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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世子夫人她摆烂了! 番外

点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青念从汤室出来,往正屋那边去。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芙蓉。方才在汤室里所发生之事,芙蓉还心有余悸。有丫鬟就守在正屋外头,见沈青念过来,当即福了福礼,连忙撩开帘子。沈青念抬步走了进去。穿过外屋进到里屋,沈青念只觉冲鼻而来的,是一阵奇异的香味。透着一种诡异的熟悉。她的眼里有惊色浮动,夹带着冷寒,倏地视线扫向烛台处。紫檀木雕竹刻百鸟的烛台上,除了燃着的那一对喜烛,还有袅袅烟雾自镂空小巧的铜炉中升腾而起。里屋这是点香了。竟还是催欲的熏香。前世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这番变故,让沈青念一下子想到半个月前,她才重生回来。那时候,她一时不防着了道,正是中了这相同催一一情香。她误入赵延景的院子,求助他,失了身。如今,还未找到当初用香的人。没想到,大夫...

主角:沈青念沈青   更新:2024-12-23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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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念沈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世子夫人她摆烂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点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青念从汤室出来,往正屋那边去。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芙蓉。方才在汤室里所发生之事,芙蓉还心有余悸。有丫鬟就守在正屋外头,见沈青念过来,当即福了福礼,连忙撩开帘子。沈青念抬步走了进去。穿过外屋进到里屋,沈青念只觉冲鼻而来的,是一阵奇异的香味。透着一种诡异的熟悉。她的眼里有惊色浮动,夹带着冷寒,倏地视线扫向烛台处。紫檀木雕竹刻百鸟的烛台上,除了燃着的那一对喜烛,还有袅袅烟雾自镂空小巧的铜炉中升腾而起。里屋这是点香了。竟还是催欲的熏香。前世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这番变故,让沈青念一下子想到半个月前,她才重生回来。那时候,她一时不防着了道,正是中了这相同催一一情香。她误入赵延景的院子,求助他,失了身。如今,还未找到当初用香的人。没想到,大夫...

《宠妾灭妻?世子夫人她摆烂了! 番外》精彩片段




沈青念从汤室出来,往正屋那边去。

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芙蓉。

方才在汤室里所发生之事,芙蓉还心有余悸。

有丫鬟就守在正屋外头,见沈青念过来,当即福了福礼,连忙撩开帘子。

沈青念抬步走了进去。

穿过外屋进到里屋,沈青念只觉冲鼻而来的,是一阵奇异的香味。

透着一种诡异的熟悉。

她的眼里有惊色浮动,夹带着冷寒,倏地视线扫向烛台处。

紫檀木雕竹刻百鸟的烛台上,除了燃着的那一对喜烛,还有袅袅烟雾自镂空小巧的铜炉中升腾而起。

里屋这是点香了。

竟还是催欲的熏香。

前世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

这番变故,让沈青念一下子想到半个月前,她才重生回来。

那时候,她一时不防着了道,正是中了这相同催一一情香。

她误入赵延景的院子,求助他,失了身。

如今,还未找到当初用香的人。

没想到,大夫人让宋妈妈今夜点的,也是这香!

“你来了。”

里屋中,孟允恒本斜靠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手中捧着书,听闻帘子晃动声,深沉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果然见是沈青念走进里屋来。

沐浴之后,沈青念早就散去了一头的发式,不过是松松地挽在耳后。

乌发如瀑,如玉的面容尽管素净无妆,可她容貌出色,在这屋内烛火掩映之下,更衬得面容昳丽脱俗出尘。

尤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孟允恒目光触及,只觉心口被那一双看过来的桃花眼,狠狠撞了撞,胸腔起了激荡,隐隐的火苗跃起,转眼竟是就要燎原。

美人如斯,勾魂摄魄。

尽管如此,他还是理智地压了压心中邪火,搁下手中的书卷起了身,长步走向沈青念。

男人挺拔的身影渐近,那双深沉的目光里,氤氲着的欲色,沈青念都看在眼里。

仿佛被对方滚烫的视线所灼烫,她垂下眼,轻轻柔柔地唤了声:“夫君......”

旋即,沈青念只觉腰上一紧,心里的厌恶骤然而生,但她并没有推开他。

她任由孟允恒收力,带着她靠近他身前。

下颌被慢慢抬起,沈青念轻掀起垂下的眼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孟允恒。

男人眉眼俊朗,不知是屋内熏香的缘故,还是昏黄摇曳的烛火映衬,沈青念难得从那双深沉的眼里,看到有点点的温柔流泻。

“青念......”

