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眼前已有人家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路旁的窄巷突然窜出来三四条凶相毕露的野狗,冲他呲牙裂齿,一通狂吠。
他怕啥啊?碰上一条正常的狗还得绕道走,面前还是一群……
说时迟那时快,他俯下身闸下了刹车,怕撞着狗,酿成悲剧。紧接着猛地用力一蹬,企图冲出重围。然而小腿本就过度疲惫,此刻再使出解数,一下就抽了。
他“啊“的大叫一声,身体失去了控制,跌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裸露的石头上,眼前还有几条恶狗围着转,他索性装死。
……
“狗!走开!走开!”
一阵剧痛中,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接着,被一个人搀扶起来。
太疼了……他几乎没法自己动,把重量都压在了身边人的肩上。
这人很瘦,瘦得硌人,扶着他的手上有股药味儿,身体一直在抖。自己一个趔趄,她就撑不住了,要不是他手快,扶了墙,两人就一起摔了!
视线忽然暗下来。
空气变得潮湿而阴冷,充斥着一股霉味儿。
“阿妈,他流血了。”
“哪儿流血了,我看看。”
潜意识里,对方是善人,他告诉自己,不必太紧张。但好奇心让他想看看自己到底躺在一个什么地方,大晌午的居然这么阴凉。奈何屋子里光线实在太暗,加上自己已经透支体力,躺下来就不想动了。
“去摘点山马仔来。”
少顷,他感到裤子被卷了起来,膝盖处冰冰凉凉,像是敷了冰。
……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在这儿啊,一回头你就不见了,怪吓人的。”
他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挥了挥,示意同伴,自己没事。
“小伙子,你们一起的啊?”阿妈凑过来问他。
他睁开眼,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离得很近,嘴唇一张一合,大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方言,脸上冷不丁有些凉意,是两三点唾沫溅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