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如月姚梓妍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聘萧如月姚梓妍小说》,由网络作家“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生一世,如大梦一场。仿佛做完了一场漫长的噩梦,萧如月骤然睁开眼坐起来,耳边响着一个小姑娘低低的哭声。这是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里,萧如月她动了动手脚,难不成,她没死?还是,那一切都只是梦?就在这一瞬间,无数奇怪的画面迅速钻进她的脑海里,那像是别人的记忆,几乎要将她的脑子挤爆了。头疼欲裂。短暂的疼痛过后,萧如月已经完整地接收了那些画面,那些都是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她死了,灵魂却附在这个身体里重生了。老天爷果然听见她临死前的祈求了么?不忍心让她就这么含恨而终,所以特意来帮她的。这个身体名叫司徒敏,是东陵岐山王府的郡主,却是一个爹不疼娘早亡的弱势郡主,在王府里备受欺凌,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没工钱还不能有半句怨言,连个下人都不如。就因为司徒敏不...
《江山为聘萧如月姚梓妍小说》精彩片段
人生一世,如大梦一场。
仿佛做完了一场漫长的噩梦,萧如月骤然睁开眼坐起来,耳边响着一个小姑娘低低的哭声。
这是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里,萧如月她动了动手脚,难不成,她没死?还是,那一切都只是梦?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奇怪的画面迅速钻进她的脑海里,那像是别人的记忆,几乎要将她的脑子挤爆了。
头疼欲裂。
短暂的疼痛过后,萧如月已经完整地接收了那些画面,那些都是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
她死了,灵魂却附在这个身体里重生了。老天爷果然听见她临死前的祈求了么?不忍心让她就这么含恨而终,所以特意来帮她的。
这个身体名叫司徒敏,是东陵岐山王府的郡主,却是一个爹不疼娘早亡的弱势郡主,在王府里备受欺凌,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没工钱还不能有半句怨言,连个下人都不如。
就因为司徒敏不肯配合自己的庶姐,不肯解除与相府大公子叶修的婚约,挡了庶姐司徒倩嫁入相府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道路,司徒倩一气之下,让人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然后就给丢到这破烂不堪的柴房来。
司徒敏没能撑过去,却成全了她萧如月。
这世上无耻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两个,西夏有宇文成练和姚梓妍那对渣男贱人,东陵有叶修和司徒倩这对无媒苟合的狗男女,真是遍地有人渣。
就是可怜了司徒敏叹红颜薄命。
不过,既然她萧如月来了,就绝不会叫司徒敏白死。老天爷既然让她再世为人,她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份苦心才是。
一直在哭的小丫头,也就是萧如月的贴身婢女绿衣,突然感觉到有只手搭在自己肩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跌坐在地上,突然看见自己已经死去的主子坐了起来,一下子就吓得见了鬼似的,“......五五五小姐!”
三月初八,正是东陵岐山王府家郡主出阁的大好日子,此番岐山王府郡主与相府大公子联姻之事,京城百姓人人皆知,可是京城中的头一号大事,公主出嫁的排场也不过如此,王府、相府上下张灯结彩。
唯独有一个地方,冷清到无人问津。
岐山王府最破烂不堪的南苑里,眉目娇俏的少女正对镜梳妆,眉若青黛眼眸如水,鼻头紧俏,樱桃小口不点而朱。
她虽然一身布衣,却难掩其光华。尤其她那双明媚的水漾明眸,分明清澈透净,却隐约透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老成和沧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鬟走了进来,一脸惨淡地道:“五小姐,相府的花轿还有一条街就到了,您......您这是在做什么?”看见自家主子居然在梳妆打扮,绿衣猛然吓了一跳。
却见梳妆台前的少女停下描眉的动作徐徐回头看来,双眸亮得吓人,“绿衣,我跟你说过了,从今往后要叫我郡主。我司徒敏明明是岐山王府唯一嫡出的女儿,如果连你都称我为五小姐,别人更会觉得我比下人还不如。”
“是,郡主!”绿衣低着头不敢看她,“可是郡主,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呀?皇上不是没说挑中谁家女儿么?这几天大小姐也被你收拾的够呛的了,是不是,不要惹他们的好?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若是......”
