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玉方图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几多钟意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西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家与徐家两辆私人保镖乘车已经静候在西府门口多时。欧陆却被迫停在路边。矜贵少爷不过是祈求爱意的青年:“Cream,我系真的心底有你。”钟玉的人生,向来不需要善解人意:“几多真心?我记得你同我讲,富豪榜上的家庭,不需感情,只谈利益与合作。”徐柏豪试图解释:“咩啊,Cream,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她懒得再听,推门走入风雪中,精致卷发在肩后飞。“喂!很冷啊!不要这样搞自己好不好?上车,我送你到地库。”“爱雪的人才不会怕冷。”钟玉鼻尖发红,但车外的空气清新畅快。-红旗车过了工人体育场再往西,猫儿胡同就不远了。“哟,小九来了?”方图南伸着手臂,由着主人家的保姆帮他脱去大衣,朝着迎到门厅里的长者欠了欠身:“林伯伯,我来看看您。”这一位是林秘书长...
《几多钟意完结文》精彩片段
钟家与徐家两辆私人保镖乘车已经静候在西府门口多时。
欧陆却被迫停在路边。
矜贵少爷不过是祈求爱意的青年:“Cream,我系真的心底有你。”
钟玉的人生,向来不需要善解人意:“几多真心?我记得你同我讲,富豪榜上的家庭,不需感情,只谈利益与合作。”
徐柏豪试图解释:“咩啊,Cream,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她懒得再听,推门走入风雪中,精致卷发在肩后飞。
“喂!很冷啊!不要这样搞自己好不好?上车,我送你到地库。”
“爱雪的人才不会怕冷。”钟玉鼻尖发红,但车外的空气清新畅快。
-
红旗车过了工人体育场再往西,猫儿胡同就不远了。
“哟,小九来了?”
方图南伸着手臂,由着主人家的保姆帮他脱去大衣,朝着迎到门厅里的长者欠了欠身:“林伯伯,我来看看您。”
这一位是林秘书长。
“怎么样啊最近?你父亲也都还好吧。”
“都好,心说天冷了,看您这儿有我帮上的忙没。小船儿在国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小九有心了。”
两人一起进来茶厅,方图南接过林秘书长的一盏生普,笑得谦卑有礼:“您这儿的茶一向是最好的。”
林秘书长抬眼:“小九,家里那一摊子准备什么时候接过来?”
“已经在着手了,还得林伯伯支持。”
对面的男人手里把玩一对乌红油亮的核桃,端的是慈眉善目,可周身的气势唬不了人。
“我这块儿,请放心。”
“哈哈哈”林秘书长将核桃一收,伸出手指虚点了点方图南:“小九啊小九,咱们北都的老家儿里,也就出了你这独一份的后生可畏啊。”
“放心,事儿我给你办好。”
方图南洒脱一笑:“我这儿先谢过。”
林秘书长亲自将方图南一路送出去,来时的雪粒子变成有形状的渺小雪花,稀稀落落撒在肩头。
黑色劲拔呢子料上,一片晶莹。
猫儿胡同离恭王府只隔着一个大名鼎鼎的什刹海,这会儿湖面未结冰,尚且见不到冰上游人如织的盛景。
方图南淡声开口:“陈晋,咱们去恭王府。”
倒是奇了,什么时候见过他家大爷凑这种热闹?
他带着胎牛皮手套大手一挥:“别兴师动众,我们自己逛。”
王府的雪景一等一,红墙黛瓦,雪纷纷,掩重门。
方图南身形出众,一路上多少老少女人盯着看着,胆子大点儿的会直接上前来要微信。
陈晋永远走在他侧后方半个身位。
陈晋跟着方图南许多年了,待他亦师亦友,也从未一刻忘记过身份差距,恰到好处的替方图南拒绝着陌生人的热情。
方图南羊绒围巾压在下颌下巴之下,雪景映衬下,立体的眉弓与俊俏鼻梁莫名凸出了温文尔雅又玩世不恭的痞。
陈晋比其他人的秘书多了这么一项‘挡颜粉’的工作。
有些人,他生来就没办法普通。
方图南走马观花,有的放矢的进来,又漫无目的的出去。
天色渐暗,陈晋跟上前问:“回玉渊潭还是学校?”