孟允恒的声音带了几分哑,开口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更深沉了几分。

有风暴在其眼中氤氲。

沈青念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揽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了力度。

仿佛要将她嵌入其怀中。

孟允恒情动了。

沈青念心里无比清楚,也深觉无比恶心和嘲讽。

明明,就在这不久前,孟允恒还当着老太君的面,言之凿凿地非要给宋婉柔名分,一副爱惨了的模样。

转头,这就能对她这般搂搂抱抱。

世间男子,可真是薄情!滥情!

可笑,前世的她,还只当是孟允恒对她是有情的。

甚至为了这少的可怜,近乎施舍的所谓情意,一忍再忍,最后落了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失身,失心,失命!

看着面前的孟允恒缓缓低头,寸寸地朝她靠近,沈青念脸上是娇羞的模样,手却已经攥紧。

美人在怀,又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孟允恒此刻早就将宋婉柔抛之脑后,只垂涎着怀中娇软。

眼看着就要碰触那不点而朱的樱唇一亲芳泽时,孟允恒只觉一股大力陡然施加在他身上,猝不及防下,他被迫松开揽着沈青念的手,连着退后两步。

抬眼,孟允恒看着尚保持着双手伸出推人姿态的沈青念,一双剑眉皱了起来:“青念,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的眼里还有欲色,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换上的是点点不悦。

沈青念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面带羞涩地道:“夫君,我......来葵水了。”

这话,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孟允恒不设防被淋了个彻底,眼里的欲色变成了愕然。

可身体的反应,却让孟允恒如置身冰火两重天。

“你来了葵水,为何不早说!”

欲一一望得不到纾解,孟允恒的语气含了冷沉,多有不耐。

沈青念像是做错事一般,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月事一向不准,没想到方才沐浴的时候,就正好来了,我......”

“罢了!”

美人一副做错事般的不安,那双桃花眼更是水光莹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泪,孟允恒心中再烦躁,理智多少还尚存一些,强压着身体喧嚣的躁动:“你好好歇息吧!”

说罢,孟允恒快步从里屋撩帘离开。

外头,芙蓉一直心有戚戚地守着。

眼看着孟允恒突然快步走出来,她心头猛地就是一跳,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心里暗自喊糟。

难不成,姑娘的计谋,暴露了不成?!

芙蓉此刻脑子里,不受控地闪过,沈青念举着剪子扎自己的一幕。

不久前的汤室里......

那时候芙蓉惊呼后上前去拦,可哪里还来得及。

沈青念是下了实劲。

芙蓉眼看着那剪子扎入沈青念的大腿内侧又拔出,很快便染红了亵一一裤。

“好好的,姑娘怎地这样伤害自己。”

芙蓉看的心头一颤,弯身伸手按住那出血的伤口。

“无妨,我有分寸,扎的不算深。”

沈青念伸手抓住芙蓉的手:“你不必替我按着,眼下你出去,唤个丫鬟去取月事带来。”

“月事带?”

芙蓉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不是没有来葵水,这......”

说着,芙蓉突然福至心灵,瞪大了双眼,不由再次看向沈青念身上被剪子扎出汩汩流血的伤口:“姑娘如此做,是为了不和世子爷洞房吗?”

“我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你该知道,他是最重视礼数规矩,如今为公父守孝期间,我和世子怎么能同房。可眼下是婆母要求,我也不能违拗,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当然,这不过是说给芙蓉听的说辞。

沈青念很清楚,如今她早就不是处子之身。

如果和前世一样,今夜真的和孟允恒入了洞房,行了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

那她,便不用活了。

侯府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回身,沈青念但见眼前孟允恒俊颜显出大松一口气之色。

未多时,孩子的啼哭声已低了下来。

自然是老太君已抱上孩子了。

沈青念心中哂笑地想着。

面前的孟允恒终于收回目光,抬起顿住的脚步,往前走。

“世子妃......”

