世雄接着说道:“我们认为,嫌疑人背后有一个网络在支持着他,比如他打两次电话的手机卡,都是一年前别人丢的,机主还不注销手机,光这一点,就很难办到。我们也会从丢失手机机主这一块来入手,看看有没有突破口。这一个网络,应该是和小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人继续发话:“下一步怎么打算?”
余世雄有力的说道:“传唤张麻子”
下午两点左右,李广彪赶到了沙湾农家乐。
此时,谢飞已经到了,正在农家乐里面的鱼塘钓鱼。
李广彪到了鱼塘旁边,发现谢飞正和渔湾派出所所长陈国华在一起,两人坐一起钓鱼。
李广彪远远的站定了一会,整理了下自己复杂的情绪,才走过去。
到了谢飞身旁,李广彪弱弱的叫了一声飞哥。
谢飞头也没抬,依然注视着浮标,只说了句:“坐下钓鱼吧”。
李广彪在谢飞右侧约一米的地方坐了下来,弄好渔具,也开始了钓鱼。
此时,在谢飞旁边不远处的陈国华拿起鱼竿站起来,伸伸腰,露出腰带上的手枪,他说道:“我去那边钓,那边鱼多。”
陈国华的存在,提醒着李广彪,不要乱来。
陈国华走远后,谢飞钓起来一条鱼,他边拉扯鱼边说道:“鱼永远是鱼,即便他再狡猾,再聪明,随它怎么逃,终究会被钓起来。”
把鱼放进桶子后,谢飞把鱼钩抛进水里,嘴里说道:“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千万别妄想改变自己的位置。别看我,看起来风光,也只是人家手里的蚂蚱,一捏就死。我都是蚂蚱,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又能怎样蹦跶呢?”
听了谢飞的话,李广彪有些感触,同时也感受到了谢飞的无奈。
李广彪诚恳的说道:“飞哥,我错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谢飞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晚。”
李广彪稍微松口气,说道:“飞哥,你说吧”。
谢飞抬头遥望着远方,似乎陷入回忆中,他悠悠说道:“我们在一起,快20年了吧?我有哪件事对不起你吗?”
李广彪摇摇头,说没有。
谢飞继续说道:“你招来那小子,他拿走存证据的硬盘,使我们后患无穷,我怪过你吗?”
李广彪摇摇头。
谢飞再次说道:“你两次都没抓到他,我惩罚你了吗?”
李广彪继续摇头。
谢飞转头,厉声说道:“那你为何要打伤我的人,拿走监控的备份硬盘?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对不对?”
李广彪艰难的点点头。
谢飞继续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交出监控备份的硬盘,然后自我了结,了结前要把我们敲诈李明善的事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第二,不说话,从这里马上离开,把硬盘内容公布出去,大家鱼死网破。”
谢飞继续说道:“如果你选择第一条,我立即给你一千万,你带回家和妻儿好好告别,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他们。如果你选择第二条,那么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毕竟现在车祸啊,火灾啥的也多。”
谢飞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如果以后硬盘的内容流传出来,那么我就当你耍了我。”
谢飞冷冷道说着,语气中毫无表情,听的李广彪毛骨悚然,心仿佛沉进了无边黑暗。
谢飞再次冷漠的说道:“不着急现在答复我,你还有几天时间思考。”
从沙湾农家乐出来后,李广彪开着车,心底充满着深深的无奈和哀伤,眼下,只有自己死,才能救妻儿了。
他恨谢飞,也恨自己的无能。他知道,即便自己把硬盘公之于众,又能怎样呢?自己将会掀起一场波澜,让许多人倒霉,但后果是自己的家人极大的可能会受到伤害。
现在,牺牲自己,保全家人,还能有一笔可观的钱。自己快四十岁了,拼死拼活的目的,无非也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现在自己死了,家人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家人,李广彪感觉到了丝丝慰藉,虽然自己还沉浸在哀伤当中,但李广彪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多年来走歪门邪道,也算练就了一幅敢作敢当的性格。死就死吧,李广彪顿时觉得一腔豪情。
不过,死之前,李广彪还有别的打算。
下午五点,李广彪回到自己的公寓里,看着这间不大的公寓,他在里面住了好几年了,满满的都是回忆。
很多时候,寒暑假或者周末,老婆孩子会来到这里,一家人团聚,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现在,这个屋子再也没有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了,只会剩下哀伤和痛苦。
想着要离开人世了,李广彪不禁悲从心来,只想放声大哭。
但容不得他多想,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李广彪考虑了很久,谢飞用家人要挟自己,让自己无力反抗,只能自杀。
李广彪想要报仇,想要搞死谢飞,暂时看来,自己没这个能力,更不能依靠自己的小弟,一来李广彪不信任他们,二来他们如果失手的话,自己的家人有可能受到伤害。
于是,李广彪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谢飞奈何不了的。
凭借前几次头出色的逃脱,李广彪就知道这人不简单,如果有谁可以告诉谢飞的话,那肯定事这个人无疑。
虽然李广彪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紧盯着谢飞不放,但他隐约感觉到这人是谢飞到仇敌。
这一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广彪从钱包夹层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几个电话号码。这几个号码,是前几天给到刘雄伟的几张手机卡的号码。
他拨打了过去,直到打到第三个号码,才打通。
电话里,刘雄伟问道:“是谁?”