方图南想了想:“泛海西府吧。”
这是他自己买的一住处,倒是很少过来。
趁着夜色在平稳的行驶中闭目养神了片刻,不知怎的,方图南脑中总有四年前小姑娘受惊时满眼的恐惧。
那时她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把他当救世主来看。
车行至西府门口,方图南叫了停:“不用跟,我自己走回去。”
倒真的鲜少有自己独处的时候,这西府院落他也是第一次走,这儿容积率低的离谱,绿化考究,造型罗汉松迎客,灌木层、地被层皆名贵。
今日,全部覆上一层雪被。
院内不见人,也不闻人语。方图南干脆落了个清静,长腿信步走近大堂,却见大红酸枝沙发上,窝着一团小小的身影。
黑帽黑衣中,蜂蜜茶似的卷发太娇俏。
“好吧。大哥拜拜。”钟玉在落客区下车,海港城的客户总监与品牌已在路边等候。
他们迎上来的这样快,纷纷叫“钟小姐午好”,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窄窄马路对面,站在‘望左’两个字之后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侧影,嘴角叼着香烟。
钟家加长商务右后车窗已降下,方图南抬手,一口京腔在粤语街头格外醒耳:“来了,大珣。”
保镖隔开人群,温珣亲自下车,两个男人身材、外型、举止、谈吐,都是顶级的。
握手之后,钟珣上了钟玉心心念念的那一辆迈巴赫。钟家车子开道,方、温两人在后车上面谈事。
隔着车窗,方图南隐隐在瞥见窗外人群中,有上午那一抹带着腮红的小兔发卡。
打开私人电话,并没有新的好友申请。
他无声呵笑,罢了罢了,难不成那次撤回来的几十号同胞他个个都要管。
未必经历过战乱都更珍惜和平,
并非体会过生存不易都能感激平凡。
一切不过人们的刻板印象罢了。
钟珣请教方图南一些方向性政策的内部消息,方图南捡着能说的透露了一些。
钟珣是温文尔雅的路数,试探着点到即止的问:“方生,到年纪了,你还能自由几年?你父亲没有给一些压力?”
方生。
大湾区的口音,语气,还真是暖人。从前不觉得,可今天竟又让他想起那个小姑娘。
他们这边怎样形容她那种女孩儿来着?细妹,细路妹,妹妹仔,还真是可爱又贴切。
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神游只一秒便收回,大喇喇的靠着椅背,指尖烟灰一弹:“回去就收心。打算先去大学任教。”
国际关系教授,三两年后或从政或从商,都顺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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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鲜少这样经历一个干燥却短暂的秋天。
上一周还是太阳射的人头晕目眩的秋老虎,待西北风自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南下,将暖气团逐回南方,阔叶落叶树来不及转红,便快有洋洋洒洒的小雪粒,将全市绿叶冻得青枯。
她已经在红港消失三个月了。
连四大时装周都没有参加,导致三大品牌叫苦不迭,他们损失了来自东方的顶级客户。
春天时,她唯一的姐姐,也就是钟家的第二个孩子钟歆病情陡然加重,彻底居于室内不得见天日。
港人信命,尤其大佬更甚。
钟家常用的睇相佬掐指一算,大女儿只余一个带病延年的出路,至于小女儿,竟要挪到北方生活,才能躲避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结合钟玉三年前在贝瓦纳的遭遇,四个字足以让钟暨仁和高海蓉心惊胆寒。
钟家大儿子毫不让父母费心就成大器,小儿子少年老成被媒体爆为天才。
偏偏中间两个女儿,一度被无良记者写为“命里带衰”。钟暨仁一气之下端掉那家小报,却弄巧成拙,两个女儿成为八卦狗仔热衷的豪门轶事。
高海蓉当机立断,送钟玉到北都来避谶。
她乐得重回校园,在北都人民大学读博,专业是自己喜欢的艺术史论。
何况,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在贝瓦纳救她小命的那位先生,也是北都人。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为了贯彻低调,钟玉周中住一室一厅的博士楼,周末才回三百多平的‘泛海西府’,玛利亚并两位女佣、一位司机、三位保镖一同照顾她。
博一,她同本硕那些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在宿舍楼与教学楼之间穿梭。
她年纪原本就小,模样又甜美乖巧,一口港普软绵如撒娇,校内不知多少男生前来搭讪。
但纷纷被徐柏豪阻挡在外。
他追的紧,简直对钟家女婿的身份志在必得。她无论拒绝多少遍,对方仍然如图橡皮糖般紧紧跟着,干脆拿他当打饭工,拎包童。
可是打饭也总要离开她身边,走到窗口去的。
徐柏豪甫一离开,立刻有隔壁体育学院的游泳队员上前。衣服架子似的身材,高大威猛,不请自来,坐在她餐位对面。
“学妹,一个人啊?”