身旁的芙蓉,在今日目睹这荒唐的一幕,满心疼惜地道:“婢子这就给沈家传信吧。”

“不必如此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呢。

譬如前世急急传了信去沈家,后来,她等来身为礼部尚书的父亲回信,也不过是让她恪守妇道,字字句句言明,她是孟允恒的嫡妻,区区一个乡野女子,作为嫡妻的她,该有容人的肚量。

沈青念抬头望了望烈日高照的苍穹,刺目得让她觉得心安。

她还活着呢!

日子尚早,且往后看!

抬步,沈青念亦步亦趋地跟在孟允恒的身后。

一路之上,沈青念与孟允恒,两两无话。

三年前定亲之后,沈青念恪守礼节,和孟允恒见面的次数,竟是屈指可数。

更别说,如今时隔一年多,再隔上宋婉柔母子。

沈青念摒弃前世主动找话的行为,乐得沉默自在。

将出前院,沈青念依旧落在孟允恒之后半步,走在婉转环绕的长廊之上,低着眉眼。

有风自廊道而过,裹挟着寻常不可闻见的松木熏香,沈青念眼皮顿时一跳,心生犹疑。

她知道有一人的衣袍会用这种特殊的熏香......

念头才动,沈青念听得身前的孟允恒出声:“见过三表舅,幸得三表舅相助,我才能平安回来侯府。”

这一声“三表舅”,立时印证沈青念的心中所想,她眉头微蹙,敛神也停下脚步。

本该平静的心神,却在此时,突地剧烈震动起来。

原来,孟允恒提前回府,变数是因为他!

“嗯,回来就好。”

男人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疏冷和漫不经心。

“青念?”

孟允恒低声提醒着:“你该见礼了。”

沈青念回神,低垂的眉眼抬起。

四目相对,沈青念看着面前俊美得近乎妖孽般存在的男人,尤其被对方那双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人心的凤眼注视,看得她心头极不自在。

这是个极为危险,城府极深的男人!

“见过三表舅。”

沈青念再次敛眸,朱唇微抿,款款福礼。

看着面前女子如玉般美好的脖颈,鬓边碎发若有若现那微红的耳根。

赵延景一向沉肃的面容上,难得轻掀起一抹极淡的笑:“我一向冷肃着面容惯了,倒是吓着了表侄媳。”

男人这话,却让沈青念脑海里不受控地回想起,两人在浴桶之中,那些放肆的,绮丽的......

“我一时有感夫君回府,这才失了礼节,三表舅一向待人温和,清风霁月般,怎会吓人。”

沈青念口中所言柔声细语,心中却满是戒备。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招惹赵延景。

可重生后,她偏偏阴差阳错,竟招惹上这么一位了不得的!

时隔一年多,孟允恒再次踏入自己的重华苑,只觉恍如隔世。

他的目光不期然看到院子里有一棵已然茁壮的桃树,不由在桃树前停住脚步。

如今正是桃花灼灼的季节,花团锦簇,香气满盈。

“我记得重华苑里并没有桃树,这桃树......”

“你我当初定亲时,你说过想要喝我酿的桃花酒。”

沈青念清泠的目光看向那灼灼芳华的桃树,声音清浅:“我嫁来侯府的那日,便让人在院子里移种了这株桃树。今岁,就会结果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年,沈青念去寺中祈福,途中在桃林遇险,就是被孟允恒所救。

桃林满目花彩,也让她将那个鲜衣怒马的救美少年,看入了眼,印在了心。

只后来,她捧着的一颗赤城之心,被孟允恒摔碎碾成灰烬。

前世,孽缘罢了!

“回屋吧。”

孟允恒听罢沈青念的话,刀削般的剑眉皱了皱,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跟在最后的芙蓉,眼见面前的自家世子妃和世子爷再次沉默,只一前一后地朝正屋走去,不免也看了一眼那桃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如今,世子爷虽是回来了,可平添多出的外来女子,还有那女子所生之子。

可真是造化弄人。

“小厨房的饭菜都备好了,眼下已到用早膳的时候,世子爷,世子妃,是否婢子将那饭菜送进正屋去?”

沈青念听到芙蓉主动提的这话,心里明白,这是芙蓉在给她和孟允恒多多相处的机会。

但是芙蓉啊,你并不知道,我根本不愿和孟允恒有太多相处!

面上,沈青念看向孟允恒,眼带询问。

“那就把饭菜送进屋吧。”

孟允恒点头,抬步踩上石阶,往面前的正屋去。

芙蓉欢天喜地地去小厨房了。

正屋里的陈设,沈青念从来都没有去动过。

孟允恒进屋之后,巡视了一圈,就发现了这点。

或者说,孟允恒不觉得这屋子里有人气,一应的东西透着冷清。

“你不是住在这屋?”

