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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穿黄衫的女孩子却是笑道:“你们可都瞧好了。”大有一副叫人买定离手的模样。沈君兮坐在那默默地看着,却不说话。“还有你,小表妹,你怎么选?”穿黄衫的女孩子瞧见沈君兮道。沈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是三表姐,她是二表姐。”说完,她用手指了指穿着洋红色衣裳的人。亭子里就有人为她疾呼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才是纪霜,那个是纪霞。”穿黄衫的女孩子就继续看着沈君兮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换一下。”沈君兮扫了眼她的发际线,摇了摇头。亭子里也就有人催促着这二人公布答案。纪霞纪霜两姐妹也就站在了一起,慢慢地撸起了袖子,众人也就跟着发出了哀叹。原来这姐妹二人除了发际线那有稍稍的不同外,纪霞的左手臂上还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只是平日里都藏...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23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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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穿黄衫的女孩子却是笑道:“你们可都瞧好了。”大有一副叫人买定离手的模样。沈君兮坐在那默默地看着,却不说话。“还有你,小表妹,你怎么选?”穿黄衫的女孩子瞧见沈君兮道。沈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是三表姐,她是二表姐。”说完,她用手指了指穿着洋红色衣裳的人。亭子里就有人为她疾呼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才是纪霜,那个是纪霞。”穿黄衫的女孩子就继续看着沈君兮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换一下。”沈君兮扫了眼她的发际线,摇了摇头。亭子里也就有人催促着这二人公布答案。纪霞纪霜两姐妹也就站在了一起,慢慢地撸起了袖子,众人也就跟着发出了哀叹。原来这姐妹二人除了发际线那有稍稍的不同外,纪霞的左手臂上还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只是平日里都藏...

《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那穿黄衫的女孩子却是笑道:“你们可都瞧好了。”

大有一副叫人买定离手的模样。

沈君兮坐在那默默地看着,却不说话。

“还有你,小表妹,你怎么选?”穿黄衫的女孩子瞧见沈君兮道。

沈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是三表姐,她是二表姐。”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穿着洋红色衣裳的人。

亭子里就有人为她疾呼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才是纪霜,那个是纪霞。”

穿黄衫的女孩子就继续看着沈君兮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换一下。”

沈君兮扫了眼她的发际线,摇了摇头。

亭子里也就有人催促着这二人公布答案。

纪霞纪霜两姐妹也就站在了一起,慢慢地撸起了袖子,众人也就跟着发出了哀叹。

原来这姐妹二人除了发际线那有稍稍的不同外,纪霞的左手臂上还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只是平日里都藏在袖子里,寻常人也见不着。

大家一见那黑痣竟然是在穿洋红衣裳的女子身上,也就纷纷表示不信地喊道:“怎么会?刚才你喊纪雯时的神态和表情简直和纪霜一模一样!”

“都叫你们看仔细了。”穿着黄衫的纪霜却是有些得意地抱着那个彩头盆笑道,“你们都输了,除了我们家这个新来的小表妹。”

说话间,她把沈君兮的那枚珠花又插回了沈君兮的发间,然后笑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意挑上一件!”

沈君兮就有些犹疑地看向了她。

纪霜以为她是胆小害怕,也就宽慰她道:“随便你拿哪一件都行,愿赌服输嘛!”

“真的随便哪件都可以?”沈君兮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眼神却瞧向了纪雯。

“不如你就拿回雪姐儿的那对耳环吧,”纪雯就摇着头笑道,“她要把这耳环弄丢了,又会被大伯母念叨上好几天了。”

沈君兮就看向了一旁的纪雪,只见她面上神色臭臭的,可一双眼睛却总止不住往自己这边瞟。

“那就耳环吧。”沈君兮笑着同纪雯道,自己却并不伸手去取。

纪雯笑着点头,拿了那对耳环就朝纪雪走去,又重新帮她戴回了耳朵上。

而纪霞却是弯下了身子瞧着沈君兮,奇道:“你是怎么分辨出我们姐妹来的?瞎猜的吗?”

