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母一起火化了遗体,就匆匆赶回学校。
此刻我的兴致并不高,回到座位,什么话也没说,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挡住那张能明显表露出悲伤的脸。
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对此视若无睹,应当是班主任交代过了,所以没有人来打扰我。
周围好多人,好多声音,而我就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亲手关上了那扇门。
下课铃响,所有人都一窝蜂地奔向操场,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体育课,毕竟以后都很难再有了。
几个和我关系好的女生趁着课间往我的桌肚里塞零食,塞纸条,大概是一些肉麻的安慰的话语,没有人敢去跟我说话,怕我又情绪上头。
没几分钟,教室就空了,好像只剩下我了。
不,还有沙沙的写字声,有人没走。
直到上课铃响,我听见桌椅的碰撞声,那人缓缓起身,向我走过来。
有人将校服扣在了我头上,薄荷味的,他弯下腰,很轻的说了一句,“没人了,想哭就哭吧。”像耳语,一下子就触碰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于是突然的溃不成军,眼睛酸涩。
他走了,轻轻地关上门。
只剩下我了,但是好像打开了一个出口,能让我喘几口气,不至于一直憋着。
我终于放声哭了起来,声音不大也不小,隔着外墙刚好能听到。
我记不清哭了多久,只记得哭到眼睛红肿,心里不那么难受了。
我抬起头,茫然地盯着被泪水浸湿小半的书本,艰难地从那种压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混沌地想着补一下落下的课程。
有人敲了敲门,似是给了我一个信号。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林轨自然而然地走进来,在我前面的位置和我面对面坐下。
好像,一直都是他。
他好像,一直没走。
我这样想着,愣了神。
“俞同学,老师让我来给你补一下落下的课程。”多么自然的对话,让我误以为真的是老师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