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没了，听村里人说死的时候浑身都是褥疮，背上烂的没一块好皮。
李忠全一直都是孝心外包的一个人，小菊本就心傲气高也不可能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
这种事情瞒不了，老太太下葬那一日就被全村人知道了，都骂李忠全夫妇不是人。
两人互相推诿，葬礼还没办完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打了起来。
像是多年的洪水堆积爆发，李忠全下手极狠，头发连带着头皮都扯掉了，小菊冲进厨房拿刀就要砍，这次没有老太太，村里人都怕伤着自己，嘴上嚷嚷着实际没一个敢上前。
李忠全生生挨了二十三刀才断气，小菊也被帽子叔叔带走了。
奶奶叹了口气道：“花儿，你到底是李家唯一的后，村里人都说你该去给李忠全收尸，奶奶没有逼你去的意思，那老李家不是人，但是你要去爷爷奶奶也不阻拦你。”
我一怔，显然没想到奶奶说起是这个意思。
爷爷还以为我是太过伤心，安慰，“花儿，你不用顾忌我们老两口，这种事谁都不想，我们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还塞给我一千块。
我推脱，奶奶一块按着：“拿着吧，办白事肯定要花的，他家想必不剩什么了。”
我娘站在一旁没说什么。
我想肯定是误会了，于是站起身郑重道：“我不会去的，当年签下契书的那一刻，花儿就和老李家没关系了，我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洋。”
刘洋是傻大个爹的名字。
我娘红了眼眶，爷爷奶奶也背过身，从他们抖动的肩膀可以看出压抑的哭声。
傻大个爹依旧乐呵呵看着我，眼中亮亮的：“花儿，花儿。”
我伸手抱住了他，轻声道：“爹，爹。”
25
那件事后，在我的劝说下，爷爷奶奶卖了村里的房子，打定决心以后不再回去。
我上高二那年，爷爷奶奶已经快七十了，精力愈发不够，还要照顾傻大个爹，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关了包子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