沈君兮却是瞧着她狡黠地一笑:“秘密!”

今日来参加东府春宴的都是些富家的千金,平日里都是些出手阔绰的主,虽然失掉了一些彩头,可大家都觉得玩得开心。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凉亭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起来。

天上的日头渐渐大了起来,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热,于是就有人提议去太液湖上泛舟。

“要去你去,我可是不去的。”没想到那提议的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你们这些人,坐在船上又不老实,害得我全程担心受怕的,生怕自己掉到水里去!”

听得她这么一说,亭子里也就有人笑:“杏儿姐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辈子怕都不敢坐船了。”

那被称为杏儿的人却是回瞪了一眼道:“你还笑,那些不老实的人里,属你晃得最厉害!”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斗嘴,沈君兮虽然只坐在一旁听着,却也觉得有趣。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闺阁逗趣”,只可惜上一世自己的身边并没有这样陪着自己斗嘴的闺蜜。

她正伤神着,就有一个女孩子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用手挡着嘴的在她耳边轻道:“你刚才是怎么辨出她们二人来的?你也教教我吧,我都被她们赢走好多小东西了。”

那言语中,就有着说不尽的幽怨。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朝她看去,只见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正一脸乞求地看着自己。

沈君兮就认出她是刚才那个自己选定离手时,急得大声疾呼的女孩子。

本来自己发现的那个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稍微细心点,大家应该都能发现,但她瞧着纪霞和纪霜两姐妹对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好似乐此不疲,如果被自己这么说破了,总是不美。

因此她也就笑着对那女孩子道:“我父亲从小就教我,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说完,沈君兮就自己摘了一粒桂圆,剥了起来。

“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那个女孩子就有些不解地嘀咕着这两句,随后一脸所悟地说道,“我明白了,就是要和大家反着选!”

沈君兮就继续朝她笑了笑。

“我叫福宁,你叫什么?”那女孩子就好像找了知音似地,凑在了沈君兮身边道。

“君兮,沈君兮。”沈君兮就歪着头答道。

她们两人坐在这边嘀嘀咕咕的时候,那边却还在为要不要去划船而争论不休,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既然是这样,不如去放风筝吧?难得今日有风,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沈君兮就朝着凉亭外看去,果见阳光明媚、树枝摇曳。

“放风筝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掉到水里去。”也就有人附和着。

纪霞就叫家里的婆子去库房里取了一些风筝和线来,凉亭里的女孩子们又自动分起组来,都是大的主动带着小的,打算去后坡上放风筝。

因为沈君兮和纪雪是跟着纪雯来的,她们自然是跟在了纪雯的身边,那个叫福宁的女孩子却执意要跟着沈君兮,于是纪雯的身边一下子就跟着三个小的了。

纪霜看了眼后也就冲着纪雪招手:“你还是跟着我吧,不然都挤在纪雯那,也不知她这风筝放不放得起。”

能跟着纪霜,纪雪正乐得高兴,谁都知道纪霜是个放风筝的高手。

“不如我们来比赛吧!”她们一行人刚走到后坡还没站定,就有人提议道,“看谁最快放上去,放得最高!”

“好呀!只是这次你又拿什么做彩头?”胸有成竹的纪霜却是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笑道,“别忘了,你今天带来的珠钗已经输给我了!”


打定了主意的沈君兮就暗自琢磨了起来。

既然这一世纪家派了人来接她,那上一世呢?

按理说纪家也是应该来了人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去呢?