孟允恒心里存疑,不免回头看沈青念。

“我在西厢房住。”

沈青念有问有答,多说却也没有。

看着十分规矩守礼的美娇娘,尤其一身的素衣,可见沈青念以为他已经身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嫁入这侯府,如今还在替他守孝。

当年的少年情意,也并非是假。

孟允恒想起初见时那个一眼就让他难忘的美丽少女,抿了抿唇,心里有了点点愧疚:“这一年多来,你......”

“受累”二字,尚没有来得及从孟允恒的口中说出,就被丫鬟急急来禀打断:“世子爷,大夫人唤您前去荟兰苑。”

孟允恒拧眉:“你可知母亲何事让我过去?”

说罢,孟允恒不免又看了一眼沈青念。

沈青念只是眉眼微垂,极为温顺的模样。

“大夫人说,宋姑娘突然晕了过去,小公子吓得哭闹不止,这才......”

丫鬟的话说到后头,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小心地拿眼看沈青念。

此刻的沈青念也倏地抬起头,眉头紧皱地看着丫鬟。

让沈青念惊讶的,并非大夫人让人来唤走孟允恒。

原本前世就有这么一出。

她惊讶的是,前世明明是宋婉柔借口孩子哭闹不止,哭戚戚地求着大夫人让人来唤走了孟允恒。

怎么现在,宋婉柔突然晕过去了?

“我即刻就随你去!”

孟允恒看也不再看沈青念,说罢径自从正屋离开,只留下满面尴尬的丫鬟和沈青念。

“世子妃......”

丫鬟怯怯地开口,可不等话说完,就听见屋外的孟允恒满是焦急不耐地叱喝声:“还不快走!”




“平妻?”

大夫人震惊。

“绝无可能!”

老太君一口气才顺了一半,又被孟允恒的话,堵上了心口:“给你做妾,原本就是她高攀了,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你,还给你生了一子的份上,她做你的房内人都不够格!”

高门之家,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就算是房内人,都是接受过严格礼教教导过的一等丫鬟。

宋婉柔,不过是一个乡野农女,入了侯府,也只能从粗使丫鬟做起!

回应老太君盛怒的,是孟允恒低头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还有同样响亮的话:“祖母,孙儿发过毒誓,绝不负婉柔,孙儿这条命是婉柔救的。若是祖母这样还是不允,就当孙儿不孝,一年前就死在那一场的坠崖之下,从未回来过吧!”

说罢,孟允恒又是干脆利落地砰砰叩地,磕了两个响头。

“恒哥!”

看着孟允恒起身,拉着宋婉柔就要往厅堂外走,大夫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孽障啊!真是孽障!”

老太君也没想到孟允恒会这般护着宋婉柔,一时竟是忘了生气,更多的是心慌。

甚至,回头一手抓着沈青念,急声道:“青念,你就甘心让你丈夫这么被人带走了!”

沈青念垂着眼,看着老太君抓着她的手,有力且用力得很。

也明白老太君的意思。

这是让她去拦下孟允恒。

说到底,戏唱到这,孟允恒釜底抽薪,不就是仗着老太君和大夫人的疼爱。

终究,老太君所谓给她做主,到最后,还是要她妥协。

一场笑话!

沈青念眼底满是冷意。

抬眼,沈青念已藏好眼底的冰霜,开口,端的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夫君想给宋姑娘平妻的名分,也合情合理。”

这一句话,听进了孟允恒的耳中,停住了他要抬起迈过门槛的步。

就连亦步亦趋跟着孟允恒走的宋婉柔,不由回头诧异地看向沈青念。

这是宋婉柔第一次直面沈青念。

那是一张艳丽绝尘的美人脸,尤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无风无雨,却看的宋婉柔瞬间心生妒忌。

单论容貌气度,她比不过沈青念。

不由地,宋婉柔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青念,你......”

