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杨蓉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肝火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头脾气暴戾,容易应激力气还强过鲁智深的公野猪,陈虎很清楚凭着手里这柄土枪,想要将它们拿下,甚至于是只拿下其中一只,都属实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在追寻到野猪的下落之后,陈虎一直都远远的观望着,还藏匿了身形。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虎,可见野猪之凶悍。陈虎在短暂思考之后,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在将这处地点记下后,转身便果断离开了此处。野猪的嗅觉十分灵敏,陈虎自然不会将自他己置于危墙下。猎捕野猪的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到了临下山时,陈虎再一次回到了那方存放熊肉的水潭。剩下的熊肉约莫着还有个一、两百斤,这一次,陈虎可以尽数运回家去。当然,经过前后这么一耽搁,等到陈虎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尽数黑了下来。此时,忙活了一整日的陈虎刚推开家门,便忍不住冷下...
《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几头脾气暴戾,容易应激力气还强过鲁智深的公野猪,陈虎很清楚凭着手里这柄土枪,想要将它们拿下,甚至于是只拿下其中一只,都属实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在追寻到野猪的下落之后,陈虎一直都远远的观望着,还藏匿了身形。
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虎,可见野猪之凶悍。
陈虎在短暂思考之后,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在将这处地点记下后,转身便果断离开了此处。
野猪的嗅觉十分灵敏,陈虎自然不会将自他己置于危墙下。
猎捕野猪的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到了临下山时,陈虎再一次回到了那方存放熊肉的水潭。
剩下的熊肉约莫着还有个一、两百斤,这一次,陈虎可以尽数运回家去。
当然,经过前后这么一耽搁,等到陈虎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尽数黑了下来。
此时,忙活了一整日的陈虎刚推开家门,便忍不住冷下了脸。
只因为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老太太此时正端坐在炕头上,对方正是陈虎奶奶!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却抓着一块大骨头啃食着。
对方吧唧嘴的样子,极为滑稽。
老太太见陈虎进门,就不带情绪出声道:“小虎回来了啊?”
陈虎没应声,拖着肉往火房里面去。
杨蓉见状,赶忙去搭把手。
待到将肉放置好后,陈虎来到饭桌前,杨蓉则盛了饭,递给陈虎。
陈虎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不由得讶异道:“妈,这米是?”
陈虎自然清楚家里的情况,他早上临行时,缸里可没有一粒米。
杨蓉余光看了一眼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的解释道:“都是你奶奶送来的!”
陈虎没再吭声,看着桌前小口吃饭,显得极为拘谨的弟弟妹妹,脸色极为不悦。
老太太能这么好心?
当初,老太太偏心二房,提出分家,就是为了赶走陈虎一家子。
不仅只给了陈虎家二亩贫田,陈虎他爹这些年攒在家里的钱,老太太更是一分钱都没给吐出来!
分家后,老太太还时常借着她自己的名义,使唤着自家老大回来务农、干活。
很多时候,老大回去忙活一整天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最后更是因为帮陈虎二叔家修羊圈,而被松动的柱子给砸死了!
陈虎此刻看向老太太的眼神,极为不善,他可不信这老太太能转性!
老太太对陈虎不善的目光,倒是直接视若无睹,一边大口吃着炖肉,一边吧唧嘴,出声道:“快吃吧!
小虎,出门一整日,饿坏了吧?
这米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的,香得很!”
陈虎闻言,仍旧没应声,而是低着头,开始吃饭。
杨蓉的手艺,当真没得说。
米饭很香,撒上一圈酱油,再加上现炖的肉汤,一口米饭就着腌菜和炖肉,简直让人咬掉舌头!
可饭菜虽香,除了老太太其余人却似乎都吃的不如何香。
气氛十分诡异!
老太太吃饭吧唧嘴声不带停,陈虎一言不发,倒是吃的痛快。
杨蓉则早早的放下了筷子,而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孩子则都小心翼翼吃着,也不说话,也不闹腾,像是待在外人家里,有些放不开似的。
老太太这会儿应当是吃饱了,抬起那双满是褶皱的手,便将手上的油腻,尽数蹭到了衣服上。
紧跟着,老太太又撸起袖子,擦尽嘴上油脂,咧着那漏风的嘴说道:“小虎他娘啊,前几日老二和小虎他二嫂不懂事,瞎闹腾,我已经训过他俩了。”
“你们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哪儿有两家话不是?”
陈虎闻声,不为所动。
他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暗自思考着这老太太这次过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杨蓉听到老太太的话,倒是赶忙挤出一个笑脸,打圆场:“妈,看你说的,小虎也是还小不懂事,孩子气性大,没想着要对他二叔做什么的。”
陈虎闻言,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十分理解杨蓉的感受,孤儿寡母,这些年来本就不容易,他们一家也不求老太太和二叔一家能如何帮衬。
但眼下,要是男人死了,再落个不孝顺公婆的骂名,对于杨蓉这一个保守年代的女人来说,当真就是要了命!
想到这些,陈虎也没有再插话,静待着老太太给下文。
老太太见杨蓉这般说,随即又跟着念叨几句。
话里话外都在说那晚上陈厚手指差点接不上,要落残疾,以及家里这些年光景不好什么的。
杨蓉对此也是一直附和,还忙着起身拎了两块熏肉,说要给老太太送过去。
老太太见状,也没客气,接过熏肉后,目光不停在屋里这母子四人的身上打转。
一张熊皮可不算小,杨蓉裁剪缝制成袄子之后,给家里面的每个人都做了一件袄子。
杨蓉见着老太太目光,当即明了,急忙开口道:“小虎奶奶,这熊皮还剩一匹,我给您送回去,也好做件袄子穿。”
老太太当即笑得合不拢嘴,黢黑熏黄的几颗漏风牙齿,一时之间,也收不住了:“哎呀!
这熊瞎子的皮,可是值钱的打紧!
老太婆我也是有福气,能穿一件毛袄!”
对此,陈虎同样也没有吭声,只要母亲能够安心些,那这些东西倒是不算什么。
谁料,老太太笑着笑着,就突兀的话锋一转道:“对咯!
这马上就到小虎他爷爷忌辰了,我寻思着老大家孩子我也不常见,要不就让两个孩子过去住上一阵子?”
老太太此言一出,杨蓉直接整个人就懵了。
陈虎一听这话,也不由得皱眉,旋即,沉着脸出声:“陈真和陈瑶哪儿都不去!”
陈虎虽然不理解老太太安的什么心思,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出来!
这些年来,也没见老太太稀罕过陈虎家三姊妹中的谁,怎么今天就想着要接两个孙子、孙女过去?
杨蓉最是清楚老太太什么秉性,孙子、孙女一共四人,老太太可从没多看过自家三个孩子一眼,一直都宝贝着老二家的陈乾。
眼下,老太太突然转性了,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杨蓉当即也跟着拒绝道:“妈!
孩子们还是我自个儿照顾吧!
不去老二家,给你们添麻烦!”
老太太闻言,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怎么着?
害怕我老太婆虐待孙子、孙女吗?”
杨蓉急忙否认:“我不是这样想的,妈,我只是......”老太太却直接打断道:“就住上几日,家里粮食够吃,孩子也乖巧,不麻烦,这事儿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杨蓉被这话堵住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小囡囡突然扯着陈虎的衣袖。
自打吃饭起,两个小家伙便十分安静。
眼下,小囡囡却摇着头,对陈虎悄声委屈道:“哥哥,我不要去奶奶家!”
......
这一觉,陈虎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清醒时,他望着窗外的昏暗天色,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一整天?”
屋里飘着饭菜香味,陈虎穿上衣服来到堂屋。
饭桌前,杨蓉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个小家伙揉着眼,好似刚睡醒似的,一见着陈虎,都喜出望外喊道:“哥哥!”
