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业业地经营谋划,每月都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她头风是因为我,小产是因为我,孩子发热是因为我。
而沈毅每次都会信她,只要俪妃红着眼眶抽泣,我就会获罚。
起先我也会委屈,会愤愤不平,也曾经据理力争地辩白过。
可能争赢道理,也争不来人心。她的封号就是沈毅默许的僭越。
现在我隐隐希望俪妃能继承我的后位,前有车后有辙,我希望她在尊为国母后能看见沈毅的凉薄。
但宫中迟迟没有传来国丧的消息。
我也不过只能贪恋人世间二十余天而已。
翌日若芝在我窗前铺了大片的忍冬,那种翠绿叫人见了欢喜。
“多点生机总是好的。”若芝种着忍冬喃喃自语。
这个神医嘴巴笨的很。
“可你明知我喜欢的桔梗呀。”我倚着窗打趣她。
“大冬天,哪来的桔梗花。”若芝不与我调笑,她做事一板一眼,严谨的很。
我看着漫天飞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桔梗花。
大概是不能了吧,只是……
“那年的桔梗真的很美。”我朝若芝笑笑,回屋小憩了。
在梦里我回到了六年前同沈毅征战的最后一战。我们夜袭敌军军营,血战到天亮,清晨的阳光照在战场狼藉上。我不忍看,转头却瞥见了战场旁的一大片桔梗花,蓝色的花海荡漾在晨光熹微中。沈毅从花海里走过来和我说:“小黎,都结束了。”
我喜欢的花在夏季,可我注定枯死在寒冬之中。
在梦里我隐约哭了,在半梦半醒之际,有人拂去了我眼角的眼泪,他的衣袖里传来股淡淡的龙涎香。
多年的战场上的厮杀和皇墙内的争斗让我睡的很浅,我立刻觉察出来人,从梦中惊醒,盯着眼前的沈毅。
“你还是睡得不安稳吗?”沈毅哑着嗓音问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和心疼。
沈毅坐在我的榻上,我不知道他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