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锦书知燕的其他类型小说《落日如红豆,相思写满天宋锦书知燕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宋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锦书道了谢,转身又去接婢女送来的饭菜,事无巨细的摆放。这团圆饭也是有讲究的,长辈坐主位,自然好菜放跟前,也不能薄待了来客,站着夹菜就不像话了。天色将晚,旁系叔伯都到了场。老夫人落座上首,宋锦书和江欲行坐在一起,旁侧便是大嫂。“这次小侯爷南夷一战,又给侯府增光,朝廷的封赏,怕是不日就要送府上来。”“如此喜事,今儿不醉不休!”八仙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宋锦书倒是没喝多少,反倒是秦知燕被偏房的婶子连番灌酒——“你啊,本是许配给小侯爷的,就因老祖宗定的规矩,长子不娶,次子不可成家,让你嫁给了长公子,哪晓得天意弄人哟,这长子无福,剿匪送了命。”秦知燕手边搁置个空位,那是亡夫之位。婶子出此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凝滞。江欲行探出修长玉白的手,夺过了...
《落日如红豆,相思写满天宋锦书知燕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宋锦书道了谢,转身又去接婢女送来的饭菜,事无巨细的摆放。
这团圆饭也是有讲究的,长辈坐主位,自然好菜放跟前,也不能薄待了来客,站着夹菜就不像话了。
天色将晚,旁系叔伯都到了场。
老夫人落座上首,宋锦书和江欲行坐在一起,旁侧便是大嫂。
“这次小侯爷南夷一战,又给侯府增光,朝廷的封赏,怕是不日就要送府上来。”
“如此喜事,今儿不醉不休!”
八仙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
宋锦书倒是没喝多少,反倒是秦知燕被偏房的婶子连番灌酒——“你啊,本是许配给小侯爷的,就因老祖宗定的规矩,长子不娶,次子不可成家,让你嫁给了长公子,哪晓得天意弄人哟,这长子无福,剿匪送了命。”
秦知燕手边搁置个空位,那是亡夫之位。
婶子出此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凝滞。
江欲行探出修长玉白的手,夺过了秦知燕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嘭’的一声,将杯子杵在桌案。
宋锦书瞥了眼那杯沿上,秦知燕残留下的绛红胭脂。
她默不作声往嘴里扒饭。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家宴结束,送走了叔伯们,宋锦书收拾完残局,就见月影星疏下,男子着束口的藏蓝锦衣,一声不响站在院门前,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宋锦书神色终是淡淡的,无喜无悲。
“夫人是何不快?
莫不是他们多嘴……”不等江欲行说完,宋锦书牵了牵唇角打断,“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大嫂今日饮醉,恐是身体吃不消。”
后半场,江欲行挡下了秦知燕所有的酒,这会儿,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沿着石板路往前走,往昔能和江欲行闲庭信步,宋锦书定是童心未眠般,脚步轻快,一步一跳的。
但月下,她极其安静,回到扶苏阁的路上,只能听到二人清浅的脚步声。
秋荷掌了灯,宋锦书迈进门槛时顿了顿,“今夜还是分房睡吧。”
新婚后他们还未曾同过房,没几日,他就领军出征。
成了亲,还为秦知燕守身如玉,也真算是痴情种。
话音方落,男子突然扼住了她手腕,眉头紧皱,“还说没生气?