“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咋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在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陈虎这才知道他竟是打昨日清晨回来,直接就睡到了眼下的次日早上。
杨蓉满眼心疼的看着陈虎,挥了挥手。
吩咐两个小家伙去洗漱,又转身给陈虎递了块热毛巾。
陈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顿感清醒不少。
杨蓉则弯着腰,给陈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直到将米饭彻底压实,再装不下后,才递了过来:“小虎,累坏了吧?
妈前天找你张大婶家换的大米,多吃些!”
陈虎看着自家母亲“盛满”的爱意,哭笑不得的接过碗。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安分端坐,开始吃饭。
这顿饭十分丰盛,除了炖煮的熊肉,还有腌菜下饭。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问个不停:“哥,那么大头野猪,你是拿火枪打死的吗?”
“哥,你那火枪我能拿来使使吗?”
陈真这小鼻涕虫自打陈虎买了这杆土枪后,一天天的魂都丢了。
尽管陈虎和杨蓉三令五申,告诉他年纪小不让碰枪,陈真还是执拗着时不时就问一嘴,就连吃饭时,眼睛也不老实,时不时冲着墙头的那杆土枪瞄一眼。
当然,这话不等陈虎拒绝,杨蓉便直接板脸:“小真!
吃饭就吃饭,小孩子不准碰枪!”
好在,小鼻涕虫虽然心思活络人也好动,却也十分听话,应了一声后,便低头扒饭,没再看墙头那杆枪。
倒是小陈瑶的问题,让正在专心解决这一碗厚重“爱”的陈虎,一个不慎直接噎住:“哥哥,爸爸也顿顿吃大米和肉汤吗?”
听着小囡囡奶声奶气的询问,杨蓉和陈虎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虎没接话,小囡囡又抬手比划着指向天上,两只月亮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笃定出声:“妈妈说了,爸爸去了天堂,天堂就是能顿顿吃饱的地方,那爸爸一定每天都能够吃白面馍馍和肉汤。”
杨蓉听着女儿的这般言辞,一时之间,心头一酸,手中筷子也“啪嗒”落到地上。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妹妹,不由想起了令人作呕的二叔一家,心中当即做好了打算。
而后,他笑容生硬的回应道:“爸爸当然每天能吃饱穿暖,他在天上,还会变成星星,这样也能保佑我们吃饱穿暖,保佑小囡囡健康、快乐。”
小囡囡闻言,顿时眼中放光,仰头看向屋顶,兴奋说道:“那爸爸变成了星星,也要保佑妈妈健康,保佑哥哥和二哥都健康!”
杨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却抑制着没出声,转身进了里屋。
陈虎心中哀叹,面上却浅笑着交代弟弟妹妹要把肉汤喝完。
饭后,陈虎看着房梁上挂着的猪肉,心中开始细细思索。
陈厚一家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而且,还需要尽快!
先前,自己送了些肉过去,主要是为了稳住二叔一家,毕竟像是先前半夜放火这种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往后,陈虎相信他自己一定会猎来更多猎物,家里的生活也会一步步改善。
以陈厚一家的性子,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必然会招惹是非。
昨日那头猪,杨蓉竟是仅靠着自己就全分割好,熏制完后挂在了房梁上。
犹豫片刻之后,陈虎将猪肉取下一半。
十几斤猪肉,拎在手里,约莫有个百斤左右,依照眼下猪肉市价四毛九左右一斤,这些猪肉大概价值在四十多块。
拎着这百余斤猪肉,陈虎给杨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陈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厚家中。
当这十几挂重达百斤的猪肉,扔到陈厚一家子跟前时,这一家子直接都愣在了原地!
陈虎对待眼前的这一家人,仍旧冷着一张脸,话还是上次那话:“野猪是我昨儿猎的,我妈说给你们送点,当然吃完了最好安分些!”
说罢,陈虎照旧转头就走。
待到陈虎走后,陈厚这厮看着桌上猪肉,不争气直咽口水,两只眼都在冒光。
刘翠翠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掐了自己一把,砸吧砸吧嘴道:“乖乖嘞,这得有上百斤吧?
都说昨儿早上杨蓉和那狼崽子拖了头野猪回来,还真猎了头野猪啊?”
老太太则摸着自家宝贝孙子头,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半点儿不客气:“家里几百斤熊瞎子肉不送,送点野猪肉,这狼崽子和杨蓉真的是不把我老婆子当人!”
当然,一家人一口一个狼崽子喊得勤快,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们清点猪肉。
陈厚将一挂挂猪肉拎起,想了想后,对刘翠翠交代道:“你取两挂放着,晚上炖一锅,我拿上剩余的猪肉上镇里去卖了换成粮食。
这才冬月,等到开春,粮食还紧得很,这肉也吃不到那时候!”
刘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横,直接就用力的拍桌怒骂道:“狗屁的换粮食!
你要是拿到赌场里面霍霍完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还过不过了?”
自家男人啥德行,刘翠翠自然门清,要说陈厚这话能信,她宁愿相信这头野猪还能够活过来。
陈厚见状,也直接就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递了出去。
挨了打的刘翠翠,当即捂着脸,就哭出了声。
陈厚见状,也懒得理睬,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老子说了会买粮食。
就会买粮食,你个娘们儿家的插什么嘴?
别哼哼唧唧了!
听得老子耳朵疼!”
说完,陈厚就提着猪肉,出了门。
老太太对此情景,则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
这头陈厚刚出门,另一边,陈虎也折返到了家。
眼见着自家儿子连着两次拎着肉出门,而后空手回来,杨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想着怕是自家儿子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屡屡去送肉,当即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刚进门,陈虎便见着了几个生面孔站在院里。
杨蓉则护着弟弟妹妹,眼里噙着泪,不断摇头。
陈虎一眼便瞅见了昨日才被自己撵走的二叔!
陈厚此刻右手包着纱布,正冷笑着出声:“大嫂,我也不想为难你,但这熊皮和熊胆,你今天必须得交出来!”
“这熊瞎子就是老子打的,你家那兔崽子昨天弄伤我这事儿,我可以不计较!
你要是不答应,那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你打算让谁不好过?”
陈虎将肉卸在院里,取下别在腰间的镰刀,走上前来,冷冷出声道。
陈厚一听到陈虎的声音,当即就应激着转过头,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三个中年男子见状,脸上带着玩味笑意,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不由啧啧出声:“这世道真是变了!
当叔的怕侄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旁另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也应声附和:“可不是!
陈二狗不说了被自家侄子砍了一根手指了吗?”
说话间,这汉子望向陈虎手中的镰刀,脸上的笑意更甚:“小子,把你的破镰刀收起来,别等会儿伤了你自个儿!”
汉子的话,显然是明晃晃的威胁上了。
陈厚这时也站起了身来,狠狠咽了口唾沫,余光看向自己带来的三个男人,心中顿时就有了底气:“陈虎!
今天那熊皮、熊胆,你要是不交出来,那你一家都甭想好过!
豹爷今天在这儿,你有种再逞凶试试看!”
陈虎细细打量着陈厚带来的这三个男人,结合陈厚口中的“豹爷”这个称呼,他脑海中的记忆随之浮现,当即便想起了这三人的来历。
这三人都是镇上出了名的泼皮混子,为首穿着黑皮衣的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豹爷”。
这豹爷在镇上搭了个场子坐庄,陈厚便是常客,分家后,他家里的半数田产都输在了这豹爷的场子里面!
当然,几个混混罢了,他陈虎前世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能怕了几个在街头用菜刀互砍的混混?
“熊瞎子是我猎的,我最后说一遍和旁人没关系!”
