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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

八字过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韩子毅的心冰封许久,他总觉得,在他懂事后的这十年少年时光里。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不是米饭,不是馒头,是仇恨,对父亲的,对大哥的,对母亲的仇恨。这份仇恨让他活了下来,这份仇恨让他长大成人。甚至这份仇恨还为他塑造出了更加崭新坚固的人格血肉,好让他刀枪不入,向死而生。然而那天夜里,龙椿替他结束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仇恨。他对她说出“多谢”的瞬间,是他泪流满面从仇恨中脱身的,寂寞瞬间。他胸腔里的仇恨被清洗了。这之后,他关了电灯,躺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他问自己,如今没了仇恨,那来日,他要靠什么活下去呢?他短暂的迷茫起来,又在这份短暂的迷茫里,想起了龙椿携刀而去的背影。她的背影笔直硬朗,像一位十足坚定又很有本事的厉害盟友,这让韩子...

主角:韩子毅龙椿   更新:2024-12-17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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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子毅的心冰封许久,他总觉得,在他懂事后的这十年少年时光里。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不是米饭,不是馒头,是仇恨,对父亲的,对大哥的,对母亲的仇恨。这份仇恨让他活了下来,这份仇恨让他长大成人。甚至这份仇恨还为他塑造出了更加崭新坚固的人格血肉,好让他刀枪不入,向死而生。然而那天夜里,龙椿替他结束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仇恨。他对她说出“多谢”的瞬间,是他泪流满面从仇恨中脱身的,寂寞瞬间。他胸腔里的仇恨被清洗了。这之后,他关了电灯,躺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他问自己,如今没了仇恨,那来日,他要靠什么活下去呢?他短暂的迷茫起来,又在这份短暂的迷茫里,想起了龙椿携刀而去的背影。她的背影笔直硬朗,像一位十足坚定又很有本事的厉害盟友,这让韩子...

《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精彩片段


韩子毅的心冰封许久,他总觉得,在他懂事后的这十年少年时光里。

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不是米饭,不是馒头,是仇恨,对父亲的,对大哥的,对母亲的仇恨。

这份仇恨让他活了下来,这份仇恨让他长大成人。

甚至这份仇恨还为他塑造出了更加崭新坚固的人格血肉,好让他刀枪不入,向死而生。

然而那天夜里,龙椿替他结束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仇恨。

他对她说出“多谢”的瞬间,是他泪流满面从仇恨中脱身的,寂寞瞬间。

他胸腔里的仇恨被清洗了。

这之后,他关了电灯,躺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

他问自己,如今没了仇恨,那来日,他要靠什么活下去呢?

他短暂的迷茫起来,又在这份短暂的迷茫里,想起了龙椿携刀而去的背影。

她的背影笔直硬朗,像一位十足坚定又很有本事的厉害盟友,这让韩子毅感到了心安。

那晚,韩子毅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想到这里,韩子毅莫名一笑,然而这一笑的代价,是他挨了一记来自护士小姐的眼刀。

“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笑,你这样我怎么上药?”

韩子毅闻言抹平了脸,开始面无表情起来。

值大夜的护士给韩子毅上完了药后,只嘱咐了一句这几天不要沾水,就打着哈欠回医疗宿舍里睡觉了。

韩子毅顶着夜半的晚风出了北平医院。

他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他这人记仇,却也记好。

龙椿替他了去了心腹大患,让自己提前接下了父亲的司令部。

这是个大恩情,他不能不记在心里。

至于她今天这一掐么......

韩子毅嘴里啧了一声,有些好笑的垂下了眼。

他想,算了,跟个丫头片子计较什么呢?

虽然这个丫头片子凶的离谱,但她也确实还是个丫头片子嘛!

莱副官看着韩子毅逐渐回暖的表情,就知道往日那个怀柔斯文的司令又回来了。

于是莱副官上前几步,认真看了看韩子毅的脸。

“司令”

“嗯?”

韩子毅一边往汽车上走,一边回头看向莱副官。

莱副官看着月光下挂了彩的韩子毅,不由得一乐。

“北平府里这位小姐,不好笼络吧?”

