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缓的语速,越来越哽咽的声音,突然的停顿,依然没法阻止情绪的宣泄。
“可读博就是赌博啊!
我赌输了。
读书的速度比不上学历贬值的速度,回国的时候发现我可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高校、大厂嫌我水,小公司觉得我留不住。
唯一满意我的工作岗位让我非常赞同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庞氏骗局,因为我成了留学中介。”
小语说完了这段带有自嘲的介绍后,笑着笑着就蹲下去将头埋着。
这段话是太多挫败、嘲笑堆叠出来的爆发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任何安慰的话都过于苍白无力更无用,而我好像经历过相同的困境。
小语又猛的抬头,坐回原来的位置,喝了口水压了压情绪,佯装开朗的说:“没事,刚才有些激动。”
有泪迹的袖口,泛红的眼眶,遗落在眼角的泪珠都在无声说着那些委屈。
制片人拿着只剩下两根手指的鸡爪晃:“你可以尝试新副业,去讲脱口秀。
我为你爆灯。”
没有人继续问小语问题,因为我们不确定小语是否愿意再回看那些伤疤。
月光下的景子洗涤了活泼,披上了恬静的光晕。
景子又经历了什么样生活?
景子面前水杯缓缓飘起的水雾遮挡住她的脸,她的声音随着水雾升腾在空气中。
“我的前半段人生是能套用社交媒体上的励志留子人设模板,但烂尾。
出生农村,有个弟弟,考上大专,带薪赴美实习和澳洲打工度假签让我攒到专升硕的本金。
按照人设,我应该留在澳洲努力工作、买车、拿Pr身份、买房。
但是我主动放弃留下来的可能,现在开了一家流动小吃摊。”
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农村、弟弟、大专这些标签意味着没有兜底且容错率极低的生活。
“逃离是刻进女性身体里的史诗”,明明已经逃离,却主动选择回来。
景子的话一出,有震惊、有疑惑、有惋惜、还有难以接受。
景子看了一圈大家,吹了吹水杯上的热气,笑着说:“太多留下的理由,也有太多回来的理由。
可能是190不断缩减的配额,491太多的不确定性,让漂泊异乡的我心里始终悬着一把剑;也有可能是我父母从手指里漏出的一点虚情假意,让我以为我可以被爱的错觉;也有可能是我的中国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