“这位豹爷,前日我这二叔应该在你家的场子里面吧?
“他却说跟着我进山猎了熊,你们要讲理的话,今天就不该来这儿!”
陈虎说话时音调平和,不卑不亢,但最后一句话,显然也是带了威胁的意思。
陈厚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脑袋,没敢吭声。
他借了赌资,又输了个精光,找到赌场说是还债,实际上却是借着赌场的势头,来这儿打算给那熊皮、熊胆收了!
这豹爷年近四十,一头短发斑白,脸上还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闻声,豹爷没接话,他自然知道这陈厚陈二狗是什么尿性。
不过,一张熊皮加上一颗熊胆的价值,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
见陈厚没吭声,豹爷的眼底,闪过一抹鄙夷,接着抬腿轻踹了陈厚一脚。
陈厚见状,当即神色一拧,有人撑腰,他的脖子也挺直了起来:“你别给老子放屁!”
“陈虎,你黄口白牙说啥就是啥吗?”
“你今天去各处问问,看看谁信你这毛没长齐小子自己猎了头熊瞎子?”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是?!”
那豹爷闻言,也跟着吭声道:“别嚷嚷了!
今天我们只拿熊皮和熊胆,这两件东西还上了陈二狗赌债,剩下的你们再关上门,自家人说自家话,旁的我们管不着!”
陈虎见两人一人一嘴,不由得气极而笑:“我给你们三个数!
滚出我家院子,不然的话,就别走了!”
陈虎这话没带半分情绪,却说的十分认真。
他很清楚,有的时候说再多,不如让某些不长记性的人长长记性。
否则的话,就永远不可能善了!
豹爷一行人闻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愣头青,旋即相视一眼,大笑出声:“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小子叫陈虎?
当真是虎了巴楞的!”
“豹爷,你今天别拦着兄弟,这小子不吃点儿亏,长点儿记性,当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说话间,豹爷身旁两个身形魁梧的打手,开始摩拳擦掌。
在他们的眼中,一个口吐狂言的半大小子,今日不受点儿罪,传出去的话,他们也都没脸在道上混了!
陈虎看着两个大汉神情戏谑的走来,心底当即闪过一抹冷意。
下一瞬,不待两个大汉动手,陈虎便先发制人,手持镰刀,奋力一挥,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打手左手的手脖子,便多了一条伤口。
鲜血兹拉涌出,这打手惊恐着退后,急忙抬手捂着伤口处。
另一个打手见状,也果断发狠,张牙舞爪的便冲了过来。
陈虎冷哼一声,抬腿瞅准时机,便一脚踹其下体,打手吃痛弯腰,陈虎紧跟着举起镰刀,划破了这打手右手的手脖子!
两个打手一个会面功夫,便捂着手腕,退了回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虎则不咸不淡开口:“尽早去找医生接上手筋,迟了的话,手就废了。”
豹爷此刻也是满脸震惊,闻声狠狠咽了口唾沫,而后沉着脸,相继看向陈虎与陈厚,接着就领着两个打手,逃离了院子。
这下子,轮到陈二狗傻了眼。
此刻,陈厚浑身都在发抖,望向陈虎的目光,也满是惊恐。
他想不明白大哥家那没出息小子,怎的就这般厉害了?
陈虎也没打算与陈厚废话。
有的人不吃点苦头,永远不长记性!
随即,陈虎猛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陈厚的脸上,陈厚的身子一仰,便直接翻倒在地!
紧跟着陈虎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镰刀,一手摁住陈厚的右手。
随着镰刀狠狠落下,陈厚的痛喊声,便传遍了四野。
待到陈厚回过神时,这才惊觉他的手还完好无损。
陈虎收起镰刀,拖着那堆精肉,往屋里走去,头也没回的平静出声道:“滚吧!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将你的手指头咽下去的!”
陈厚爬起身,浑身都在打摆子,裤裆处更是传来了一股腥臭,还有黄色的液体不断滴落。
当然,被吓破了胆的陈厚可顾不得这些,屁颠屁颠的就埋着头往外跑去。
陈虎走进屋内,早就被一行人吓傻了的杨蓉,此时再也忍不住,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一把将陈虎拥入怀里:“小虎,小虎......”陈虎见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急忙出声安慰道:“妈,别怕!
一切有我!”
“小虎,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啊?
妈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但囡囡和小真......”
陈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哥,刚才我听到奶奶说,要让我嫁给堂哥,真的吗?”
陈虎安抚着小家伙,摇头应道:“怎么会?
他们再上门哥哥就全部打跑,囡囡还小,哪儿也不去,更不会去坏人那儿。”
“哥哥最好了!”
陈瑶张开手,扑进了陈虎怀里,接着又问:“哥,妈妈说爸爸出远门挣钱了,还说等囡囡长大,长大以后,结婚生子了爸爸就会回来,囡囡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陈虎闻声不由怔住,想到原主父亲因为帮二叔家修葺羊圈被砸死,不禁让心中酝酿的计划更为坚定几分。
“囡囡听话,多吃饭长身体,很快就会长大了......”另一头,领着陈乾回到家中的老太太气急败坏,扯着刘翠翠就是一通乱骂。
“连人都看不住!
你还当什么妈?
你知不知道......”陈厚与刘翠翠见着自家儿子的脸上一个硕大脚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的打紧,急忙追问原委。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翠翠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怨言不断。
陈厚则看着自家独苗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就在陈厚家里鸡犬不宁时,杨蓉已经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下。
陈虎则孤坐在堂屋,一个人静静思索着如何解决眼下的诸多难题。
针对物质需求方面,他能依靠打猎解决。
但家里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人惦记上,这属实是个难题。
思索间,陈虎拿起了那柄土枪,心中隐隐有了决断!
这一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陈虎睡在偏房。
后半夜时,本就习惯了浅睡的陈虎,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屋外风声呼啸,却不合常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地上铺着积雪时,人踩在雪面上会发出“噗嗤”声响,虽然微弱,但对于陈虎而言,却能够轻易察觉!
陈虎当即起身,蹑手蹑脚将耳朵凑到土墙上,细细听着屋外动静。
屋外脚步声不断,不出片刻,陈虎听到了屋外脚步声匆匆远去的势头,并闻到了一股烟火味。
陈虎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查看。
这一看,陈虎可算惊骇不已,眼见着院子里堆在房檐下的那堆木柴,正燃着一簇小火苗!
要知道这屋子不过是黄泥和木头搭建,干草封顶。
这要是燃起来,冬日空气干燥,片刻功夫,火势便不可能控制住!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捧起地上积雪便盖到了木柴上,反复几次后,他又不放心踩了几脚。
这火苗总算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解决完这一切后,陈虎看着脚印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咬牙切齿。
几个小时前,老太太才带着挨了打的陈乾回去。
半夜就有人来这儿放火,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陈虎最终没有声张,料想陈厚那怂蛋大概率今晚不会再回来后,转身回了屋里,躺下接着休息。
这场雪直到天明时分,雪才停下。
积雪堆了半尺厚,屋外本来化雪大半的地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天是愈发冷了。
北方入冬早,开春晚,一年中寒冷气候占据半数。
陈虎天蒙蒙亮便起了身,开门看到这积雪厚度,当即便明了今日进不了山。
他并未告知正在忙活做早饭的杨蓉昨晚半夜有人纵火的事儿。
简单吃过早饭后,陈虎拎着那杆土枪去了镇上。
雪太厚,道路完全被厚重积雪盖住,这一路并不好走。
直到午后,陈虎才走到镇上。
到了镇上后,他径直去了镇子西边那家赌场。
正是与他有过冲突,那位豹爷的场子!