韩子毅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是个老实姑娘”

“老实姑娘能给你挠成这样?按说白小姐也算泼的了,可跟这位小姐比,她都算个名门淑女了”

两人坐上汽车后,韩子毅一边捂着脸打哈欠,一边眯着眼睛笑。

“她有气当面撒,没背后调理我,就已经算是老实人了,梦之和她不一样,梦之有点儿小聪明,但自身没什么本事,所以也就只敢在嘴上厉害,平时看着泼,其实都是虚张声势”

莱副官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调笑似得回头问向韩子毅。

“那你心里最喜欢谁?我看北平这位,可不像是个能容人的主儿啊”

韩子毅靠在后座上,略有懒散的看向街上霓虹。

“我喜欢谁要紧吗?她俩一个喜欢我老子留下的钱,一个喜欢我老子留下的权,我算个球”

韩子毅说这话时太平静,反而生出了一点自嘲的幽默感。

莱副官听了这话,险些笑的背过气去。

韩老帅留下的凯迪拉克汽车,被他在北平街道上开的摇摇晃晃,仿佛跳起了汽车交际舞。

韩子毅见他乐的没完,便也跟着笑了两声,这一笑又扯动了他脸上的伤口。


韩子毅和龙椿的婚事,说起来像个轻飘飘的笑话。

但再轻飘飘的笑话,只要能说出来,就代表着确有其事。

龙椿是北方的杀手头子,她手里虽然有钱,可到底不是正路得来的钱。

这几年她有心将自己手里那些沾了血的金条银元洗净,做一个光明正大的生意人。

可奈何......她却没有这一道上的门路。

或者说,并没有人愿意给她开这条门路,给钱也不愿开。

龙椿从十三岁就开始杀人,二十八岁时,她杀出了招牌,杀出了身名,杀出了财富,却独独没能杀出个体面。

她没有体面,就没有人愿意同她交朋友。

她是暗夜里的邪门产物,更是动辄掏枪索命的危险人物,也没有家世门楣可依仗。

是以,她进不去上流人物的交际场。

毕竟大多数上流人物,都不会喜欢她这种以打打杀杀为生的亡命之徒。

谁会跟一把枪交际呢?

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大人物们瞧不起她,却又离不开她。

他们通过随从和仆人同她联络,来买她这把准头极佳的好枪,去做些谋财害命的坏事。

总之对上而言,她只是个杀人工具,对下而言,她也只是个满手血腥的杀人犯。

这都不是什么有尊严的角色。

龙椿曾带着礼物去拜会北平商会的兰会长,她想要投石问路,跻身北平的生意场。

可那会长非但不见她,还托护院送出来一句话,说。

“女人家经商?晦气不晦气呢?自古就没有这样的事,依老朽看,龙小姐赶紧嫁个人去是正经,别坏了北平商会的风水”

彼时的龙椿站在兰府门口,心里很是怄了一口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这人常年的面无表情,若有表情,那也是笑脸多过怒脸,从不轻易将真实情绪示人。

龙椿笑着将护院手里的礼物接过,而后轻轻一点头。

“打扰了”

护院儿不知龙椿的底细,见她穿的也不是个大小姐模样,当下便有些轻蔑的意思。

“你一个女人出来拜码头,这事儿说出去都闹笑话,妹子,我看你这两条腿生的又长又直,要不就进黄杏儿楼里挂牌子去吧,不也挣钱吗?只是别挂太贵了,免得到时候哥哥照顾不了你生意,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护院身后的另外几个小伙子都笑了起来。

龙椿这厢没什么反应,但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小丫头却不依了,其中一个剪发头圆圆脸小姑娘讥讽一笑,当即开口道。

“你妈在黄杏儿楼里把你这个野种下出来,已经是造孽的事情了,你要照顾也是先去照顾你妈的生意呀,给人看家护院当狗崽子使唤,好容易挣那两个糟钱儿,不赶紧想着尽孝,还惦记裤裆里那点脏事儿呐?哟!我忘了,你妈也......”

小柳儿话没说完,就被龙椿推上了汽车。

那几个护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就已经驱车离去了。

汽车上,小柳气不打一处来,她抱着两条胳膊坐在后座上,恶狠狠的骂。

“都他妈什么东西!迟早杀了他姓兰的全家!”

