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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机械地在死亡证明上签下名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走了,就在昨天傍晚。
走得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临走前,她说想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我答应了。她倚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微弱。
“书景...”她轻声说,“如果有下辈子...”
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早点相遇,不要浪费任何一分一秒。
可是,哪里有什么下辈子。
“医生,太平间冷,您...”护士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让我再陪她一会儿。”
冰冷的房间里,她静静地躺着。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个好梦。
“暖暖。”我握住她的手,“你真狠心。”
狠心骗我说这是场错付的婚姻,狠心瞒着我默默承受病痛,狠心把这一切都写在信里,让我看着心如刀割。
办公室的抽屉里,她说的那件白大褂还在。口袋上歪歪扭扭绣着一朵花,是她学了一个月的成果。
那时她说:“老公,你看我绣的好看吗?”
我说:“难看死了。”
她噘着嘴要回去重绣,被我一把拉住:“但是我最喜欢。”
现在,这件白大褂成了她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林妍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徐医生,您...”
“你知道吗?”我打断她,“五年前,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她。”
她穿着白色护士服,抱着一叠病历,低着头从我身边经过。阳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光晕。
“那时候我就想,这个护士,我要定了。”
“徐医生...”
“后来我知道她喜欢看书,就特意查了川端康成的《雪国》。”我自顾自地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