这场子不算大,走近一个寻常院子,院子里面是一处土墙瓦房,瓦房里面全部打通,里面摆放着一张张桌子,桌上还散落着各种纸牌、麻将什么的。
这个时间点不是赌场营业的时候,场子里没见着人,陈虎走了一圈,才瞅见角落处一个男人裹着被子躺在几块木板搭建的简陋床上。
陈虎抬腿踹了一脚木板床。
床上被惊醒的男人,码着脸睁眼正打算破口大骂,却瞧见床边站着个少年,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把土枪。
男人酝酿的脏话当即就咽了回去,爬起身警惕看着陈虎,询问道:“后生,来这整啥?”
陈虎瞥了这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开口道:“去找你们豹爷,跟他说陈家沟陈虎找他,他要不认识,就说我是陈二狗侄子。”
男人一听陈虎自报的名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二狗侄子?
那不就是猎了一头熊瞎子,还让豹爷吃了瘪的那狠人?
男人当即不敢过多吭声,起身鞋都没穿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男人领着那位豹爷,回到了场子。
豹爷一进门,便见到了背着土枪坐在牌桌上悠哉悠哉晃着腿的陈虎。
豹爷冷着脸,出声质询:“小子,咱们的事儿那日便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敢上门找茬?
只怕有点儿欺人太甚了吧?!”
陈虎闻声打牌,从桌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前,轻笑着出声道:“豹爷说笑了,我这泥腿子怎么会来找茬?”
“这不,有个生意想着和豹爷合计合计。”
豹爷见状眉头一挑,脸上那道狰狞刀疤也随之抖动,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跟前陈虎:“生意?
听说你那熊皮不卖,熊胆卖给了孙老,你还有什么生意打算做?”
陈虎不急不缓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不多时,在听完陈虎说出所谓“生意”后,这位豹爷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你小子,倒真是心黑手脏,完全不打算给人留下一点活路。”
“豹爷说笑了,要不是昨晚恰好没睡,保不齐一把火烧起来,今天也站不到你跟前。”
豹爷若有所思的看了陈虎一眼,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可以按你说的办,你这后生,也很对我的胃口,考不考虑来跟着我做事?
保你一家吃喝不愁!”
陈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我还是合适去山里和野兽打打交道,豹爷往后要是想吃野味,知会一声我可以托人送来,价格绝对公道。”
豹爷闻言大笑出声,拍了拍陈虎的肩膀:“好说!
都好说!”
离开赌坊后,陈虎又去了镇上铁匠铺。
铺子里的师傅一听来的这后生自报来头,当即就十分热络着将人给招呼了进去。
陈虎见此情景,也是有些不解,笑问道:“师傅,你这是知道我?”
打铁师傅名叫唐立,是个正值壮年的威猛汉子,招呼热茶后,拍着陈虎的肩膀,大笑着:“你这后生最近可是名头很大啊!
能猎熊瞎子,还让豹爷吃瘪,镇上谁不知道你陈虎?”
唐立说话间,眼神不断扫过陈虎身上的这件毛袄,眼里闪着亮光。
纯正、新鲜的熊皮,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不缺的。
陈虎也注意到了唐师傅的目光,当即也不打算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我需要几个捕兽夹,还有一把短刀。”
“捕兽夹可以糙一些,重要的是得大,而那短刀既要有分量,更要锋利!”
“不过,事先说好,我眼下身上没钱,结钱得等上半月。”
唐立没带犹豫,便答应下来,并且说明了价格:“不收利息!
刀收材料费和加工费一块二,捕兽夹五个,一个两毛,加一起共计是两块二,不二价!”
价格还算公道,陈虎也是当即应下。
唐立自然是明白人,陈虎虽说赊账,可单是他身上这件正宗的熊皮毛袄,都不止两块钱。
自是十分痛快!
陈虎见谈妥,接着眉头一挑,面带微笑,询问出声:“唐师傅,我想要现货!”
这一带的居民世世代代都以渔猎、农耕为生,捕兽夹并不算稀罕物,自是有存货。
至于短刀这铁匠铺也有打好的刀胚,简单打磨后就可以带走。
拿到物件后,陈虎签了个字据,便折返回了家里。
到家时天色渐晚,回到家时,母亲已经炖好了肉汤,陈虎却不赶着吃饭,反倒让杨蓉给自己取个二十斤熏肉。
杨蓉满是不解,眼见着陈虎接过熏肉,就往外走急忙叫住:“小虎,你这是作甚取去?
天色晚了,先吃饭,有啥事明儿再去。”
陈虎头也没回应道:“妈,你们先吃!
我去半个钟头就回来,很快的!”
说完人就没了影。
走出门后,陈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几乎人家,朝着村北边赶去。
取肉不为了吃,自然是打算送人。
只不过当这块熏肉被扔在正主家桌上时,这一大家子都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陈虎满是警惕,像是在看一尊瘟神。
陈虎斜眼瞅着这一大家子共计四口人,冷冷出声道:“我妈让我送来的熏肉,权当是喂了狗,往后少往我家窜门。”
撂下一句话,放下一块肉,陈虎头也不回出了门折返回家。
只剩下陈厚一家子满脸不解望着虚掩的门,和那块飘着香味的熏肉。
没错!
陈虎走这一遭就为了给他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二叔和奶奶一家子送块熏肉。
眼见着陈虎走了,心虚到腿都打摆子的陈厚,这才上前走出门查看。
他昨晚放完火,还想着是雪太大没燃起来,可今天一见到陈虎上门,甚至于连要不要跪下求饶都想好了。
结果,这狼崽子就这么走了?
确认陈虎走远,这才骂骂咧咧的关上门,回到桌前:“狗娘养的龟儿子!
今天抽风了这么好心?”
刘翠翠紧紧抱着自家胖儿子,也是撇嘴不屑道:“把我家乾乾打成这样,这天杀的是剩下那点儿良心痛了吧!
这才送肉过来。”
老太太则冷着脸,拿着拐杖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杵:“他不是说了是杨蓉让送来的!”
“这狼崽子可不会那么好心!”
“杨蓉也是白瞎,家里几百斤肉,就送来这一挂,当真是没半点儿良心!”
几人骂骂咧咧不断,倒是陈乾看着熏肉,直接挣脱开刘翠翠怀抱,小跑到桌前盯着熏肉,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刘翠翠见状,走上前轻抚着陈乾肥硕的脑袋,安抚道:“儿子乖,妈这就去给你炖肉!”
陈乾却全然听不进去,鼓囊的腮帮子一动一动,一把捧起熏肉,直接就一口咬下。
回去路上,陈虎自然不知自己正挨这一大家子轮番的骂。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把猎物连着送给二叔一家子,他就忍不住心疼的打紧。
喂猪还能杀年猪吃肉,但喂了白眼狼,打死了狼还嫌弃肉臭!
这一晚无事发生,次日清晨。
陈虎迷迷糊糊间,被小囡囡一声声“哥哥”给叫醒。
睁开眼,陈虎便瞅见了站在自己床边,正抓着自己手,摇晃个不停的陈瑶。
“怎么了囡囡?
今天起那么早!”
陈瑶小手抓着陈虎的两根手指,奶声奶气的笑个不停:“哥哥睡懒觉,妈妈都做好早饭了,快起床啦!”
陈虎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这才急忙翻身起床。
带着陈瑶来到餐桌前,桌上腌菜和炖肉都做好了,杨蓉一边分发筷子,一边慈和笑道:“你哥哥这几日累了,你就不让他多睡会儿?”
陈虎心中不免一阵感慨,换做前世,自己早已习惯了浅睡,时刻保持着警惕,怎么会有被人叫醒这种经历?
能睡得这般沉,只能是因为处于一个温馨的家中,让自己有了足够安全感才是!