李广彪回道:“李广彪”
刘雄伟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李广彪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刘雄伟:“凭什么?”
李广彪:“我有你要的东西,谢飞茶楼的监控录像视频。”
刘雄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晚上把他送到老地方。”
刘雄伟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谢飞和李广彪内斗了,李广彪走投无路,求助自己来了。
刘雄伟好奇的问道:“要我怎么帮你?”
李广彪心底一阵恨意传来,嘴里憋出几个字:“帮我弄死他!”
刘雄伟感觉到一阵快意,他吐出几个字:“我也要弄死你!”
李广彪感受到一阵寒意,他凄凉的说道:“我会自杀的”。
刘雄伟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一阵沉默后,刘雄伟说道:“我答应你”。
邱月赶到鱼湾派出所报到时,余世雄和大家正在开会讨论。
整个会议室气氛相当压抑,因为中秋节过了几个月了,案子一直没有明显的进展。
老成持重的余世雄也有点焦急了。
来自市局的压力,以及所里的压力,让他难受。
鱼湾派出所,是白沙市最忙碌的派出所了。
所里其他兄弟们每天都异常忙碌。
但余世雄带领的四个兄弟们虽然也很忙碌,但因为没做出成绩,所以余世雄一直觉得在所里抬不起头。
他还需要更多的人手,但不管是所里也好,局里也好,实在没有更多的警力支持了,而且,余世雄也没脸要更多的人。
邱月的加入,还是余世雄腆着脸要来的,当然,也是邱月主动要求到鱼湾派出所。
余世雄和丘成桐是老同事了,把邱月带在身边,也算是别样的照顾。
在余世雄看来,邱月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敏捷的思维,是干刑侦的好苗子。
有一些涉及到女性的刑侦案子,也很需要女性民警的加入,比如这起“930”专案。
相对男性来说,女孩子有着特有的敏锐和直觉,有时候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邱月走进办公室时,大家的眼睛都亮了,都齐刷刷的盯着进门的邱月。
不过,沉默寡言的张丹峰是个例外,他盯住写字板上的人物关系图,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派出所女警本来就不多,干刑侦的女警就更少了,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英姿飒爽的女警。
邱月把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一身笔挺的制服,在全是爷们的办公室,整个人显得光彩熠熠。
余世雄简单的把邱月介绍给大家认识后,就让张丹峰带邱月。
张丹峰只是回了一个字“好”,余世雄就离开了。
对于邱月的加入,李乐显得异常兴奋,他围着邱月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说道:“你说,你这么漂亮,能吃苦吗?”
邱月没好气的白了李乐一眼,没说话就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李乐也不介意,厚着脸皮,拉了一张椅子,正对着邱月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脸,看着邱月。
然后肆无忌惮的问道:“邱月,你这脸蛋可真漂亮,有男朋友吗?”
邱月没好气的说道:“李警官,你这涉嫌性骚扰了。”
李乐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铐,双手伸在邱月的面前,对邱月说道:“邱警官,求你把我带走调查吧。”
邱月也不客气,一只手抓过李乐的右手,另一只手拿起手铐。
她一使力,把李乐的手拉到办公桌旁边的窗户钢条护窗处。
咔嚓两声,就把李乐的手铐在了窗户钢条上。
这简单的几个动作,邱月一气呵成,仅仅几秒钟就完成了。
办公室几个民警看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都爆笑如雷。
张丹峰看在眼里,也笑了。
李乐脸脸都绿了,气愤的对邱月吼道:“给我解开。”
邱月笑道:“李警官,你涉嫌性骚扰,已经被我控制。”
李乐自知理亏,也不好发火,只得低声下气的说道:“邱月,帮我打开吧,我错了。”
邱月把手铐钥匙放在李乐够不着的办公桌上,耸耸肩说道:“你只要安静几分钟,我就给你解开。”
说完,邱月打开自己的背包,把里面的书籍等物品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看到邱月态度坚决,李乐无奈的闭嘴,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邱月才给李乐解开手铐,她打趣的说道:“李警官,得罪了。”
李乐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片刻后,他就恢复了常态,然后笑嘻嘻的坐到邱月面前。邱月疑惑的问道:“你想干嘛?”