我跟大嫂的婚事作罢,并非全是门规所致……”宋锦书不想知道缘由,不想听。
她只想离开侯府,离开他,顺便做一次成人之美的月老。
“相公觉浅,我睡觉不老实。
你舟车劳顿,自己歇着,安稳些。”
宋锦书不显山不露水,抽身进偏房,还不忘福身行礼。
她的一言一行,堪能写进女经里,供人学习怎么做高门儿媳。
可这样的宋锦书,让江欲行感到陌生。
回到偏房,宋锦书唤来秋荷,伺候上笔墨纸砚。
她执着狼毫笔,蘸取浓墨,娟秀字体一丝不苟的写下一行字——和离书, 邑柏候江欲行亲启。
宋锦书不出意料地染了风寒。
在床榻躺了两天,秋荷按时按点送药,“小姐,小侯爷启程了,二十万兵马,势要平息西域的动乱。”
“嗯。”
药汁苦到心坎里,宋锦书尝试着接受关于江欲行的任何消息。
都说真正的放下,是坦然面对,不再为其牵动心绪。
日子如旧,凛冬深寒。
宋锦书到铺子里整理账目,一个人影飞快地掠过门前,往柜面上扔了东西。
伙计去追,没撵上,宋锦书手边的是个羊皮袋。
她拿起羊皮袋,袋子上有些斑驳的血迹,解开绳结,宋锦书僵住了,在她手里的,居然是……驼绒丝。
宋锦书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她急忙到门口,长街上人来人往,她根本没看清刚才从外头跑过的人是谁。
驼绒丝卷成一大团, 柔软异常。
她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这次甄绣,没想到……核算了一下,距离年关还有半月,如果日以继夜的赶工,还来得及!
“姐姐们!”
宋锦书一阵风似的,回到重建的绣坊,高高举起手中的丝线,“我们可以继续做太后的凤袍了!”
驼绒丝之难得,众人纷纷揣测来源。
宋锦书操持主绣白鹤的活,穿针时,不当心扎到了指腹。
指端冒出赤红的血珠,她不急着擦去,只看着血珠子,思绪游离。
还能是谁给的?
这个节骨眼,也就他在西域。
但,不管做什么,都回不去了。
宋锦书加班加点,绣坊的老姐姐们也不敢懈怠, 共同努力之下,赶在甄绣的前一日完工。
吃一堑长一智,哪怕成品落成,她们也没放松警惕,视线时刻不离凤袍,硬生生撑到甄绣当日。
“小姐!
全看你的了!”
秋荷带着俩黑眼圈,激情澎湃地给她加油打气。
绣坊的姐妹送宋锦书到宫门口,紫苏上前摆正了宋锦书发间的金簪子,“锦书妹妹,尽人事听天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宋锦书看着她们,无比心安。
她从不后悔跟姐姐们分账,就算日后有机会,将宋家的宫绣开遍南诏的五洲四海,也甘之如饴。
来宫之前,她去了父亲墓前。
当时当下,她捧着金丝楠木的匣子,收紧指尖,默默念道,“父亲,女儿没给您老人家丢人,愿应征隧顺!”
宫闱深深,红墙青瓦。
公公领着参加甄绣的人,穿过回廊、水榭,来到一处花园。
冬日里万物凋零,唯有青松常绿,翠色之间,竟坐满了京中贵胄。
园中设宴,他们拭目以待。
坐在鎏金亭,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沧桑的开口,“来的人不多,且让哀家瞅瞅,民间是否能人辈出。”
令宋锦书出人意料的是,江南绣坊,竟也派了人来。
闻谡断言他们来不及。
但他们不仅千里奔袭,呈出的绣品,亦是精细绝伦。
苏绣,千古以来独领风骚。
一件‘紫气东来’寓意的凤袍,对襟采用金丝两面绣,正面瞧着是祥云,里衬竟是‘寿’字。
流苏如瀑坠边,每一条都嵌着紫水晶,再细看,水晶镂刻着‘万世太平’,‘江山永固’之类的吉祥话。
在这一件巧夺天工的匠艺作品下,宋锦书没了底。
为宫廷甄绣,几番波折。
她多想自己能摘得荣宠,可面对苏绣一脉,大有蚍蜉撼树的无力感。
“不错,很不错。”
太后笑呵呵的,对江南绣坊的献宝满意至极。
宋锦书心凉了半截,却听老妇点了她的名,“宋家小女,你的绣品,就不想给哀家掌掌眼?”
宋锦书面色一凝,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说的。
“让开, 你听不懂人话吗?”