陈瑶委屈巴巴的望了陈虎一眼,陈虎嘴角挑起一个幅度,抬手轻轻摸着小家伙的头道:“哪儿有的事儿?
囡囡这是懂事,知道哥饿了,叫哥起床吃饭呢!”
陈瑶闻言,当即笑逐颜开,乐呵着夹肉分别往陈虎和杨蓉的碗里去。
一旁的陈真这小鼻涕冲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是二哥,你也要给我夹菜!”
小囡囡闻言,人小鬼大的白了陈真一眼,又接着夹了一块肥肉到了陈真碗里。
小鼻涕虫当即就乐呵着开吃,也不计较肥瘦,吃得极为开心。
陈虎在吃过早饭之后,收拾上昨天带回来的捕兽夹、短刀和土枪,又带了些熏肉,便出门了。
临行前,杨蓉还是照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陈虎满口答应,离了家,直奔山林走去。
他沿着前日追踪到野猪窝的方向一路走去,临近时,老远便看到了那群野猪的动向。
这时段,山林里一片白雪茫茫,野猪黢黑的毛发在堆满积雪的林子里面十分晃眼。
陈虎远远看着,一番打量之后,沿着一条山涧,走到了一处山沟里。
这一晚对陈虎一家而言,是难得的温馨时光。
吃饱喝足的两个小家伙都十分活泼。
小鼻涕虫陈真抓着一堆石子儿,非要拉着陈虎玩耍,一边从兜里掏出各种石子儿,一边拿着一颗颗色泽不同的鹅卵石,神采奕奕的说着:“哥!
你看这颗石头上面有只红色老虎,这个给你,哥哥有了老虎石,就是真山君了!”
陈虎接过那颗石子,上面的确有着一个形似四足的花纹,可惜这老虎没头,怎么看都不像老虎。
但陈真还是乐呵着收下。
陈瑶则直接钻进了陈虎的怀里,咿呀比划着双手,红润的小脸上,露出稚嫩笑容:“哥哥,我们明天还可以吃肉肉吗?
今天囡囡吃的好饱!”
陈虎一脸宠溺地摸着陈瑶的头,笑着点头:“明天还吃,后天也吃,囡囡想吃以后都有的吃!”
一旁的杨蓉,正忙活着把今天剩下的精肉熏制,这样能够有效防腐。
肉香和木炭香味弥漫,杨蓉回头看着三个孩子有说有笑,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一晚,陈二狗一家则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位二叔手指被切了半截摇摇欲坠,刘翠翠和他老娘都急得半死,连忙给人带到了镇上。
伤口不大,但要是处理不及时,多半就要落个残疾。
好在一连缝了十几针,又连着开了一堆药后,陈厚这手指总算是保住了。
一家子忙到深夜,才回到家中,一个个脸色无比难看。
刘翠翠自打从镇上开始,嘴上就碎碎念的便没停过:“挨千刀的陈虎!
老陈家生了这么个孽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毒老虎......”老太太也不消停,一想到在陈虎家半分好处没讨到,医药费还给了一大笔,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陈厚受不了这股氛围,到家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厉色出声:“都别嚷嚷了!
老子收拾不了他,有的是人收拾他,这口气不可能咽下去!”
刘翠翠和老太太见状,都怔怔望着陈厚没出声,不晓得他在打什么算盘。
倒是陈厚家那独苗陈乾,今天一整日都没吭声,眼下却目光灼灼的望着陈厚,咬着嘴唇,出声道:“爸!
我想要个妹妹!”
陈二狗本就是个混不吝,受了气见自家儿子还说这屁话,当即大怒:“给老子滚出去!
你要个锤子,你个不成器的!”
老太太和刘翠翠见状,急忙护着这颗独苗,直言陈厚有种找陈虎撒气去,别冲家里宝贝独苗发脾气。
这陈乾年纪与陈虎相仿,作为独苗也是自幼娇惯着,见自家便宜爹生气也不犯怵,仍是执拗道:“爸,让陈虎家把他妹妹过继给咱家!”
“不然,不然我就去死!”
闻听此言,一屋子人都有些发懵。
一个女娃娃带回家作甚?
年纪这般小,还不能嫁人,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刘翠翠也不免恼怒,抬手摸着陈乾的头,一脸无奈道:“傻小子说的什么屁话!
呸!
呸!
呸!”
陈厚则皱眉看了陈乾一眼,旋即叹气道:“先别急着惦记你那妹妹,等你老子想办法拿到那张熊皮再说。”
陈厚说话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陈虎刚睁眼,便被熏肉味儿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起身时,正见杨蓉忙活着弄早饭,弟弟妹妹都还睡得正香。
“妈!
给我弄些熏肉,我出门带上吃。”
杨蓉放下手中的活计,露出担忧的目光:“还要进山吗?
今天?”
陈虎摆了摆手,给了杨蓉一个放心的眼神:“妈!
你放心!
那头熊瞎子的肉还冻在山里,我得分几次搬回来,没啥危险!”
杨蓉闻声,暗自叹了口气。
家中缺粮,要没陈虎进山,过不了几日,又该揭不开锅,所以这关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不多时,杨蓉给陈虎包好了一整块熏肉。
陈虎接过熏肉时,看到了杨蓉满是冻疮的双手,不由微微一怔。
是了,家里妈妈和弟弟妹妹御寒衣物都不够用,几层粗布裹着,待在屋里还好,要是出了门,就这北方的气温,冻死个人也不意外。
旋即,陈虎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熊皮上。
“妈,这熊皮裁了,给大家做身新衣裳吧!”
杨蓉闻言愣了愣,而后急忙摇头:“这熊皮卖出去,够咱一家吃两个月粮食了!
衣服不打紧,妈回头匀点儿钱,给你和弟弟妹妹扯布做一件。”
陈虎深深的叹了口气:“妈,粮食我来想招,那熊瞎子全拖回来也足够吃上个把月,不着急,但没个御寒衣服,你身子骨本就弱,出门再惹个风寒......”听着陈虎有条有理地安排着家里的一切,杨蓉一时之间,忍不住鼻尖一酸。
既欣慰,又心疼。
很快,陈虎接过熏肉,再一次踏足这片茫茫雪山。
大雪封山的时段,寻常人即便平时认路,也难认清被积雪盖住的山道。
当然,这对陈虎而言,算不得难事。
不过,这一路上陈虎仍旧需要保持警惕,毕竟,积雪下面什么玩意儿都可能有。
一脚陷进雪里,稍不注意就可能崴了脚。
不多时,陈虎折返到了前日的那处水潭。
本是碎开的冰面,已经再一次冻上,陈虎无奈尝试着用石块猛砸,可直到手都冻得乌紫,近乎没了知觉,也没能砸开冰面。
冰层眼下冻得十分结实,上面还盖着一层积雪。
无奈之下,陈虎只能绕路来到水潭顶上的崖壁上,接着又搬出一块硕大巨石,从高处推下。
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冰层总算被砸开一个大洞。
紧跟着陈虎依法炮制,不多时,这块冰面已然被砸了个稀碎。
在将冻在冰面下的熊肉拖出之后,陈虎这次切出了近二百斤肉,接着用木条和藤条,做了一辆简易拖车。
有着厚实的积雪,拖车并不需要使多大劲儿,陈虎看了看日头,拖上拖车,往回走。
依照陈虎计算,脚力快些,今天起码能拉两趟来回。
没个两天,就能全给拖回去。
腌制过后的精肉,随便就能储藏一年以上,要是能挣些粮食搭配着吃,今年冬天就没啥犯愁的了。
想到这些的陈虎,加快了步伐,临近中午,便赶回了家中。
走近家时,陈虎便听到了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陈虎不由皱眉,急忙拖着精肉,走进了院子。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
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
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
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
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
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唉!”