那天,郡主被大小姐毒打一顿后,晕厥没气了,她都以为郡主死了,却突然活过来,差点没把她吓死!
可是,也是从那天之后,郡主整个人就变了,以前郡主懦弱胆小,现在郡主眼神毒得跟什么似的,她不但把气焰嚣张的大小姐打了一顿,还让大小姐给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大小姐在王府里横行霸道多年,第一次被收拾的这么惨,看着都解气。
可是,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大日子,万一郡主闹出太大的动静,王爷会不会......
绿衣这小姑娘也就十六岁,因为跟了司徒敏这个过得不如人的主子,绿衣的日子也过得很辛苦。萧如月也是心疼她的,“傻丫头,你放心吧。你们家王爷也奈何不了我。还有,不过,那些对不起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
司徒倩着急成亲是因为西夏国主向东陵求亲之事。西夏国主登基已三年,宫中却只有两位妃子,此番向东陵求亲,请求迎娶东陵国的公主为皇后,而当今皇上只有两个姐妹,姐姐也就是长公主已经嫁人,小公主年纪尚幼,并不合适,和亲的人选只能在皇族宗亲里面挑选。
司徒倩的脸色终于比锅底还难看,咬牙切齿地瞪着萧如月,“你这个小贱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婚书明明就在我的......”
“你是说,婚书就在你的手上么?那就拿出来瞧瞧。”
司徒倩在身上翻了翻,终于找到一张纸,脸却白了,“你,司徒敏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骗我!你明明说要把婚书给我的,你说话不算话,还敢拿假的来冒充......”
话还没说完,岐山王侧妃就跳起来紧紧捂住她的嘴,“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还嫌不够乱么?”
萧如月她从袖中取出一纸婚书,面上的笑容依旧,眼底的寒意却更深了,举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你们可都瞧好了,这是当年先帝爷亲笔为我与叶修所写的婚书,上面还有叶相与岐山王的签字画押。”
司徒倩气急想甩开白氏的手,却看见满堂宾客都皱着眉头,这才反应过来。
“白姨娘出来的正好,本郡主刚好有话要问你,十年前我母亲病重时,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白氏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十年前,我在......我,十年前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能想得起来?敏儿,你快别闹了,今日是你姐姐出嫁的大日子,误了及时就不好了。”
“我也不想误了别人出嫁的吉时。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先说清楚的。黑是黑,白是白,做人做事不能黑白颠倒,更不能存着坏心来害人。你们要办喜事,可也要让我先把我母亲的死弄个明白,再办不迟。”
有位宗宗室皇亲说道:“大喜的日子说丧事多不吉利。敏儿你别胡闹。”
“敏儿没有胡闹,但是我母亲死的着实蹊跷,在场诸位叔伯和各位达人,都是朝廷要员,自然能明辨是非,敏儿想请各位做主,替敏儿和亡母讨一个公道。”
萧如月目光坚定,气度从容,毫无怯懦的模样,让人无法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岐山王突然耸了起来,吩咐下人道:“来人,快将五小姐带下去,五小姐前几天受了惊吓,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绿衣毫不犹豫就挡在了萧如月的面前,“你们谁也不许动我家郡主!”
“傻丫头,本郡主好的很。诸位大人因为觉得我像脑子不清楚的人么?我倒想瞧瞧他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萧如月把绿衣拉到边上,面上毫无惧色,见状,家丁丫头们谁都不敢动手了。
司徒倩气急败坏:“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贱人绑起来送回后院去!”
岐山王也跟着沉声命令道:“把五小姐绑了,送回后院去!”
下人们架不住岐山王的命令,把萧如月给包围了,绿衣张开双臂挡在萧如月身前,誓死护主:“你们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谁都不许动我家郡主,郡主没疯!”
