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盗猎贼倒下,而曲珍被一把尖锐的刀刺穿,周围牧民的叫声充满了周围。
盗猎贼被村民全部逮捕了起来。
我倒在地上,看着地上嘴角流血的曲珍,他嘴里呢喃。
“南栀姐姐……南栀…。”
手心的泥泞死死扣住了手,我慢慢地爬过去,看着顿珠脖子青筋暴起,顿珠双眼爆红。
顿珠大吼着推开我:
“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觉得曲珍和烈夏有关系吗,现在曲珍证明自己清白了吧……你这个恶毒又阴狠的女人。”
曲珍在顿珠怀里,用手指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南栀姐姐让你误会了,南栀姐姐明天我还能当新娘吗。”
曲珍嘴边的血染红她的红色袍子。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撕碎,一股股悲愤涌上心头,或许顿珠说得对。
但是为什么我没死,但是我已经遍体鳞伤,曲珍。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放弃,为什么还要回来。
如果我劝阻了曲珍,不喝酒,不来这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或许我就是个害人精。
对不起,曲珍,对不起……
贡觉脸色发黑地抱起我,冷冷地看着顿珠:
“你什么意思!这是南栀的错吗?这明明是你好兄弟烈夏的干的好事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大呼小叫,你不配,他更不配。”
“你们这才是害死曲珍的凶手。”
曲珍阿妈的看见了曲珍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扎西大爷哀叹:
“明明刚刚还在好好的,明天的新娘啊,怎么就遇到了盗猎的贼了,难道上天在惩罚玉树…。”
所有的人在哀哭泣。
只有烈夏,他一直保持着射箭的动作,他好像后知后觉中才发现。
是他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耳边的风很大,但是听不见曲珍的吟唱民谣。
他明白了,害死去曲珍的不是任何人,是他的犹豫,是他始终不肯坚决的射杀盗猎者,是他心存侥幸,是他懦弱,想要这样挽回的南栀……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夜色彻底地黯黑下来,最后一点夕阳就像新娘的裙摆终于最后一点都消失在天边。
玉树的草原终于消失在眼前。
曲珍离开了,走时再也没有像她那样会热情地过来拥抱我了。
牧民对我的意见也很大,我都能理解。
走时,远处的白马驹子嘶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难过的一天。
我不敢去参加曲珍的葬礼,我带着愧疚之心不敢看她。
曲珍明上一刻还在我耳边吟唱民谣,下一刻就被埋入深厚的泥土里面。
贡觉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说了两个字:
“保重。”
“最后这个选择是烈夏做的,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贡觉是想要安慰我,我沉默了一瞬。
贡觉惊慌自己不会安慰别人,见到南栀难过,就想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现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停地给南栀讲笑话。
贡觉记得南栀难过的时候,谁也不敢惹。
谁也哄不好。
南栀一掉眼泪,所有人就想尽办法哄她,哄到最后,南栀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就当贡觉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司机惊呼了一声:
“后面有人在追。”
我往后看去,是那个穿着红袍子和带着箭矢的人。
烈夏。
司机皱眉:
“要不要开快点,这样他就追不上了。”
我看着背后离着越来越远的烈夏,叹气:
“停下吧,他有话要说。”
下车,烈夏终于赶上来了,烈夏满头是汗水,见我望着他,欣喜地笑:
“南栀,我来送送你,你是客人,这哈达是一定要送的。”
我看着他手上拿两条洁白的哈达,我上前接过。
“谢谢。”
我对上烈夏那双深邃的目光,笑得开心,转身上车。
“南栀,还有这一条。”
我望着烈夏手上那条鲜红的红色哈达,他那双眼睛闪着释然的光芒:
“南栀,那条哈达是祝你往后身体安康,无病无灾,这一条,是祝福了感情顺利,婚姻幸福。”
“以后见不到你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个朋友。”
……
车上,那条红色的哈达流淌在我的腿上。
就像过去的五年时光依旧在我心中流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