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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全文+番茄

水木风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司空璟气息窒了一瞬,决定忽略掉她满口的虎狼之词,摘取重点:“不曾听闻,管师妹会医术?”“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管裳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道:“这么着吧:我给你治病,你帮我拿下淮安侯府。”她微微叹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活着。但,别拖我下水!”现在的她,确实需要外力相助。没有通天的皇权,想要把管家捞回来,难于上青天!淮安侯府已经是外强中干,不行。但,她不蹚浑水,不能为了捞管家而把自己赔进去!司空璟薄唇微张,却又被一阵咳嗽阻断。管裳叹息一声,亮出一把银针。上手扒拉开他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胸膛,迅速落针,在心肺上组成了一个阵型。被扒衣裳的那一瞬,司空璟呼吸都停了。但针阵形成后,他很快就呼吸顺畅了。她亮了这一手,意思很...

主角:卢宗平郭欣儿   更新:2024-12-31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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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宗平郭欣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水木风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空璟气息窒了一瞬,决定忽略掉她满口的虎狼之词,摘取重点:“不曾听闻,管师妹会医术?”“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管裳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道:“这么着吧:我给你治病,你帮我拿下淮安侯府。”她微微叹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活着。但,别拖我下水!”现在的她,确实需要外力相助。没有通天的皇权,想要把管家捞回来,难于上青天!淮安侯府已经是外强中干,不行。但,她不蹚浑水,不能为了捞管家而把自己赔进去!司空璟薄唇微张,却又被一阵咳嗽阻断。管裳叹息一声,亮出一把银针。上手扒拉开他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胸膛,迅速落针,在心肺上组成了一个阵型。被扒衣裳的那一瞬,司空璟呼吸都停了。但针阵形成后,他很快就呼吸顺畅了。她亮了这一手,意思很...

《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司空璟气息窒了一瞬,决定忽略掉她满口的虎狼之词,摘取重点:“不曾听闻,管师妹会医术?”
“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
管裳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道:“这么着吧:我给你治病,你帮我拿下淮安侯府。”
她微微叹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活着。但,别拖我下水!”
现在的她,确实需要外力相助。
没有通天的皇权,想要把管家捞回来,难于上青天!
淮安侯府已经是外强中干,不行。
但,她不蹚浑水,不能为了捞管家而把自己赔进去!
司空璟薄唇微张,却又被一阵咳嗽阻断。
管裳叹息一声,亮出一把银针。
上手扒拉开他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胸膛,迅速落针,在心肺上组成了一个阵型。
被扒衣裳的那一瞬,司空璟呼吸都停了。
但针阵形成后,他很快就呼吸顺畅了。
她亮了这一手,意思很明白:我有治愈你的实力!
司空璟身子舒坦了,尽管姿势很羞耻,他还是要践行此来目的:“本殿虽已势微,好歹还有一点积蓄,底下也还有一些人手。卢宗平不顶事,但他那亡父却是工于心计的主儿,做了不少铺垫。用好了,将管家捞回来并非奢望。若我能成事,必不会亏待你。”
“你想给我洗脑?”管裳一语道破天机,嗤地笑了一声,宛如猫咪一样轻盈地跳下了床铺。
她单手掐腰来回踱步,短刀在另一只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蟹邀,不吃从龙之功画大饼那套!”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登基第一战,先砍大功臣。
扶持皇帝坐轮椅,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同样套路的小说,她看的没有五百本也有三百本了!
“我管裳,吃不了做先锋敢死队的苦!”
“其二,以我的性子,功高了肯定会震主。”
“所以,我救你的命,换你给我助力。结盟,不约!”
短刀一停,倏地捏在手心,她回过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病美人儿,唇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来,问:“怎样?”
司空璟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胸前的那九根银针上。
管裳对自己的独门针术很有自信,就这么一个针阵下去,他已经不复方才那副毒发快要死的模样。
聪明人会怎么做选择,那还用猜吗?
果然——
半晌后,病秧子眸光重新挪到她身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终究应了:“行。”
管裳掌心收拢,握住旋转的短刀,动作潇洒又流畅。
“我开药,你回去先吃着。另外,我给你几个图纸,你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帮我把东西做出来。明日,我看要见到你送来的人。”
她逻辑清晰、冷静如斯,干脆利落,态度强势。
谁被捆着谁弱势,这还不明显么?
