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亲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家里总得有一个人能帮着撑起这个家。有一次，他加班到很晚，回家时发现父亲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打盹。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小工具——那是他从工厂带回来的破旧零件。“爸，你怎么还没睡？”赵一帆走过去问。“嗯？”赵长河被惊醒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哦，厂里有个零件不好使了，我顺手带回来修修。”赵一帆看着父亲粗糙的手指，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爸，你都多大年纪了，别干了。”他忍不住说，“身体要紧。还能干得动。”父亲咳嗽了一声，语气却很平静，“不干哪来的钱？你妹妹的药钱和你房贷，还得还不是？”赵一帆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额角，眼里有一种无声的疲惫。他发现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像父亲了——每天埋头苦干，却始终挣不脱生活的泥沼。
一次家庭聚会时，赵一帆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那天，赵长河喝了几杯酒，脸上的倦容似乎比平时更加明显。席间，一个亲戚忽然提起：“一帆现在的工作也挺不错的吧，赵长河，你家这孩子算争气。”父亲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骄傲：“他还行，比我强。”
听到这句话，赵一帆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有什么好强的？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一辈子困在这个破地方。”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赵长河怔了一下，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他没有生气，只是低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道：“你觉得爸窝囊，其实爸早就习惯了。”
赵一帆咬了咬牙，心里的情绪像是终于炸开了一样：“爸，我不是嫌你窝囊！我是嫌你活得太委屈了！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换来了什么？”
“男人活着啊，很多时候不是为了自己。”赵长河抬起头看着他，语气低沉却平静。
赵一帆怔住了。他看着父亲的眼睛，突然发现那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