“跟她废话什么,抓起来!你们不来,我亲自动手!”司徒倩叫嚣着,就要动手。
萧如月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表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却用了十足的力道,司徒敏平常粗活累活做多了,力气自然比司徒倩要多许多。
她“敏儿侥幸找到了当年为我母亲收敛的王婆婆,还请各位大人一同见证。”萧如月面不改色地甩开司徒倩的手,吩咐传人证上来。
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诸位王爷大人,民妇十年前是在岐山王府当差,那次王妃薨世之后,民妇替王妃收敛......十年前,王妃她的确不是病死的。是,是被人掐掐死的......”满堂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有够她怕的。
“你胡说什么?!”
“是,不信的话,我敢开棺验尸。”
“你撅你母亲的坟,你就不怕遭雷劈么?”司徒杰吹胡子瞪眼,看样子都要杀人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我没做亏心事,就算有雷也不会劈我。父王在怕什么?”萧如月一脸无辜。
在场的宾客个个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城府极深,看岐山王司徒杰这样,大家心里都有个谱了。
岐山王脸色都快成猪肝色了。
“不上”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萧如月打断。
萧如月说道:“老夫人,萧尚书已及弱冠,是该婚配了。等萧尚书喜结良缘之时,这些便能用上。老夫人不必推辞。”
皇后娘娘话已至此,萧老夫人也没办法推脱,只能收下。
萧如月又和老夫人叙了一会儿话,快到午时,才唤了银临进来,吩咐她准备马车送老夫人出宫。
银临说到底是宇文赫的人,不让她在场,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
萧老夫人走后,萧如月便传了午膳。银临禀说,君上去了琉璃阁叶贵妃那儿,就不陪皇后娘娘用午膳了。
萧如月正乐得清闲。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宇文赫她就倍感压力。
宇文赫而今的年纪也就二十有五,搁在十年前,她萧如月双十年华之际,他还是个十五岁的毛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然会对他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子这么忌惮。
萧如月用膳时,绿衣一直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要说,却碍于什么,便没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我对萧老夫人这么好,为何不留她用了午膳再走?”萧如月忽然停下手中象牙箸,抬眸瞧了绿衣一眼。
绿衣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接着又点头,自己都把自己弄糊涂了。
“萧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本宫召见本是寻常事,若留用了午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绿衣点点头,却是似懂非懂。
萧如月也不勉强,而是转头吩咐银临,“昨个儿吩咐你将绣房打扫出来,可准备停当了?过午魏王妃便要入宫了,可不能怠慢了魏王妃。”
银临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昨日便已经去打扫过了,今早也再去整理一次,娘娘待会便可去查看。”
银临每次回话都是中规中矩的,语调从来没有起伏,规矩到萧如月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脾气。
“好,替本宫准备好纸笔针线,务必一应俱全,下午本宫要好好向王妃请教女红刺绣的技艺。”
“是。”银临应着便退出去了,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便自觉不在萧如月跟前晃。
未时许,姚梓妍便进宫来了。
她一如既往打扮得光鲜亮丽,化了精致的梅花妆,穿的是深朱色的绣花长袄,搭配富贵逼人的朱色织金马面裙,非要把谁给比下去不可似的。
“王妃今日的妆容和打扮好生精致!”见着姚梓妍,萧如月便一脸的惊艳地感叹道,“这长袄和织金马面如此大气,本宫年纪尚轻都自觉撑不起来呢,还有这梅花妆,听完太皇太后年轻时最喜欢了,王妃可真是心灵手巧,不但女红刺绣技艺令人勘探,连妆扮也如此拿手,本宫真是找到了一位好老师。”
姚梓妍闻言脸色都变了。
萧如月的话听上去是在夸她,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她老,她怎么能不气?可在外人听来,这话又分明是夸奖她,姚梓妍想发作又发作不得。
萧如月今日不止请了姚梓妍这个魏王妃进宫,还把几位诰命夫人也一并请来了,说是人多热闹。
这会儿几位诰命夫人都打量着盛装打扮的魏王妃,悄悄掩嘴在笑。
却见萧如月今日穿的却是一身浅绿春裳宫装,绿衣帮她梳了简单的发髻,脸上只用薄薄的水粉胭脂装点了眉目,粉面如画,往那儿一站,少女气息扑面而来,娇艳而生机勃发,艳若桃李,却又带着少女的娇嫩,简直美轮美奂。
反观盛装打扮的姚梓妍,华服锦衣,头上装点了许多名贵的手势,所用的胭脂水粉是烟水阁的精品,寻常人家千金难求。妆容精致有细腻,实是费心装扮了一番的。
可惜,她往萧如月面前一站,萧如月的清新怡人,便越发衬得她沧桑老气。她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当然了,一个马上就跨入三十的老女人,怎么能与少女比娇俏?岁月无情,再怎么天姿国色,也敌不过岁月沧桑。
姚梓妍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但是,君臣有别,她还是忍着气向萧如月行了大礼,才装着谦虚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妇怎么敢担如此夸奖?”
