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说，听指挥，按邰委员说的，人家是摄影家哈。
说过，扯扯挤挤，一会儿站好了，咔嚓，灯光一闪，瞬间定格。
十四
看着这张照片，戴已不是书记了，从那次之后也没公布，就免去了职务。戴书记，代书记，恍惚间都定格在这张纸上了。
代书记。是呀，哪个人不是世间匆匆的过客？人生，恍如流星，不在乎你什么时候划过，也不在乎你划多长线段，在乎的是那绽放的光芒。
这也是戴一茂说的。
戴走了，我们都没送，我曾问过，知情者说，离婚了，但最终也没跟嘉禾，被东莞妹子带回东莞，好像那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
真想问更多的，可那人只是说，他很关注你的文章，你出版的《列宁号》是一架飞机，他从网上买了一本，读完了还说，不错，因为那个游击队长在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存在。
我忽然想起戴临走的那个早上，下着小雨，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害怕碰见人似的，低着头，匆匆出门。出门后看门外，已是雾雨朦胧。他想反身找雨伞，再看后面，门已锁上了。
我看得真切，忙回到屋里找了一把，看着喊，戴书记，慢着。走上前，递给他说，雨越来越大，别淋着。
他一愣，随即笑了，情绪也高涨起来，但他没接，笑笑说，走几步就到了。车子就停在街道边儿。这一段虽说是到乡政府大院的引路，还是我亲自设计的，但我从来没走过，也没尝试在雨中走过；这次就让我淋淋吧，也尝尝当一个大耳百姓的滋味。
拿着吧戴书记，等你发财了，还我一把，也许就是个纪念呢。
戴又笑笑，想接过忽又缩回手说，合影照我带着呢，也许那才是纪念。到南方，恋家的滋味谁都有，你们才是这一方的守护者。放心吧，我不会忘，要是累了闲了，就拿出来看看。
我惊愕！
这个戴一茂，这不是他最屈辱的时光吗？他为何要记住，为何要缅怀？我又想起他劝吴仁苟的话儿：你当支书，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