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仿佛整个世界都完全彻底安静下来,天地间只剩了我一个。
就连我自己也在此刻停止了呼吸心跳。
又仿佛,有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玻璃罩将我困在里面。
我只听到“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世间只剩下“嗡嗡嗡”作响,再无其它。
我即将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劝着拉走了杨峰。
其他跟值班医生也走开了。
只有罗医生默不作声地走到我身旁,站定。
杨峰走了。
我从无知无觉中回复到悲苦。
罗医生站了良久,在我身旁坐下。
他始终未曾开口说一个字,只是坐在我旁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
我直挺挺地坐着,目不斜视,比任何时候都坐得更端正。
我能感觉到他眼里的心疼。
心疼我。
也心疼他自己。
但我实在是无暇顾及他。
我想哭,却没有掉哪怕一滴眼泪。
自从遇到杨峰,我惶惶不可终日地度过了大半年时光。
这时候,我应该嚎啕大哭才对得起自己的这一份心。
可是,我眼中无泪。
我没有刻意控制自己,就是实实在在没有眼泪。
原来,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眼泪无声地流下,却如泄了闸的洪水。
我并未睡着。
我能感觉到有人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但我还是很冷。
一直都很冷。
黎明时分,我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天已破晓,办公室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整。
再过半个钟,就该有提前上班的人进到办公室了。
我站起身。
趴在旁边桌上睡着的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