“克死你爹还让陈家出了个白眼狼!
“大家都来看啊!”
“陈虎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打他二婶了!
拿着他二叔给的肉吃独食,还打婶娘啊......”刘翠翠又哭又骂,声音震得茅草屋都顶不住,片刻功夫,附近几户邻居便都围拢了过来。
当然,这些个邻里都清楚刘翠翠是个什么德行,一个个围在门口看戏,也不吭声。
杨蓉本就羸弱的身子,经过刘翠翠这般气性上来,直接喘不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虎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将母亲扶到凳子上休息,随后冷眼看着嘴不得空闲的二婶。
只见,陈虎二话不说将腰间那把镰刀掏出,随后径直插到了门框上。
黝黑的刀刃,入木三分,这一举动也将刘翠翠与周围看戏邻里吓到。
刘翠翠本来心一横,正打算接着叫骂,却不经意对上了陈虎那阴沉的目光。
一时间,这泼妇倒是老实了,咬了咬牙,憋半天喊了一句:“你别得意!
拿刀吓唬你婶娘?
你二叔回家有你好看......”刘翠翠便说便转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还在念叨不停:“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等你二叔和你奶来看看,你这要杀婶娘的天杀玩意儿......”一众村民见此情形,悻悻然都退出了院子。
但临行前,他们一个个又都忍不住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熊皮和一堆精肉。
很显然,这么多精肉,放在这遭难的年代,很难不让人惦记!
待到众人走后,陈虎将门拴好,熊皮扯开挂在梁上。
杨蓉也总算是缓过气来,看着那堆估摸百十斤的熊肉暗自吃惊。
“小虎,这熊肉是......”相较而言,杨蓉断然不会相信这熊瞎子与陈虎二叔有什么关系。
但要说这么大头熊是陈虎自己打的,任谁也不会信。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眼神,解释道:“这熊醒了寻食,从一处崖壁上面滑倒落了下去,我就捡了个漏,妈你放心,和旁人没啥关系。”
杨蓉松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才这样对你二婶,只怕等下你奶奶和你二叔都会一道找上门来。
咱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你二叔他们斗气。
都是一家人,等下把肉给一半送给你奶,熊皮给你二叔算了。”
杨蓉自然是想着息事宁人,求个安生。
但显然,陈虎可不会把自己的猎物,拱手让人的!
“妈!
什么一家人?!”
“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是给二叔和奶奶家修羊圈被房梁砸死的!”
“后来,大旱地里没收成,咱们家到了今天,连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可奶奶和二叔的家里面,能没有余粮吗?
他们有送过一粒米给咱们吗?”
“这事儿你别管,今晚吃肉!
他们来了也甭想喝上一口肉汤!”
听到陈虎的话,杨蓉没再接话,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她家的。
还未分家时,她便已经领略到了,更遑论自家男人还被害死了!
这时,杨蓉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脸蛋红扑扑,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
“哥哥,囡囡吃肉肉。”
小姑娘看着那一堆精肉流着口水,模样怪是可爱。
一旁,另一个小鼻涕虫更是凑上前,狠狠的耸了耸鼻子嗅着,好似能闻到生肉已经煮熟的香味。
陈虎看着弟弟妹妹这模样,也收起了脸上戾气,笑着一把将小囡囡抱到怀里:“吃肉肉,哥哥带回来的肉肉,今天要让小囡囡吃个肚皮滚圆!”
小鼻涕虫也兴奋的上窜下跳:“吃肉肉!
吃肉肉!
哥哥万岁!”
小囡囡名叫陈瑶,小鼻涕虫则名叫陈真。
这弟弟妹妹自陈虎重生之后,打第一眼见到他们便喜欢得紧。
一对龙凤胎生得也十分秀气。
可惜估摸着是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两人今年都六岁了,却都不见长个。
杨蓉见此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旋即,杨蓉开始收拾处理那堆精肉,陈虎则帮着生火刷锅。
不多时,一大锅肉汤新鲜出炉。
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屋中,陈真那小鼻涕虫早已忘了闹腾,与小囡囡一并眼巴巴的盯着大锅,口水流个不停。
杨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肉,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这个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不多时,十余斤精肉炖汤便连肉带汤,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屋里还徘徊着肉糜香味,一家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
就连杨蓉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放下筷子后,陈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叶子包裹的物件递给杨蓉:“妈,这是熊胆,你看下留着自己炖汤补身体也行,卖了换钱买些米面也成。”
杨蓉一脸惊喜的接过这包叶子,掀开叶片,里面是一颗黝黑的熊胆。
一头熊最为值钱的,便是这颗熊胆!
那张熊皮最少也值一百块!
想到这些物件的价值,杨蓉的眼里也忍不住噙满了泪花,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遇上灾年会有多难!
而眼下这些,则可以彻底解决家中目前的困境!
杨蓉当即将熊胆小心包着,找地方放好。
就在陈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前世不曾体会过的温馨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妈的个巴子!
他陈虎要反了天!”
“老二,等会儿你别说话!
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儿媳妇把我孙子教成什么东西了?!”
......
山里雾茫茫的一片,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分不清流逝。
陈虎感觉他至少走了有好几天了,但却一点儿猎物的踪迹都没有看到。
不由得,陈虎越发焦急,饥饿感也随之袭来。
囡囡给的那块黑馍馍,已经被陈虎在路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
否则,陈虎也没力气能坚持走这么深的山路。
不由得,陈虎抬手摘下一根结着冰晶的松针,放在嘴里咀嚼着,希望借此缓解饥饿。
陈虎明白,他再找不到猎物,那他可能就要倒在这大雪山里了。
不过,想要找到足够的猎物,这谈何容易?
冬日的大兴安岭是人类禁区。
动勘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能轻松葬送一个又一个自认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陈虎当即开始行动,一边活动身体的各个关节,一边察探着周围寻找自救的办法。
但连日未曾进食,加上严寒沁骨,陈虎每走上两步,都会忍不住一阵接着一阵的头晕眼花。
山林中皆覆盖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颗颗扛得住寒冬的粗壮松树,每一根松针上面都凝结着漂亮的冰花。
大雪覆盖下,目所能及除了白皑皑一片,就是黝黑的树干与被积雪压塌的松叶。
陈虎艰难走着,每走出一步,都会传来踩在雪地上的“噗哧”声。
对于地貌奇多的华夏而言,南方人说“冻死了”是个夸张句式,但对于北方人而言,“冻死了”是个陈述句。
所幸,在冻死之前,陈虎确实有了出人意料的发现。
陈虎一脚踩在了一座雪堆上。
重生前有着丰富荒野生存经验的陈虎,顿时察觉到了这个雪堆的异常之处!
雪堆下铺着厚厚松针,还有一些细碎枝条与枯木。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拍了拍僵硬的脸,当即趴下身子,全神贯注开始猛刨雪堆。
不多时,积雪下那堆枯叶被一层层扒开,在忙活近十分钟后,陈虎望着眼前一幕露出了喜色。
这是一个长虫窝!
这个时段的长虫正在冬眠,松叶上,一条盘踞成一团显得十分僵硬的长虫一动不动,宛如死物。
陈虎将其一把拎起,更是惊喜不已!
这条长虫分不清种类,体长超过两米,算不得粗壮,但份量绝对不轻。
他没有丝毫犹豫,依靠着残存意识,催动着早已接近极限的身躯,在地上清理出一片空地。
旋即,陈虎又顺带将蛇窝中的枯木与松叶,簇拥搭出一个火堆,接着利用松木上的松脂与木屑引火。
不多时,火堆便顺利燃烧,白烟与火苗不断簇拥着冒头。
感受到些许暖意,陈虎当即就拿起那把镰刀。
不出片刻,他便将这条长虫扒皮、刨除内脏、分成小段。
随后,他干净利落将半数蛇肉串到树枝上,开始炙烤。
在这期间,陈虎自然不会浪费丁点儿热量,蛇的内脏大多不能吃,容易染上虫害。
但蛇胆是个例外,拇指大的蛇胆,陈虎没有丁点儿犹豫便一口吞下!
