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芷霍征铭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有雪陆芷霍征铭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鸢尾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行会没那么正式,双方也都是熟人,气氛比较放松,陆芷只需要跟在霍征铭身边做好会议记录。因为霍征铭工作性质的原因,陆芷其实没见过他正常工作时候的样子,这是第一次。会议室里二十多口人,他好似天生带着上位者气场,自然而然就坐在核心的位置。他说话的时候,会场里都是他的声音。低沉,端肃,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没有反驳的余地。这当然是无数次复盘后的笃定,陆芷从前知道他为了一个小小的数据连着熬好几个大夜,那会她并不能理解,总是去闹他,然后被狠狠收拾一顿。这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即便优秀如霍征铭,也是要为台前的从容张扬付出努力的。陆芷坐在他身后,提笔飞快地记录,偶尔抬头,就能看见男人修剪整齐的鬓角,还有恰如其分贴合在身上的衬衫,随着他说话时习惯的动作,后背...
《京夜有雪陆芷霍征铭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先行会没那么正式,双方也都是熟人,气氛比较放松,陆芷只需要跟在霍征铭身边做好会议记录。
因为霍征铭工作性质的原因,陆芷其实没见过他正常工作时候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会议室里二十多口人,他好似天生带着上位者气场,自然而然就坐在核心的位置。他说话的时候,会场里都是他的声音。
低沉,端肃,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没有反驳的余地。这当然是无数次复盘后的笃定,陆芷从前知道他为了一个小小的数据连着熬好几个大夜,那会她并不能理解,总是去闹他,然后被狠狠收拾一顿。
这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即便优秀如霍征铭,也是要为台前的从容张扬付出努力的。
陆芷坐在他身后,提笔飞快地记录,偶尔抬头,就能看见男人修剪整齐的鬓角,还有恰如其分贴合在身上的衬衫,随着他说话时习惯的动作,后背紧绷,刚好勾勒出的肌肉线条,不夸张,但流畅好看,那是常年自律的痕迹。
有那么个瞬间,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凭什么呢?陆芷。
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坚定地选择她?
不过是一瞬,会议的节奏实在是过的有点快,陆芷无暇分心太久又很快投入到工作中来,只是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就不一样了。
......
对面来的都是熟人,中场休息的时候,一群人坐在会议室喝茶闲谈。
霍征铭随手把一直带在身边的袋子拿过来,递给身后的陆芷。
他给的太理所当然,陆芷愣了好几秒,才接过来。
她一直以为,这是给合作方,或者是钟纾意带的。
打开看了一眼,袋子外表看着是牛皮纸的,内里却还有保温层,里面还是温热的,里面放着个保温杯。
陆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在霍家用的杯子。
她痛经,李嫂每个月都会在她来之前,给她炖一份红糖燕窝。
但也有她回不去的时候,赶巧,都是让霍征铭送过去的。
这次出来的匆忙,陆芷都忘记了自己快到姨妈期,看见杯子,骤然想起来,心里一阵酸涩,拿出杯子捧着,小口小口的喝。
有人看着陆芷,半开玩笑道,“霍总工艳遇不小啊,出差带的都是大美女,还照看这么仔细,难怪咱们单位那群搞技术的大老粗都单身。”
“你们好意思跟人家比?霍总工可是核工那边的招牌,因为他,单位都多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
霍征铭靠在椅子上,一上午的忙碌,丝毫没让他身上有任何的倦怠感,只是原本系紧的衬衫扣子开了一颗,看起来松散慵懒,全然不是平时的冷肃。
他轻笑,胸口轻微起伏震动,眉眼微微上挑,表情放松,带着几分北都大院子弟的肆意,“公司的研发,全靠你们的嘴撑着。”
吹么,是能吹得很。
一看战绩么,啥也不是。
这话从谁嘴里出来,都是羞辱,这些搞科研的一根筋,少不得要辩驳两句。
唯独霍征铭,不仅有钱,还有本事,是这次合作的主力军。
会场上不仅没有辩驳的,一片自嘲的笑声,对方负责人笑骂道:“那不是给你们送创收的机会么,少不知足了。”
霍征铭只是笑,“单位创收的机会多了去了,就你们最急。”
“少来!谁不知道你过几个月要休婚假,多少人抢着要这个机会呢,没抢过我们而已。”
婚假。
几个月。
陆芷没想到他跟钟纾意的进展这么快,都已经在单位商量起婚假的事了。
现在,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可他昨晚还趁着“未婚妻”睡着的空隙,睡在她床上。
陆芷看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燕窝,突然没了食欲,把盖子盖好放在一边,起身跟齐胜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会议室。
刚出来没多久,就收到霍征铭发来的信息,“去哪儿?”