老太君也被沈青念的话所惊诧到。

大夫人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只要沈青念这个正妻同意,想来老太君也不会多说什么。

孟允恒的目光也终于对上沈青念的眼。

四目相对,沈青念声音很轻:“出嫁从夫,青念以夫为天。只是夫君,世人皆知我抱着独守终身之心嫁入侯府,夫君回来便要抬平妻,我知夫君是守誓言报恩情,可世人恐有千般想法。侯府百年声誉,夫君更还未袭爵,来日流言蜚语,我为夫君、为侯府担忧。”

话落,沈青念目光定定地看着孟允恒,那眼中,有不安,有隐忍的......委屈。

孟允恒看懂了,心中像是被极细的针,扎了一下,隐隐一痛。

宋婉柔将孟允恒神情那一瞬间的动容,皆收入眼中,心里一惊。

都说美人可倾国倾城。

宋婉柔深知,沈青念绝对担得这样的美人。

更深知,沈青念的话,说在了紧要上。

平妻,她如今是够不上了。

“恒哥哥,我愿意为妾!”

宋婉柔怯怯却坚定的开口,身形微动,站在了孟允恒的身前。

她这一站,阻隔了孟允恒看向沈青念的视线。

目光交汇阻断,沈青念便垂下眉眼,瞬间散去了眼底装出的柔弱。

一双桃花眼里,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前世,她满腹委屈,质问孟允恒她有什么错,回来便要抬平妻。

可是为了挽留孟允恒,她甚至愿意以死来成全孟允恒。

只要她这个正妻死了,孟允恒当然可以续弦再娶。

可换来的结果,虽然是老太君强硬压下让宋婉柔只能为妾,却是贵妾的身份。

宋婉柔怀恨在心,挑拨之下,她的以死成全,在孟允恒的眼里,成了以死相逼!

如今,这可是宋婉柔自己求来的妾。

是个不错的开始呢。

“婉柔你......”

“恒哥哥,我只要能跟着你就好。”

孟允恒面含愧疚:“我终是让你受委屈了。”

“孽障!”

老太君气得再次敲了敲手中的龙头拐杖:“她受什么委屈,受委屈的是你的妻,青念这丫头!”

孟允恒想到刚才沈青念那双隐忍委屈的桃花眼,终是视线有一瞬越过眼前的宋婉柔,看向沈青念。

察觉视线投注,沈青念垂着的眉眼慢慢抬起,轻声道:“祖母,时候不早了,先让夫君和宋姑娘好好歇息吧。”

“罢了罢了!”

闹了这么一通,老太君只觉精力不济,当即道:“恒哥随青念丫头回院歇息吧。”

“孙儿带婉柔和安儿一同回后宅。”

“混账!”

老太君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这对母子不成!”

方氏见老太君是真动了怒,连忙出声道:“恒哥,你切莫再气你祖母,且安心回后宅歇息吧。”

孟允恒见此,自知只能妥协,便低声对身旁的宋婉柔温声道:“婉柔别怕,祖母和母亲,她们都是极好极疼我的人,你既是我心悦之人,又为我生育一子,她们会好好待你的。”

“恒哥哥......”

宋婉柔一副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眨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抿了抿朱唇道:“婉柔知道了,恒哥哥下去歇息吧。”

安抚好宋婉柔,孟允恒才看向沈青念,深沉的目光带了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青念见此,善解人意地先开了口:“夫君,咱们走吧。”

从厅堂出来,身后突然传来孩子啼哭声。

声音一起,沈青念便见面前的孟允恒顿住脚步,还回头往厅堂里看。

孩子方才还好好睡着,她这正要带孟允恒走,孩子好巧不巧就扯开嗓子哭嚎。

沈青念心中冷嗤。

宋婉柔真是好手段。

侧身回望,沈青念见原该冷眼的老太君,也快步朝宋婉柔走去,伸手状似要抱其怀中婴孩。

沈青念心中冷然。

老太君爱屋及乌,孟允恒的孩子,怎能不疼惜怜爱。




未婚夫战死沙场,我抱着牌位嫁进侯府,守了三年活寡。

可没想到,战死沙场的夫君“死而复生”,还领回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我一次次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将那女子抬为平妻,

可最后却被中山狼夫君亲手送到他人床榻,折磨致死,换来他的功名利禄,步步高升。

重生归来,我发誓要以牙还牙,十倍奉还经受的那些悲痛折磨!

为了报仇,我招惹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后来,我想脱身时,那人却噙着笑,掐住我的下巴端详道:“既然招惹了我,你我之间何时结束,自该我说了算!”

............