等到蛇肉烤制金黄,开始滋滋冒油,陈虎大快朵颐没两下便将半数蛇肉吞进肚里。
在热量得到补充,他借着火堆,也将身子暖热乎了。
柴火驱寒,再加上长虫肉补充热量,在短暂休息后,陈虎能够感受到这副身体各项机能都得到了很大程度恢复。
旋即,陈虎站起身,熄灭火堆后,毅然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沿着山林地势偏低的位置行走。
群山之中断然有沟壑,低处便是山涧。
有水流则有机会凿冰逮鱼,这是眼下陈虎能想到最快获取食物的办法。
不多时,在一处山沟之中,陈虎顺利寻到一处水潭,开始奋力凿击着冰面。
冰层很厚,冰面被凿开一个大洞后,陈虎又用镰刀削尖一根木条用作鱼叉,没几下功夫便轻松串上了四、五条鱼。
忙活许久的陈虎捧着大鱼,露出欣慰笑容,一屁股坐在冰面上。
他没想到会这般顺利!
时来运转?!
就在陈虎计划着多渔猎一些鱼儿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动静。
刻入灵魂的敏锐,让他急忙回头查看。
这一看却直接让陈虎心率飙升,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就在水潭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面,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正匍匐在地,两只眼睛冒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陈虎!
嘶......陈虎惊诧不已,要知道熊这个时节,应该在冬眠才是!
不过,由于棕熊需要保持新陈代谢,再加上可能冬眠前热量补充不足,很大概率会在冬眠期苏醒寻找食物、喝水等。
很快,陈虎便镇定了下来,双眼凝神,紧盯着棕熊的方向,并从袖口扯下一段布条,旋即将那把镰刀绑在了用作鱼叉的木棍上。
陈虎屏息凝神,死死探察着这头棕熊。
很显然,冬眠期的消耗让它变得十分虚弱,本该硕大的身子也显得十分消瘦。
就在陈虎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头棕熊时,这棕熊却先一步动了!
它硕大的脑袋,相当于八个人头绑在一起大小,尖锐的獠牙伴随着不断呼出的白气。
一双带着凶光的双眼,正死死盯着陈虎不断打量,身子也朝着一侧微微挪动。
这是捕食者打量猎物的神态,陈虎清楚,这厮要动手了!
此刻,陈虎体内为数不多的肾上腺素都在调动,他能感受到自己空前的冷静,以及身体正趋于亢奋!
他没有把握依靠这简陋的武器,对抗这头黑熊。
但陈虎更清楚自己没有半分可能在掉头逃跑后生还!
不论是速度,还是耐力,以及追踪能力,棕熊都是肉食动物中尖端存在,只要他露怯逃跑,今日必然逃不过成为棕熊口粮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陈虎清晰记得棕熊喜欢吃鲜活的猎物!
若是落到棕熊手里,他恐怕逃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棕熊一口口的吃掉,却不能尽快死去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陈虎余光打量四周,顿时有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下一瞬,陈虎骤然暴起,手持简陋的长矛,冲着棕熊冲去!
并且一边狂奔,一边大声怒吼!
棕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可不等棕熊回过神来,陈虎又猛地转身沿着山涧溪流往下跑去。
棕熊回头望着这一幕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见那直立猿正朝着山下跑,意识到被戏弄,当即怒喝一声,四足并用追了下去!
这处山涧位处于山腰位置,水势向下,分段间落差极高。
沿途皆是乱石与冻结的溪流,人走在上面,十分容易打滑,想要逃离,可谓是难如登天。
很显然,陈虎十分清楚这一点,但相较于拿着手中简易长矛和这几百公斤的棕熊肉搏,眼下的举动虽然冒险,却又显得十分稳妥。
少顷,陈虎沿着溪流向下,在一处断崖前,停下脚步。
脚底下是一僻静水池,水面同样已经冻结。
这处水势落差,几乎有十余米。
身后棕熊紧追不舍,已然到了近前,陈虎没有丝毫犹豫,舍下那根简陋长矛,纵身跳下,并死死抓住了一根木藤。
前世的特种兵经验,让得陈虎根本不惧这样的断崖。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还差了些,抓木藤时,让得陈虎稍稍有些吃力。
要是这次逃出生天,陈虎明白他一定要多抽时间,好好锻炼下现在的这具身体。
而另一边,棕熊追击上前,眼见前方绝路,本能打算停下,却不料沿途的乱石上覆盖着冰雪,湿滑无比。
棕熊刹不住,径直从断崖上坠落!
眼看着棕熊落下,死死抓住藤条的陈虎,此时总算能松了口气!
棕熊落下后,将下面冰面砸了个四分五裂,浮冰勉强拖着那庞大的身体。
陈虎没有丝毫耽搁,沿着藤条,向下爬去,待到距离地面约三米多高时,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旋即,陈虎迅速寻回了那根用镰刀与木条制作的简易长矛。
紧跟着,陈虎走到水潭近前,看着一动不动的棕熊,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简易长矛,冲着棕熊眼、耳、口鼻不断刺下!
鲜血喷涌而出,棕熊则毫无动静。
待到确认这畜生已经彻底断气之后,陈虎这才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乱石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和情绪后,陈虎望向那头棕熊的双眼,不由得浮出了一抹喜色。
有了这头熊瞎子,眼下家里面大部分的困难,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头棕熊体长约莫超过两米五,一身肥膘只怕超过五百公斤!
若是想要一次性全部都扛走,多少有些不现实。
即便是十个陈虎绑在一块,也得累死累活的才有可能把这头棕熊扛走。
简单思考后,陈虎用藤条将其绑住,拖到岸边,冰面摩擦力极小,拖动倒是不难。
拖到岸边后,陈虎三下五除二的剥下了熊皮,旋即开膛破肚,将内脏统统掏出。
熊胆倒是被留了下来,其余内脏容易变质,陈虎干脆将其扔到了灌木丛中。
而后,他又剔下百斤精肉,最后将剩余的熊肉统统绑着藤条,扔到了水潭里面。
一次取不完的话,那就分几次取!
这天寒地冻想要变质,没个十天半月也不太可能。
最后,陈虎用熊皮包裹着熊肉,绑上藤条后,往山下拖去。
眼下家里吃食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傍晚时分,陈虎顺着记忆的指引,回到家中。
他家处于一座山脚下,所在的这一处村落大致四、五十户人家。
屋子十分简陋,三间土房盖着茅草,便是陈虎的家。
推开简陋的木门,屋内冒着缕缕炊烟。
刚一进门,陈虎便看到了一个瘦弱还挂着鼻涕虫的小男孩,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弟弟。
“哥,你回来了!”
“妈!
哥哥回来了!”
小鼻涕虫看到陈虎后,一瞬间激动不已,急忙转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很快,里屋便走出一个孱弱、面色苍白的女人。
看到陈虎的一瞬间,女人便不禁红了眼。
“小虎......小虎回来了,妈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了......”杨蓉声泪俱下,一把抱住了陈虎。
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情,陈虎浑身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中不禁一暖。
他轻咬着冻裂的嘴唇,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应声道:“妈,我没事!
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陈虎享受着这份血浓于水的关怀时,一道不算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哟!
小虎回来了这是?
家里都以为你冻死在山林里了,这都是些啥?
小虎你这带回啥来了这是?”