陆芷盯着信息看了一会,直到眼底泛酸,才抬手在屏幕上敲击了一行字出去,“不太舒服,出来走走。”
霍征铭回的很快,“先回酒店休息。”
约莫是后半程的回忆不需要她参加了。
陆芷:“嗯,替我谢谢李嫂的燕窝。”
霍征铭没再回。
陆芷收回手机,出了酒店。
出门的时候,她有片刻迷茫。
如果不是这次突然回来,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她是南方人。
她怕霍家觉得她恋家,养不熟,爸爸去世以后,她一次都没回来过。
第一次回来,就在这里迎接霍征铭和钟纾意的婚讯,陆芷心如刀绞,可想想,即便是在东城,也没有能为她撑腰的人,她仰头硬是把泪意咽了回去。
她不可能单独回酒店,怕碰上钟纾意尴尬,索性自己打了个出租车。
还以为会不知道去哪儿,上了车之后,听到亲切的声音,陆芷脱口而出一个地址,“告雀台。”
告雀台是这边的地标,周边是镇江老街。也是从前陆芷住的地方,自从跟爸爸去了北都之后,陆芷再没回来过。
她头抵着出租车的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跟记忆中全然不同,直到司机说“到了”,她也没认出具体的位置。
付了钱下车,寒风扑面,伴随着略显潮湿的海风,更是刺骨,陆芷裹紧了大衣,原地跺了跺脚,才继续往前走。
这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前几年这边拆迁,她托人办理,得了一笔钱,人都没回来,现在只觉得眼前陌生。
告雀台附近的老城区没有这么多的楼房,成排拥挤的胡同和筒子楼。
站在东家的窗户口,差点能够着后边儿的阳台。整个片区像是个巨大的集装箱,谁家丢根针,谁家孩子没考好挨了打,整个街里都知道。
陆家住在最里面的一楼,光线并不好,最开始,陆奶奶带着她在这里生活,看管的极严,好像陆芷就是家里唯一值钱的宝贝,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陆芷也不像胡同里的其他玩伴,可以整天在外面疯跑,只能隔着窗户看别人在外面乱窜。
不过,陆奶奶的眼睛不好。
陆芷的小伙伴就趁着陆奶奶干活的功夫,跑来通风报信,帮她在后窗的护栏上开了口子,陆奶奶一走,他们就接了陆芷出去,赶在陆奶奶回来之前从窗口爬回家。
大门不动,房门不动。
这么过了好几年,直到陆芷长大,钻不过那扇窗户了,陆奶奶也没发现过。
可是眼前,胡同不见了。
陆芷站在陌生的高楼下面,眼神迷茫地看着四周,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
她赶紧道歉,“抱歉,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我没看清楚,以为这是椅背。”
张鹤新微微抬头,露出帽檐下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飞机上其他人都已经戴上了氧气面罩,唯独他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因为说话的动作,口罩上下浮动,隐约能看见高挺的鼻梁,他皱眉,“所以,你到底进不进去?”
陆芷暗道这人,长这么好看,却一脸大牌!
她侧身从他面前过去落座,拉下氧气罩给自己罩上,深吸一口,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余光瞥见张鹤新已经重新靠回椅子上假寐,虽然看不清正脸,但从男人帽檐下,能清楚地看见裸露在外的鼻梁上,细细的汗珠。
他依旧没有戴吸氧面罩,决绝的像是要自杀。
她告诉自己,张鹤新这样的级别的当红炸子鸡,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随行的生活人员,只是可能也和她一样被摁在座位上过不来,不需要她提醒......
几分钟后,飞机上的颠簸越来越厉害,始终没人过来看张鹤新一眼。
陆芷一个正常人失重感很明显,伴随着恶心头晕的症状倾侵袭而来。
何况一个病人?