龙椿无奈的一摇头,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耳朵。

“动不动就杀人全家,咱家这点儿生意真是不够你做的了,不行你上前线去吧,阿姐给你装两车手榴弹,你绑身上,哪里人多哪里扑,到时候炸的内些洋鬼子胳膊腿儿乱飞,那多过瘾?嗯?”

小柳儿听了这话噗嗤一笑,伸手就去捏龙椿的胳膊。

“阿姐!你怎么就这么好脾气啊?那姓兰的什么东西啊!咱家狗吃的都比他儿子好!他凭什么看不起你?”

龙椿闻言若有所思,许久后,又缓缓叹了口气。

“他做的是正经生意,进账出账都光明正大,北平的商户看得起他,敬他行得正坐得端,咱们......就不一样”

自那天后,龙椿想做个正经生意人的愿望落了空。

她手里握着大把家私本钱,可这些钱进得来出不去,只能同她一起滞留在满含杀戮的暗夜里。

龙椿有时会想,难道她这辈子,就注定要吃这碗掺着罪恶的夹生饭吗?

从前的她一个人单干不在乎,可现在她身边大大小小养了那么多人。

天津的柏雨山,北平的小杨小柳儿两个丫头。

还有府里的老妈子,大管家,还有她的那一双左右手,大黄小丁。

更不提西安的小孟儿和奉天的朗霆。

这些人都是跟着她混成人的,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她教唆,才干上了这门不见天日的营生。

杀人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人比龙椿更晓得这个道理。

倘若有朝一日报应不爽。

她叫人点了炮,蹲了牢,或者干脆遭人报复,一命呜呼。

那到时候她这些弟弟妹妹叔叔姨姨......却叫他们怎么活?

接着杀?接着卖命?接着伤天害理?然后再接着遭报应?

不,这不行。

龙椿想,她得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他们这些人挣一只体面干净的饭碗回来。

如此,即便她有朝一日不在了,这些人也就不用再重复她的悲剧了。

做一桩平常生意,过一番平常人生。

这样,才算是大家平安的善终。

至于自己......

龙椿对着车窗外笑了笑,她是没有脸面求善终的了。

她麾下这些孩子大都不是自愿杀人的。

但她不一样,她是自愿的,没有迫不得已,也没有受人教唆。

她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拿起屠刀就再也放不下的。

坏种。

......

龙椿遇见韩子毅的那天,是个春夜。

晚夜间,龙椿沿着自家大宅门的院墙,一圈儿一圈儿的溜达消食。

距离她被兰会长拒之门外已经过了三天,但她心里想做个正经生意人的愿望,并没有丝毫消散。

她不是遇见挫折就止步不前的女人,就如韩子毅也不是个中了枪就跪地求饶的男人。

那晚,一宵沾桃带杏的晚来风下。

韩子毅穿着血染的军装,逃亡的快要断了气。

他一步一个血脚印,跌跌撞撞跪倒在了遛弯的龙椿面前。

临晕过去前,他气若游丝仰脸看向龙椿,说。

“好姑娘......救救我......我......身上有钱......重谢你......”

咚。

韩子毅倒下了。

龙椿冷眼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追兵。

发觉这伙追兵乃是自己黑道上的同僚,尽是些北平城里下九流的地痞流氓,杀手混混。


“阿姐”

他没有低头看向龙椿,却先一步开口说了话。

龙椿背着手随他一起望向天上的月亮。

她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了话,眼睛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龙椿伸手将柏雨山拉进了自己怀里。

柏雨山软塌塌的勾着脖子,将脑袋抵在了龙椿肩头。

拥抱之间,柏雨山几不可查的抽泣了一声,这一声抽泣很微小,很短促,可龙椿还是听到了。

龙椿伸手轻抚他后脑勺上短而青的发茬儿,又像一个母亲亲吻自己的孩子一样,低头亲了亲他头顶的发旋儿。

柏雨山和龙椿一样,都只有一个发旋儿,这是老实孩子才会有的生理特征。

不老实的孩子,往往都会有两个旋儿,分别代表着反骨和不安分。

“睡觉去吧”龙椿说。

柏雨山收敛着眉头,他摸了摸自己被龙椿亲吻的那一小片头皮,有些寂寞的看向龙椿。

“阿姐,韩子毅未必可靠,你用他可以,但不要跟他交心,他这个人面热心冷,当初他在府里养伤的时候,杨梅伺候过他,小柳儿说他今天来家里了,但问都没问过杨梅一句,还没走正门进来,可见这人心硬又轻狂,以后即便是要跟他往来,也最好咱们是咱们,他是他”

龙椿轻笑:“我还不知道咱们是咱们,他是他吗?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临睡前给朗霆去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柏雨山闻言一愣,又立时反应过来。

“有新活儿?”