陈虎听着身后这道刺耳的女声,不悦回过头,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正满眼惊喜的翻看着那堆熊皮与精肉!
陈虎很快认出了这个妇人,正是自己二婶,名唤刘翠翠,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哎呦!
小虎这是熊皮啊!”
“你这上哪儿捡了一头熊瞎子?
“咋滴就这点肉?
“这熊皮可值不少钱啊!”
刘翠翠双手扯着熊皮,眼睛里面直冒光,将不少精肉都弄掉到地上。
杨蓉也是吓了一跳,看着跟前的熊皮,心中惊惧,急忙上下查看着陈虎周身,深怕哪儿落了残疾。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上前一把将熊皮扯过来,旋即转身对杨蓉开口道:“妈,先把这熊肉收拾下!
晚上咱们煲肉汤吃!”
谁料陈虎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刘翠翠便直接冷脸:“陈虎,你赶紧说说这熊瞎子打哪儿捡的!
来路正不正,还不知道,就想关上门吃独食?!”
杨蓉病态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旋即挤出了一个笑脸:“他二婶,这肉你家先拿一些回去晚上吃,这么多也吃不完......”本想着匀些肉换个清净的杨蓉,没想到自己一开口,便被刘翠翠冷着脸骂了回来:“什么东西啊?
就匀这点儿肉?”
“大嫂,你不想想,小虎这可是带回了一整张熊皮!
他有啥本事猎一头熊瞎子啊?”
“他二叔昨天进山找他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保不齐这熊就是他二叔打的!”
......
陈瑶闻言,当即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杨蓉的衣角:“囡囡不吃,囡囡要和妈妈一起找哥哥。”
陈真也跟了上来,同样嚷嚷着要找哥哥。
杨蓉心里万分难受,却没表现出来。
看着不吃饭也不安分的两个孩子,最终放弃了出门找陈虎的念头,哄着两个小家伙吃完饭上床休息。
陈虎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感受着喉咙干涸,陈虎坐起身抓起一把雪,开始咀嚼。
冬日的积雪下,天黑了可见度也很高。
陈虎缓了好一阵,这才站起了身来。
在他腰间,那只小猪仔还悬挂着,只是冻得硬邦邦,双腿卷曲着,像是个装饰品。
陈虎将目光望向一旁,白日里那只袭击他的成年野猪正躺在一旁,周围一滩鲜血早已凝固。
这头野猪的额头上,还插着陈虎的短刀。
陈虎吐出一口浊气,隐隐有些后怕。
很显然,这头成年野猪脱离了大部队,兴许是受惊后跑散了,结果回来正撞见他将惨死的猪仔,挂在腰间。
他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庆幸万分,好在自己昏迷时没碰到什么肉食性动物。
否则的话,今天算是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可回过神,一想到眼下情况,陈虎也不禁心凉了半截。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个大雪封山的时段,他没在昏迷时失温被冻死也是出奇。
可眼下想要下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积雪会让路况不明,再加上光线昏暗能见度低,以及体温下降和夜间没有引路的参照物。
任何一样都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葬身此处!
手脚的冰冷让陈虎很快脱离思考。
此刻,他的体温已然下降到了一个临界点,陈虎忍不住想起原主的死因。
他十分清楚,再不解决温,他将重蹈原主覆辙!
这时的陈虎,已经完全没有功夫处理这头野猪,他不断活动着僵硬的四肢,用脚扒拉开积雪,扫出了一片空地。
接着,又拾起那柄短刀,从树干上砍下一些较为干燥的枯树枝。
将树枝堆放在空地上后,陈虎取出燃火柴尝试点火。
随着一根火柴点亮,温暖的火光照耀到他的脸上。
这丝久违的温暖,让陈虎模糊的神智清醒些许,可兴许是柴火不够干燥的缘故,火柴燃尽也没能被点燃。
陈虎接着又取出一根火柴点燃。
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结局依旧如此。
感受着因为低温,而逐渐失去知觉的四肢,陈虎紧咬牙关,赶忙拿起短刀,割下了一小段身上毛袄作为引火物。
这一次,柴火终于顺利燃起。
随着浓烟和火苗出现,久违的温暖终于将陈虎包裹。
借着火堆休整片刻后,陈虎再度起身砍来更多木柴,接着又将腰间挂着的小猪仔取下,十分利落的剥皮、去掉内脏。
随后,他用木头搭了个架子,将猪肉整块架到了火上炙烤。
不多时,烤肉香味传出,陈虎用刀割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从陈虎此刻狰狞的神色来看,就能显而易见判断出这味道有多难吃。
猪宰杀时没被放血,加上没有调料以及正规处理,简单烤制后腥臭无比,一口咬下去里面还夹生。
十分难以下咽!
但陈虎却仍旧一口气吃了大半!
他很清楚,没有这些热量,自己没任何可能撑到明天天亮下山。
解决完吃食后,庇护所同样是个大问题。
夜间的山区随着热辐射消散,气温会不断下降,即便是在夏日,高海拔地区夜间也会有临近零下的气温。
没有庇护所遮风保暖,仅靠着火堆也极为不现实。
当然,这对于野战技巧作为看家本领的陈虎而言,并不算困难。
只见,陈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野猪尸体,当即动手将其拖到了火堆边上。
而后只见他拿起短刀,径直将野猪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
紧跟着,将内脏尽数掏出扔到一边雪地上。
等到内脏清除干净后,陈虎强忍着那股子腥臊味儿,直接钻进了猪肚子里面!
这头野猪体长超过一米五,陈虎钻进去蜷缩着身体,倒也能够挤下。
如此一来,有了野猪脂肪保温,加上火堆的提供热量,一切问题都被迎刃而解。
这一晚,陈虎害怕入睡后体温下降没敢合眼,就这么不时伸手出来给火堆添柴,一直鏖战到了天亮。
天色彻底亮开后,陈虎这才从猪肚子里面钻了出来。
而后他将昨晚吃剩的猪肉又简单烤制一会儿,吃完寻来藤条与树枝做成了拖车,拖拽着这头野猪,朝着山下走去。
杨蓉同样一整夜没合眼。
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一个人在堂屋,孤坐到了天亮。
忧心一整夜后,杨蓉早上给两个孩子简单做了吃食,便急匆匆托邻居张大妈帮忙照看孩子,自己则直奔着进山的方向而去。
临近正午时分,拖拽着猎物下山的陈虎,见到了满脸忧心进山的杨蓉。
杨蓉一见到陈虎一身血淋淋骇人模样,直接就忍不住哭着上前。
“小虎!
小虎!
你这是......你这是......”看着自己儿子回来的杨蓉,本该高兴不已,可眼见着陈虎这满身腥臭,全是血迹,她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陈虎抹了把脸,僵硬笑出声:“妈,我没事,这是昨晚没来得及下山,刨开猪肚子睡了一晚才满是血。”
杨蓉上前抓起陈虎的双手,就上下打量,眼瞅着陈虎全须全尾,身上没带伤,这才安心下来。
“你昨晚给妈担心坏了!
你真没有受伤哈?”
陈虎捣头如蒜:“没有!
妈,你看,好着呢!”
彻底放下心来的杨蓉,这时才看到陈虎身后拖着的野猪。
这一看可给杨蓉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小虎......这野猪,是你打的?”
陈虎“嗯”了一声,接着打断道:“妈,咱们先回去吧!
这天又冷,我这还饿着。”
杨蓉急忙称是,然后上前接过陈虎手中的藤条,和他一起拖着野猪,往家里走去。
二人拖着猪肉,一路走回村里,沿途邻里村民看到二人,一个个都直了眼。
待到回家后,陈虎只觉得他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他仅仅只是简单洗漱,便倒头睡了过去。
最新评论