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隆冬的天气，北方小县城的天刚刚擦黑，路边的小摊上就开始冒出腾腾热气。小贩们大都不叫卖，香味就是最好的招牌。路灯下站着的多是卖烤红薯烤玉米的，香气飘进我的鼻翼，像只手一样撩动我胃里的馋虫。
“阿大。”我扯了扯父亲的衣角，“我想吃红薯。”
“给你买给你买，吃了就自己回家知道吗？让你妈别来找我。”
我站在路灯下喜滋滋地啃着我的红薯，我的阿大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融进了夜色里。那个夜晚以后，也是我五岁生日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母亲是个隐忍自强的女人，阿大走后，她极少提起他。只是在起初一个月的夜晚，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前高高的草垛上，看着月亮发呆。
“妈，阿大去哪啦？”
“你大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要涛涛长大了才会回来。“母亲温柔地摸着我的脑袋，眼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我就一直等着。
母亲早出晚归，她当初又是固执地相信爱情，不顾自家人反对，随着阿大远嫁到了北方，故而在这边没什么亲戚。
疏于管理，我就像一棵自由生长的树，横七竖八地向四周伸展枝干，难免也会伤了人。
四年级时，我为了捍卫老大的地位，约了老二课后一战。奈何从丐帮帮主那学来的降龙十八掌太过凌厉，一下子打了人家一个轻度脑震荡。我还愣在那欣赏自己完美的姿势，感叹空有一身高强武功，却不能为民除害。
至少让我几个筋斗翻到我大打工的地方去找他。
但是当老二的家长，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杵在我面前，身上还纹着如拜月教教主歃血封印般的东西时，还没等我跪下来相认，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我只怪自己修为不高，不能使出一套打狗棒法来唬住他。
母亲赶到办公室时，身上还是来不及换下来的工作服。
她一下子抱住我。
“涛涛，没伤着吧？让妈看看。“她蹲下来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