“嗯”龙椿点头。

“我去做吧,朗霆这几天刚跟我后厨上那个小丫头摆了酒,这时节把他叫出来干活,只怕他浑身都是软的”

龙椿被柏雨山说的一笑:“要是下毒放冷枪的活儿,阿姐就让你去了,朗霆没你心细,但这崽子够狠,耍起刀来比我还毒,这次的活儿我要先带着他走一趟,路踩实了再放你们出去”

“危险吗?”

龙椿闻言看着柏雨山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

缄默过后,柏雨山自嘲似得一笑。

怎么会不危险呢?

他们这些人,又不是学堂里教书的,梨园里唱戏的,大街上拉黄包车的。

他们这份营生,从来都是从油锅里捞钱花,又怎么会不危险呢?

龙椿交代完这番话后,柏雨山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午夜时分,龙椿洗好澡躺在了床上。

她闻着被子上熟悉的阳光味道,知道是小柳儿接替了杨梅的活计,替自己晒的被子。

龙椿撑着一条光裸的胳膊,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杨梅的骨灰盒。

她小心的托着她的骨灰盒,又吭哧吭哧的缩进了被子里。

一片黑暗中,龙椿轻轻吻了吻杨梅的骨灰盒,就像吻柏雨山的发旋儿一样。

那么的珍重,爱惜,舍不得。

“梅梅,阿姐爱你,你好走吧,来世咱们生在一个娘胎里,阿姐还疼你”

......

朗霆回到柑子府这一天,龙椿正在后院儿试一挺德国产的机关枪。

她对着小靶场里的铁皮牌子连打了几十发子弹,又走上前去细看了看牌子上的弹痕,觉得这枪的准头还不错。

要是多来几个人,人手一把端起来扫射,应该还是颇具杀伤力的。

朗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他嘴里长着两个虎牙,笑起来是一张十分俊朗阳光的娃娃脸。

他的身板和龙椿一样,都是抽长条,且肩宽腰窄的精悍体态。

在朗霆很小的时候,龙椿就看他根骨好,决心要将自己那一套刀法教给他。


龙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爹娘待她会如此刻薄?

那时的她太小了,根本不晓得什么是赔钱货,更不晓得什么儿子是宝,女儿是草之类的乡俗名言。

她就是生气,就是不忿,为什么死了弟弟之后,家里干活最多的她,还是只能吊在炕边睡觉。

整日出去抽叶子烟的爹,却能一直霸占最暖和的炕中间。

这一日,炕中间的爹喝了酒,睡的十分深沉,深到再也没能醒来。

原因是,龙椿在夜里尿尿的时候,跑出屋外将屋里的炉子烟筒堵死了。

然后他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让煤烟儿给打死了。

龙椿抱着脑袋搓着耳朵打着哈欠,在屋外蹲了半夜。

及至听见她妈开门栓的声音,她也没有挪动,只低头在屋檐下团身取暖。

片刻后,她娘进来了,问:“你爹呢?”

“爹睡觉呢”

“你咋不睡?”

“爹嫌我没把炕烧热,打我了,不叫我进屋”

“你手上害疮了啊烧个炕烧不热,该你挨冻!”

等到龙椿他娘进屋之后,不出意料的,龙家的这间小砖房,再一次迎来了凄厉的惨叫。

龙椿的母亲趴在她的男人身上,手里还捏着一张刚从娘家要来的,生男孩儿的土方子。

她哭的几乎断气,丝毫没看见身后乐呵呵的龙椿。

按道理讲,弟弟死了,爹死了,那这个炕中间,怎么也该龙椿睡了吧?