倒不是她圣母,而是,坐个飞机,身边有人用这种方式自杀,总是有些晦气的。
她忍无可忍,起身一把把氧气面罩拉下来,也不管张鹤新会挣扎,直接给人套上了。
张鹤新还坐在轮椅上,为了防止自己会被陆芷扯进自己的座位里,他僵直着身体强撑,还以为她要做什么,结果她只是兜头把氧气罩给他扣上。
还没等他回过神,陆芷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拉紧身边的把手,闭上了眼睛,好似刚才的人不是她一样。
张鹤新皱眉,把面罩拉下来,厌恶地往前一丢,就靠向椅背。
后面的座位上,走过来一个人,上前拿起是张鹤新丢出去的氧气面罩盖在他脸上,张鹤新垂在轮椅上的手攥紧,没有睁眼,却也没有推开,对方做完这些,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陆芷,才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当然,这一切,陆芷都是没看见的。
飞机半个小时后在市区机场平安降落。
陆芷跟着人流出了机舱,靠近机舱门的位置,就能感知到东城的冷意扑面而来。
比起北都的干冷不同,镇江这边是南方城市,冬天又潮湿又冷,即便你穿得够厚,那些冷意却也依旧像是无孔不入,钻进身体的每个角落。
陆芷被吹得嘴唇哆嗦,裹紧身上的大衣,站在舷梯上的时候,瞧见飞机不远处的地坪上,早早站着两排身材魁梧的保镖,出口处,粉丝的应援声震耳欲聋。
张鹤新坐在轮椅上缓慢上前,像是个巡视战场的少爷。
她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快步上了来接霍征铭的接驳车。
霍征铭虽然是公职,但霍母母家生意做的很大,如今的霍家话事人,是霍征铭的亲舅舅,自小就十分疼他。
霍征铭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住不惯外面的酒店,逢出差都是自掏腰包。
光是这酒店规格就不低,装修得富丽堂皇,一间房不低于四位数。
进了酒店温暖的大厅,陆芷打了好几个喷嚏,眉眼和鼻子都有些泛红。
霍征铭和钟纾意站在前台办入住手续,她没跟上去凑热闹,独自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看手机。
她说出门吃个饭,结果到这个点还没回去,唐小奈给她发了不少消息,问她去哪儿了,有没有事。
陆芷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回信息,让唐小奈帮忙跟宿管阿姨请个假,她跟家里人出差在外地,暂时回不去。
唐小奈还没睡,闻言发了个平安就好的表情包,顺口催了一下陆芷的剧本进度,说导演那边演员已经敲定了,可能会提前进组,让陆芷做好心理准备。
陆芷一一应了,用手机打开之前写了一半的剧本,正凝神思考下一步要写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钟纾意的声音,“你怎么,定的套房?”
陆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手里的本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霍征铭的声音淡淡的,显然没准备多解释,“有公事要办,套房方便。我给你重新开一间。”
钟纾意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横竖这套房里有两个房间,我们一起住,你们讨论公事方便一点。”说着,她转过头来扬声问陆芷,“芷芷,可以吗?”
钟纾意自己已经下了决定,不用再开新的房间。
陆芷张嘴又打了个喷嚏,压着发红的眼角,客气地回了一句,“我都可以的。”
霍征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证件递给了前台,面无表情地拿了卡就走。
套房并不算大,左右动线隔开。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但好在两个卫生间都是独立的,地上铺了羊绒的地毯,特制的拖鞋踩上去,寂静无声。
三人上去的时候,送行李上来的服务员也刚好到,钟纾意接过自己的行李,径直往主卧走,“我们俩住这间,可以吧?”