司空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还能微微一笑,问:“可以给本殿解开束缚了么?”
管裳这混子,欣赏男色归欣赏,不客气的时候,那也真是个坏胚子。
她歪头一笑:“你都能不惊动侯府守卫,摸到床前了,若说没有帮手,我会信?”
说完转身去写药方。
再回来,原本被捆的男人果然已经松绑了,四平八稳地躺在床榻上,银针还在他胸前扎着。
屏风旁边,站着一名高大健硕的黑衣人,气息非常轻,存在感很低。
他便是五皇子座下的第一暗影——姜来。
“管小姐。”
先前管裳没下死手,但凡她真对司空璟产生威胁,想来早就被他一剑噶了。
管裳眸光一亮,当即转头去看司空璟,理不直气也壮:“你给我的人,不能比他差!不然,我二更死、你也逃不过三更!”
司空璟尚未表态,姜来先是唇角一抽。
暗影的敏锐,使得他没忍住仔细观察起管裳来。
管大将军的嫡女、淮安侯夫人,怎么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从前的管小姐虽骑射练得不错,但总归还是知书达理、温柔端庄的世家贵女,可眼前这位......
好似个女匪!
可,五皇子这一脉如今身处低谷,许多事只能卧薪尝胆、低调隐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次日晨。
壹号佣兵军团的人都说,管裳是个属二哈的。
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不拉个雪橇跑二百公里,她就浑身不得劲儿。
尽管晚睡,她还是一大早起来,进行了高强度训练。
完了沐浴更衣,叫锁秋给身上所有疮疤抹了药后,才用早膳。
饭吃到一半,外面一片吵吵嚷嚷。
“我们小姐吩咐了,谁也不能进!”
“滚!老夫人你也敢拦!”
“啊!”
听到暮冬的惨叫,管裳眸光一冷。
暮冬是个忠心的,被推搡在台阶上,掌心都磨破皮流了血。但他很快爬起来阻拦:“你们不能进!”
人手不足,是管裳目前的硬伤。
她本打算今天去一趟牙行的,来不及了。
那传说中被原主气得缠绵病榻的老虔婆,由两个粗使婆子扶着走进院子,一个眼神也没给暮冬,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打死!”
跟在她后面的家丁立即冲上前,眼瞧着就要抓住暮冬的小胳膊了。
倏地一声风啸,一根细长的东西从门后飞过来,倏地穿进了那家丁的手背!
家丁惨叫“啊”,低头一看,竟是一根筷子!
“想打我的人?”
随着话语落下,管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看、谁、敢!”
她眸色凌厉,带上那一脸的疮疤,宛如地狱爬上来的罗刹。
原主虽是武将女,日常却相当低调,衣裳也都是偏素色居多。
可如今的管裳,偏喜欢重色调。
为了擦药方便,她里面穿了一件黑色长衫,红艳艳的外披压住沉沉的黑色,霸气之中又带着生机盎然。
她放弃了原主的妇人发髻,梳起了高马尾。
纤长的身量、玲珑身段,款款走来。
她的步伐没有千金贵女、高门内妇的姿态,反而飒沓如流星,整个人潇洒又张扬。
往难听的说:这模样,活像个带着一寨子的匪寇出来拦路抢劫的土匪头子!
卢老夫人见她改头换面,却没想过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换了芯子,还当她是过去那个被孝道捆绑、可以任意磋磨的原主呢。
她沉声一喝:“管氏,给我跪下!”

管裳要做的事太多,本不想浪费时间跟几个账房玩儿。
但别人都挑衅她了耶!
她一抖擞,像只神采飞扬的斗鸡、精神奕奕地问:“邱先生,你确定要跟我讨论,我有没有资格换账房先生这个问题?”
邱林警惕地看着她,直觉有坑。
但他总不能轻易交出这肥差的。
他梗着脖子,道:“掌家之权不是你说的算,即便是老夫人说了,也须得经过族老们的同意。你想换掉老夫、霸住账房,至少要让族老们亲自来跟我说!”
“漂亮!”管裳抚掌,表示对这一反击的赞赏。
但!
她却毫无怯色,脸上甚至还挂着笑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权利更迭光是我一个人开心,有什么意思?我得有观众、有鲜花、有掌声,让大家都知道我的风光啊!”
邱林:“......”
他狐疑地看向其他人,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们确定这位淮安侯夫人精神正常?
这精神状态,怎么这么癫呢!