龙椿笑嘻嘻的想着来日的美好生活,觉得自己这个日子,还是很有盼头的嘛。

结果三天之后,她娘就改嫁了。

她娘嫁给了村里一个克妻克出了名的老鳏夫。

这鳏夫是个猎户,有一身极其精壮的腱子肉。

龙椿她娘看着老鳏夫的腱子肉两眼放光,龙椿看着鳏夫的腱子肉,却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想,完了完了。

炕中间的那块风水宝地,只怕又没她的份儿了。

就在龙椿无语问苍天的叹气时,她娘却拿着两块银元,笑眯眯的看向了她。

“丫头,妈给你两个钱,你找城里亲戚去吧?”

龙椿歪头,她家都穷成这个样儿了,城里还能有亲戚的吗?

龙椿不知道她娘的处境,是以也就想不明白她娘把她送走的用意。

老鳏夫不喜欢龙椿,但看上了龙椿的娘,小妇人风骚有劲儿,尚能生育,他很喜欢。

但龙椿这个拖油瓶进了家门就要吃喝,他也是真不想供,便是他耐着性子将她供大了,那日后她一嫁人,不也成了别人家的了吗?

于是他就旁敲侧击的跟小妇人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龙椿她娘何等的心狠,三九天里她都能打发龙椿去河滩里给弟弟洗尿布。

如今不过是将她甩远不管了,也就是一狠心的事儿。

反正这丫头是她生的,她一个当妈妈的,还做不了女儿的主吗?

龙椿坐上了一架前往北平的驴板车。

她身上没有厚衣裳,只有一床弟弟用过的小棉花被。

小棉花被将她的脚裹住后,就裹不住上半身了。

于是她这一路上,可谓是冻了个醉生梦死。

她娘说让她去北平城里找一个亲戚。

这个亲戚家里阔极了,住的是暖气房,开的是洋汽车,吃喝拉撒还有人伺候。

等龙椿过去了,这户亲戚就会送她去学堂念书,再给她买呢子料的冬衣。

更体面些,还能给龙椿配两个丫头打点起居。

龙椿她娘把北平的亲戚描述太梦幻了,梦幻到龙椿进了北平一看,便知道她妈说的不只是梦幻。


龙椿叫他抹的一愣,不知这厮是有什么毛病,上手就来抹人家嘴上的东西。

抹了就罢了,还吃了。

龙椿呆呆看着他,不知该说句什么话。

此举说冒犯谈不上冒犯,可要说不冒犯,又未免辱没了男女之防。

韩子毅抹完这一下就后悔了,他自幼是个矜持男子,很少这样孟浪的对待女孩儿。

韩子毅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给自己荒唐举动找个借口。

却不想龙椿看了他片刻之后,又把脑袋埋下去吃蛋糕了。

屋里很安静,只有龙椿吃蛋糕的吞咽声。

韩子毅咽了口唾沫,两手垂在膝盖上,想好的借口也说不出口了。

午夜时分,龙椿吃饱了蛋糕,又伸手越过韩子毅,从椅背上抽来一件夹克外套。

她边将外套穿上身边道:“夜里还是凉,你这个衣裳先借给我穿吧”

韩子毅点点头表示同意,点完头之后又发觉不对,便问。

“你要走?”

龙椿颔首,穿好外套之后又把脑袋上的白花拆了,搁在床尾上。

“要走,我出来一天一夜了,北平事情多,我一时不到就有事故,横竖今天也见了你的妈妈们了,露过脸就行了”

韩子毅闻言沉吟,一时也想不出个借口来留人,可等反应过来后,他又不得不多问自己一句。

他留她做什么呢?

韩子毅随着龙椿起了身,又两步走去窗边靠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龙椿装枪理衣裳。

寂静之际,韩子毅又问道。

“婚礼,办么?”

龙椿摇头,笑眯眯的看向韩子毅。

“费那个事?你通知到了那些达官贵人,说你在北平娶了我了就行”

韩子毅亦笑:“好吧,我派车送你”

“不了,我溜达着找雨山去,让他送我,这小子养的那个汽车夫开车飞快的,保管天一亮就到北平了,你这两天在风口浪尖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龙椿句句是好话,可听在韩子毅耳朵里,这些话却不像是夫妻间会说的话。

倒像是幕僚和长官,上峰和下级间的谈话。

韩子毅无声挑眉,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是以便从怀里掏出支票来,递进了龙椿手里。

龙椿低头一看支票上的数额,当即乐了。

“嗯?怎么是二十万?”