“你随意。”霍征铭说着话,却也是把行李推去了主卧。
陆芷的行李,是管家临时收拾了送来的,很小的箱子,攥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可她这时候却觉得有些拖不动。
从门口到次卧十来步的距离,她走得很慢,耳边回荡着钟纾意的笑声,可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出现霍征铭跟她在各种场景里抵死缠绵的画面。
她知道,霍征铭和钟纾意都是成年男女,又是既定要结婚的关系,睡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可是知道是知道,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像是心尖的一块肉被人用刀剜了下来,还要她亲眼看着。
陆芷钻心的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房间,只是进去之后,木然地把门反锁起来。
旋即就好似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几乎是瘫软在床上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
只躺了一小会,她就坚持爬起来,洗了个澡,换了件睡衣,才重新爬上床。
两人在一起厮混这么多年,陆芷几乎都能预判他的下一个动作,霍征铭提前一步,扣着她的腰往前一拉。
两人力量对抗,喘息声充斥在密闭的空间里。
陆芷吃痛,她从进门到现在,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只剩下一声没出口的叮咛,在狭小的空间里,说不出的勾魂。
察觉到陆芷的排斥,霍征铭眼底蕴起风暴,“离了我,对任何男人都来者不拒了?”
陆芷被狠狠羞辱到。
在他眼里,她跟别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就是要跟人家发生关系。
她就是是个随时可以上,甚至不用顾忌地点的玩偶而已。
陆芷心里涨涨的酸,盯着霍征铭看了好一会,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那大哥你呢?”
他一边跟她睡,一边还跟钟纾意打的火热算什么?
霍征铭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淡漠,“我跟你不一样。”
他跟谁在一起,都可以。
她跟异性多说一句话,都是随便。
陆芷被他的双标恼到,脑子里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睡一觉,都是成年人,见色起意不是正常么?”
她话说完,就后悔了。
霍征铭最讨厌别人挑衅他,所以,这么多年大多数时候,陆芷都是乖乖的,少有这样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时候。
惹了他,他发起疯来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
但话赶话已经到了这里,哪有收回的道理,陆芷偷偷去看霍征铭的脸色。
男人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准确的说,他甚至连情绪和表情都没有,只是用一双略带审视的眼神看着陆芷,语气淡漠到了极致,“我以为这么多年下来,你起码培养了点基础审美。”
张鹤新还坐在轮椅上,一身病弱,她是有多饥不择食?
陆芷被他脸上的云淡风轻刺到。
确实,怕是放眼整个北都,都找不到比霍征铭条件更优秀的了,这毋庸置疑。
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她离开他,已经在廉价处理自己的感觉。
当然,他也真的不介意她见的什么色,只是觉得她降了他自己的档次吧!
陆芷又不是真的没脸没皮,眼眶发酸,强忍着,拼命攥紧手掌,才没让眼泪汹涌而出,心里陡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越不屑,她非要把他拉下来。
她忽然往前蹭了蹭,主动伸手环上霍征铭的脖子,整个人主动攀附在他身上,附耳在他耳边呵气,“确实,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他霍征铭才是那个,被待价而沽的商品呢。
霍征铭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耳窝里热气翻腾,眼神却清冷的很。
陆芷当没看见,主动抬头吻他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情主动。飞机有轻微的颠簸,摇摇晃晃的,两人也因此贴的更紧。
霍征铭最开始能保持淡漠,但很快就被陆芷缠得有些把持不住,单手撑着她几乎瘫软的身体,恨不得把人揉碎在自己怀里。
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生。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空姐提醒乘客飞机遇到云层对流,回座位系好安全带,提醒了好几遍。
陆芷双眼迷离回过神,红唇还沾着润泽的水光,些微有些红肿。
霍征铭看得有些眼热,冷着脸还是把陆芷放下,拧开水龙头开始清理自己。
原本严肃禁欲的白色衬衫被陆芷厮磨扯开,他系扣子的时候,隐约能从缝隙里,窥见里面结实的胸肌上,有几道红痕,是她刚才被亲到不能呼吸时抓的。
陆芷有点腿软,靠着墙壁,收回视线的时候没忍住吞咽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交叠的指尖。
霍征铭擦干手,转头看了她一眼,“离你身边那个小白脸远点。”
说到底,还是占有欲作祟。
照霍征铭这个意思,以后她是不是连个异性都没有?
想到自己以后只能跟个可怜虫一样围着霍征铭转,祈求他的宠爱,陆芷恶寒,抿着唇半晌没吭声。
霍征铭沾着水汽的手捏上她精巧的下巴,微微用力,左右晃了晃,“说话,听见了没?”
