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未断的银丝连在我们嘴角。
“水都快烧开了,面还没切呢。”
虞初弦娇嗔着掀开锅盖,蒙蒙水汽扑了我们一身。
“表小姐,求您去看看我家大人吧!”
旖旎温柔的气氛被一声夸张嚎叫打断。
7
“从雷音寺回来大人就头晕难受,他拦着我们不让来找表小姐,可,可一碗药呕得干干净净,如今连粥都喂不进去了!”
“砰。”
青花海碗碎得四分五裂。
“表哥他……”
“大人心里苦,唯有表小姐知心,求表小姐去看看吧!”
虞初弦跌跌撞撞跑出厨房,身形忽然顿住。
她一脸为难地回头,咬了咬下唇,只丢下一句。
“我不能看着他病了不管。”
我沉默不语,身体隐在暗影里,盖住了表情。
虞初弦走了,冯家下人的大嗓门远远传来。
“表小姐,这些年大人心里一直惦着你,身子都熬坏了……”
我把掀开的锅盖盖回去,蹲下身捡起沾满泥灰的面团,扔进了泔水桶。
锅中的水开了,锅底冒出滚滚气泡,升起,又破裂。
月亮刚落下,城门一开,我打马离城。
卧房案几上,瓶里梅花渐渐枯萎,瓶下压着一封和离书。
只要是她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
今年天气异常,刚入冬,地上的雪就积了三尺厚。
听说草原上的牛马被冻死许多,没有足够的食物,羌族就要来抢,一场鏖战在所难免。
边关气氛日益紧张,朝中太子与三皇子的夺嫡之争也渐渐从暗处摆上朝堂。
内忧外患,我忧心之余,严肃军纪,加强练兵。
哪知,偏偏是这种时候,虞初弦竟然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边关,我惊得第一次没射中靶子。
纵使心中已诀别,但在漫天飞雪中,满眼含泪的虞初弦,还是狠狠戳痛了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