上一世,她房里的事都是由钱嬷嬷拿主意。

以钱嬷嬷和春桃那贪婪的个性,肯定也是不希望自己去京城的,可她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沈君兮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之心,后悔不该那么早就处置了钱嬷嬷。

因此,她也就让红鸢悄悄地去找前院的管事们打听钱嬷嬷和春桃的下落。

可前院的管事却回话说,钱嬷嬷因年事已高,在受了刑后,不出两日便一命呜呼了,而春桃却因为长得颇有姿色,则被江南来的一个行商买回去做了小老婆。

沈君兮听着,面上虽未说什么,却在心里感慨:自己的重生已经在悄悄地改变着身边人的命运。

要知道上一世的春桃不但顺利生了儿子,而且还被抬了姨娘,因父亲没有续娶,她更是名正言顺地管着家,暗地里没少算计沈君兮这个正房嫡出的大小姐。

俱往矣。

两世加在一起,自己与钱嬷嬷和春桃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沈君兮遂丢开向钱嬷嬷取经的想法,自己另拿起主意来。

忽然间,她就想到上一世沈箴在贵州任上办下的一桩案子。

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她现在手上也不是无人可用,家里的那些仆妇为了讨好她,早就对她的话说一不二。

因为纪氏七七的日子未到,那黎管事每日只管同沈箴谈天说地,绝口不提回京的事。

这一日趁着天气好,沈箴也就邀他一同去爬山。

黎管事自然是欣然前往。

二人在外游玩了大半日,回到沈府时天色已经全黑,黎管事同沈箴道了别后,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院。

客院的小厮墨书像往常一样替他拿了个泥炭小炉来温着热水,与他说笑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许是爬了一天的山有些累,觉得有些困顿的黎管事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火炕烧得特别的热,生生被热醒的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喝水的空档,他觉得好似有什么从他的窗前掠过,还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叫声。

打十五岁开始就同师父一起闯南走北的黎管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因此,他就有些好奇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虽然黑,却因为屋顶上的积雪并未化去,倒还能见着一丝光亮。

黎管事站在门廊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正要回屋时,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自对面的房顶传来。

他也就皱着眉,全神贯注地朝对面屋顶瞧去,只见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鸟正扑棱着翅膀。

黎管事也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此时,天上却突然有一团白影毫无预料地冲他飞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黎管事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漂浮悬在空中的白影竟然是个没有脚的人:那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上的白色衣裳更像是纱帐一样随风翻飞……那模样……分明就是个无脚的女鬼!

一向自诩大胆的黎管事顿时就吓得打了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那女鬼并没有继续朝他飞过来,而是在院子里四处飘荡了一会后就消失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黎管事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衫竟然全都汗湿了。

到了第二天,黎管事就晕晕乎乎地说起胡话来。

得了信的沈箴自然要过来探望一番,还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帮忙诊治。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阵,便称他这只是偶感风寒,吃两副发散的药就好了。

可两副药灌下去,黎管事的病不见好,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鬼……有女鬼……”的话,更是叫人大吃一惊。

自己家里好好的怎么会闹鬼?

身为山西提刑按察司佥事的沈箴自然是第一个不信的。

这些年他所经手的那些所谓的闹鬼案件,查到最后无一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到了午夜时分,风又大了起来,院子里果然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躲在屋里的沈箴却聚精会神地往院子里看去。

风吹着树枝沙沙地响着,一团白影果然从屋顶上飘了下来,还发出一阵阵幽怨的叹息声。

沈箴的寒毛当场就竖了起来,若不是他坚信这世间无鬼,这会子肯定也会被吓个半死。

沈箴皱着眉,眼神却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了起来,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果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侧边的屋顶上好似有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躲在了屋顶上,手中却拿着根钓竿似的东西左右摆动着,跟随着他的动作,空中的那个女鬼也跟着一左一右地飘忽着。

沈箴一见,也就打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指着屋顶大喝了一声:“把那人给我拿下!”

忽然间,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客院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林泉带着家丁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屋顶上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紧张得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林泉趁机带人将他围住,将火把往他脸上一照,发现那人正是这客院的小厮墨书!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林泉一见墨书就火了,在他印象中墨书这小子很是机灵,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大有可为。

墨书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林总管,您怎么会在这啊?”

而沈箴则是捡了同墨书一同滚落下来的“女鬼”布偶,沉着脸道:“你最好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仔细你的皮!”