她捧着手机摇头否认。既不是学妹,也不是一个人呐。
时值隆冬。
冷风过境,偏北风干燥。
但于红港居民而言,亚热带季风气候,只需T恤和外套,便可安稳越冬。
钟玉背着大大的单肩帆布包步行往前,水洗蓝牛仔背带裤,白色板鞋,马尾在浑圆的后脑晃呀晃。
中环诶,全世界的金融、科技人才在这里披坚执锐各显神通,竟然有素面朝天的细路妹闯了进来。
她脸蛋粉粉,眼睛圆圆,独自踏进拥挤似拜庙会的早高峰。心满意足的被漠视、被忽视,不当小公主,当一回普通人。
刚刚出门前,她的管家玛利亚一路把她从独居别墅送到泊车区,一百个不放心:“小姐啊,自家那么多企业的,为什么要到别家去实习呢?娃娃脸,会被人训的。”
她看中内地的网络ID孵化与渠道传播,便化名投了实习生的简历。
就这么一路快步走到环球大厦,一辆迈巴赫慢慢悠悠从她身侧开过,停在落客道。
钟玉多看了一眼迈巴赫。
古董车,大师封山之作。产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典雅有腔调,主人品味不错。
她大哥爱好其一就是收集Benz,这一款却不在钟家车库。
漂亮的眼睛瞪得更大,睫毛密绒卷翘根根分明,像脆弱颤动的蝶须。
十八岁生日时,爹地钟暨仁赠她一亿港币,她没机会花。
上周十九岁生日,大哥从巴黎定了蓝血Enne的整套高珠,价值八位数港币。
钟玉打算‘投桃报李’,与这迈巴赫主人商议,但愿对方愿意转卖。
但今天是钟玉在‘五羊传媒红港分部’报道的第一天。
她不能迟到。
钟玉小脑瓜聪明,微微一转,便绕到车后方。
——拍下车牌,容后再找到主人洽谈。
“咔哒。”她手机的快门声音好大。
从迈巴赫后排下车刚刚站定的男人,也循着声音回过头来。?
他挑着眉,用眼神询问。
女孩儿软绵绵的声音,一开口是干坏事被抓包似的紧张:“车......车好靓。”
糟糕,她为什么会有点失态。帆布包肩带滑下肩膀,鬓角的一缕发丝被吹到鼻尖,脸呢?脸一定很红。
都怪他身材太高大,玉树临风,绝对和他身上穿的薄款行政夹克无关。
点解她看到这样的行政夹克、白衬衫和西裤、皮鞋就紧张?