空姐又来催,陆芷虽然胆子大,但也不是真的不要脸,敷衍说了句知道了。
她自己都没察觉,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咬自己的嘴唇,原本就已经因为亲吻红肿的唇上清楚地两个白色小巧的牙印,先是发白,又慢慢涌上红色。
比原本的唇色更鲜艳一些,像是让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
霍征铭松开手,声音温和了不少,“乖一点,到了带你去玩。”
若是从前,陆芷肯定高高兴兴缠上来了。
霍征铭站在原地顿了几秒,才拉开门走出去,还不忘体贴地帮陆芷带上门。
陆芷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一会,直到空姐又来催她回到座位,飞机的颠簸也越来越厉害,她在里面实在是站不稳了,陆芷才直起身,洗了把脸出去。
飞机遇到强对流天气,座位上的氧气袋已经全部释放下来,机舱过道里的颠簸感比狭窄的更衣室里更明显,陆芷摇摇晃晃经过霍征铭和钟纾意的座位的时候,眼神余光还是没忍住,瞥了过去。
霍征铭没有戴氧气罩,正背对着过道给钟纾意调整氧气的位置,他那么不拘小节的一个人,还知道要把钟纾意的头发往边上拨,免得被带子缠上。
隔着透明的氧气罩,陆芷甚至能看见钟纾意脸上甜蜜的笑意,目光也专注在霍征铭身上,如胶似漆的,像是新婚的小夫妻。
霍征铭亲她的时候,动作肆无忌惮,跟亵玩没什么区别,陆芷身上的余韵未去,看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涩的厉害。
他不是没有温情的一面,只是如今,都给了钟纾意。
她赶紧走快了一点,飞机刚好又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她快到座位上了,却被这一下晃得先写摔倒,情急中,她抓住了座椅后背稳住身体。
刚站定,就感觉手里的“椅背”手感不对,温热,却硌手,像是瘦骨嶙峋的人骨架子。
“放开。”一道极冷的声音开口。
陆芷赶紧收回手,抬眼,才发现自己抓的根本不是椅背,而是张鹤新的肩膀。
“芷芷,见过嫂子了吗?”
而她在女人身边落座。
陆芷一坐下,霍母慈祥的视线就扫过来,向她询问他们的相处,她面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是很高兴。
可不是高兴,陆芷刚刚已经和李嫂摸过一轮了。
那天,霍母把京里的高干豪门未婚的女性都摸了一遍,远一些的,还有沪上,南方那些省市,挑得都是一等一的优良。
霍家底蕴厚,完全有挑得底气,而在这些家族里,霍母又有比较钟意的,相对钟意的,十分钟意的。
恰巧,霍征铭选得就是她十分钟意的。
沪上钟家的女儿。
京圈的势力再加上沪上,港澳的财力,这是强强的联合。
等他们婚约一定下,整个京圈,沪圈,乃至港澳圈,势必风云涌动。
陆芷心里都懂,但涩得也更厉害了。
她没忘记,男人前段时间出差就是在沪上,她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事要忙,原来是和女人花前月下,去岳父家登门了。
“见过了妈妈。”
但,这所有的情绪都不足为外人道。
他们之间的禁忌关系,从前不能暴露于人前,以后更甚。
陆芷乖巧应下。
心里免不得的还有些庆幸,幸好,幸好那天晚上,她说了结束两个字,要是没说,她这会要贱成什么样了呢!
