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叫嚣着的媒体都收到了律师函。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我的手机号码,疯狂的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求情,哭诉自己有多艰难,希望我能够高抬贵手。
我直接将电话卡拔了,眼不见心不烦。
高抬贵手?
他们在冷眼旁观,甚至虚张声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也在恳求他们高抬贵手,可是他们没有。
他们将我的狼狈当成了乐趣,将我的凄惨当成噱头。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网上掀起风浪,引得无数网友的发声。
而闫欣更是被剧院辞退。
林丛所谓的男团地位也开始浮出水面。
他的荣耀不过是闫欣给的一层滤镜罢了。
林丛跟他的成员正是因为在韩国出道失败,留了黑历史才不得已回国。
什么未来新星?
他的粉丝团也不过寥寥几人,在国内简直就是个没有半点水花的二十八线。
李爷爷正式出院那天,我也收拾好了行李,想出国散散心。
我将风云际会的曲谱写下来,快递寄给了李爷爷和周明轩。
古琴固然重要,但我想这曲谱也有一定的价值。
我在机场被闫欣拦了下来。
她看着比之前要沧桑很多,跪在我的面前,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求我的原谅。
她现在没了工作,更没有存款,一屁股的债还不清,走在外面更是人人喊打,就连她之前当作宝贝的林丛现在也毫不犹豫的将她踹开。
她走投无路,现在只能来找我。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死。
从来都没有人逼她。
“闫欣,你之前说的对,我没有什么理想抱负,我只是想好好弹琴,好好的发扬文化,传承琴谱,我们之间不合适,以后也还是当作 陌路人吧。”
“常星,是人都会犯错,我现在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算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难道你真的忍心要看我死吗?”
我冷哼一声,觉得好笑极了。
她换掉我的节目,砸掉我视若珍宝的古琴,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死掉呢?
我低头看着闫欣,神色愈发冷了起来。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闫欣,你也一样,好自为之。”
“李常星!”
她沙哑着嗓子叫喊,被保安当成疯子拽了出去,而我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登机口。
直到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修复中心前辈们的电话,急匆匆从国外赶了回来。
古琴的修复工作已经完成。
他们找了颜色相近的木料代替,再加上我提供的制作工艺流程,在十名老师傅的共同努力下,勉强还原了古琴的原貌。
虽说已经不能再弹奏,但视觉上跟从前那把没有太大的差异。
就在看见古琴的那一刻,一直以来悬在我心头的沉重包袱,好像忽然就放下了。
我亲自护送着古琴去了博物馆,也郑重的联系了周明轩,告诉他我决定正式加入歌舞团。
我想要风云际会得到延续,想要更多的人听见古琴声乐的魅力。
这大概也算是变相地完成了祖父的遗愿。
之后,我也从律师的口中得知。
我刚出国没多久,李常星的男团成员们就开始内讧,互相推责,甚至还大打出手,有两名成员当场从楼上摔下来,送进了icu。
而李常星也被他们报复性捅伤,在医院的时候又被黑粉找上门羞辱,吓得他躲在太平间里面一整晚,等到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被吓疯了。
整天在嘴里念叨着是世界第一男团队长,要加入国家队。
而闫欣因为换不起钱被关进了监狱,在狱中的生活更不好受。
狱友们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她的事情,可劲欺负她,她在监狱里面自杀了好几次,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树枝上的新芽沉默良久。
那些逝去的,我无法挽回。
我能够握在手里的,也只有未来。
薄俗妖妍莫竞春,万株清气照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