男人对她笑了笑。
天呐,他他他......笑起来竟然落拓不羁,又年轻,拜托,这跟爹地和大哥到北都商业协会时,那些合照的大佬很不一样。
“拍吧。”他随意挥了下手,往大厦里走。
他手指好好看,好长。
他腿也好好看,好长。
钟玉吞了吞口水,抬脚跟上。
他步幅很宽,她要小跑才追得上。那肩宽背阔的身影,像一堵高墙。她竟不觉得压迫,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涌上来的熟悉感与依赖感。
钟玉鬼使神差排队一般躲在他身后,找不到恰当时机开口。
和他上同一部电梯,抬头看屏显上的楼层数字跳动时,看到他劲瘦修长的脖颈和紧绷的下颌。
好挤。
她皱着鼻子,难道人类的生存空间真的这么拥挤,轿厢会令她缺氧。
这小姑娘看着面熟。她个头不高,又是平底鞋,人群中格外像被塞进罐头的荔枝肉,处处透露着可怜巴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撑出安全区域,低头低声:“跟我换一下位置。”
他把她护在角落里。
夹克敞开的衣角荡啊荡。
荷尔蒙爆棚,好犀利,好charming。
钟玉红着脸低下头,一面心跳砰砰,一面警铃大作,提醒自己,出生在新世纪的豪门女,要独立自主,怎么可以被男色迷惑!
如果让她心甘情愿去爱人,她只愿意去爱三年前那个人。
“叮——”第三次楼层提示音响起的时候,钟玉轻声细语说了一声:“借过。”
岂料前方的他同时往前走。他像冲锋舟,替她顶开电梯里沙丁鱼似的拥挤人类,小小的钟玉跟在他身后,被庇护得一方小小天地。这场景,好像那一年危险重重的异国他乡。
出了电梯,已经站好四位西装小外套、铅笔裙,带着红色工牌的精英女士,满面春风。
钟玉一瞬间心情down到底,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钟家小公主在红港的待遇,多隆重都不夸张。
她扮上一副客气的笑容,打算认真谢谢,然后抱歉离开。结果四位阿姐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全部蜂拥着她眼前那个高大的男人。
她听到她们喜笑颜开的叫他什么‘邮递员’,一路做‘请’的手势把他迎了进去。
大概女生都喜欢这样行走的荷尔蒙。
钟玉摇摇头,不懂。邮差?邮差坐她大哥都没有的迈巴赫?邮差穿行政夹克?
她不知不觉在发呆,‘五羊传媒’四个大字的前台后突然出来以为同样正装高跟鞋,带着无框眼镜的女人,问她:“你係新人?”
钟玉收起刚刚程式化的笑,点头:“是的。”
眼镜阿姐朝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阿妹你运气好,全网最有吸引力嘅自媒体博主,又稳又劲,好有型。今日开讲,一起去听咯。”
全公司所有女人都去听。
钟玉像没头苍蝇一样撞进来,一间会议室,前排所有位置自然都已被占领。她弓身往后钻,到屋子最后,“吁”的吐了口气。
人员密集场所,她很少待,有点气短,虽然各位靓女今日都精心选了香氛,但她娇贵的鼻腔总觉得四处都是异味。
前方讲台上大荧屏播的是一页PPT,上面只写着:电子邮递员——方图南。
他穿着那样官威逼人的行政夹克,却站得松散,长腿交叠歪歪斜斜,臂肘撑着一小小长方体讲桌。
这样散漫洒脱,竟然不违和。说是授课,更像是生动值拉满的拉家常。
方。图。南。
钟玉默默念了一遍,好文雅大气的名字。
台上那人,一双深邃眼睛,也正不动声色盯着最远处的小姑娘:
确实应该面熟。
——是她啊。小哭包姑娘,又见面了。
那时的小哭包现在正拿出手机,试图在备忘录里记笔记。他如何选题,如何规划镜头,如何写脚本,如何投放,如何推广。
哪知方生天马行空,一口国语,说得却不是寻常偶像剧里的普通话,他的口音顺滑的不得了,能听出某些音节被他习惯性的吞掉了,语序也很随意。
他讲北非中东拉美的人文风情,和他以脚步丈量世界的28年。这样的妙语连珠钟玉很少听到,好饱满的人格魅力。
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并且,有哪里好熟悉。
可她完全抓不到要点,只听身边的女人们交头接耳:“还是内地男人够劲,亦正亦邪。不似港仔,油头粉面。”
“人哋头脑聪明,又有学识,好性感。”
“有味道还是有力道?大家姐妹自己人,还要讲这些粉饰太平的话喔。”
小声嘻嘻笑作一团。
天呐,世风开放。
女人以色心调侃男人,习以为常。
台上的方图南顿了顿,小姑娘为什么听得满脸通红?出汗了吗?他大手一抬:“休息十分钟。”
而后展开倜傥笑容,对着与他对接的行政女士说:“劳驾您空调打底些,红港闷热,我不太适应。”
哪里热?这可是一座足够以空调冷气闻名的城市。
他解救了她,自己却被团团围住。长发卷发,黑发红发,高矮胖瘦各样曼妙女郎围上来,几乎将方图南淹没。
自出生以来就习惯了这场景,踏遍世界,哪怕断壁残垣民不聊生的非域和中东,都有女人向他不厌其烦的抛媚眼。
余光见小姑娘也跟着拥过来,方图南勾了勾唇。
钟玉跟在后面,找到戴眼镜的女人。
“前辈,我有咩其他事可以帮手嘅?”