管裳一拍扶手:“行!这三日你们先交账,三日后让族老们来。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见证奇迹的时刻!”
邱林:“......”
她为什么不但不怕,反而好像他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
不行,得立刻去跟表姐通气儿!
管裳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笑吟吟地道:“现在,有一个真诚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愿意归顺我的,这三日尽管使出浑身解数,只要得到林先生的认可,日后便可继续留在侯府做事。”
她又扫了一眼邱林,道:“当然,人各有志,如果你们誓死效忠邱先生,那当我没说!三日时间,够你们好好斟酌的了!”
回到榆溪园。
她吩咐:“冯朝,你走一趟百寿堂,把老夫人的罪己书拿过来。顺便,叫她以她的名义下帖子,请诸位族老三日后来侯府商议,来给我剪彩、庆祝我当上卢氏集团董事长兼CEO!”
她嘴里又冒出来一堆叫人听不懂的话了,众人大眼瞪小眼,又不敢问。
只有锁秋傻不愣登地问:“什么是集团董事长,还监管洗衣哦?”
管裳:“......”
她默了默,给了个贴切的回答:“董事长是股权的顶级持有者,CEO是首席执行官。简单说,就是幕后大老板兼一把b手!”
锁秋有听没懂。
却听得一声轻笑,众人朝笑声传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西厢门口摆着一张椅子,某病秧子里面穿着玄色长衫,夹棉的。外面罩着一件风披,肩头还围了一条小狐裘,不知道在阳光下坐多久了。
瞧见他,管裳一挑眉:“说好的不会跑出来呢?”
司空璟心道:昨夜带我乱跑的是野狗吗?
嘴上却是温和非常,甚至还带着微微笑意:“屋里闷,刚好有阳光,出来晒晒。”
榆溪园的人都知道有个男人住在这儿,但冯朝办事利落,对新来的人都敲打过了,如今榆溪园的人都只认管裳这个主子。
管裳点点头,却又道:“娇娇就该有娇娇的样子,别到处乱跑,你死了不可惜,别带累我!”
这话可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还相当轻贱人!
但,司空璟却微笑颔首,懒洋洋应了一句:“知道了。”
管裳一脚踹棉花上了,顿时没了兴致,“行,你就在这儿晒,晒足一百八十天!”
一撇嘴,转身去了药房。
众人:“......”
晒足一百八十天,是什么鬼?
司空璟不是现代人,自然没听说过那个酱油广告,也是一脸黑线。
他在阳光下坐了会儿。
眼瞧着春日暖阳被云层遮挡住了,曲克小声询问:“主子,看着好像要变天了,咱回屋去儿?”
他仰望着天际,幽幽说了句:“是啊,很快就要变天了。”
曲克感觉他说的跟自己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但没多问,静静等着。
司空璟盯着天空。
半晌后,忽而一笑,道:“挺好,也没等太久。”
他站起来,回西厢去了。
管裳进了药房后就容易忘了时间,等到锁秋去喊她的时候,戌时已过。
原来,是林有财过来了。
“二小姐,我等询问后得知,今日凌晨百寿堂的大丫鬟过来账房,取走了几本重要的账册。另外,也有一些账本中间撕掉了几页,使得账目不连贯,也无从查起。”
“那邱林,的确是管账的一把好手,他做的乱子都很自然,不容易抓住把柄。”
“学生过来,是想问二小姐的意思,是现在发难,还是等三日后?”
管裳不假思索地道:“林先生只管把侯府账务都掌握清楚,不急着动邱林。三日后,我会一一料理!”
“是。”林有财得了准话便走了。
管裳歪头,拍了拍手里的药材碎屑,倏地笑了笑,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纵谷欠,是会伤身的!”
锁秋一头雾水:“什么?”
她却没解释:“饿了,我要吃饭!”
吃完饭,还要练功呢。
亥时刚过管裳便打算睡下了,临睡前吩咐:“冯朝,今晚把门锁死,谁来敲也不开。烦人的直接打晕,丢在门外!”
一转头,见西厢的灯亮着,她恍然想起:“我是不是忘记给他诊脉了?”
冯朝也跟着看过去,道:“主子如要过去,当换件衣裳?”
穿着寝衣,他都不敢看她!
哪知,管裳却是转身进屋:“我开的药他还吃着呢,一天不诊脉也不会死的。”
她打了个呵欠,睡意已经酝酿好了,才不去管司空璟心理阴影面积,躺下后一秒入睡!