陆芷整颗心都在疼,但她只能死死忍住,自知晓男人的事情,越来越深挖之后,她一眼没看过他,但这会儿,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朝身边的一对璧人看过去。
他们挺般配的。
霍征铭长得好是在大院一干同龄子弟里出了名的。
而他身边的女人也还算高挑,陆芷初步估计,应该有个164到166左右,长相漂亮,身上气质又不失温婉大方,有名门闺秀的味,确确实实是绝色,也适合娶回家。
他们两人刚刚进来的时候,都穿了黑色的大衣,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入了室内,有暖气,脱掉了,此时都只穿着一件质地考究的黑色毛衣,但看得出来是同款,他们竟然已经亲密如斯。
陆芷痛得几乎拿不住筷子,但她性格看似软弱,实则刚强,她嘴角偏偏勾起了笑,她朝着他们说道:“只不过刚刚时机不对,爷爷,爸妈都不在场,我没好正式称呼一声嫂嫂,这会儿倒是正好了。”
“芷芷见过嫂嫂,从前就看过嫂嫂照片,没想到这真人是要比照片还漂亮一百倍,芷芷祝嫂嫂和哥哥早日终成眷属,百年好合。”
“谢谢芷芷妹妹。”
陆芷这番话说得漂亮,钟纾意很是满意,嘴角挑了笑,又伸手去推身边的男人,“怎么办,这次过来的匆忙,不知道芷芷妹妹会在家,没准备见面红包。”
她话虽说得字正腔圆,但南方女孩口音里本身就自带一股子软糯,听起来就像是撒娇,或许,她本也是撒娇。
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天生有撒娇的能力。
陆芷虽然在北方待了很长很长时间,但她其实也是南方人,从前也是一口吴侬软语,只是霍征铭不喜欢,他总说她声音太软,他是一口正宗的京片子,她为了离男人更近一点,一直改口音,如今,已经很少有那样的腔调。
可原来,他并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不是那个人罢了。
陆芷想到又是凄惨一笑。
至于钟纾意的话,她说得并不知道她会回来,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是怎么在霍家的,这在圈里并不是一个秘密,霍家人看得起她,外面的人看在霍家的面子上,便也给她几分。
她从家里出去,参加酒会什么的,都是喊她一声霍二小姐的。
可钟纾意不需要,她的身份太高了,而她如此做得原因,大概也是为了震慑。
陆芷不是没听过外面的一些传闻,说她在霍家又不是亲生的,而霍征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阉瓒。
爸妈他们信任着她,也觉得霍征铭对她没意思,可出于女人的直觉,钟纾意这是给她敲打。
陆芷身处上流圈也有那么久时日,她听得明白,于是更是笑着了,语气很热络,“没关系的嫂嫂,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而且,等之后你和哥哥结了婚,我这个做妹妹的,难道还怕收不到嫂嫂和哥哥的大红包。”
也......满是讨好。
“那是肯定的。”
不出意外,钟纾意被她讨好到,放下了防备心,她扭头朝霍征铭看过去,倒是也要他一个承应。
“阿征,等我们结婚那天,你一定要记得给芷芷封个大红包。”
进门之前,陆芷听钟纾意叫得是征铭,现在......已经变成阿征了,他们的婚期应该是很快了。
陆芷垂眸想着。
之前,霍征铭视线一直没有放在陆芷身上,直到她刚刚那句话落。
男人深邃的眸色掠过身侧女人,落在那边小姑娘身上。
她今日穿了宽大的羽绒服,小姑娘来北都多年,但似还未适应这边的天气,一到冬天就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白色长款的羽绒服完全遮挡了她曼妙的身躯,头上必定戴一顶软绒绒的帽子,还有耳罩,只露出一张她被风吹红的小脸儿。
不过,这是他要的。
她的模样,该是他的独有。
只是这会儿,进了门,里面暖和,她里面就是一件白色的针织长裙,一头黑发凌乱的铺着,家里今日做了羊肉火锅,她小口吃着,有热气冒上来,熏红了她的脸,也染肿了她的唇,似是被他唇舌无尽拨弄过那般。
但,就是这样一张嘴,刚刚不尽的在说祝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话。
呵,早日终成眷属,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怎么下一句难不成是早生贵子。
霍征铭黑眸下沉,里面酝酿着风暴。
但......这一切陆芷并不知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对面霍母叫她——
她也不能这么跟着他。
他身边没人的时候,她尚且能偷偷摸摸,一旦他要结婚生子,她不想做一个小三!
他快到年纪了,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三十岁前,怎么玩,家里也不管,但一旦到了三十岁的关头,那就都是要听从家里安排,相亲结婚的。
陆芷艰难做下决定,只是这一天晚上,她终究是没有得到回应。
霍征铭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当时,陆芷还有点庆幸,觉得他没回,或许是他还没有成家的打算,那个电话,她也只当作是他工作上的事情,直到周末回到霍家。
陆芷上的是国内最顶尖的艺术类学校,学的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她今年大四,学校没什么课了,不过她们这专业虽然和表演系不同,但同级学生也都早早踏入社会。
学校在海淀那边,过来二环有点远。
陆芷起得很早。
“芷芷回来了?”
