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得让人揪心,身上的毛被雪水浸湿,一绺一绺地耷拉着,活像个邋遢的小乞丐。它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过往行人,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呜咽,像是在哀求,希望能从路人那儿讨得一星半点的食物,抑或是蹭到一丝温暖,好熬过这寒夜。
年轻画家林晓,为了那场在心底盘桓已久、梦寐以求的画展,如同着了魔一般,把自己死死地关在狭小局促的出租屋里,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颜料刺鼻气味、泡面酸涩气息以及长时间未通风的闷臭味扑面而来。屋内乱得一塌糊涂,仿若刚被飓风席卷过:画纸像秋天的落叶,散落得到处都是,有的还被颜料浸染,呈现出斑斓却凌乱的色彩;颜料管随意地滚落在角落,有的盖子都没拧上,干结在管口的颜料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忙碌;地上还有几个吃剩下的泡面碗,汤汁早已干涸,面条凝结成坨。
林晓整个人形同鬼魅,他像被钉在了画架前一样,整日整夜地枯坐于此。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吓人的血丝,那一根根血丝如同密织的红网,仿佛轻轻一戳就会渗出血来;头发更是乱得不成样子,一绺一绺地打着结,油腻腻地耷拉在头皮上,泛着令人作呕的亮光,乍一看,活脱脱就是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其实,林晓对画画的痴迷从小就深深扎了根。在那个山清水秀、宁静质朴的家乡小镇,只要手中攥着一支笔、兜里揣着一张纸,他便能瞬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旁若无人地勾勒着心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幻想。不管是潺潺流淌的小溪,还是袅袅升起的炊烟,亦或是田间劳作的乡亲,都能成为他笔下灵动的线条与鲜活的色彩。靠着这股子与生俱来的热爱与天赋,他一路披荆斩棘,从家乡的小镇中学,硬是闯进了大城市的美院。
本以为毕业后就能在艺术的浩瀚海洋里肆意遨游、大展拳脚,可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家人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