“沈青念,我要你记着。”

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沉,带着蛊惑的呢喃。

炙热气息自耳畔一路向下,留下一串灼热烙印。

煽风点火,攻城掠地。

“别......”

回应她的,是紧扣在腰肢的那双大掌越发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

“砰”地一声极为响亮的推门声。

来人语带急切:“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

浴桶之中的沈青念,倏地睁开双眼。

余光快速梭巡整个汤室。

窗明几净,屋外正是耀阳高照的白昼。

方才竟然是又梦到和那人......

沈青念眉头微微一蹙。

贴身婢女芙蓉已绕过遮挡汤室屋门的银丝屏风,满脸都是喜悦:

“世子爷没有死!世子爷还活着!”

芙蓉的话,让沈青念柳眉皱得更紧,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来:“你是说世子爷眼下回来了?”

按着前世的记忆,丈夫孟允恒应当半年之后才会回侯府才对。

“是呀,世子妃,是老太君身边最得力的姚嬷嬷来传的消息,半点都不会错!婢子这就服侍您擦身更衣,您就可以去前院见到世子爷了!”

沈青念拧着眉,由着芙蓉替她擦身更衣。

心里却另有盘算。

半个月前,她重生了,回到自己抱着牌匾嫁入侯府一年后的节点。

这半个月来,午夜梦回的那些前尘往事。

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浮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确定自己并没有记错孟允恒回侯府的日子。

那是上辈子噩梦人生开始的起点,她怎么会忘!

那么出现了什么偏差,竟让孟允恒竟提前半年回府?

沈青念满心犹疑,更衣绾发后,索性素着一张脸面容,与芙蓉往前院去。

当沈青念跨过门槛踏入厅堂的时候,大夫人和老太君已然都在。

而她们的身前,正跪着一个修长伟岸的男子,

一个着妇人打扮的女子手里抱着个孩子也跪在男人斜后方的位置。

那名男子,就是她的丈夫,孟允恒。

如今的孟允恒,

早褪去了三年前和她定亲时的少年青涩,经过边关风沙磨砺后的轮廓越发刚毅沉俊。

“祖母,母亲!”

孟允恒以头抢地道:“不孝允恒,回来了!”

“我的儿,这一年多来,你真是受苦了!”

大夫人带着颤音便要扶起跪地孟允恒。

老太君也眼含热泪,却也有些期盼地询问道:“恒哥,你父亲他......”

“当初我和父亲被敌军所迫,不得已一同跳崖,九死一生,我虽侥幸被救,却也直到半年前才记起自己是谁,一路辗转,如今才得以回来侯府。”

孟允恒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声音满带沉痛:“当年坠崖,我和父亲失散,后来找到,父亲已经......”

方氏一听,低呼一声,伏在孟允恒的肩头,掩面低低哭了起来。

“不管如何,恒哥万幸活着回来,侯府也终于不必担忧后继无人了。”

老太君双目也有悲怆,但到底是长公主出身,见惯了大场面,终是比方氏要稳重。

沈青念冷眼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并未急着上前。

却见孟允恒身后的女子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

孟允恒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握住女子的手,殷切道:

“祖母,这是婉柔,就是她在崖底救了我,还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您已经有曾孙子了!”

宋婉柔温顺的跪行一礼:“见过老太君,见过大夫人!”

老太君无比震惊,倏地从檀木雕花椅上起身。

方氏也愣住了。

沈青念心底冷笑,看来该自己出场了。

她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仿佛受到极大的震惊。

在场众人这才发现她的存在。

“青念......”老太君上前一把握住沈青念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她。

“恒哥,这是你的妻。”

孟允恒的目光这才慢慢聚焦在面前的沈青念那张如玉无暇的面容上。

女子明明素着面容,偏偏温婉明艳,明眸善睐。

只那轻轻看来的一双桃花眼,足以让人心神摇曳。

孟允恒和沈青念相识与三年前。

那时的沈青念,才要及笄,尽管稚气未脱,却隐隐可见来日的美人模样。

更别说如今,近在一步之间看着沈青念。

孟允恒漆黑的眸子里,有片刻的失神,这一幕尽收沈青念的眼中。

沈青念低眉垂眸,眼底已一片霜雪。

每当午夜梦回,无一不在提醒着沈青念,孟允恒是个多么狼心狗肺的男子。

只是再抬眼,沈青念已眼眶含泪看向眼前的孟允恒,缓缓道:“夫君......”