“魏王妃不必自谦,在场众人,论美貌论手艺,哪个敢与王妃您相提并论?”
萧如月笑道,领着众人进了绣房。
银临做事果然牢靠,一样一样都准备地妥妥帖帖。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今天说好的是要像魏王妃请教绣工,萧如月便像个初学者似的,从构图到描样再到下针配线,一样一样都要请姚梓妍详说一番。
姚梓妍说起自己所擅长的,便得意起来,说的头头是道,带着几位诰命夫人和萧如月,画图描样,选针选线。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有五个女人呢,两朵花便能聊一个下午。
萧如月给了姚梓妍足够发挥的空间,瞧她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到膨胀的模样,萧如月就觉得讽刺。
曾几何时,这些东西都是她一样一样教给姚梓妍的,她教姚梓妍描样选针,教她如何选绣线搭配料子,如今她就这么一字不差地照着她的话搬过来,还摆出自己天下第一的嘴脸,真真是不要脸!
“听闻魏王妃的女红师从高人,今日一看果然不虚,臣妇在家里跟母亲学的这点微末功夫,在王妃面前真是捉襟见肘,见笑了。”工部王尚书的夫人一脸羡慕地说道。
“王夫人的手艺如此精湛,怎能说是微末功夫?梓妍怎么敢担呢?”姚梓妍口中这么说着,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去了。
大理寺卿柳大人的夫人也羡慕地叹道,“听闻王妃与臣妇是同龄,王妃却如此年轻,这等保养的功夫真叫臣妇又羡慕惭愧。”
姚梓妍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厌恶。
萧如月心里冷笑,猝不及防被人提及了年龄,任谁心里都会不爽,何况是姚梓妍。
不过,姚梓妍的厌恶很快就收起来了,若无其事地扯出一抹娇艳的笑花来,“柳夫人这话怎么说的,您面相富贵,体态丰盈,梓妍都自愧不如呢。”
姚梓妍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绝不会善了。
于是,这回就换柳夫人尴尬了。
柳夫人的体态在朝中百官女眷圈中是出了名的,喝水都能发胖,却怎么也瘦不下去,试了几十种方法,节食吃药,都不奏效,还找太医瞧过,又真针灸又是拔罐,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姚梓妍体态婀娜,苗条纤细,是令无数女子羡慕不已的类型。
如今大家都避免在柳夫人面前提及体态问题,今日却被姚梓妍这个瘦子当面提起,柳夫人其尴尬和不悦,不言而喻。
眼看两个女人目光交战,火光四射,就要掐上了,忽然听见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很是清脆。
姚梓妍和柳夫人纷纷转头看去,却见皇后娘娘的茶盏碎成了一地碎片,鹅黄色茶汤也沾湿了绣鞋。
“呀。”绿衣大叫了一声,脸色都吓白了,连忙奔过去,“娘娘,您没烫着吧!”