“我问了行情,你的伙计动手是十万,你亲自动手的话,酬金要翻一倍”

龙椿嘿嘿一笑,根据她给钱不要大傻子的做人准则,颇安心的将支票放进了怀里。

这一放之间,龙椿摸到了身上外套的材质。

这夹克外套的材质摸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胎皮,但手感既不像是牛皮,也不像是羊皮。

龙椿又低下头仔细摸了摸,问:“这衣裳是什么皮料的?怎么摸不出的”

韩子毅走近龙椿,抬手低头的给她理了理衣领。

“骆驼皮的”

“贵吗?”

韩子毅点头:“不便宜”

龙椿嘿嘿一笑:“那谢谢你了”

......

龙椿回到北平柑子府时,身后跟着柏雨山和汽车夫,府前站着小柳儿和大黄小丁。

一行六个人趁着天亮前的一小段黑暗,默不作声的进了府中。

柑子府是间十分标准的三进四合院。

其间偌大的后花园,联排的后罩房,宽敞的东西跨院,点风水的小野湖,满庭绿的芭蕉树,全都配置齐全。

龙椿的这间柑子府,即便是在讲究的北平名士眼中,也称得上是一间体面华丽的大宅门。

龙椿进府先进了会客用的香草厅,小柳儿跟在她身后,方一进屋就伸手替她脱了外套,挂在了一旁的楠木衣架上。

大黄小丁并柏雨山一连三座儿的坐在了下堂,各自端起了边几上的香茶啜饮。

府里的小丫头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她们听小柳儿说大老板晚上回来,便一早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生怕龙椿伸手摸不到吃的,又要拧着眉头生闷气。

龙椿一回柑子府就通体舒畅,到底是自家的狗窝。

比起风声鹤唳的外界,柑子府这八亩地,实是龙椿的“吾心安处”。

一众人方坐下,龙椿没有废话,开口就发表起了重要讲话。

主要内容就是围绕着她和韩子毅的婚事。

“我这次跟韩子毅,哦,就是韩润海的三儿子,韩少帅,我同他领了结婚文书,为的是把咱们家的生意洗白洗白,后院儿那些金条搁着也是发霉,不若就打发出去钱生钱,做点儿正经生意,来日要有不测,咱们也不至于让人一窝端了,你们怎么说?”

柏雨山向来是个笑脸,听了这话也还是笑的,他跟着龙椿最久,很晓得龙椿的心思。

他知道龙椿此举是怕来日她杀不动人了,撑不住杀手头子的门庭了。

一时再断了他们这些人的财路,才急着往正经生意上走的。

柏雨山含笑:“听阿姐的”

余下的大黄小丁,一个叫做黄俊铭,一个叫做丁然。

黄俊铭和丁然是龙椿养的一对双棒儿。

两人的容貌相似,身量相似,联手搞暗杀时,很有一点真假美猴王的戏剧效果。

这俩人打十二三就跟了龙椿,吃在柑子府,长在柑子府,一身的本领也都是龙椿亲传的快刀身法。

若论柑子府中谁是龙椿最忠心的看门狗,非这二人莫属。

大黄和小丁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末了,还是稍活泛些的丁然开了口。

“阿姐嫁了天津的少帅,日后要往天津去住么?”

龙椿端起桌上的一碟子驴打滚,正快快乐乐的往嘴里送。

听了这话她先是一乐,而后嚼完了驴打滚才道。

“不去,天津太洋派,没有北平住着舒服,但时不时的还是要过去一趟的,见见人,交际交际什么的”

丁然闻言点了点头,黄俊铭闻言也松了口气。

他俩对龙椿的依赖很深,几乎是真的拿龙椿当家中长姐来孝敬。

常言又道长姐如母,如今老母嫁了人,一朝要离家,做儿子的虽然没什么立场劝诫阻拦。

但心里,他们还是很不希望龙椿离家而去的。

毕竟柑子府是他们这些没有血缘的一家人,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此一地是堡垒,是要塞,也是尚有温情的家。

而龙椿,则是这个家的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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