宋锦书烦躁不已。
秦知燕抿了抿唇,没再言语,退到一旁,宋锦书的马车扬长而去,秦知燕抽出绢子蹭着眼角,“弟妹,你就……真当这般狠心么……”车轱辘轰隆隆地碾过官道,宋锦书落地在望京,铅云压境,似乎有一场暴风雪在酝酿。
望京和京城不同,没有京城那么繁荣,但靠着海,景色比京城更美,路旁枯黄的芦苇,随风摇曳,海浪声声,但气温却更加凛冽。
宋锦书找了客栈,打尖住店。
风尘仆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
这边的特产是驴肉和海产,宋锦书按照招牌点了几个菜,让秋荷去给马夫送一份,再让秋荷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晓得吧,邑柏候这次把西域杀穿了!”
“铁骑二十万打了个里应外合,生擒西域单于,左右大都尉的人头斩下,送进宫里喂了狗。”
宋锦书拿起筷子,目光不自觉往一旁的餐位看去。
她先想到的,不是这次侯府又该有多重的封赏,而是沉重地琢磨着,江欲行身上不知又得添几道疤。
陛下曾言,邑柏候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十有二的江欲行,是上天赐给南诏的将才。
将才也是人。
看起来打胜仗那么的容易,可知刀剑不长眼,尸海里摸爬滚打,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心扉隐隐作痛。
却见闲聊的汉子咂了口酒,“只可惜,副帅明章大将军为国捐躯。”
所以,那日的丧钟是给这位将军敲的?
宋锦书听得入神,另一人附和道,“邑柏候也好不到哪里,人是抬回来的,保不保得住这条命还难说。”
“啪嗒——”宋锦书手里的筷子冷不丁脱落,“他怎么了?”
男人家酒桌上不是媳妇儿孩子就是家国大事,一见宋锦书搭腔,愈来劲了,“小姑娘,你不知道吧?
你说速战速决,踏平西域王储就走多好!
传言,邑柏候是要在西域宫中找什么东西,耽搁了良机,被反扑的西域飞甲围困。”
“他单枪匹马,硬是闯出来,等回军营,满身是血,人事不省了。”
他们的讲述慷慨激昂,宋锦书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驼绒丝。
染血的羊皮袋。
秦知燕的拦路。
太后突发奇想的甄绣。
江欲行要做什么!
点点滴滴的猜想串联起来,她拔腿就往外跑,“回京!
现在就回京!”
她不敢想,若江欲行真为了她做这么多,那他心之所属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错了……“小姐,这雪下这么大!”
秋荷出了客栈,就看雪似鹅毛,她们就像是活靶子一般,无数的雪花砸来。
“回京!!”
宋锦书声嘶力竭地吼着。
她素来礼仪得体,这时,却像个悍妇。
雪下了彻夜。
宋锦书站在侯府门前时,天还没亮。
“我要见他!
开门!”
她用力地捶打着院门,但无人应。
天将明,太医从院里出来,宋锦书凉彻了心,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江欲行西域之行,果然身负重伤,生死未知?
她跟着大开的院门挤进去,却被侍卫一把掀开。
积雪到了脚脖子,她脚下拌蒜,跌坐在地。
侍卫不忍,“老夫人言明在先,宋小姐出了邑柏侯府的门,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宋锦书不知疼痛般,薅着满手的雪渣子,狼狈地爬起来,“我就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嘭——”院门重重地阖住,她的希翼碎得一塌糊涂。
“就算不让我见,求求你们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有多严重……”她匍匐在院门前,苦苦哀求,眼泪模糊了双眼。
若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罢。
但江欲行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
“小姐,我们改天再来吧,要冻坏身子的。”
秋荷泣不成声,眼见着宋锦书的手紫红紫红的,泪水染湿的羽睫,凝结出簇簇冰霜。
连夜赶路到侯府,前前后后五六个时辰,滴水不进,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
“不!
我要等!”
宋锦书捶打院门无果,依着院门滑坐在石狮子旁,腥红的眼坚定执拗,“我就不信,他们会眼看着我冻死在此!”
