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晚了。”
“不会晚!”他声音发抖,“我不许你放弃!”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我蜷缩成一团,冷汗打湿了病号服。
“暖暖!”他慌了神,“护士!快叫护士!”
针头刺入手臂,冰冷的药水顺着血管流入。疼痛慢慢褪去,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好点了吗?”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冷汗。
“嗯。”我虚弱地说,“你走吧。”
“不走。”
“求你了。”我闭上眼睛,“让我安静地走。”
“不准说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这个骗子,五年前骗我说要陪我一辈子,现在又想骗我说要走?”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是啊,我是个骗子。骗他说余生很长,骗他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骗他说这只是场错付的婚姻。
可我不后悔。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为他母亲捐髓。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人。
“书景...”我轻声喊他。好久没这么喊过了。
他一怔,随即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在。”
“谢谢你记起来。”我说,“这样,我就不算白白爱了五年。”
“别说傻话。”他吻去我的泪水,“你要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海,去看枫叶,去...”
我打断他:“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我走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妈妈。”
“不准说这些!”
“听我说完。”我抓住他的手,“那台骨髓移植手术,是我自愿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所以,别自责。”
他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我肩窝里失声痛哭。
原来,这个在手术室里铁面无私的外科医生,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那么伤心。
窗外的雨还在下。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抱着我,说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