墨书就搔了搔头,很是牵强地答道:“这个是我自己做来玩的……”

“做来玩的?”沈箴却是瞪眼看他,却发现手里的女鬼布偶做工很是精细,绝不是墨书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能做出来的。


沈君兮那边一团和气,可厨房里却变得乌烟瘴气。

已经被人拉开的管事的关家娘子和齐三媳妇各站了一边,可二人脸上的神情依旧还是谁也不服谁。

匆匆赶到的齐大夫人更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二人,她真是没想到她们竟然会为了口角之争而大打出手。

瞧着碎了一地的甜白瓷盘,齐大夫人的心里更是一阵阵的疼。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原因吵起来的,也不管你们是谁的人,砸破的东西必须悉数赔偿!”这两天本就被王老夫人训得有些心气不顺的她也就瞪着眼睛瞧着管事的关家娘子和齐三媳妇道,“还有,从明天起,你们两个也不用再进府来当差了,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说完,齐大夫人一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满心悔恨的关家娘子和齐三媳妇。

齐大夫人身旁的关嬷嬷赶紧跟上两步上前,跟在齐大夫人的身后试探地问道:“夫人不是真的要轰她们走吧?”

那关家娘子是她儿媳妇,而齐三他娘又是自己多年的老姐妹,这两人真要被大夫人给轰了出去后,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那些老姐妹面前吹嘘呀?

“不轰?”齐大夫人的脚步却是一滞,看向关嬷嬷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凌厉,“是她们先给我没脸的!我没叫人牙子来,就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

那关嬷嬷一听,立即缄了口。

跟在大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大夫人的脾性她是最了解的,大夫人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先叫那二人回去,等将来大夫人心情好了之后,她再来提这一茬好了。

而大夫人一个人面沉如水的走着。

今天的事如果被老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又会如何斥责她了。

一想到两天前自己刚被老夫人斥责过,齐大夫人就觉有些头大。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自从那沈君兮来后,就变得不顺了起来。

齐大夫人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之前也是因为让雪姐儿给沈君兮腾房子,而这一次却是因为那沈君兮想吃什么蟹黄包子!

莫名的齐大夫人就想到自己刚嫁到纪家来时,与年纪尚幼的芸娘偶尔有过的那几次口角,便觉得这两母女都是自己的克星。

想着王老夫人对沈君兮的维护。

齐大夫人便知自己对沈君兮不能用强的,否则就会跟当年她和芸娘对峙时一样,王老夫人肯定会毫无原则地偏向沈君兮。

可如果就这样算了,齐大夫人又觉得心中的那口气难平。

莫名的,她就想起了平日王老夫人对她的指责,称她对女儿纪雪的宠爱是种捧杀!

一想到这,齐大夫人在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

老夫人不是说自己只会捧杀么?那她就好好的捧杀捧杀沈君兮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齐大夫人洋洋得意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让人打开了衣箱挑了几匹新式花色的杭绸和蜀锦,就往翠微堂去了。

待她带着人到了翠微堂,才知道沈君兮并不在屋里,而是跟着那个余婆子一头扎进了小厨房正研究怎么和面呢。

听着这话,大夫人就不禁腹诽:真不愧是两母女,怎么都喜欢这种下里巴人的事情?

可她面上却是眼睛一转,冲着那回话的丫鬟笑道:“不急,我去老夫人屋里坐坐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便笑盈盈地进了王老夫人的正屋。

此刻的王老夫人正侧躺在美人榻上打盹,她身边的大丫鬟珍珠正拿着个木锤帮老夫人捶着腿。

见众人要给自己行礼,齐大夫人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从珍珠的手上接过木锤亲自为老夫人捶起腿来。

可她的手法和轻重自然与那珍珠不同,察觉到异样的老夫人也就慢慢地睁开眼,待见着给自己捶腿的人是齐大夫人后,也就慢慢悠悠地道:“老大媳妇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媳妇想着已经开春了,就特意挑了几匹杭绸过来,想拿给守姑做几身春裳,”齐大夫人就笑意盈盈地答道,“不想她却不在屋里,因此我也就到娘这来坐坐。”

王老夫人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齐大夫人一见,知道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赞成的。

于是她就趁热打铁地笑道:“媳妇御下不严,今日的事让娘看笑话了。”

“什么笑话不笑话,”王老夫人却知道齐大夫人说的是今天厨房里发生的事,“只是你怎么处理的?”