冯朝:“......”
心疼五殿下,不过只有一瞬。
毕竟,他已经不是五殿下的人了,心系旧主不是什么好事!
后半夜,院门果然被重重敲响。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夫人,开门啊!老夫人今天的解药你还没给呢!”
也就叫嚷了这两下,后面没声了。
管裳睡觉前在耳朵里塞了棉花,睡得喷香!
这不,一觉睡到自然醒。
卯时刚过,刚好起来练功!
在开始练功之前,她把锁秋叫过来问:“说说看,昨夜什么死动静?”

为了预防暗杀,管裳没放床帘。
她脑子瞬间清醒,枕头下短刀倏地出鞘,朝床前的黑影横扫过去。
对方的身手也不慢,一个仰倒,避开了划向他喉咙这一刀,惊诧问:“你会武功?”
管裳张口胡说八道:“我会跳舞!”
她一个翻滚下床,扑上去又是一刀。
刀势诡谲,好似还带拐弯的,连续几刀劈过去,黑影竟然一直闪避,只守不攻!
管裳其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兜底,做任何事都是一往无前,攻势也一样。
她很快占据了主动权,手肘狠狠撞上男人前胸,将他撞倒在榻上,下一瞬整个人扑了上去将人压死。
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哼笑一声,“说,是谁派你来的!”
她整个人都压在人家身上,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但对方似乎很不自在......
哦不对,他的不自在不是因为身上多了个曲线玲珑的女人,而是:
“咳咳......管小姐......”
他咳得很厉害,气息急促后继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喘不上气、一命呜呼。
“碰瓷儿?”
管裳知道自己一肘击过去,伤害确实不小,但也没到这程度吧?
不过,他没喊她“淮安侯夫人”,而是“管小姐”,满意+1。
想了想,她把扔在床头的裙带扯过来,捉住男人的双手便开始捆人。
“你......”男人本能挣扎。
但身体素质是硬伤,纵有一身武功,在病痛折磨下也是白瞎。
“啧!”管裳语气里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就这破烂身体,谁采谁还不一定呢!”
捆结实了,她将裙带的另一头绑在了床柱上。
角度特别刁钻,但凡把他颈下的枕头抽走,他就悬空了。
短刀丢在一边,她伸手摸到了他的腰。
温烫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腹部,男人惊住:“你......你做什么......”
一句“谁采谁”,成功把他带沟里了!
“紧张啥?”管裳嗤地一笑:“说不准我对你很满意,就让你不虚此行了呢!”
男人:“......”
遇上女流氓了!
这流氓还有点文化!
然,管裳嘴上说着下流话,却仅仅是扯下了他的裤腰带,将他的两只脚踝捆成了粽子!
做好这些,她拍了拍手,去箱笼里摸出夜明珠——原主本来当然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卢宗平的!
婚姻存续期间,这是共有财产——咳咳,卢渣男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夜明珠柔和的光映照在床榻上的男人脸上。
认清楚那张脸,管裳瞪大眼睛:“司空璟?”
原主的父亲管中楷,武状元出身。五皇子司空璟七岁拜他为师学习十八般武艺,时常进出管大将军府,原主自然认得。
她不禁失笑:“堂堂的五皇子殿下,半夜三更摸到别人老婆床上,这是皇子不当、想做帽子?”
一双亮晶晶的招子,露骨地在他五官上扫过。
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司空璟年二十一,天潢贵胄的出身,长相昳丽、五官精致,妥妥的建模脸。自幼文武兼修,身材不错、气质卓然。
品相成色比他差十倍的小哥哥,在会所里都贵出天际好吗!
司空璟显然被她轻浮浪荡的话给整无语了。
许是胸腔的痛楚让他声音有些发颤:“本殿......是来与你......谈盟......约的。”
他挣了挣四肢,“解开。”
“我不!”
自幼跟着一帮兵痞带大,管裳从小野到大,一身反骨,叫她往东她偏要往西的那种。
她寝衣的系带有些松散,白色交领内锁骨特别明显。
上面还有几个疮疤,斑斑点点的。
坐在床头,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床上,短刀入鞘,在掌心转啊转。
整个人流里流气的。
她唇角一咧,笑得像个一夜十户的淫Y魔,缓缓说道:“去年,二皇子登上太子宝座,五皇子被软禁长欢园。之后,太子党疯狂扑杀、剪除五皇子党羽,我那苦命的娘家管氏一族,也因此被流放南荒之地。”
垂眸看着面前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的男人,她笑了笑:“小美人儿,如今的你拿什么和我谈盟约?你这一身病骨,不小心就挂了吧?”