李乐回答:“这次是正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下案情。”
邱月笑了,说道:“好啊,感谢李哥。”
邱月赶紧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记。
讲到案情,李乐严肃起来,详细的把警方了解到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邱月。
邱月兴奋的做笔记,不断的提出自己的问题,李乐也很耐心的给她讲解。
转眼到了中午十二点多了,大家要去食堂吃饭了,邱月才依依不舍的合上笔记本。
张丹峰、李乐和邱月是一个小组,三人很自然的坐在食堂一起吃饭。
邱月满肚子的疑问,正准备向两位前辈请教。
没想到,张丹峰率先开口了。
他好奇的问邱月:“你一个新人,怎么敢对李乐动手?”
邱月大口的吃着饭,顾不得擦嘴角的饭粒,说道:“他活泼、脸皮厚,拷他几分钟,他也不会计较。”
邱月咽下一口饭菜后,继续说道:“关键是此举能让李哥改变一下,对女性的刻板印象。”
张丹峰回道:“不错”,就没再说话了。
李乐笑道:“邱月分析的对,我这人才不会计较这些呢,何况对方还是美女。”
看着邱月,李乐又问道:“邱月,你这功夫是跟谁学的?真的很厉害。”
邱月回道:“跟我爸学的,别小看这几首,我可是学了几个月呢。”
李乐啧啧舌头,说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邱月却还在想着案子。
她提出自己的疑问:“死者张燕和张麻子两人住的地方监控都不多,所以从监控查的话,很难查出结果。这个案子,我和我爸聊过很多次,他一直觉得,要紧盯住手机卡这条线。张麻子就是因为我们追查手机卡,而遭遇了非命。现在手机卡这条线,还有什么能深挖的地方吗?”
张丹峰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
李乐回答:“在案件中使用的几个号码,都是机主在一年多前掉的手机,经过我们和几个掉手机的机主反复问询,终于搞清楚了,几个机主都被人威胁了。”
邱月疑惑的问道:“威胁了?”
李乐说道:“这背后其实很简单,我们搞清楚了,在一年多前,这几个机主的手机被偷,他们的手机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比如和异性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比如向官员行贿的记录等。有人拿着手机,应该说有一个团伙,拿着这些偷来的手机,敲诈机主,要么机主给一笔钱,不然手机里的秘密就会被公布出去。不给钱的话,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几个机主在一年内不能注销手机卡,这个团伙说要借用他们的手机卡。”
邱月说道:“这几个机主都同意,不怕对方拿手机卡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李乐说道:“对方一再给机主保证,这手机卡只是拿去打电话做销售,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其实,机主也知道,手机卡可能会拿去犯罪,但他们乐的装糊涂。”
邱月:“这个犯罪团伙现在有线索吗?”
李乐无奈的摇摇头。
邱月又问道:“杀害张燕的凶手和这个手机敲诈团伙又是什么关系呢?张麻子又为什么会死?”
李乐说道:“我们分析,凶手可能就是团伙的一员,或者凶手掌握了团伙的什么秘密,所以团伙甘愿给他提供手机卡。”
李乐想了想又说道:“张麻子的话,应该是团伙的一员,团伙要杀他灭口。”
邱月又问道:“这个案子就没有什么破绽吗?”
张丹峰转头来,说道:“毫无破绽。”
很快,老太太就做好饭菜。
萝卜炖排骨,小炒鸡,辣椒炒肉,清炒南瓜丝,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把小孩子放在客厅婴儿床上后,朱婷婷招呼刘小雨上桌吃饭。
老太太热情的不得了,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给刘小雨夹菜,很快,刘小雨饭碗就堆成小山了。
朱婷婷在一旁抿嘴笑,老太太边夹菜边说道:“下次你来之前,提前打电话,阿姨多做几个菜,今天的准备菜太少了。”
刘小雨一口的饭菜,含混不清的说道:“阿姨,这么多菜足够了。”
老太太没怎么吃,含笑看着大口吃饭的刘小雨,满脸慈祥。
刘小雨想到一件事,问道:“孩子起名了么?”