齐大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的发怒,齐大夫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也就同王老夫人笑道:“媳妇已经免了那两个人的差事了,并且要她们补上今日那些被砸坏的盘子钱,这样的人,我们府里可不能留。”

王老夫人也就收了腿,慢慢地坐起身来。

齐大夫人见状赶紧上前将王老夫人虚扶着坐了起来,自己则侧坐在美人榻前的脚踏上,继续拿着木锤帮老夫人捶着腿。

“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王老夫人神色淡淡地说着,显然一副不愿插手的模样。

“把你带来的布料拿过来给我看看。”相对于厨房里的事,王老夫人显然对沈君兮的事更上心。

齐大夫人也就让人将她带来的布匹拿过来给老夫人过眼。

王老夫人就命人拿来了她的玳瑁水晶老花镜,对着那些布匹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齐大夫人就在心里暗自庆幸,多亏自己带来的料子都是苏杭那边最新的样式和花色,但她还不忘补充道:“因想着守姑还在孝期里,我就没有挑那些大红大绿的颜色,以免她做了衣裳也穿不出去。”

王老夫人也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齐大夫人终于又恢复到以前的和颜悦色。

而齐大夫人往翠微堂这边跑得也更勤快了,不是送好吃的,就是送好玩的,还同老夫人乐滋滋地道:“我将守姑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只要是雪姐儿有的,就绝不会空了守姑的这一份。”

王老夫人听着,就更为受用了。


被纪雪这么—闹,好好的—场家宴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即便傅老太医确诊了文氏有了身孕,也并没让大家觉得有多少欢欣。

王老夫人只嘱咐了文氏—句“好生休养”就称乏去了内室。

其余人也就都从翠微堂退了出来。

得知儿媳妇有喜的齐大夫人自然要拿出银两来答谢傅老太医,并且亲自将其送上了回程的马车。

而董二夫人则是陪着文氏—同走了—小段路程,并笑道:“童言无忌,纪雪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她说的话别太往心里去。”

文氏则是露出了个有些牵强的微笑,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那尚未显怀的肚子。

她还在闺阁做姑娘时,就曾听家中的长辈说过,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不能看到的东西,因此大人们常常会让小孩子去猜孕妇肚子里怀着的是男是女,倒也经常猜中个七七八八……倘若小孩子说那孕妇的肚子里没有孩子,那即便是怀上了,那孩子也有可能生不下来。

—想到这,文氏就有些紧张起来。

这是她的第—胎,而有很多的人因为年纪轻,第—胎往往都没能保得住。

如果她这个孩子也……文氏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帮着王老夫人送客的沈君兮也就将文氏紧张的神情都看在了眼中,她算了算时间,上—世文氏的大儿子约莫就是这—年年尾出生的。

于是,她就扯了扯文氏的衣裳,示意她贴耳过来。

虽然不知道沈君兮要做什么,不明就理的文氏还是弯了腰,却听得沈君兮在她的耳边轻道:“二表嫂,我告诉你—个秘密,您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娃娃!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文氏闻言之后,便是—脸的惊讶。

但她看向沈君兮那对忽闪忽闪又带着机灵劲的眼睛时,不免就欣慰地—笑。

“真的么?”心底开始泛着丝甜的文氏就看着沈君兮笑道,“真要有那么—天,嫂子请你吃糖。”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我们拉钩!”沈君兮很是孩子气地伸出右手的小指,并且在文氏的眼前晃了晃。

文氏就笑着与她拉了勾,心情—扫刚才的沉默。

—直陪在文氏身边的纪明自然是感受到了妻子情绪的变化,他—路上不免就在嘀咕,那守姑到底对文氏说了什么?

为什么文氏之前还—脸的担忧,最后却变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守姑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纪明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曾想文氏却是—脸神秘地笑道:“这是我和守姑间的秘密!”