一旁的老太君道:“当初你与你父亲坠入山崖的军报传入京都,沈家并未因此退婚。青念是抱着你的牌位嫁入咱们侯府的,这一年来,府中风雨飘摇,皆是青念这孩子在打理,还把嫁妆都贴补进去。这才不至于让侯府失了往日的体面门楣。”

孟允恒已回过神,眉宇间染了惊讶。

自己万万想不到,明明那是自己“已死”,她竟然这样也愿意嫁进侯府。

旋即,孟允恒再次皱眉,却一字一句道:“祖母,我已娶妻了......”

老太君沉了面色:“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从来都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正妻,只能是青念!至于你带回来的,纳了做妾就是。”

但和前世一样,沈青念听到孟允恒毫不迟疑说出的话:“祖母,我带婉柔回来,是答应娶她为妻的。”

字字句句,铿锵清晰。

沈青念不由回想,前世那时候,自己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境呢?

不可置信?失望?难过?

太久远了。

她十八岁嫁入侯府,恪守本分当了孟允恒十年的妻。

最后落了个被孟允恒亲手送到别人床榻的,折磨致死的结局。

如今,她对孟允恒,只剩下恨!

老太君的话同样字字如铁,裹挟着怒气:“她就算救了你,给你生了孩子,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农女,忠义侯府的门楣,世子妃之位,凭她,配吗!你想休妻另娶,除非是要活活气死我!”

“可婉柔做妾,太过委屈。”

“孽障!”

老太君怒不可遏。

大夫人眼看着祖孙二人又要对上,气得抬手便捶打在孟允恒的肩头说道:“孽障,你这是要气死你祖母和为娘啊,她那样的出身,当妾已然是破例。哪里就委屈她了。你莫要再想休妻之事!只等我也死了!”

眼见如此,孟允恒知道休妻已无回旋,他终于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沈青念。

沈青念始终垂着眉眼,但她能感觉到视线投来的胶着。

怎地,让她开口替他求情?

前世的她傻,巴巴替他说话,这辈子,呵!妄想!

如今,她只看戏。

“我可以不休妻。”

大夫人长长舒了口气:“这就是了,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足够了。”

老太君冷着眉眼,没说话。

孟允恒却再次开了口:“我要给婉柔平妻的名分!”




“姑娘?”

芙蓉碎碎念了一会儿,见沈青念神情一直淡淡的,一副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更加替自家姑娘不平:“您也该端出世子妃的架子来才是,依婢子看,定然是那宋婉柔扮柔弱,才引得老太君和大夫人动了恻隐之心。”

“以后相处的日子久了去,不在这一时之争。”

沈青念淡淡道:“世子不多时也会从宫中回来,一会儿你去大厨房替我盯着些,午膳务必要好好筹备,这是世子回府后,头回一起吃的团圆饭。”

芙蓉愣了愣,赶紧应承下来:“婢子记住了。”

......

巳时过了三刻,孟允恒从宫中回来。

临近午膳的时辰,沈青念就又去了福瑞阁,一直陪在老太君这边,下人来传孟允恒回府的消息,她便立刻吩咐张罗开始传午膳。

可眼看着过去快半个时辰了,还迟迟不见孟允恒过来,老太君原本脸上的笑早就荡然无存,甚至带了怒:“使个人去问问,世子怎么这时候还未过来!”

不多时,前去寻人的婆子,终于领来了孟允恒。

随同孟允恒一块来的,还有宋婉柔。

“祖母见谅,方才回府之时,孙儿听闻下人说安儿又哭闹起来,这才过去看看。”

老太君瞪着孟允恒:“你怎么将她也带来了!”

宋婉柔原本就是跟在孟允恒的身后,听闻老太君这话,肩膀一抖,只脸色露出怯色来,手更是紧紧抓着孟允恒的衣袍一角。

“婉柔想来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但自己不敢过来,孙儿便带她来了。”

孟允恒一面目光安抚着宋婉柔,一面开口和老太君解释着。

“你......”

大夫人眼见老太君怒火要上来,连忙打圆场道:“婆母,这午膳已经备下好一会儿,先用膳吧,不然这饭菜就该凉了。青念啊,你说是不是?”

