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遇到懂画的人,您看着给。”
“别,你的心理预期是多少?”
“那就给个功夫钱,三十吧。”
“三十?哪值三十元?你这是抢钱哪?”陈主任在一旁愤愤地说。
赵厂长看了陈主任一眼,说;“你不懂,画画要搭工搭料,费功夫,又赶上这大雪天,人家运过来也不容易。”
陈主任本想不吭声了,又忍不住说:“可我们厂子也难呐,自打去年您来,厂里今年的效益才有所好转。”
“没关系,厂里再难,不差这两幅画钱,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爸对我说;“快谢谢赵伯伯!”
“谢谢赵伯伯!”
“多大了?”
“十二。”
“念几年了!”
“初中一年级。”
“学习怎么样?”
“还行。”我腼腆地笑了笑。
“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赵厂长转过头对陈主任说:“这两幅画都要了,你一会领着他俩去财务取钱,每幅画按四十元钱算。”陈主任以为听错了,又追问了一句:“是四十元吗?”
“对。”
“好,好。”
爸忙说;“使不得,三十已经财黑了。”
“多出的二十元钱是给孩子的,不是给你的。”赵厂长微笑着对爸说。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大力,给伯伯鞠个躬。”
我顺从地鞠了个躬。
“没事儿,没事儿。”他又对爸说;“看你写的字不错,会写春联吗?”
“会写。”
“今年过年厂里的春联由你写吧。”
“好,好。非常感谢!”
赵厂长说完,拿起会议袋离开了办公室。我和爸跟随陈主任去财务领了钱。
走出滑石矿大门,雪渐渐停了,风也小多了。这次总算没白来,两幅画都卖出去了,还卖了高价,爸又揽到了写对联的活,爸看上去很高兴,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他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