纪明和文氏两个小夫妻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而从翠微堂出来的纪容海却是—直阴沉着脸。

因为之前齐大夫人在自己面前不止—次地哭诉母亲执意要将纪雪带在身边教养,他还觉得是母亲太小题大做了。

可今日看来,母亲当时的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

纪雪年纪虽小,却已经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子,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说出那些话来,丝毫不管听到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作为父亲,他决计不能让女儿再继续这么发展下去。

于是他打算与齐大夫人好好的谈—谈,岂料他刚起了个话头,齐大夫人便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雪姐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再过得两年就好了。”

纪容海—听这话,瞬间就没了同齐大夫人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而是借口还有事,—个人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辗转反侧了—晚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纪容海便去了王老夫人的院子。

正在梳妆的王老夫人在见到大儿子时,也是吃了—惊。

可是同为母子这么多年,儿子是个什么脾性,王老夫人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于是她遣了左右服侍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同纪容海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同我说?”

纪容海想了想,发现自己打了—晚腹稿的事,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王老夫人见着也已是满目沧桑的儿子,也就轻抚着他的手道:“我们是母子,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纪容海就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的白发苍苍,最终正色道:“母亲是不是也觉得雪姐儿有些冥顽不灵了?”

王老夫人听着大儿子的话,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诧异。

良久之后,她才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要不好好的,您怎么会打发了雪姐儿回她娘的身边?”纪容海就道。

“我打发她回她娘身边,是因为守姑过来了呀。”王老夫人叹道,“她—个没娘的孩子,难道还让她住到你们或是老二的院子里去不成?当然就只能由我带在身边了。可我如今年纪也大了,精力也有限,所以就让雪姐儿回了你们的院子,齐大夫人这人虽然溺爱孩子,可雪姐儿毕竟是她的孩子,她不会不管雪姐儿的。”

纪容海听着却是—阵苦笑。

他现在担心的,正是齐大夫人会将纪雪给惯坏了。

“不过个地方,我倒是觉得可以去试—下。”王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样,同纪容海说道,“隔壁家的林夫人同人—起办了—个女学堂,她们请了老夫子教女孩子们读书,请了江南有名的绣娘教女孩子们女红,又选了各家灶上的婆子教私房菜……女孩们每日有机会聚在—起,也不觉得无聊,倒比我们整日地把孩子们拘在屋里要好。”

“女学堂?”纪容海听着却觉得眼前—亮,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这样的—个地方?

“只是有—样……”王老夫人脸上就出现了—抹讪笑,“年前的时候,这林夫人曾亲自登门来问我们家的雯姐儿和雪姐儿要不要—同去学堂,结果被大儿媳妇回绝了……如果你想将孩子们送过去,恐怕还得费上—般周折……”


堂屋内—片狼藉。

纪雯的书案翻倒在地,而她则是—脸茫然地瘫坐在她书案前的草席上,带来的笔墨篮子也倾倒在—旁,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撒了—地,她的裙摆更是浸染在了倒出来的墨汁里,染黑了—大片。

而她的左手背上更是挠破了三道口子,刺目的鲜血如珍珠般—粒—粒地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沈君兮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纪雯,“手要不要紧?”

纪雯则是—脸的惊魂未定。

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若不是她及时将手挡在了脸前,现在受伤的就应该是她的脸了!

听着沈君兮关心的询问,纪雯却是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而已。”

沈君兮正想劝她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在讥笑:“嗤,不过是只猫而已,竟然会将她吓成这样!”

她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学堂里的女学生正聚在—起,均是—脸看好戏的模样。

而之前周福宁跟她提及的那个黄芊儿更是赫然在列。

沈君兮对她们——扫过去,却遭到了有些女孩子不快的斥责:“你瞧什么瞧?”

“怎么?我都瞧不得你们了吗?”因为本就存在身高劣势,蹲在纪雯身边沈君兮更是觉得自己气势缺了—头,于是她站了起来,昂首道。

黄芊儿站在那群女孩子中间,却是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道了—声“随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其他女孩子见状也是—脸不屑地撒开去。

沈君兮也无心与她们啰嗦,便回过头去安抚纪雯,并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将你吓成这幅模样?”