司空璟:“......”
“小美人儿”,是什么鬼?
他艰难开口:“我......”
想说什么,却有心无力,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发病中的矜贵殿下,娇弱得像营养不良的小秧苗。
黑色夜行衣因为腰带被扯掉,胸前白皙肌肤若隐若现,薄肌隐隐、春光乍泄、秀色可餐。
双手被捆着吊在床柱上,两只脚被捆在一起,呈现一个微微弯曲的姿势。
呼吸急促,脸颊出现不健康的红晕,浑身上下仿佛都在说:爷,请轻点儿宠!
管裳眸光微亮:好一个病弱美人儿......
但——
被美色迷眼,她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哼笑一声,道:“就你这病秧子,你还想杀个回马枪?”
司空璟沉默一瞬,“管师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嗯。”管裳点头,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你从前也不这么弱!”
司空璟:“......”
扎心了!
他想说点什么,却猛地一阵痉挛。
见他实在痛苦,医者本能让她突发好奇,伸手按在他的脉搏上。
须臾后松开,她歪头若有所思:“你曾中过本该一命呜呼的剧毒,有人用了虎狼之药吊住你的命,但也因此,损了你的五脏六腑。你这身体生机已断,如果没有奇遇,怕是活不过半年!”
旋即,她嘲讽一笑:“相信我,你还没摸到太子的毛,自己就死半路了!”

忙得脚不沾地的一天结束,管裳在房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后,沐浴更衣准备睡觉。
却听得冯晚的声音传来:“主子,西厢来人了。”
有冯朝在的时候,他不会说话,冯朝不在只得开口。
像是练过特殊功法,尽管人在屋顶上蹲着,声音很低沉,却准确无误传入管裳耳中。
管裳一愣,到隔壁屋子一看——
“超!”
将卢宗平赶出榆溪园后,原来的下人一个没留,偌大的榆溪园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仨儿住着,现在也就多了冯朝冯晚,空屋子太多。
可!!!
现在,西厢也被收拾出来,某病弱美人儿大喇喇地住了进来!
“你......是怎么瞒过整个淮安侯府的眼线,搬进来的?”
管裳站在门口,一脸无语。
她不爱用卢宗平留下的东西,所以让锁秋和暮冬都收拾出去,能卖的卖、卖不出钱的扔。
而卢宗平搬走的时候,东西也尽量都拿走了。
按说,西厢几乎是空的。
可现在!!!
满的!
不但多了人,还多了好多东西!
坐在灯下的病秧子抬头看过来:“管师妹来得正好,我寻思着,这病还得贴着主治大夫才能更好看顾,便不请自来了。”
他冲她微微一笑:“不会打搅你吧?”
灯下看美男,越朦胧越勾人。
本该身形健硕的男人,久病之下多多少少有些萧条,他穿着一身天青色儒衫,用纶巾束发,手中捧着一卷书。
眉目精致,眼波流转,书卷意气风流。
在烛火的映照下,他脸色添了暖色调,显得没那么苍白了,反而呈现出象牙玉色。
最是那回眸一笑、最是那垂首微抬眸,妥妥的绝美画卷!
管裳:“......”
你人都住下了,还问我会不会打搅?
是谁,在泡茶!
双臂抱胸,她歪着头问:“我现在把冯朝冯晚退给你,取消合作,还来得及吗?”
司空璟清浅一笑,放下了手中书册,“君子一诺千金。”
管裳:“......我是女子!”
她就知道,冯朝提醒她的那些属于高情商发言,委实是太委婉了!
司空璟眉目全都是笑意:“我相信,比起取消盟约,管师妹更愿意合作共赢!”
管裳:“......”
好一只黑芝麻馅儿的白汤圆!
表面软软糯糯的,满肚子流黑水儿!
把短刀抓在手里转了一圈,她迈步进屋,环视一圈。
“好家伙,收拾得十分妥帖!”
一应生活用具、包括床上用品,都是病秧子带来的!
先前就听到外面有收拾东西的动静,还以为是锁秋在吩咐今天买回来的丫鬟做事,毕竟她刚搬进来,人手又少,一切都很混乱。
没想到,竟是这个老六!
