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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再醒来时，李桓玉守在榻边，眼眶深陷，满脸愧疚。
“云儿，朕会查明真相，告慰他在天之灵。”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云儿，你信我。”
“请你出去！”
不久，卫家老仆入宫，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在北疆卫凛旧居带回来的。
我颤抖着拆开书信，卫凛的字迹款款入目。
“吾妻云姝，见字如晤。
今吾军处重围，矢尽援绝，死期将近矣。常念卿言，为国赴死，死而无憾。然念及卿，肝肠寸断。犹记那年上元夜，卿一袭红衣，于灯火阑珊处凝眸浅笑，至此入目皆是卿，四下无他人。恨与卿缘浅，相伴不过两载，往日温馨，俱为余生至珍。吾一死不足惜，惟愿卿勿为吾悲戚，误却芳华。吾挚爱卿，即此爱卿之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卫凛绝笔。”
浅黄纸张从我手中脱落，我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他就这么死了，尸骨无存；
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我还未能亲口对他说句，我爱他。
16
我以绝食相逼，求李桓玉放我出宫，到北疆为卫凛收殓尸骨。
他答应了。
几日后，我裹着素白披风，坐上马车缓缓北行。
一路风沙打脸，颠簸难行。
靠近北疆时，满目疮痍入眼，残垣断壁间硝烟仍未散尽。
在雪山下寻了整整三日，才觅到夫君遗物。
我抱紧那残破不堪的赤金战甲，指尖摩挲熟悉纹路，泣不成声。
我为他建了衣冠冢，在墓地旁搭庐而居。
李桓玉隔三差五便派人送来物资，书信往来也皆是牵挂自责。
卫国公也常遣亲信，送些家常物件，滋补药方。
这日黄昏，我摆上果子糕点，斟酒祭奠。
身后脚步声渐近，我回头，竟是一袭素衣的李桓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