那女人扭过身,低着头,眼镜下滑架着,她用眼睛翻着看钟玉:“靓仔耶,你唔追??”
钟玉摇了摇头:“我系来学习同工作嘅呀。”
“Okay,”眼镜女士换上无可救药的语气,“H3桌位上有四份推广合同,你去录入系统好了。”
那知方图南再次开讲时,角落里已经不见小姑娘一张脆生生的脸。
他记得那双眼睛,圆溜溜的,乌黑发亮。
混乱紧张,尘土飞扬的环境中,虽然脸庞都被泥土染成小猫的样子,依然如同宝石一样发亮。
三年未见,能在这样的闹市、繁华、和平的地方看见她,方图南欣慰。
他这次来红港是谈合作,无奈被‘五羊传媒’的杨总偶遇,硬要拉他来‘讲学’。
没想到,倒遇到了小姑娘。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在众人眼里,方生今天大发慈悲,竟然肯一直留在这里。他在多个网络平台发布关于异域各国的地理与历史、人文知识。
因为资料详实、讲解深刻、言辞风趣,最关键是——他外型实在太亮眼,粉丝量断层领先,点击量一骑绝尘。
今日众女士一见真人,更觉得方生骨子里特别有风骨有气派,喋喋不休围住他一整天。
钟玉觉得在外面工作并没有玛利亚说的那么难。
顶级富豪依靠的是顶级大脑,钟玉当然有遗传到,在H室,将经手整理归档的n份合同都看透彻。
天色转暗,钟玉一个人步出公司,果然已过下班时间,大厅里寥寥的显示屏亮着,有人在加班。
过了前台,突然,“哈!”猛地窜出一个人影。
钟玉吓得心率骤然升高,“啊——”的一声尖叫。
“Sorry,吓到你?我的错我的错。”徐柏豪捧着一束花,头发用发膏抿的油亮,解释,“祝贺你第一天工作,超棒喔honey!”
钟玉今日扮的是小小打工仔,瞪了徐柏豪一眼,转过身对大厅里被她影响到的前辈们鞠躬道歉。
而后一言不发往电梯厅走,徐柏豪将鲜艳玫瑰一把塞进小公主怀里,然后扮演二十四孝男友,把重要道具帆布包抱在怀里。
港岛小公主耶,怎么可能没人追?
澳盟徐家的公子哥儿,巴巴在这守两个小时,笑脸都没得到一个,亦甘之如饴。
奇怪,方图南竟然也在等电梯。
他正回头望她。
他好高,剑眉星目,鼻梁窄而挺。
钟玉这次有机会正面、近距离、细细观察他,方生的身高、下颌、突起如山丘的骨节,都好眼熟,让她眼眶发热。
他眼睛漆如点墨,眼尾微挑,一直望住她,探究的冲着她跳了一下眉。
自然是惯的,钟玉接过来咕噜咕噜喝完。捧着空杯:“这款石榴好像只有甜,不够酸。”
她的唇色都被石榴汁染的鲜艳,从冰天雪地里进入暖房,脸颊也腾起红。
稚嫩,无辜,不知好歹。
“行了啊,有的喝不错了。人一大明星,见天儿十个八个助理伺候的,给你整这一杯多难得啊。”
嘁,女明星哪有十个八个助理,两三个就了不得。只有她,钟玉,才有这种待遇好不好。
听方图南替自己说话,甘棠风情万种走来,白皙的身体闪了谁的眼。
“怎么还跟小孩儿一般见识呢,小妹妹还能经常来啊?”