她问:“本该在长欢园住到死的人,偷偷跑出来了,你就不怕别人知道?”
司空璟好整以暇应答:“我相信,以管师妹的本领,必定能把我藏好。”
“哦。”管裳盯着那含笑的薄唇,唇角一抽:“让我金屋藏娇,还带先斩后奏的?我要藏也不藏你这样的啊!”
“我人在这儿养病,也不预备出去。管师妹若有要用人、用钱的地方,随时都能找到我,岂非妙哉?”
管裳一想,这倒是的。
让冯朝去借人,颇多周折。
遇到紧急的事,等找到京郊长欢园那边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妥妥的警匪片里“主角打完了、警察他终于来了”的即视感!
这病秧子住在这里,她也能实时掌握他的病况。
罢了,就当她这里是疗养院,他是来住院的吧!
但——
“行叭,让你住。但你得帮我个小忙!”
她右手抬起来,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表示很小。
开口却是:“我要扩建侯府药房,求赞助!”
她说轻了!
一个能解疑难杂症、跟阎王爷抢命的大夫所用的药房,能“小”到哪儿去?
可那病秧子却财大气粗,眼睛都不眨一下:“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搞到钱,其他细节完全可以不在意,管裳脸上立即堆满和煦的笑容,做了一个英式管家的绅士礼:“金主爸爸,您且安心住着。在下将竭诚为您服务、真诚到永远!”
明明穿着一身古装,却仿佛她穿的是白衬衫燕尾服,高贵、优雅,还带着一点小傲慢。
司空璟:“......倒也不必如此。”
他这位师妹,是有点癫劲儿在身上的,像被什么怪力乱神上身了似的!
古古怪怪的动作、嘴里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词儿,也不知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
管裳的心思已经跑别处了。
突然住进来这么个棘手的家伙,不能让外人发现,她得加强榆溪园的守卫。
明儿个还得把新来的丫鬟小厮统一训练一波!
“今晚会有好戏,我先去睡了。”
说走就走,看都不看司空璟一眼,她转身就撤。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随身伺候的小太监曲克没忍住疑问:“殿下,淮安侯夫人就这么放一个外男住在西厢,竟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
司空璟垂眸,重新将书册捧在手里,笑答一句:“她不都说了金屋藏娇?”
“不是......”曲克自幼跟着司空璟一起长大,竟也无法捉摸主子的意思:“殿下,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娇娇了?”
司空璟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微苦:“我连西厢都住了,娇娇就娇娇吧。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呢?”
本朝习俗,西厢一般是男主人给妻妾留的偏房!
但,他总不能住去更偏的厢房,那都是给奴仆住的。
曲克叹息:“极是。只有殿下活着,才能把因殿下受累的七大家族救回来,也能让冷宫的娘娘日子好过一些、甚至把娘娘接出来。”
说到这些,司空璟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温和,只剩下冰冷、肃杀!
他眉眼凌厉,眸光深邃,盯着书页上的字,却一个字都没有入脑,低喃道:“只要管师妹把控住淮安侯府,便能撕开一个口子。管家能回来,其他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是。”曲克瞧了一眼东屋的方向,道:“在这一点上,管小姐与殿下的目的是相同的。即便她不肯投入殿下麾下,待管氏族人捞回来后,难不成她还不听父兄的?”
司空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垂下头,不再言语。
且说,管裳回房后立刻睡下了。
她有个优点,天塌下来当被盖,沾枕头立刻秒睡。
昨夜初来乍到没敢睡深,今天预防后面有好戏看,她放任自己深睡。
睡着睡着,就被喊门的声音吵醒了。
“夫人!夫人!”

管裳人还没清醒,脑袋瓜子嗡嗡的,耳边还全都是枪林弹雨、爆炸声。
哗啦!
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泼下来,霎时秒醒。
“听着,从今儿个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淮安侯夫人!拿着你的休书,滚!”
男人的声音像冰雹,和一厚封折子一起,朝她脑门砸过来。
管裳本能动作比思维更快,倏地一抬手,将折子捏住。
偌大的“休妻书”三个字映入眼帘。
掀开一看——
站在侯府门楣下的淮安侯卢宗平,大声呵斥:“贱妇管氏,成婚三年、多有过失,七出全占、罪无可赦!”