宋锦书觉得可笑,也确实笑出了声,花枝乱坠地嘲弄道,“小侯爷,我如今清白之身,想跟谁好跟谁好,闻公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嫌我嫁过人,我还有什么好挑的,怎么算作践自己呢?”
她言笑晏晏,一字一句,却如长枪捅在江欲行心房,“你是真倾慕于他,还是为了气我?”
他不相信,宋锦书会爱上闻谡那种人。
他也不相信,他在外的两年来,不间断与他来往信笺的宋锦书,心不在他这里。
宋锦书不置是否,“闻公子没什么不好的,倒是小侯爷,能别再纠缠于我么?”
纠缠?
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讨人嫌?
江欲行心头梗着一根刺,几近咬碎牙根,“宋锦书,你别后悔就成!”
“后悔,怎么不后悔?”
宋锦书迎着他冰刃的眸光,秋风染红了她鼻尖,“我后悔嫁给你。”
江欲行呼吸骤停,他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冷寂的眼里,完全没有他的影子。
“好。”
骄傲如他,不负南昭国第一骁勇之名。
可在宋锦书跟前,尊严被她踩得粉碎。
无力地垂下手,江欲行抽身离开,“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放心。”
宋锦书紧绷的神经瞬息松开,周身的骨头,好似要散架般。
她贴着树干,茫然地望着湖面上水波映皎月。
成亲两年,江欲行见她的日子屈指可数,可在他不知道的年年岁岁里,宋锦书却陪他走过了整整五十年。
“小姐。”
秋荷提着灯杵在岸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终是汇成一句,“咱们回吧,明日奴婢就去找回往昔的绣娘,按照小姐的图纸,将铺子翻新。”
宋锦书看过去,笑。
熬过半生爱情的苦,谁愿再入情网。
开业之事紧锣密鼓筹备起来,绣娘受过宋家的恩,都回到作坊里,东市一家‘宋家宫绣’悄然复苏。
十二月的头一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揭开了绣坊的匾额。
“宋老板,恭喜,恭喜!”
“你们家的绣工那是没得说,瞧瞧,我十年前买的衣裳,这彩凤双飞的图,连个线头都没有。”
不消宋锦书奔走相告,她重启宋家金字号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了。
客人络绎不绝,宋锦书采取了先下订单,再出版样,最后交付成品的规矩。
如是一来,容错多, 周转方面也减轻了压力。
订单不断,宋锦书忙得似陀螺。
如是持续了几日,绣坊来了不速之客,“弟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知燕比往日裹得更加严实了,华贵的织锦衣,披着胜雪的狐裘,与绣坊中忙碌的绣娘比起来,格格不入。
宋锦书正在绘绣图,看到闯进来的秦知燕,不悦地拧起眉心,“秦夫人,我已不是侯府的夫人,还称弟妹不合适吧?”
秦知燕热络地坐在一张绣台旁,捏起了针线,“你我同一屋檐下,常伴多日,我还记得,每月的月银,你头一个支到春草堂,还时时补贴,给我买名贵的药材……别说了。”
宋锦书搁下笔,再看秦知燕,澄澈的眸子淬了冰,“得了便宜还卖乖,做白眼狼心安理得,说起来是很光彩的事么?”
两年算什么,半生,她都对秦知燕亲如姊妹!
他的腿,断了。
薄毯掩盖的地方,从膝盖往下的位置,都是空的。
他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若我说,当初我有意逼走弟妹呢?”