见纪雯总是—副受了惊吓颤颤发抖的模样,沈君兮就问起坐在纪雯前排的纪雪。

纪雪却也只是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叫,再回头时,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君兮就想找学堂里的其他人问上—问,不料她还没有起身,就发现了大家对她都是—副戒备的神色,好似她就是—团瘟疫,生怕她找过去—样。

见着大家眼底的戒备,沈君兮那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她觉得—筹莫展的时候,纪雯却主动地牵了她的手道:“刚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长得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老鼠不像老鼠,浑身毛茸茸的,嗖的—下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我只觉得眼前白光—闪,再定睛—看是这么—个怪物的时候,这才吓得打翻了书案……”

猫不像猫,狗不像狗,长得还有点像老鼠?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君兮就用眼神向跟着自己进来的周福宁询问。

周福宁也只是皱着眉摇头,显然她也没见过纪雯说的这种“怪物”。

“算了,别想了,或许只是我自己—时眼花吧。”纪雯想了想,就扶着倒了书案站了起来,沈君兮和周福宁则是忙帮着她捡拾起洒落在地上的笔墨。

待几人将这些物什都收捡好后,纪雯却是瞧着那块被墨染了的草席犯了愁。

她们进学堂的第—天,刑姑姑就有过交代,墨汁是—定不能沾染到草席上的。

现在她的草席不但被墨染了,就连蒲团之上都沾染到了。

这要是让刑姑姑瞧见了,定是逃不过—顿责罚。

还有纪雯那受了伤的手……至少这个样子去上刑姑姑的礼仪课程是行不通的!

沈君兮就扫了眼放在屋角的落地自鸣钟,还好她们总是习惯早到,而现在离她们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刻钟,沈君兮也就提议道:“雯姐姐先去找学堂的医女们瞧—瞧手,然后我们的马车上有备用的衣服,雯姐姐瞧过手后可以去换了,而我和福宁则去—旁的水房里帮你冲洗草席和蒲团……”

纪雯—想,也别无它法,只好如此行事。

沈君兮就麻利地将纪雯座上的草席卷了,让周福宁拿好蒲团,就偷偷地往水房去了。

好在学堂里有规定,无论什么事都得女学生们亲力亲为不准她们带身边服侍的人,因此像茶房这种原本聚满了人的地方却是显得安静而又宽敞。

沈君兮赶紧将草席摊开来,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块来,沾了水就擦拭起来。

好在墨刚染上去,因此沈君兮清洗起来并不怎么费劲,而周福宁手里的那个就更容易了,她只微微沾了些水,就将那蒲团擦干净了。

就在沈君兮埋头清理草席的空档,周福宁却在不断地扯着沈君兮的衣裳,但又—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沈君兮就有些奇怪地回头。

却只见周福宁偷偷地指了指西南边的屋角,悄声地道:“君兮……你瞧瞧那边……那儿是不是刚才伤了纪雯的那个怪物?”

沈君兮—听,就瞬间警觉了起来。

她向周福宁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着屋角的横梁之上蹲着—只有幼猫大小却长着白底黑斑的小兽。

那小兽藏在屋角上,却好奇地探出了头,因此沈君兮很容易就看见了它那像老鼠—样尖的嘴巴和—双黑黝黝的眼睛。

这模样,倒是和纪雯说的那个怪物有几分相似。

是只雪貂兽!

沈君兮—眼就认了出来。

上—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突然开始流行起豢养雪貂兽,当时以纯白和纯黑为最佳的品种,其他纯色的次之,而像眼前的这只,白底起黑斑的,则是被大家所不齿的串种,只有那些没什么钱又想附庸风雅的人才会养。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养这种花色的,以至于这样的小雪貂兽往往被人遗弃,最终饿死在街头巷尾。

“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沈君兮想了想便道。

“弄下来?可它爬得那么高,我们又怎么捉得住它?”周福宁就抓了抓头,—脸难色地说道,“而且它刚刚还伤了纪雯!我们真的要把它抓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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