“不妨事不妨事,茶汤不烫,无事。本宫去换双鞋便好。”萧如月镇定地道,吩咐让大家各忙各的,便扶着绿衣的手离开了。
姚梓妍和柳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散开各自忙自己的绣品去了。看上去相安无事,实则波澜暗涌。
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柳夫人素日在圈子里是个人缘极好的人,姚梓妍虽然是魏王妃,来头大,却因为时常爱显摆爱炫耀,动不动就在各种宴席上艳压群芳,让很多人瞧不上眼。
她们要是斗成了乌眼鸡,那才算热闹。
不一会儿,萧如月就换好了鞋回来,她们还在假装忙碌。姚梓妍和柳夫人都互不说话。
萧如月吩咐绿衣去准备些点心过来,又让银临去把寝宫里梳妆台上的精巧匣子拿过来。
趁着她们都还没回来时候,便顺便聊起了家常,“王妃天生丽质,又甚得魏王宠爱,魏王爷把王妃捧在手掌心,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珍宝都捧到王妃面前让王妃享受,而且,这么多年了,魏王连侧室都不曾纳过,更别提是纳妾了,这一点多少女子都做不到。魏王妃可愿意聊聊这御夫之道?”
姚梓妍笑了笑,回头撇了胖胖的柳夫人,说道:“皇后娘娘愿意听,臣妇就献丑了,王爷待我亲厚,皆是因为臣妇总能变着花样讨王爷欢心,身为女子,只有让夫君开心让他全心全意在你身上,分不开身,他才不会去外面拈花惹草。”
大理寺卿柳大人风流成性人尽皆知,柳大人去外面拈花惹草,柳夫人因为气不过而暴饮暴食,才会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后来她再想减回轻盈体态,费了多少劲都减不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登堂入室。想想都来气!
姚梓妍这么一说,柳夫人都亮了,“王妃果有妙计?”
姚梓妍“嗯”了一声,却没打算多说,想来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
宇文赫微微一笑,抓着她的大掌,却加重了力道,抓得萧如月生疼。
“君上。”她挣扎要缩回去,却被他抓的更牢,她低声哀求,“君上你抓疼我了。”
“皇后才刚刚接过金册,就盯着别的男人看,你当朕是圣人么?”
他是发觉她在看宇文成练?
宇文赫眯起了眼睛,“你看见萧尚书第一眼就盯着他不放,难不成朕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
他是说,景煜么?萧如月一下子觉得好笑。我对景煜怎么可能......
话到了嘴边,她才猛然觉得不对。
萧如月啊萧如月,此时此刻的你,是出生东陵的岐山王之女、东陵陛下册封的和亲无忧公主司徒敏,再不是西夏萧家的嫡女、魏王府的王妃萧如月,也不是萧景煜的亲姑姑。
思及此,萧如月眼里的笑意敛了敛,平静地说道:“君上想多了。”
“若是朕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呢?”宇文赫也不像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长的就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面相。
萧如月说道:“君上是君,那位萧大人是臣,君上是无忧的天,那位萧大人只是个朝廷命官,与无忧而言,君上与那个萧大人,并无可比性。这样的回答,君上可还满意?”
宇文赫闻言沉吟了片刻,却是没再追问了。
大典礼毕。
萧如月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入主邀凤宫。
张灯结彩的邀凤宫,有十足皇家威严,却并没有过多奢华的摆设,一样一样按照规律,这和西夏的节俭之风倒是相辅相成的。
萧如月只来得及将反复的衮服换成宫装,便赴宫宴去了。
今日的宫宴和之前贵妃入宫的宫宴倒是相差无多,列席的人也都一般无二,今日太皇太后也列席了,照例给太皇太后敬过酒之后,便由百官敬酒了。
无非是些繁文缛节,皇家最免不了这些礼节。
太皇太后也是坐了没一会儿便走了,像这种场合,她老人家露脸已经是给面子的。
而最让萧如月坐不住的,还当属出现在宴席上的宇文成练。
宇文成练是当今皇叔,宇文赫的亲叔叔,无论是封后还是册封贵妃,但凡重要场合他定会出现。
每见他一回,萧如月就恨不能上前去把他撕了,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却是不能。眼下,她只能忍着,一忍再忍。
宇文成练,此时我不杀你,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你我此生死敌,你不死我绝不罢休!