出租车开不进大院,门口警卫员站岗,尤其临近年关,戒备森严,陆芷在外面下了车,走进来。
昨夜里又下了雪,到处都白茫茫一片,不是没人扫。
一来,是老一辈的觉得,地上有点雪才有点年味,二来,大院里孩子多,爱玩。
陆芷走到霍家门口,在外面跺了雪才进去。
霍家这院子是四九城老派的四合院,分下来也很大,5南5北的院落,内有抄手游廊链接各院。
家里保姆看到她,很欢喜,忙迎她。
“李婶。”
陆芷脸上也沾了笑的喊她,然后又问:“爷爷和我妈呢?”
“老爷子在房间里听相声,夫人在大厨房做饭呢,今天她亲自下厨。”
“哟,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呢,我妈她都多少年没自己下过厨了。”
事实上,霍母根本不用做这些,霍家门楣高,那嫁进来的家庭势必也是不差。
霍母一家都是在皇城根下的。
霍征铭进了核工集团,上司就是霍母母家的人。
她自己也足够优秀,是知名的企业家,不过,前两年,霍母生了一场病,就退居了二线。
“可不是有好事呢嘛,前些日子,你大哥去南边见了他岳父母一家,今日他便要带女朋友回来,算是见过双方父母,要是确定,之后就都要坐下来一起吃饭。”
“因为这事,你爸出差,本来还要在东北那边待几天,都把事情交给秘书,提前赶回来了。”
李婶笑着说道。
而陆芷就在李婶这笑着的声音里,整个呆愣住了。
她抬起头看过去,视线像是没有焦点:“李婶,您说什么?大哥他......带女朋友回家?”
“是啊,前段日子,夫人不是说要给他相对象,他看了几张照片,对眼了一个,已经谈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这事情芷芷你不知道?你平时不是和你大哥最要好。”
李嫂疑惑。
陆芷想回说她不知道,但她喉咙这会儿好像是卡住了,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霍征铭谈对象了,甚至已经登门见了家长。
按照李婶所说的话,那应该是在她们那天晚上之前,甚至更早,毕竟距离妈妈提起相亲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
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和她睡了。
她不想做小三,他却觉得完全没关系。
现在再想,那天晚上他弄完她要走,怕是还有下一场约,那个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工作电话。
很奇怪,那时候,他在身边的时候,陆芷觉得她没听到电话里说话的声音,现在一回想,竟然觉得自己当时隐约听到了个女声。
“征铭。”
陆芷还在想,李婶的声音又响起,只是这会喊得是男人的名字。
陆芷愣愣站在门口,她感觉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陆芷十二岁认识霍征铭,到现在已经有十年,少女情窦初开都和他有关,以前父亲还没走的时候,她常跟着父亲来霍家。
那时候,她就学着分辨他的脚步声,只不过那时候霍征铭也不过十七八岁,还是少年,走路不似如今,掷地有声。
身后的脚步声沉沉的,一听就是他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与之同时,还有另外一道,轻一点的。
“征铭,慢一点。”
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她也果然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就响在她身后,清清落落的,带着一股子亲昵。
属于霍征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是雪松和劳丹脂的味道。
陆芷很喜欢霍征铭身上的味道,有一种身处旷野的无边际感。
但这次,他气息里交织了一股陌生的女人香,令她只想远远逃走。
“李婶,我先进去了。”
她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就进了家门。
但无论她如何躲避,中午,还是免不了和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芷芷,过来吃饭了。”
餐厅,老爷子在主位落座之后,霍父和霍母跟着坐下,然后是霍征铭。
从前,他身边的位置是她的。
自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她就特别害怕和他一起进霍家的门。
这男人有时候很疯,在霍家都敢对她动手动脚,譬如这餐桌之下,他长腿缠住她的,又或者掉一根筷子,他一本正经低身去捡,手却抚过她大腿。
“芷芷,你在抖,是......想了?”
偏偏,他还要逗弄她,收回作乱的手,起了身拿了手机就给她发信息。
她手机没静音,他才发完,她的就响,突兀的声音落在餐厅,引得老爷子和爸妈都朝她看过来,叫她心虚的厉害。
好在,现在他身边已经没了自己的位置,坐得是他带回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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