老太太笑着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转头对着刘小雨说道:“我和婷婷的意思是,这名字你来帮孩子起,孩子就跟着妈妈姓。”
朱婷婷把脸埋在饭碗里,不好意思看刘小雨。
刘小雨吃了一惊,感觉到压力巨大,连忙推辞。
老太太伸手,握住刘小雨的手,态度坚决的说道:“孩子,这是我和婷婷的心愿,希望你别拒绝。”
刘小雨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那好吧,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继续吃饭。
吃完饭,刘小雨坚持要洗碗,老太太也不拒绝,乐呵呵的给孩子换尿布去了。
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刘小雨,朱婷婷走了进去,非要帮忙。
拗不过朱婷婷,刘小雨只得答应下来,他洗碗,让朱婷婷擦碗。
两人并排站在厨房洗碗池旁边,刘小雨专心的洗碗,不好意思去看朱婷婷,相反,朱婷婷顾盼生姿,神色欢愉。
老太太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乐呵呵的逗着孩子,不时转头看着厨房的两人,心底乐开花了。
洗碗出来后,老太太早给两人沏好了茶,刘小雨端坐在长沙发上,朱婷婷很自然的坐他旁边,身体挨着刘小雨。
感受到旁边柔软的身体,呼吸着朱婷婷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刘小雨有些心神动摇,但他没有挪开身子,因为他很享受。
看着老太太满头银发,布满皱纹但是慈眉善目的脸,刘小雨感到有些心疼,以后的日子,朱婷婷和母亲要把孩子拉扯长大,不知道会遭受多少罪。
刘小雨心里一动,开口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老太太连忙正色道:“孩子,你别说请字,我们很乐意帮你。”
朱婷婷拍拍刘小雨肩膀,假装责怪的说道:“小雨啊,你还是把我们当外人,我可是很难过啊。”
刘小雨扣着脑袋,有些着急的辩解:“不是那个意思。”
朱婷婷满脸真诚的注视着刘小雨,说道:“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刘小雨说道:“我那里,房东准备装修房子,我个人的一些物品想放你们这里,我怕装修的时候弄丢。”
朱婷婷赶紧说道:“没问题,装修时,你就住我这里吧。”
说完后,朱婷婷马上羞红了脸,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急切了,她赶紧转过头去,不敢看刘小雨。
老太太也接话说道:“对啊,你那里装修时,你就住过来,这里虽然说要走楼梯,但你下班回家,怎么也有一口热饭吃。”
刘小雨慌忙摆手道:“我那边住没有问题,两间房轮流装修,住是不碍事的。”
就这样,说动就动,当天,刘小雨就骑着车跑了三次,把三个用透明胶封好的纸箱子搬到了朱婷婷家里。
朱婷婷和老太太很重视,他们清空了一个衣柜,把纸箱子放进去,然后把衣柜锁了起来。
看着朱婷婷这么负责任,刘小雨心里满满的感动。
走的时候,朱婷婷有些不舍的把刘小雨送到了楼梯口。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刘小雨决定多说几句自己的情况,他说道:“婷婷啊,你知道的,我个人的精神状况有一些问题,我不想瞒着你。”
听到刘小雨的交心之言,朱婷婷露出毅然决然的神,她说道:“我不怕,但是我担心你。”
刘小雨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是一个好人,这句话我想亲口告诉你,而不是以后你从其他人那里听到。”
朱婷婷迟疑了一下,心里充满疑惑。她摇摇头,说道:“我不信。”
刘小雨叹气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还有一件事,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千万不要说我有东西放你这里。”
朱婷婷咬嘴唇,用力的点点头:“我打死也不说。”
刘小雨笑了,说道:“没这么严重。”
“你就不关心那些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刘小雨继续道。
“我更关心你”,朱婷婷回答。
刘小雨感受到了心底丝丝痛楚,嘴上轻声说道:“傻丫头。”
感受到了刘小雨的柔情后,朱婷婷感情迸发出来,她抱着刘小雨的腰,眼泪流了下来。
刘小雨双手一时不知道放哪里,继而也紧紧抱住了朱婷婷。
朱婷婷喃喃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不管你干了什么事,我都要你。”
刘小雨也哭了,心里念道:“我是坏人,我是坏人。”
在白沙清茶茶楼,两个小弟满脸兴奋的走进谢飞的办公室。
听说有理发店那小子道消息了,谢飞正焦躁不安的在办公室等着。
一个小弟向谢飞说道:“飞哥,我们查到了,当年理发店那小子,后来跟着爷爷生活,之后在樟树镇上了小学,在樟树县城上了中学,后来上了白沙市司法警官学院。”
谢飞皱眉道:“警官学院?后来呢?”
小弟说道:“后来,大三时,他退学了。”
谢飞更是疑惑:“退学了?现在人呢?”
小弟说道:“据说在白沙市,但不知道他在干嘛?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飞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弟说道:“刘小雨。”
谢飞知道没必要再问下去了,挥挥手让小弟出去了。
知道名字,要找一个人,对于黑社会来说,没那么容易。
但对于警察来说,那就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谢飞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要找一个人。”
电话里问道:“啥名字?”
谢飞慢慢说道:“刘小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