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卿的你咳嗽突兀地响起,他身形摇晃,往门框倒去。
我的衣袖一松,怅然若失。
虞初弦的手没有一丝犹豫,转而焦急地扶住冯子卿,声音急切。
“表哥,你没事吧?快回屋,回屋躺着。”
冯子卿顺势将身子靠在虞初弦身上,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往卧房走去。
“弦儿,我冷,别离开我。”
“好,我不走,不走,你快躺好。”
他们的声音穿过门帘,我抬手捏着自己的衣袖,缓缓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后,转身离开。
5
我给住持交了长明灯的香油钱,又把虞太尉的牌位细细擦干净。香火冒出的灰烟幽幽笼罩着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身影,沉默、肃静。
初入虞府时,才三岁的虞初弦递给我一块桂花糕。
“我吃不下了,给你。”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乌黑夜空中跳出一轮明月,照得我目眩。
桂花糕很甜,很甜!
自此,我就成了虞初弦的小小侍卫。
她想要枝头的花,我想都不想就往上爬,花枝承受不住断了,我从高处砸下来,“咔嚓”一声手骨折断。
虞初弦吓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忍着疼举起护在怀中的花:“小姐,给。”
怕脸上因疼痛扭曲,咧开嘴尽力想露出一个笑。
“表哥,你来啦。”
直到小姐叽叽喳喳的声音远了,我还举着花枝,像个傻子。
“跑快点,再快点!”
我扯着线,在小姐娇嫩的催促中拼命跑,鞋子跑掉了都没有停下。
直到纸鸢高高地飞在空中,我喘着粗气回头,想看看小姐开心的样子,却只见到她飞鸟入林般奔向冯子卿的背影。
十岁那年,虞初弦不见了,虞府闹得人仰马翻。
我在假山洞中找到了满脸泪痕的小姐。
“她们在背后,在背后笑我没有爹娘,还说,还说祖父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