秦知燕满眼心疼,“我原以为,衬得我弱势,你会更加偏爱我一些。”
她何尝不嫉妒宋锦书。
同是侯府的儿媳,是江欲行钦点要娶宋锦书进门,不然,宋锦书一介商贾之女,如何能攀上侯府的高枝。
不出意外的话,她官家小姐的身份能稳稳压宋锦书一头,偏生宋锦书太能干,显得她那么微不足道。
总是暗自比较,总因江欲行的偏爱而沾沾自喜。
她宋锦书独当一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所爱,每每在她之间,江欲行都会以她为重。
可不想得,宋锦书竟留下和离书,离开了侯府。
那日甄绣上,她才华横溢,像是在闪闪发光。
秦知燕惊觉,自己的懦弱无能,与宋锦书无干,无论做什么,都掩盖不住她的锋芒。
错以铸成,一念偏差,悔终身。
她的话,并未刺到江欲行,他看了眼秦知燕,取出怀里暗香疏影的荷包,哂然一笑,“给我再选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向着你,这是我欠你,欠大哥的。”
他和大哥,三岁就开始跟着父亲习武。
大哥七岁就破了蛮夷的天险,十二岁就可用兵如神。
然而那年,兄弟并肩剿匪,江欲行却错手将大哥致死。
虽然不是他亲手要了大哥的命,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害得秦知燕新婚便守了寡。
秦知燕的珠玉发簪是大哥生前赠给她的。
他不知如何对女子好,就想着自己媳妇儿也该拥有,可踏遍河山,也寻不出比那只品相更好的,委屈了他的书儿。
究竟是从何时起,她有了离开的念头,事到如今,他都不明白。
大抵是他新婚夜,念起兄长之死,跨不去那道坎。
他独自在房顶上坐了一夜,一边喝酒,一边将酒水洒在青瓦上,阴阳两隔,若是兄长还活着,该是如何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亦或者是南夷进犯,势如破竹,他冷落了宋锦书两载。
为了不辱邑柏侯的名望,披甲上阵,父亲早逝,兄长长辞,他就是血洒疆场,也要扛起邑柏候府的重担。
南夷之地高山峻岭,他带的人,差点迷失在深山中困死,敌人狡猾,声东击西,他只好断其粮草,生生去熬,熬到他们军心大乱,逐步击破。
回来的那日,他先去了春草堂,给大哥敬香。
不知怎地,成亲时书儿还体贴入微的,那时就疏离冷淡起来。
两年在外风餐露宿,他最期盼的就是家书传来,她用简明的字句,给他报平安,家就是他必胜的信念,他必须活着回来,家中妻子还等他归家。
还有一种可能……她爱上了别人。
所以,宋锦书离开他后,与闻谡纠缠不清。
既是如此,望她前路春花烂漫,再无他。
宋锦书用了七年的时间, 将宋家门面扩张到了近百家,真正办到了,宋家宫绣天下知。
原先跟着她的绣娘早不在身边,传学教艺,遍布南诏的三十九城,八十二郡。
唯是秋荷年复一年地照顾她。
“秋荷,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心仪的郎君?”
久违地回到京城,宋锦书在院子里翻地,种下些土豆。
这东西好养活,结果前开花,秋来还能刨出来当粮食,也不用施肥修剪,野蛮生长,好养活。
秋荷蹲下来,将发芽的土豆块掩埋,“小姐您说什么呢!
秋荷跟着您一辈子,不嫁人。”
“这可不行。”
宋锦书放下簸箕,“卞北坡桃花开得正好,你拿上风筝,去给你遇一桩好姻缘。”
南诏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赏花的春日里,女儿家的纸鸢剪断了线,被男子捡到,那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得备上聘礼,循着风筝上留下的芳名,登门求娶。
桃花遍野,待嫁的姑娘多不胜数,欢声笑语阵阵。
宋锦书站在山脊,帮着秋荷将风筝送上天。
燕雀形状的纸鸢乘风起,宋锦书递给秋荷剪刀,不禁叹息。
当年她刚及笄就年年来此,每年都准备一只风筝。
然而老天跟她作对,剪断了线的风筝,全部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到底有没有人捡到?
宋锦书怀疑自己的姻缘是被春风吃了!
随着丝线斩断,秋荷的风筝歪歪斜斜地往下栽,宋锦书催促秋荷去追。
她目光追随着风筝,不经意瞥到桃林中的两道身影。
女子推着轮椅,如春还穿棉袄。
男子坐着轮椅,望着树上繁花纷落,他手边的纸鸢那样眼熟,好似她韶华之年,放飞的那只,丑得很别致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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