萧如月攥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和宇文成练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她微微一笑。
食色性也,自古男人皆如此,和年轻貌美的皇后娘娘对视了一眼,宇文成练当即就满眼泛光。
都说东陵女子温柔多娇,这位东陵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一个小眼神,都快把人心给瞧酥了。
宇文成练沉醉其间,萧如月却已经移开目光,举杯敬身侧的宇文赫,宇文成练这才回过神来,左右看看。看到其他人都沉浸在宫宴的歌舞欢乐之中,并未注意到他。他才松了口气。
“皇后似乎对皇叔也感兴趣?”萧如月耳边忽然响起宇文赫的声音。
萧如月回眸瞧了他一眼,却见他竟然探过头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一国之君的面子。
“君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萧如月压低了嗓音。
宇文赫忽然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对萧如月说道:“过来。”瞬间,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萧如月也是愣了一下,宇文赫却是站起身,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君上这是做什么?”萧如月压低声音问。
“皇后坐在朕的身边,这是理所当然的。”宇文赫音调平静,可萧如月看他时,却见他嘴角的弧度分外明显,信手捻起一块糕点就递到了萧如月嘴边,“来,试试看这个点心。”
再看另外一边的贵妃叶海棠,此时她的脸色很是难堪。
宇文赫他是故意的!为什么?
这是代表了,宇文赫要与她宣布敌对么?还是想把她推倒风口浪尖?
宫宴一结束,叶海棠果不其然第一个离席。
百官退去时,看萧如月的眼神都分外不同,宇文成练眼中又多了一抹贪慕。
“君上是要全世界与我为敌么?”回到邀凤宫第一件事,萧如月便是开口质问。
这会儿已经遣退了所有下人,寝宫内只有他们二人。
宇文赫的行为太明显,她也没必要再替他留这个面子,而且,他摆明了是要她开这个口的。
“梓潼此言差矣。皇后这个位置,原本就是与全世界为敌的。”宇文赫说的漫不经心,“你也该注意到了,我大夏的臣民并不是很欢迎你这位东陵来的公主。”
“君上这句话就让无忧听不明白了。无忧会嫁到西夏来,全是因为君上像我皇兄求的亲,如今却来说不欢迎我这大陵的公主,君上岂不是自打嘴巴?”萧如月假装听不懂,不答反问。
宇文赫没说话,倒了杯酒递给她,萧如月接过便一饮而尽。
“这是你我的合衾酒,梓潼就这么喝了?”
萧如月笑而不语,反手把酒杯扣于桌上。
宇文赫索性也自己饮下了酒,才说道:“梓潼冰雪聪明,不用朕多说你也明白。这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今日宫宴之上你见到的那些人,无不是在监视着朕。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野心勃勃,太皇太后表面上不理朝政,却依旧掌控着大权,她更属意朕的弟弟来坐这个皇位,所以,朕这个皇位从没有一日坐稳过。娶你这个东陵公主,亦或是叶海棠那个鞑靼公主,都非我所愿、更非朕所能控制。这样的答案,你可还满意?”
萧如月摇摇头。
“无忧不懂君上的用意。这些话本不该对无忧说。君上对无忧说了这么话,就不怕无忧会将西夏国内的实际情况报告给我皇兄么?”