钟玉无语至极。
这次是非走不可,抓起呢子衣和羽绒服,都胡乱往身上套。
“着什么急?不留下跟老师吃个晚饭?”
她已经推开了通往院落的门:“我还有约,不打扰二位。”
告别时,她苹果脸笑眯眯的,可方图南怎么觉得这小姑娘蔫儿坏。
钟玉乖巧摆了摆手:“教授byebye。”
方图南看着她小小身影,裹得团子一般,走入洋洋洒洒雪花中。
也是,她不会留下来用晚饭,他救回来的这个鲜活小生命,要去陪男朋友开心。
甘棠一手抚上方图南的肩:“不是吧图南哥,三千多的围巾就给雪人围了?夸张啊。”
他视线随之落在那一堆雪球上。
奇奇怪怪的造型,她说叫什么来着?雪宝。
费劲巴拉给她忙活半天,连声谢谢都没有。
钟玉,钟玉。她这到底是什么招?让从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北方男人牵肠挂肚起来。
她裹着风雪绕了一圈回到家,6层,方图南的正上方。玛利亚惊讶不已:“小姐怎么不走楼内?你那位教授也是哦,这么冷的天放你自己逛,一点都不体谅学生。”
钟玉心中暗骂:何止是不体谅学生!
还和女明星晚间幽会,有违师道风骨!
她抓着手机,没礼貌,没礼貌,加好友都要催,加了也不懂打个招呼的。
看看人家大臂发达的体育生,这不就在问候:“今晚有时间吗?初雪,请你炸鸡和啤酒。”
原本就是为了劝退徐柏豪才赌气加的靓仔,没什么理由接受。
钟玉窝在家里,由佣人伺候着,拉了玛利亚陪着,吃一餐索然无味的上好佳肴。
红港的夜五光十色,北都的夜是平和盛景。
纷飞雪夜,‘泛海西府’。
6层是灯火通明,1层,只一盏孤灯。
她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找出被珍藏在大师手作皮质盒子里晕了字迹的发黄纸张。
他也坐在书桌前,私人手机,里面有她新鲜出炉的朋友圈。
小姑娘歪头做鬼脸,和雪宝拍照。古灵精怪。
四年前哭得稀里哗啦,抽噎的让人心疼。
现在,让人心痒。
可惜的是配文十分碍眼,她写:你是否和我淋同一场雪?
诗情画意,恋爱酸臭。
钟玉小心摊开手中的纸条,蓝黑色墨水晕染的好厉害,那个人究竟是留了一串数字还是字母,已无从得知。
北都。
让她朝思暮想的北都。
那年从西非漫天沙土之中脱险,货轮尚未离港,她就发现手心的纸条被汗液和泪水晕染。
那个人在港口岸边,朝她挥袖。
可尽管她再大声喊,海浪翻腾,起锚远航,他们终究互相听不到。
钟玉只能看着那个伟岸、热血的高大身影,在破败的西非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记忆模糊,变成不可捕捉的一个小黑点。
她同妈咪讲过那个人,翻来覆去。多幸运,她的家庭开明到底,高海蓉派人帮她找,可这星球快要80亿人,大海怎可捞针。
她只是遇到了一个像他,却南辕北辙的另一个人。
钟玉低头,一颗晶莹泪珠落在胸前,怨自己笨。
站起身,窗外,初雪已停。
在红港,若要散心,洁白沙子,蔚蓝大海,钟家庄园连着私人沙滩。
今夜,她只能借着月光雪色,再次踏入‘泛海’的院落。
清冷,干净,无尘,肃杀。
这才是北都的冬天。
他究竟有没有处在这样一个冬天呢?有没有看到这样一场初雪呢?
“站着。”
她循着发音的方向,看到一点明明咩咩的猩红,“怎么又来了?”
是方图南。
他好雅兴,一把户外椅,坐在雪宝旁边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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