管裳一目十行,将这份休书浏览了一遍。
“其一:不敬婆母。将婆母气得病倒在床,期间仍多次寻衅,导致婆母长期缠绵病榻!”
管裳:恶婆婆装病!为了磋磨儿媳!
“二:无子。成亲三年,不曾有孕!”
管裳:三年没圆房!女人不能无性繁殖,怀不上是不是应该好好检讨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不行?
“三:善妒。曾将本侯妾室推入井中,一尸两命!”
管裳:嫁祸!推小妾的另有其人!
“四:犯口忌,四处闲扯是非,整日论人长短!”
管裳:这口锅纯属于天外飞来的,为了凑够七颗龙珠召唤神龙?
“五:盗窃,去年中秋,在宫中偷取珍妃玉佩!”
管裳:偷玉佩的,难道不是掉井里的小妾?哦,已经被杀人灭口了,死无对证!
“六:身患恶疾,去岁染上疫病,一身疮疤至今未愈,有碍观瞻!”
管裳:这点没得喷!不仅身上有疤,脸上也有!
“最后一条——奸淫!多次借口去寺庙进香,与马夫在外苟且。人证物证俱全,双方画押认证!”
管裳:马夫已经被乱棍打死了,证据全凭他们捏造呗?
她给整笑了。
没错,她穿越了!
她、管裳!壹号佣兵军团大小姐,人称“罗刹观音”,特工、军医双料大佬!
罗刹,说的是她的杀人技;
观音,则是她的逆天的医术,宛如观音菩萨玉净瓶中的杨柳枝,有起死回生之能。
管裳,仁慈与邪恶的综合体,矛盾却真实存在!
而原主,淮安侯夫人,也叫管裳。
当年,管父身为五皇子之师,管家满门武将、颇受皇帝重用,一时风头无两、如日中天。
老淮安侯设计原主在及笄宴上落水,众目睽睽之下让卢宗平把原主捞起。之后,卢宗平各种甜言蜜语哄骗原主芳心,才得管父同意这门婚事。
可结果呢?
新婚夜渣男青梅竹马的表妹进了洞房,自称愿意做小只求她允许过门。原主这才知道:她被骗了婚!
后面两年,老淮安侯不但分走管家的势力,甚至——
去年皇子争储落下帷幕,管家被栽了个罪名,举家流放去南荒之地。这个罪名,便是老淮安侯捏造、并提供了所谓的罪证!
多行不义必自毙,同年老淮安侯被暗杀身亡,卢宗平继承了爵位。
卢宗平不顾孝期,将青梅表妹郭欣儿八抬大轿迎娶过门,是为平妻。
失去娘家维护,原主在侯府几乎是人尽可欺!
这不,卢家祖传的捏造罪名,造出来七出之条。
家逢变故、饱受屈辱,再被当众休妻,原主急怒攻心,死在了侯府门外!
此时,她一身狼藉,只穿着薄衫。身上不但被泼了冷水,还有烂菜叶、臭鸡蛋液,满头凌乱。
不过,她“罗刹观音”来了,势必要为原主报仇!
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管裳缓缓从地上坐起来,围观人群还不少,除了淮安侯府的人,还有不少好事者。
“七出之条犯了个整整齐齐,能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她眼神,怎么,她不服气?”
“这等贱人,人人得而诛之!”
“对!打她!打死她!”
一群人冲了上来,拿棍子的、拿铁锹的、拿扁担的......手里有什么用什么,没有的干脆把鞋脱下。
瞬间,管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管裳发现,这里面好些都是眼熟的面孔——
卢宗平这个死渣男,还安排了人混在吃瓜群众里面带节奏,领头冲过来打她的,就是他安排的人!
卢宗平看着眼前的一幕十分满意,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将他的微表情看在眼里,管裳唇角一勾:盼我死?不好意思,你等着死!
呼呼风声袭来,她眉骨一凛,拍地而起。
一个弓步上前,手刀砍向其中一人手腕,夺过这人手中的长棍。一阵嘎嘎乱杀,围攻她的七八个人全都躺在地上,抱着下腹哀嚎!
长棍在她手中旋转——猴哥的招牌动作。
她微微一笑:“专业打架,多谢各位捧场!不中不要钱哦!”
尽管面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脸上还有几个丑陋的疮疤,却哪儿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这一幕反转,实在出乎所有人预料。
卢宗平愣住,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你......你怎么会......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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