宇文赫摊摊手,“魏王叔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事并非秘密,你们东陵的陛下岂能一无所知。朕不想与鞑靼那些蛮子一道,但是,为了平衡,却不能不娶鞑靼的公主。朕今日对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不过是权术。你我,都只是这局中的一枚棋子。要么挣脱棋局,要么任人摆布。”
萧如月皱了皱眉。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认除了这张脸外,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难不成,公主以前就见过我?”宇文赫跳跃的思维一下子就转到了其他地方,显然是不愿意就这件事情再多谈。
“无忧自小生在大陵、长在大陵,在那天宫宴之前,更未曾见过君上您。但是,有时候,太过完美无瑕,才是破绽。”萧如月对于宇文赫不自称“朕”而自称“我”,萧如月还有些把握不定,但他的问题却是她所感兴趣的。
宇文赫扬了扬眉,“愿闻其详。”
“在君上以西夏大将军宇文骁的身份问我为什么愿意不远千里嫁到西夏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你这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愿意纡尊降贵,去假扮别人,亲自去迎亲。”
“不,去迎你这个新娘子,怎么会是纡尊降贵?”宇文赫尾音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萧如月竟然有一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宇文赫又重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萧如月。
合衾酒,前世喝的那一杯,让她一叶障目,深以为那个男人可以给她一辈子、将会是她一生的依靠,最后却是把她逼到死地。
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当时她穿的还是一身朴素的布衣,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光彩。她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地向他行了礼,“臣妹叩见陛下,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日,他因为岐山王的一些传闻,特意独自一人去了王府,却不想在破落的南苑遇见她这个小丫头。
多年前曾见过的那个小郡主,以前娇俏害羞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他差点没认出来,而且,她身上散发的气势,也让他刮目相看。
小丫头一眼就认出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陛下想必是为了西夏国主选后之事而来的。”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城府,冷静地分析了当下局势,最后,索性毛遂自荐,“大陵与西夏国联姻共同对抗鞑靼人势在必行,陛下需要一位出自皇家且能彰显我大陵国威的女子,敏儿之父岐山王是陛下的亲叔叔、敏儿是陛下的堂妹,敏儿更有自信,经历过眼前的逆境再没有什么能吓倒我。反而是寻常宗室女子都是养在深闺的娇贵小姐郡主,她们若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胆怯。怕会叫人误会咱们大陵的女子都是软弱可欺的小白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说道:“退一万步说,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呢?”
好一个“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这气魄足以让他相信,她去了西夏,绝对会是东陵的一大助力。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萧如月也不禁想起岐山王府的那些败类,报复仇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让其一刀毙命,而是要让他们受尽折磨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让他们一点一点慢慢死去。
对岐山王那些人来说,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们经营一辈子的事情毁于一旦;像司徒倩这种人,让她去教坊司为妓,也再合适不过了。既然他们都想要抢走别人的人生,那就应该做好承担为此带来的后果的准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萧如月唇际微扬,但在对上司徒琛的目光时,她便收敛了,垂下眸子作无辜状,“陛下为何如此看着臣妹,是臣妹哪里不妥么?”
司徒琛摇摇头,“朕只是好奇,宗室女子都害怕被委以和亲重任,皇妹为何不怕,甚至主动要揽下这件事,难不成,你就无所眷顾?”
萧如月闻言笑了,也不避讳,“陛下说的是,可是,我母亲已逝,对岐山王府的一切,敏儿无所留恋。女子终有一天要出嫁,与其等着被人挑选,不如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何况,敏儿还为我大陵做了一件好事,大陵的子民都会感激我,青史也能留我之名,三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司徒琛听完萧如月这番话,打量了她半天,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人,司徒敏,你好大的胆子。”口气虽然谈不上友善,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
“敏儿出嫁以后,就没人这么对皇兄说话了。皇兄应该很寂寞吧。”萧如月有恃无恐,甚至改了称呼。
司徒琛却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苦笑。
小丫头小小年纪,面对帝王却没有丝毫畏惧,不是无知无畏,而是知而无畏。放她出去祸害别人,再适合不过。
“对了,西夏国的特使后天就到。后天晚上宫中有个宴会,特使会参加,你也来吧。”司徒琛突然提到。
萧如月目光闪了,恭敬说道:“敏儿遵命。”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巍巍宫城在夜色之中,灯火通明。
光明殿里,丝竹声声,鼓乐怡人,身段妖娆面容姣好的舞姬们,随着丝竹起舞,踏着节拍舞着水袖,恍若九天上的仙子们翩翩起舞。
朝廷重臣多半被邀来参加这宴会,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文臣武将们,此刻一个个看着歌舞目不转睛,盯着舞姬,如痴如醉。
而离上座最近的,是西夏特使的位置。
萧如月姗姗来迟,尚未进门便一眼瞧见那个一身银灰色锦袍的男子,那个西夏特使。
他眉峰如刀,双眸斜长,薄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他时而看着手中的酒杯,时而看着那些舞姿优美的舞姬,似乎只是纯粹在观赏舞蹈欣赏曲子,眼中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男人见到漂亮女子时该有的贪婪。尤其是,他那双墨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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