沈青念一直冷眼旁观着,听到大夫人这话捎上了她,桃花眼里换上了柔色,声音和缓道:“祖母,今日是咱们的团圆饭。”

老太君轻哼了一声,目光佯怒地又瞪了孟允恒一眼:“且看在青念替你求情的份上,就先不追究你的错!”

话落,老太君从紫檀木雕花椅上起身,走向摆好饭菜的主桌。

老太君和大夫人落了座,孟允恒便牵着宋婉柔也要落座。

见此,老太君面色再次沉了下来:“在外一年多,恒哥如今是不是把侯府的规矩都忘的差不多了!主桌是何人都能坐的不成?!”

闻言,原本要落座的宋婉柔顿时僵住了身形,面带局促地看向孟允恒。

“祖母,婉柔虽然是孙儿的妾,可她救过孙儿的命。”

主桌,是主人家才能入座的。

宋婉柔一个妾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落座。

“她既是入了侯府,便要守侯府的规矩。挟恩图报,算得上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老太君锐利的目光扫着宋婉柔,语气沉沉。

“祖母......”

孟允恒眉头也皱了起来。

眼见局面显得凝滞,一直冷眼看着的沈青念,此时柔声说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不用说是救命之恩了。虽说宋妹妹是妾的身份,可到底眼下也还未过了宗族那边,今日这团圆饭,宋姑娘落座主桌,且论夫君救命恩人的身份,也是合规矩的。”

说罢,沈青念款款朝宋婉柔走去,伸手执起宋婉柔的手,微微笑着看向老太君,面上带着几分请求:“青念大胆向祖母讨个准许。”

端的是贤良淑惠的正妻姿态。

“青念,你这丫头......”

老太君顿时摇了摇头,终是道:“也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大夫人和孟允恒都是齐齐松了口气。

宋婉柔也不由多看沈青念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古怪。

只暗道,这沈青念的世子妃当的,竟是真的这般贤良淑德!

短暂的不虞后,几人都落了座。

只不过,仪态和礼节,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宋婉柔虽然能在这主桌上有了一处坐席,可真正用膳开始,不是汤匙碗筷碰的叮当作响,就是喝汤夹取饭菜时,错处百出。

一顿的午膳用下来,老太君的脸上就没有任何的笑模样。

大夫人陪在一旁,只觉得这顿原本该其乐融融的团圆饭,竟是味同嚼蜡,度日如年一般!

尚有好心情的,就只有沈青念一人了。

她看着宋婉柔饭桌之上的局促尴尬,胃口极好。

她就是故意将宋婉柔留在主桌的。

前世的时候,她站在老太君的这边,终究宋婉柔没有在主桌用膳。

换来的,是孟允恒对她的冷眼不悦,更是匆匆用了一会儿的午膳,便告辞离开。

现在,宋婉柔出丑,孟允恒也怪不到她这个正妻的头上。

甚至,方才,不是还得感谢她替宋婉柔说话么。

多好!

结束了这不甚融洽的午膳,丫鬟们鱼贯着将残羹剩饭撤下,换上了茶盏。

老太君端着手中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将手里提起的茶盖放下,沉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恒哥如今既然已经回来,昨日是舟车劳顿,有些话我便未多提。”

话说到这,老太君的目光扫过宋婉柔,继续说道:“昨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恒哥这纳妾之事,且要往后延一延。”

“祖母!”

孟允恒完全没想到老太君会这样说,哪里还坐得住,登时就站起身:“此事怎么可以往后延,原本纳婉柔为妾,已经是孙儿有违誓约了。”

“你看看今日她用膳时那不成样的仪态规矩!连咱们侯府里的丫鬟都比不上!”

老太君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

她满面不悦:“更不必说,如今你父亲过世还未满三年,你可是还在三年的孝期之中!此前你失了忆,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才误娶了宋婉柔也有了个孩子。可眼下,孝期之中,你如何纳妾?你这侯府的世袭爵位,要还是不要了?!”

此话一出,孟允恒顿时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般,无言以对。

一旁的大夫人也是恍然明白过来,当即附和着道:“恒哥,你祖母说的正是!眼下最要紧的,可就是你袭爵一事。纳妾,万万不可在眼下的时候。”

沈青念静静地听着,目光垂视手中掀开茶盖的茶面。

茶叶浮沉,水雾缭绕。

一切,迷迷蒙蒙。

看吧,孟允恒,这就是你坚持让宋婉柔坐主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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