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
比起沾了盐水的藤条,踩着烧红的热炭,这样的耳光,在教坊司算是最微不足道的惩罚了。
不过这周氏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毕竟她当年是我亲生母亲的洗脚婢,做事慢了可是要被嬷嬷责罚的。
岁月悠悠,如今府邸里的下人,还有谁知道她曾唤作春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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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闹什么?!”
林宏远怒吼着,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向地面,瞬间碎成无数片,他的愤怒如潮水般汹涌,再也无法遏制。
二十年,他从七品的翰林编修一步步攀升到了三品的太常寺卿,多年谋筹却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他选择了太子的阵营,难道有错吗?
太子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由圣上亲自教导,按理应当继承大统,这是天命所归。
然而,燕王却起兵清君侧,逼迫圣上改立太子,燕王才是乱臣贼子。
就算心里这样想,成王败寇,他被罢免官职,旨意下来,甚至被贬到黑水河为矿山苦役。
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的两个女儿,一个要进入教坊司为伎,另一个则沦为官奴,任由官办牙行买卖。
“宏郎!”周氏的声音充满了哀求,“月儿她受不了那里的苦,你还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吗?”
我眨了眨眼,看向父亲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发现居然带着一丝心虚。
那个销魂窟他这个京中三品大员自然也是常客,当然这是我前世去了教坊司后才知道的。
“受不了,那就去死!”林宏远发狂般地咆哮,然后扯下廊柱上挂着的纱幔,就要往林疏月的脖子上绕。
“女儿受得了的,父亲让女儿去吧!”
林疏月已是急得口不择言。
听到这样的糊涂话,周氏几乎要哭晕过去。
我揉了揉脸颊,懒得理会这三人的红脸白脸,慢慢扶起一把被抄家官兵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